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还在青溪山庄时,也没人说过她要醒前还有这个习惯啊……
难不成是她自小就有,所以自小伺候她的婢女便都习惯了?
难怪有时候她一睡醒,就发现已经有人送洗脸的热水来了……
孟清清正在细想,便被一碗送到面前的醒酒汤打断了思绪,她转头看过去,只见萧寒生对她微微一笑,像是哄孩子一样道:“先喝几口,喝了头就不会痛了。”
除了醒酒汤,桌上还有一些包子和油饼,下面垫着的都是油纸,显然是萧寒生特意从外面买来的。
她喝完了醒酒汤,又吃了几个包子,期间萧寒生就一直盯着她看,看的孟清清只觉得万分奇怪,让她总觉得萧寒生似乎有什么心事,但却无论她如何问,都问不出来。
直到她吃完了早饭,萧寒生才拉着她走到屋内的梳妆台前,按着她坐下后,手便伸向了她的头发,将她因睡了一夜而变得凌乱的头发解开。
“你这是要做什么?”孟清清忍不住道,“这些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应当也不会这些吧,别给我弄出个朝天辫来。”
萧寒生弯下腰,通过镜面,看着自己与孟清清倒映在镜中的模样,温和一笑,“朝天辫也好看。”
孟清清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岔气将自己呛死,“朝天辫好看在哪了?你当真没事吗?”
萧寒生却道:“朝天辫自然没有多好看,但若在你身上,便很好看。”
孟清清:“……”
怎么一晚上过去,萧寒生似乎变得更为严重了?
难不成是喝了酒的缘故?
她的确听闻过有些病症不能喝酒,喝了酒后,很可能会刺激病情,导致病的更加严重,早知如此,她昨夜就该拦着不让萧寒生喝的。
也不知她表姐现在是在青溪山庄还是在城里,无论如何等会都该传个信问问……
萧寒生看着孟清清沉思的神情,只是笑了笑,也未在意她究竟是如何想的,拿起桌上的梳子,缓缓将她打结了的头发梳开。
孟清清已经做好了有一头惨不忍睹的头发的准备,但等萧寒生将钗子替她插入发间,孟清清才发现,萧
寒生好似是特意学过。
虽说弄不出什么太过华丽的发髻,但勉强倒是能看,令孟清清不由得一怔,“你从前也给旁人扎过吗?”
“没有。”萧寒生道,“从前我对儿女情长无意,也不知该如何帮你绾发,这是我先前在秋露宫时,看着旁人的手法学的。”
说着,他又拿起桌上的画眉笔,刚要为孟清清描眉,便被陡然回神的孟清清后仰躲开,“你不会还要给我画眉吧?”
孟清清的目光落到萧寒生拿着画眉笔的手上,难以置信道:“这你也学过吗?你不会给我画出两个‘柴火棍’吧?”
萧寒生垂眼望着她,听着她的话,轻轻笑了笑,将她的脸扶正,缓缓描眉道:“我看旁人画过,你莫要担心,我学东西向来很快。”
见萧寒生说的如此信誓旦旦,再加上方才这头发梳的不错,孟清清也就勉强放下了心,闭上眼睛让他好好的画。
只是萧寒生这画的实在是慢,慢悠悠的描着她的眉形,画一下,停一下,直到孟清清都快坐不住了,他才说了声“好”。
待孟清清满是期待的睁开眼睛,便对上了萧寒生一双满含笑意的双眼,看的孟清清一愣,心跳好似都漏了一拍。
她慌忙移开视线,扭头看向镜子,出乎意料的看到了——两个“烧火棍”。
孟清清怪叫一声,连忙四处找水,一边擦着自己眼睛上的两个“烧火棍”,一边道:“你不是说你学的很快的吗?!”
“方才是我失手了。”萧寒生走到她的身边道,“你让我再来一次试一试。”
“才不要,我自己来!”
她夺过萧寒生手中的画眉笔,自己坐到梳妆台前小心翼翼地给自己画着,萧寒生也不强求,只是重新坐到她的身后,从镜中望着孟清清的脸。
孟清清只稍稍勾了几下,便注意到了镜中萧寒生的目光,说不上那到底是什么样的神情,但绝对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其实这一点,她从再次遇到萧寒生时便发现了,他虽说还是会笑,但那笑意并不达眼底,只要是个明眼人就能看出他心里藏着心事。
她转头看过去,萧寒生在注意到她的视线后,面上又重新挂上了笑意,“怎么了?”
“你有什么心事,不能和我说吗?”孟清清问道,“若你不想和我说,可以去找阿水说啊。我娘从前便和我说,有心事不能一直憋着,会将身体憋坏的。”
萧寒生面上的笑意渐渐敛起,淡淡地道:“我没有什么心事。”
孟清清继续问道:“我看起来很像是个傻子吗?”
萧寒生盯着她看了许久,微微一笑,温声道:“只是想起一些过往之事。那些事你也都知晓,没什么好说的,待一切尘埃落定便好了。”
萧寒生都已说到这份上了,孟清清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
只不过很快,孟清清就顾不上管萧寒生究竟有没有心事。
看着手中被强塞来的几张纸,很显然是萧寒生重新写好的心法,不仅要求她看,还要她一字不落地背下,待她好不容易将心法背下,又轮到了剑法。
就像是她当初上学堂一般,简直一刻都停不下来。
在惊闻剑的低鸣声响起时,孟清清看着持剑站在自己不远处的萧寒生,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不确定道:“你不会把我打死?”
萧寒生道:“你若是害怕……”
“本小姐才不害怕!”孟清清毫不犹豫地出声道。
孟清清说出这句话时,面上的神情却远不如说出的话那般有底气,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看的萧寒生忍俊不禁。
很快,孟清清握着剑柄的手一紧,紧接着腕间一翻,提剑向对面的人刺去,似是想以此抢占先机。
她的剑势落在萧寒生眼中,几乎只看一眼,便能推测出她下一式该如何,不过剑法虽有不足,却有身法填补,不过一息间,凛凛寒光便已至萧寒生面门。
剑风已近,萧寒生却未抬剑,面上亦是泰然自若,只是脚下一旋,便轻松躲开刺来的这一剑,并顺势手腕一震,惊闻剑的剑背拍上了孟清清的后腰,孟清清只感到后腰一痛,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股力道推着往前踉跄着走了几步。
虽未受伤,但萧寒生这一下虽没用多少力气,却依旧痛的孟清清捂着自己的后腰,回头看向剑负身后的萧寒生,“哪有你这么切磋的?你和阿水切磋也是这样吗?”
萧寒生道:“你到底不是逐水。我与逐水切磋时,各自下手都不留情,对你却不行。”
说完,他又对着方才孟清清的出招方式点评道:“你的身法虽好,但出招切记不可贸然,也莫要露出太大的破绽。若我当真是你的对手,方才那一下,已可让你重伤。”
孟清清放下了揉着后腰的手,向萧寒生招了招手道:“那你来。”
萧寒生似是笑了一下,随即身形一晃,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孟清清的身后。
孟清清余光察觉到寒光逼近,迅速抬剑,勉强挡下,两道寒光撞击下产生了些许火花。
她趁机转身,后撤数步,才站稳脚步,萧寒生却紧跟着攻来,他出招迅猛,一招未满,一招又至,逼得孟清清连连后退,虽可勉强抵抗,却无半点反击之力。
她想找出萧寒生的破绽,却发现此刻就连抵挡都是勉力为之,即便如此,都是萧寒生有意放水的局面,因此相比起孟清清的狼狈抵抗,萧寒生显得游刃有余。
第64章 感恩戴德本小姐救了你,你就该感恩戴……
直到孟清清有些应对不及,他才凝聚灵力,随着灵力注入剑中,他的剑势一荡,震得孟清清虎口发麻,长剑也随之脱手飞出,落到数米外的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孟清清:“……”
多活了些年头的人就是不一样……
萧寒生放下架在孟清清肩上的惊闻剑,挽了个剑花,归剑入鞘,随后他将握成拳的手伸到孟清清面前,张开时,手心中,正躺着一朵完好无缺的梅花。
孟清清这时才注意到,她们如今所在的院中是有梅树的,只是那梅树离她们有些距离,也不知萧寒生手里的这朵梅花是哪里来的。
孟清清原本还有些不服气,但在萧寒生将那朵梅花,放到她发间后,心里的那点气闷却忽然散去,“你什么时候弄到的?”
“风吹来的。”萧寒生道。
孟清清自然不信,她也一直在院中,方才到底有没有风,她十分清楚,所以萧寒生又在撒谎了。
这倒也怪了,怎么疯症好了,人反倒爱撒谎了呢?
孟清清哼了一声道:“你不愿说就不愿说,但不要总是骗我啊。”
“当真是风吹来的。”萧寒生道,“在你还未醒的时候,我出去买吃食时,这朵梅花正巧吹到了我的面前。我见它好看,便一直用灵力贴身保存着,本想替你画好眉后送你,却不想未给你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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