萧寒生默默地抬起手中的酒杯,将剩下的酒水一饮而尽,忽然觉得自己如今还不如疯了,孟清清对正常的他和神志不清的他,分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让他一时都不确定,孟清清是否是更喜欢那个疯了的自己。
………………
孟清清第二日醒来时,头还有些发晕,显然是昨夜酒喝的有些多了,虽说还不到醉的程度,但多少还是会有些影响。
她睁开眼,正准备去捞床边的衣服,却见萧寒生正坐在她的床边,卫逐水则抱着肩站在一旁,低着头,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将孟清清吓了一跳,“你们怎么来这么早?!”
萧寒生还未说话,卫逐水却先“啧”了一声道:
“你们说今日出发,结果日上三竿了也未起,到底还去不去?”
“去,去!”孟清清坐起身,叹息道,“本小姐能不去吗?本小姐的命握在她手里,本小姐家里人的命握在夏知远手里,这容得本小姐不去吗?不过……”
“阿水啊,夏知远答应给你金银财宝和兵器我不要,汗血宝马能不能分我两匹?反正你就一个人,哪里骑得来七匹马啊?”
卫逐水嗤笑道:“为何骑不来?我自己可一日换一匹,腻了也可分下去给下面的人。”
“小气!”
萧寒生看着拧眉生气的孟清清,拿起外衣替她披上道:“莫要生气,逐水先前还说,陛下给他的那些赏赐,会作为你我的新婚贺礼送来青溪山庄。”
孟清清闻言,眼睛突然亮了亮,对着卫逐水笑吟吟地道:“阿水,我就知道你是……”
孟清清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卫逐水打断道:“我劝你们别高兴的太早,毕竟我看那位兹契国的新国主和萧寒生一样喜欢你这种蠢笨的,说不准到时候她会抢亲,那这贺礼就只能送给她了。”
孟清清:“……”
萧寒生:“……”
孟清清:“我就知道你是个大魔头!”
………………
皇宫内虽华灯遍地,却总让人觉得少了几分活气。
这是夏知远在还未有登基为帝的打算时,看着皇宫中的各种华美建筑时的想法,当然,哪怕他现在成了皇帝,也依旧是这个想法。
他在一众人的拥簇下,登上宫中最高的楼。
站在这楼上,可将大半个京城收入眼底,一切建筑和行人在他的眼中都变得如蚂蚁般渺小,小到好似动一动手指,便能轻易将那些“蚂蚁”按死。
“人走了吗?”夏知远问。
沈亭北颔首,“回陛下,都已出城了。”
夏知远似是喃喃地道:“这天下真是日日都有好戏,我本只想做个观戏人,最后也不得不成了戏子……”
说着,他地声音微微拔高,问道:“你猜,她们上船需要多久?”
“孟小姐修为深厚,又是轻装简行,想来只需我们当时的一般时日。多则两月,少则一月,便可到地方。”沈亭北道。
夏知远慢吞吞地道:“既如此,便先等等吧。”
沈亭北轻声问:“陛下要等什么?”
夏知远笑了一下,抬手按上栏杆,目光从京城城门的方向,转移到青溪山庄的方向,“等着同温庄主算账啊。做个皇子,被恩师拿捏一下倒也无妨。但做了皇帝,总不能被子民拿捏吧?”
“我不要她们的命,温庄主愿意帮我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在我在位期间,她们必然性命无忧。但命握在旁人手里不好受,权也一样,坐上那个位置,自然容不得任何人有挑衅或是抗衡之意,若不能太阿在握,皇帝与庶民又有什么分别。”
“解决了这些事,就得轮到外面的事。国库虽未亏空,可也好不到哪去,兹契国暂且能交给她,但也不能一直放在她手里。会威胁到我这个位置的,都得处置干净,散花宫和平海派都好处理,青溪山庄要麻烦些,但都还能让他们活着,思颜必须得死,克制她的办法也必须要找到。”
“是。”沈亭北颔首道,“卫宫主的人都已召入宫中,寻到办法,只是时日问题。陛下所思甚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种外族人,留不得。”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但是我族类,心也不一定不异。东西都得掌握在自己手里,等外面的事处理干净了,再管一管江湖上的事,平海派的秘籍都拿到手了,其他门派的也该想办法一一收上来。天下无能人是桩坏事,天下能人太多,也不是件好事。”
说着,他缓缓叹出了一口气,声音极轻地道:“所以你看,这世上的事,当真是永远也做不完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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