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未曾想,萧寒生却摇了摇头道:“我来此,只是想告知你一声,此事并不像我师父所为。所以无论是为了我师父,还是你表姐,我都会想尽办法查下去,给你一个答复。”
说完,萧寒生转过身,便打算离开,孟清清见状,立刻上前拽住他的胳膊道:“你这是又要去哪?之前你乱跑也就罢了,如今天都这么黑了,你还带着一身伤,怎么还要乱跑?”
“你若真有什么要紧事,好歹……好歹先让我请个医师来给你看看,将你伤口处理了再说吧?”
“这些只是小伤,无需挂心,我需去一趟皇宫。”萧寒生道,“过些时日,我会同逐水一起来。”
孟清清:“……”
萧寒生轻轻推开她的手后,便头也不回地往下山的路走去。
望着萧寒生略显摇晃的背影,不用细问也能知道,除了这些能看到的皮肉伤,他身上定然还有着她看不到的内伤,只是他不愿说,才要硬撑,才不让她请医师来。
所以这几个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萧寒生又遇到了什么样的人物,才会伤成这个样子?
这大殷境内,还有能将萧寒生重伤成这样的高手吗?
还有,他现在这个时候要去皇宫做什么?
夏知远都已经将平海派拿到手里了,萧寒生的各类剑法也拿到手了,除了萧寒生的心法外,又还有什么地方是能用到萧寒生的?
孟清清想将人抓回来,但方才萧寒生都那么说了,她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只能按照萧寒生最后所说的,老老实实地在青溪山庄内等了**日。
一开始,她还能不骄不躁地等着,但等时日一长,她便止不住的开始焦躁起来——萧寒生伤得那么重,夏知远不会趁机让人将他杀了吧?
虽说这样的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是全无可能,她只得每日都派出几个自己贴身的婢女去城中打探,结果几日下来,虽说没打听到有关萧寒生的事,却打听到了有关平海派的事。
“什么?重,重建了?”孟清清难以置信道,“还,还就在曾经散花宫的位置上?萧寒生还是掌门?!”
“是啊,小姐。”婢女道,“近来京城里都传开了,不仅是平海派,听闻曾经一直都不愿归顺朝廷的魔……秋露宫,如今也归顺朝廷了,秋露宫的宫主还得了个官职呢。”
“连卫逐水都归顺朝廷了?难不成是要变天了?”孟清清喃喃地道,“可我也就几个月没出门啊,怎么这外头像是过了几十年一样……”
先不说这夏知远有多抠门,连新建个平海派也不愿意,反而是捡了曾经散花宫的漏,修补扩建成了新的平海派,单说这卫逐水在朝廷能做个什么官?
武将?还是被塞进了他爹的刑部?
不对,他是什么官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适应得了官场吗?
万一官场上遇到的对他出言不逊的大臣,以他的性子,大抵是直接拔剑让人血溅当场吧?
这么危险的人,夏知远也敢把他往朝廷里塞,难道是嫌之前那些老臣死的不够多?
不过想来,卫逐水也不是个会按时点卯的性子,他在秋露宫都是个甩手掌柜,还能老老实实给夏知远办事?
怕不是就只是挂个名,每月到了发银子的时候,便去领个三瓜两枣,不过以卫逐水的性子,怕是连领银子都不会亲自去,而是随便派个弟子去拿……
婢女见孟清清神游天外,想了想,从自己袖中拿出了几张写满字迹的信纸,展开后对着信上的字迹念道:“小姐,这外头近来热闹的事可不止这些。奴婢将这些事都记下了,除了平海派和秋露宫外,还有沉海阁……”
一听到“沉海阁”三个字,孟清清立刻伸手将婢女手中的纸张要了过来,只见信纸上娟秀的字迹写着:
【沉海阁假托镖事,周旋诸地,屠戮无辜。有司奏报,其阁主暗通兹契,阴蓄祸乱大殷国土。且使节往聘,惨遭遇害。故天子震怒,诏江湖英豪,同仇敌忾,合击兹契,斩敌最众者,赐千金,封万户侯。】
孟清清:“……”
孟清清面上空白一片,越看越觉得这世道越发诡异——她当真是只在家中待了几个月吗?
沉海阁会与兹契有牵连,这倒是让她不怎么惊讶,但夏知远什么时候派出的使臣?怎么半点风声都没有?
怕不是早就打好了算盘,偷偷将使臣送过去,就等着那位使臣的死讯传来,好顺理成章的出兵讨伐吧?
她愣了许久,才翻了下一页,定睛一看,发现又是个不得了的大消息。
“什么?数月前兹契国国主被刺杀身亡了?凶手还未抓到?”孟清清挠了挠头,越发觉得这个世界不真实,“兹契国虽说面积不算小,但四周都是海,且兹契国民众极其敬重他们的国主,那凶手再怎么能跑,也不该会抓不到啊。”
婢女道:“奴婢听茶楼里的人说,那日刺杀兹契国国主之人是从天而降,像是天神下凡,于百千人视线之下,斩下兹契国国主首级,提着带着兹契国国主首级,扬长而去。”
“兹契国的人大都不擅武艺,按照奴婢听来的消息来看,刺杀之人不仅修为深厚,定还有着绝世轻功,兹契国之人追不上也是常事。”
“奴婢还听说,在事发后,还有兹契国的使臣来到大殷,非说是我大殷中人杀害的兹契国国主,让陛下将英豪录榜上有名之人都召来,让他辨认。”
“那之后呢?”孟清清问道。
“陛下自然不会如此,况且在兹契国使臣到来之前,才传来我朝使臣被斩杀于兹契的消息,此时若按兹契使臣所言行事,有损我大殷脸面。”婢女仔细回忆着道,“之后……之后听闻兹契来的使臣被陛下下令关押于死牢之中,要择日问斩,以祭我朝使臣在天之灵。”
孟清清:“……”
夏知远此举不像是要慰藉那位死在兹契的使臣,倒像是迫不及待要以此为由与兹契国开战,好将兹契国收入囊中。
不过这也合理,毕竟兹契国虽处于大海之中,但其国土之上却盛产各类珍宝,听闻还有一大座称得上是取之不尽的金矿。
也正是因此,兹契国才能游于各国之间以自己国土上的珍宝做交易,令兹契国的国民赚的盆满钵满,各个都过着如神仙一般的生活。
这样好的地方,怕是自老皇帝开始便动心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出手,大殷也不能做无名出战之事,眼下终于来了机会,夏知远又怎可能将其放过?
不过,不管此事究竟是人为还是天意,想必兹契这地方,以后都要跟着大殷一起姓夏了。
再加上兹契国中人虽不擅武艺,却精通各类旁门之术,大殷百姓在这些年来,又屡屡遭这类旁门之术所害,上至君王,下至百姓,都对此深恶痛绝。
不出意外的话,夏知远出兵后,兹契国境内怕是连只鸡都活不下来……
但还有一点她想不明白,这兹契国国主遇刺,是数月之前,萧寒生也是那个时候忽然离开的,究竟是碰巧了,还是他和此事有什么联系?
孟清清捏着手中的信纸,默了半晌,对面前的婢女道:“我要出去一
趟,可能很快回来,也可能要过几日才能回来,你替我同我娘说一声。”
“是,小姐。”
孟清清一连在山庄中待了几个月,这山庄中自然是没什么好玩新奇的东西。
其实她想过和她那位表姐夫套套近乎,毕竟若不出意外的话,她那位表姐夫会在青溪山庄住不少年头,总不能一直当共处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但她那表姐夫,在成婚后却一直待在屋子里,连续数月都未踏出过房门一步,就连每日的吃食,都是婢女送到门前,他再自己端回屋中,她就是想聊天都搭不上话,时间久了,她找不到人说话,自然也就不怎么爱说话。
这几月中,温月照来见过她几次,见她一直郁郁寡欢,早就开始催她外出散心,只是她一直没有想去的地方,因此一直没出过青溪山庄的大门。
如今恰好萧寒生和卫逐水离青溪山庄都不远,她虽说不顺路,也能去看看,顺便如温月照说的散一散心。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卫逐水看到她出现时的第一反应,便是嫌弃。
只见卫逐水望着她,“啧”了一声道:“你来做什么?”
“喂!我怎么不能来了?你还拿不拿我当朋友啊?”孟清清不满道,“再者说,本小姐来你这地方转转,你不该觉得蓬荜生辉吗?”
卫逐水不搭她的话,直言道:“有屁快放。”
孟清清:“……”
真粗俗。
孟清清没有说话,搬了张椅子,坐到卫逐水的对面,直直地盯着他看,这一盯便盯了许久,直到她盯的两眼发酸,卫逐水才忍不住出声道:“你到底想问些什么事?”
“你怎的突然归顺朝廷了?”孟清清问道,“还有,萧寒生消失的那几个月,是不是去兹契了?他一个人去的吗?我看他回来的时候受了很多伤,伤的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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