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萧寒生微笑着点了点头,“不错。”
  孟清清:“……”
  还不错,什么不错?
  难道将她吓个半死,是什么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孟清清面露无语,只觉得萧寒生现在的疯病真是越发厉害,都会做这种事来吓人了,若是再不赶紧想办法治好,下次还指不定是用什么东西的血,指不定会写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孟清清拉开了房门,当光线再次充斥整个房间,外面的众人也彻底看清了屋内的模样。
  先前他们原本是要跟进去的,但在孟清清进去之后,紧接着萧寒生便从房门边走出来,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前,让她们一时间不敢前进半步,只能眼睁睁看着萧寒生缓缓将门合上。
  而她们的注意力也因都集中于萧寒生身上,并未注意到房中的场景,直到如今二人出来,他们才注意到那些一片接着一片的猩红,令饶是见识不少、身经百战的林烟与其他弟子,也不由得相顾骇然。
  这房中之前只有萧寒生,不会有人能在萧寒生的眼皮子底下弄出这些东西,那么弄出这些的就只有萧寒生自己。
  有些眼尖的弟子,在看清了那些字迹写的是什么后,更是脊背发凉,只觉得往后余生都该断情绝爱,以保余生平安。
  而林烟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也是不由得喃喃道:“萧掌门……怎会……怎会如此……”
  “难道……当真是……疯了?”
  卫逐水回来时,已至深夜,他一回来便听闻了此事,于是一刻也未休息,便去敲了孟清清的房门。
  恰巧孟清清此时还未入眠,一拉开门,见卫逐水站在门外,顿时面露笑意,立刻将人拉进房中道:“你快些想办法将萧寒生治好,好歹多找些有名的医师来,这样万一我表姐不行,还有其他的方法能试。”
  卫逐水问道:“你娘之前掳去的名医录第一、第二都无法将他治好,这世上还有谁能将他治好?”
  孟清清想了想,发现的确如此。
  但若真如她娘所说的要持续个一百年,那她非得疯了不可,如今她和萧寒生在一起与度日如百年无异,分明才过去几天,但她却感觉已过去了几百年。
  “那要怎么办?难道就让他这样下去吗?”孟清清道。
  “无论他究竟能否治好,那都是他的命数。命要让他疯,你还能同上天抗衡不成?”卫逐水道。
  孟清清:“……”
  孟清清差些被卫逐水的话气个半死,瞪眼道:“你若是专程来说什么命由天定的,现在就赶紧出去!”
  卫逐水道:“那你想我说什么?若我有办法,也不会在这听你说这些废话。”
  见卫逐水当真没有办法,孟清清十分失望地叹了口气,喃喃地道:“难道他往后都要这样了吗?就这样做个疯子的话,那他还不如像之前那样做个傻子……”
  说着这里,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今日去哪了?一整个白日都不见你回来,是不是查到了些什么?”
  “只是有人上报有关了茱萸的动向,去看了一眼。”卫逐水道。
  听到这里,孟清清又叹了口气。
  卫逐水此人也当真是够眦睚必报的,现在都未忘记要报仇,只要一有消息立刻便去了,如此有魄力又记仇,难怪会被人称作“魔头”。
  “那你把她杀了吗?”孟清清问道。
  “没有。”卫逐水道,“她逃的及时,又有忠于她者,宁愿牺牲性命也要为她拖延时间,我只来得及将她重伤。”
  眼见今日商议不出一个结论,孟清清只好起身回到内间,继续躺到床上发呆,也未管卫逐水有没有离开,睁着眼睛看着床帐,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这一晚上,她睡得极不踏实,几乎做了一夜各种光怪陆离的梦,梦中还都有萧寒生的身影。
  那些梦境一场接着一场,一会是在那写满了扭曲的“我爱你”的房间,一会是在躺满了尸体的密室,一会又是在黑暗阴森的深山,唯一不变的就是萧寒生永远站在不远处凝视着她。
  无论她是靠近还是远离,梦中的萧寒生距离她永远是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像是逃不开、躲不掉的梦魇,让她这一夜睡的比硬生生熬一夜不睡还要疲倦。
  最后她也不知自己是何时醒来的,一睁开眼,望着头顶的床帐,躺了好一会才有种终于回归现实的真实感,随后喃喃地道:“我怎么感觉……我好像也快疯了呢……”
  “你的确是快疯了。”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孟清清浑身一凛,她迅速坐起身,发现坐在桌边的是卫逐水后,才松了口气,“你胡说什么呢?一大早的咒我会让你开心吗?”
  卫逐水放下茶杯,道:“你昨夜说了一夜的梦话,叫了一夜我的名字。”
  孟清清一怔,“我……叫了一夜你的名字?”
  卫逐水嗤笑道:“还有你爹娘和萧寒生,让我们给你报菜名,非要吃烤鸡、烤鸭、烤肉、烤包子、烤……”
  孟清清难以置信地看着卫逐水,连忙制止道:“停停停!你,你听我说了一夜梦话,怎么不知道叫醒我啊?!”
  “你怎知我未叫你?”卫逐水嫌弃地看她一眼道,“叫醒了你,你又睡了,有何用?”
  想来是她最近太累了的缘故,但她竟丝毫没有昨夜卫逐水叫醒她的记忆,看来当真是睡懵了。
  孟清清披了件衣裳,便想先出去吹吹冷风,顺便让人送些洗漱的热水来,结果刚一开门,便发现萧寒生就站在门外,冷冷地看着她,见她开门后,走进屋内,“你和卫逐水共处一室,待了一整夜?”
  正在喝茶的卫逐水闻声,抬起头看了过来,正好对上了萧寒生的视线。
  只见萧寒生的眼神中充满了厌恶和愤怒,仿佛卫逐水是什么极令他不舒服的存在。
  而卫逐水对萧寒生如此的态度视若无睹,放下茶杯,起身道:“他今日的也不行,我明日再来。”
  “你明日为何还要来?”萧寒生凝视着卫逐水,目光充满了敌意,好似萧寒生并非是他的好友,而是他的仇敌,“你若喜欢清清,大可……”
  孟清清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将他还未出口的话,全都挡了下来,“你又在胡说什么?我和阿水又不是第一次在一起过夜了!”
  萧寒生扯下她的手,看着卫逐水的方向,发出一声冷笑,“倘若他对你无意,为何要三番两次的救你?”
  面对萧寒生的质问,卫逐水十分平静地道:“你有病,我先不与你计较。”
  待卫逐水离开,孟清清才道:“你今日又是哪一魄啊?卫逐水不是你的好友吗?你怎能这样对他呢?”
  萧寒生道:“他若当真视我
  为好友,就该与你保持距离。你昨日才说与我两情相悦,今日为何又要替他说话?你也喜欢卫逐水是吗?所以……”
  孟清清再次捂上了萧寒生的嘴,先不说她并未说过什么两情相悦,光是萧寒生后面的话,听了便让人觉得生气。
  但就像方才卫逐水说的,萧寒生如今“有病”,不必与他计较,但为了不自己将自己气死,孟清清还是选择让萧寒生不要说话。
  在感到世界终于清净之后,孟清清才知道为何从前卫逐水总是嫌她吵。
  从前她还不觉得自己吵,只觉得卫逐水奇怪,如今萧寒生变得比她还吵之后,她才知道体会到了从前卫逐水的不易。
  孟清清叹了口气,喃喃地道:“罢了罢了,我也不与你计较……”
  “但是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别说一百年,就算萧寒生维持现在的样子一年,她就绝对会被逼疯。
  而今日的萧寒生看起来虽没昨日那么疯,却要比昨日更为跳脱,甚至让孟清清怀疑是不是自己有一魄不慎去了萧寒生身上,要不然今日的萧寒生怎么一会说要去找卫逐水理论,一会又要去和卫逐水比试。
  实在没有办法,孟清清只得要来了麻绳,将萧寒生给捆了,绑在她自己房间的椅子上,准备等天黑了再换个绑法,将人绑在外间的榻上,好方便他睡觉。
  “你夜里为何要唤他的名字?”
  突然听到萧寒生的这个问题,孟清清想了想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夜。”萧寒生道。
  原以为萧寒生是早上来的,只是恰好听到了卫逐水说的话,不曾想这人竟然昨夜就来了。
  以卫逐水的本事,想必也早已察觉到萧寒生就在门外,未出声,应当是觉得萧寒生自己会进来。
  结果未成想,萧寒生不仅没进来,还在外面听了一夜。
  那萧寒生就应当也听到她叫别的人了啊,不仅叫了别人,还报菜名了呢……
  难道是之前跟萧寒生四处闯荡时没吃过几顿好的,所以昨日在梦里突然犯馋了?
  当真是太丢脸了……
  孟清清叹了一口气,拿起话本,回到内间床上安安静静地看话本,不听外间的萧寒生一句话,也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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