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清感觉自己都忍不住想要惨叫了,分明思颜不是邪祟,分明看起来还是活生生的人,为什么却要比邪祟还要吓人?
孟清清两眼发直,她想不去看,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僵硬,根本转不开视线。
随后,她见思颜往她身边指了指,孟清清慢悠悠地转过头,发现林烟正双目无神地站在她的身边,在注意到孟清清看向她后,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递了过去。
孟清清:“……”
卫逐水也注意到了林烟的异常,目光落到她的身上,伸手从她后颈抽出一条已半钻入她皮肉的虫子,随着林烟双目逐渐恢复神采,那封信也紧跟着掉到了地上。
孟清清小心翼翼地将那封信捡起,却不敢立刻拆开,她咽了咽口水,缓缓扭头又看向轻罗岛的方向。
此刻船只已远离轻罗岛,岛上的人也已看不清晰,隐隐约约的,只能看到思颜在向她挥手告别,而她身后的那些傀儡也是一样,僵硬的抬起手臂,一摇一摆地朝她挥着手。
要不是此刻孟清清确信自己还活着,都要以为自己已经到阴间了。
“她怎么像鬼一样缠着你?你当真没有非礼她?”卫逐水将那虫子捏死后,突然出声道。
孟清清如今有些像惊弓之鸟,卫逐水突然说话,将她吓了一跳,“她是个女的,我也是个女的,我怎么非礼她?!”
卫逐水一想也是,于是问道:“信上说了些什么?”
孟清清当真是被吓得有些痴傻了,这时才想起来她手里还有信。
只是要拆开这封信也十分需要勇气,孟清清一番深呼吸后,才敢将那信封拆开,小心翼翼地往里面看了一眼,确定里面没有蛊虫后,才将里面的信取出。
【见字如晤:
昔日奴仆之众尽遣离轻罗岛,岛上孤寂,故以傀儡设试炼以求知己。往日不知破局者为何去后皆不复返,今时才知过错,今已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另,除金银外,所借之物,期约一载,盼卿亲至。若逾期不还,余当赴青溪山庄索之。】
孟清清:“……”
洗心革面,痛改前非,这两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分明看起来比之前更为可怕了……
不过这封信算是回答了孟清清之前心中的疑问,昔日被骗来的人大多已被思颜送出了轻罗岛,之所以没有音信,必然是隐姓埋名躲了起来。
毕竟这些人里,大多是犯了事,在本国混不下去了才到轻罗岛,重获自由之后,必然是不敢大声宣扬的。
而孟清清所经历的一切,在思颜眼里,居然只算得上是……一场试炼?
而除了孟清清以外,还有其他通过了思颜考验的人,只是那些人能离开轻罗岛后,没有一个愿意回来的。
这也实属正常,就按孟清清个人而言,她现在离开了轻罗岛后,就没想过这辈子还会第二次踏入这地方。
至于那些未通过考验的人……
想必就是被思颜选中的,也就是孟清清之前在荡心楼密室内看到的那些人。
至于所借之物,既然钱财不算在内,那必然就是卫逐水拿走的那些什么万蛊之王和那本秘籍了,但卫逐水拿的东西,为什么得是她来还?!
卫逐水见孟清清的手微微发颤,将信夺了过去,看过一遍后,语气极认真道:“她当真是缠上你了,我借的东西,竟要你来还。”
“对啊!为何你借的东西……”孟清清声音顿了一顿,古怪道,“你知道这些东西是你借的?你一早就知道她没死?!”
卫逐水道:“那蛊虫我已看过,并非真正的万蛊之王,而是万蛊之王的子蛊,真正的万蛊之王为母蛊,在她自己的手上。且子蛊与母蛊命脉相连,若母蛊死去,子蛊必然会化为飞灰。”
“母蛊需养蛊者定期以心头血喂养,与养蛊者命脉相连,若养蛊者当真身死,母蛊也会死去。我在见到坛内蛊虫未死时,便知晓她并未身死,只怕世上已无人能杀她。”
卫逐水说着,将信纸翻转,露出了后面的三个大字,“月明楼”。
“月……月……”
孟清清指着那信一时有些口吃,卫逐水主动接话道:“月明楼。你先前不是想见月明楼楼主吗?如今不就见到了?”
孟清清:“……”
所以荡心楼就是月明楼?
难怪荡心楼如此奢华靡丽,月明楼四处搜集贩卖消息,借此赚的盆满钵满,别说一个荡心楼,就算是十个荡心楼也建的起来。
但这轻罗岛离大殷极远,又是如何将手伸到大殷的?
孟清清这么想着,也便这么问了,一旁的萧寒生闻言缓缓地道:“每年都有那么多的人来到轻罗岛,既然她并未杀那些人,那那些人离开后,为何却都了无音讯,且没有半点有关轻罗岛真正的消息传出来?”
经过萧寒生这么一拨,孟清清便瞬间想明白了,“蛊虫……”
思颜掌握着世间至高的蛊术,既然传闻都可以隔千里杀人,那么又为何不能隔千里操控人心呢?
她将那些蛊虫种在那些来到轻罗岛的人体内,之后又将那些人送回大殷,那些人并未泄露出任何有关轻罗岛的消息,便是因为体内蛊虫的控制。
而之所以月明楼的分楼总是以各种奇怪的商铺出现,就是因为那些去轻罗岛的人,便来自于各行各业,在离开了轻罗岛之后,也只是回到了自己的正常生活中而已。
或者说,那些人很可能在不受蛊虫控制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是月明楼。
孟清清越想越觉得可怖,顿时开始上下检查起自己的身体,“你们快帮我看看,我身上有没有蛊虫?!”
卫逐水道:“若有的话,她直接通过蛊虫便可控制你,让你不愿离岛,也可让你按时回岛,何必在信上威胁你?”
孟清清这时才松了一口气,随后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紧张道:“她会不会找你报仇啊?”
“她既是月明楼楼主,这仇她便报过了。”卫逐水道,“若非有月明楼助力,寒梅、茱萸也不会如此轻易就夺了我的权。原想解决她们之后,寻到月明楼报仇,如今也可免了。”
孟清清:“……”
所以思颜当时说该报的仇都已报完了,是真的报完了……
但不对……
“那我怎么办?你借的东西怎么要我来还?!”孟清清崩溃道。
卫逐水扫她一眼道:“怕什么?我与你同来便是。”
一旁的萧寒生也幽幽出声道:“我会想办法将她杀了的。”
孟清清瞬间就冷静了,看了看萧寒生后,极为认真地对卫逐水道:“反正还有一年的时间,这先不管,先想办法将他治好!那本蛊术秘籍里有没有什么能治他的办法?”
“若实在不行……趁如今船走的还不远,回去问问思颜。既是她弄的,她应会有解决的办法……”
卫逐水扬了扬手里的信纸道:“若她当真有办法,必然会以此来威胁你。信上既未写,就说明她并无解决之法,掉头回去也不过是浪费时间。”
“况且我看他如今尚可,你再忍忍,待到了大殷再谈其他。”
孟清清:“……”
忍忍、忍忍,又是忍忍!
忍忍二字,她都听倦了……
离开轻罗岛后,一路上都是风和日暖,比预期中还要早上一两日到大殷。
孟清清虽想回家,但她身上的伤还未好,新的指甲也还未长出来,若回去让她爹娘看见了,必然要让她们担心。
正巧萧寒生的秋露宫离京城极近,比从前的散花宫还要近,于是半道上,孟清清便改变了主意,先随他们去秋露宫,正好也能看看卫逐水他们是如何用万蛊之王的子蛊,将平海派众人脑中的蛊虫取出的,也算是长长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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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廿五。
再过几日便是冬至,她们跟着卫逐水回秋露宫回的巧,才上山没几日,夜间便下了一场大雪。
孟清清睡醒了一推开门,便发现眼前的树木、屋舍、道路都几乎被白雪覆盖。
她走出房门,便见已有人扫雪,那些人见了孟清清,便立刻诚惶诚恐地行礼,似乎生怕怠慢了她招惹杀身之祸,也不知道卫逐水是怎么和这些人说的,显得她好似也是个大魔头一样。
她在秋露宫已住了有些时日,这段时日,卫逐水一直在同秋露宫中资历最深的几名蛊师研究那万蛊之王的子蛊,昨日听说有了些进展,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将平海派众人脑中的蛊虫弄出。
至于萧寒生,他在来了秋露宫之后,注意力便都放在平海派众人的身上,几乎日日都守在关着平海派众人的地牢里,倒是让孟清清落了个清闲。
“阿水!”
卫逐水扫了眼跑进来的孟清清,低头继续看手中的秘术卷轴。
孟清清跑到他面前,十分自然地将他手里的卷轴拿了过来,“我听说有进展了,如何?找到救他们的办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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