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对这地方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也的确十分好奇。
随着夜幕降临,在夜色之中,三个身影趁着营寨中守卫换岗之时进入其中。
想必这营寨中的人也怕那在山中游荡的傀儡,大片区域都没有点燃火把,在一片黑漆漆的环境中,三人摸索着进了一间无人的屋子。
这屋子里摆放着各类杂物,同时还有些米面蔬菜,想来应该离厨房不远。
卫逐水扫视一周,目光落到角落处,那里堆放了几个木箱,箱子上还贴着的封条,“沉海阁。”
孟清清修为不高,目力自然没有卫逐水那般好,此刻几乎什么都看不清,不过只听他说的名字也大致了解了,问道:“沉海阁不是近五六年兴起的一个江湖组织吗?说是什么……江湖最大镖局,除了常年运镖送货,还会贩卖各种杂物,难不成这地方将沉海阁打劫了?”
卫逐水对这种门派自然是不感兴趣,但他要查什么东西向来仔细,哪怕只是一点细枝末节也不会略过。
他将一个箱子打开,看清楚了里面的东西,“你是说,最大镖局还负责运送尸体吗?”
孟清清走过去仔细看,借着月光隐约能看到一个轮廓,却看不仔细。
直到卫逐水拿出火折子,火光升起时,孟清清才终于看清楚了里面的人。
那是一个看着怀有五六个月身孕的妇人,她蜷缩着身体挤在这木箱中,露出的皮肤与脸上布满了细密的青黑色纹路,像是一条条细长的虫子趴在她的身上不断啃食。
她的两颊、眼窝深深凹陷,只有腹部圆润的出奇,肚皮中隐约有什么东西在翻动,起起伏伏的,好似下一秒就会撕开她的肚皮钻出来。
孟清清皱起眉,接过卫逐水手中的火折子靠近女尸,手指隔着衣袖一寸寸的摸过她的身体,最后落在她的腹部。
她寂静了好一会后,才收回手道:“她脉搏微弱,但的确还活着,她腹中的孩子也还活着。”
卫逐水挑眉,奇道:“你竟半分不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孟清清道,“我自幼起就见过不少尸体,也看过不少案子,更见过不少用过刑后模样可怖的犯人。”
“我爹还同我说过,若想为人申冤,第一要做到的,便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怕。”
听到有脚步声靠近,卫逐水灭了她手中的火光,“所以这就是你不怕我的理由?”
孟清清撇了撇嘴道:“怕你有用吗?你若要杀我,我怕也是死,不怕也是死;你若不想杀我,我怕也能活,不怕也能活,既然如此,怕不怕的有用吗?”
卫逐水嗤她一声道:“倒是有些胆色,难怪他能看得上你。”
剩下的还有五个箱子,孟清清让卫逐水又开了一个,里面照样还是一个身怀有孕的妇人,剩下的也不必再开,必然也是一样的结果。
而这一切都在说明此处多半和沉海阁有联系,否则若只是抢来的,必然不会一直不开封查看。
而这沉海阁想必也不简单,只是明面上做着些正经营生,即便这人不是沉海阁亲自弄的,她也不信沉海阁会毫不知情。
三人离开屋子,正巧看到有人往这里走来,三人跃上一处房顶。
孟清清才趴好,余光就瞥见一旁跟雕像一样站的笔直的萧寒生,端着一副“不屑隐藏,直面危险”的架势,吓的她连忙将人扯着按在了屋顶上。
随着那些人走近,孟清清隐约听见他们好似在说些什么。
但她能听见声音却不代表她听得清,这距离在她耳中和蚊子叫无甚区别,莫说听出他们在攀谈什么,她就是连一个字都没听见。
若早知有今日,她从前还在家时,就逼着自己多刻苦些修炼了!
待那些人逐渐走远,卫逐水探头望了一眼道:“跟上去。”
孟清清问:“这就跟上去了?你听清他们谈什么了吗?”
卫逐水反问道:“你听不清?”
孟清清:“……”
见她沉默,卫逐水又是嗤笑一声道:“真是个废物。跟上去,那是他们的首领,抓住了他,必然能问出东西。”
第10章 沉海阁怎么比散花宫还像魔教?……
孟清清难得没有回嘴,只是在卫逐水走在前面时,对着卫逐水的后背做了个鬼脸。
装,装什么装?不就仗着修为比她要高深吗?
也不看看他们之间相差的年岁,等她有这大魔头这么大时,修为必然会比他厉害,这大魔头若能活到那时候也老了,肯定想打也打不动了,届时她再报仇也不晚!
三人悄悄跟了一路,这营寨中的人也没一个修为是拿的出手的,竟然对他们毫无察觉。
待那头目进入一间屋子后,三人便在屋顶上等了片刻,待那随着此地头目来的人都各自离开后,才跳了下去。
窗户并未完全关闭,孟清清探头小心翼翼的朝里面望了一眼,道:“人不见了。”
房门已被反锁,为暂时不打草惊蛇,三人准备从窗户翻进去,但轮到萧寒生时,萧寒生却死活不愿翻窗。
偏偏他这时候还是傻的,和傻子根本说不了道理,孟清清只能从里面打开了房门,拉着萧寒生从正门走进来。
卫逐水看着萧寒生从正门走进来,不屑的笑了一声道:“这种时候还要走正门,我看他脑子真是坏了。”
孟清清方才也暗骂萧寒生脑子坏了,但她说可以,毕竟这么久以来都是她照顾的人,但这大魔头有什么资格说萧寒生?
他在英豪录的排名还比萧寒生低呢!
“你脑子才坏了呢!”孟清清松开萧寒生的手道,“他可是正道魁首,这么做说明他光明磊落!你懂什么?”
卫逐水敛起了笑,冷哼一声道:“我不同脑子有病的人说话。”
孟清清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音量,“你说谁脑子有病呢?!”
卫逐水这次连一个眼神也没给她,显而易见指的是她。
孟清清长这么大没被人这么说过,但偏偏这人她又打不过,只能努力压下火气,同样冷哼一声,摸索起屋内可能设有机关的地方。
最后密室没有找到,反而在屋中的床榻上发现了些东西。
她扔开那带着些臭味的枕头,被褥之下的床板有一块地方有明显的凹陷痕迹,打开那一小块木板,露出了隐藏在床板中的暗格,而在这暗格之中,正放着一些信件。
卫逐水抢先一步拿走那些信件,像是完全将孟清清当做了自己的部下使唤,气的孟清清握了握拳,目光落在原本被信件压在最下方的一枚玉扳指。
孟清清拿起后看了几眼,没发现这玉扳指有哪里不寻常,就连玉料也算不得上乘,比她家中的那些玉器差远了。
不过能放在暗格之中,想必有些她想不出的意义在。
孟清清将玉扳指收起来,凑到卫逐水身边去看他手中的信件,“这是……”
卫逐水将信件塞进孟清清手中,“是此地和沉海阁总阁的来往信件,此处就是沉海阁分阁之一。”
他说完,便去翻看屋内其他东西。
孟清清捧着那一搭有些褶皱的信件,恍然间感觉自己真成了大魔头的丫鬟,气的她一目十行的看过那些信件后,直接将其全部扔回了床上泄愤。
正在这时,一处地板下突然发出了些许响动,声音并不大,但在一片寂静的环境之中太过明显,瞬间便吸引去了在场三人的目光。
只不过她和萧寒生还未有什么反应,卫逐水的软剑却已出鞘。
寒光乍现之际,一处地板被从下往上推开,一个人方才冒头,想必他还什么都未来得及看清,卫逐水的软剑便已卷上了他的脖颈。
不过是转瞬之间,孟清清亲眼看见那人脖颈的皮肉分开,大量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孟清清确实没见过这种场面,从前也从没见识过大魔头传闻中的寒山剑有多锋利,此时难免有些胆寒。
只见卫逐水抬腿将灵力灌注与腿上,刚探头出来的人的身体便重重摔了回去,而他的头颅则是先撞到了墙上,随后咕噜咕噜的滚到了孟清清腿边。
错愕的神情还停在他的脸上,似乎还没感受到疼痛便失去了性命,脑袋也瘪了一块,突出眼眶的眼睛恰好和孟清清对上了视线。
孟清清只觉得背脊一凉,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腿便突的一软差些跌到地上,幸被萧寒生扶了一把,不然她都不敢想万一正巧跌坐到这头颅上的景象。
她回过神时以为萧寒生清醒了,扭头朝萧寒生看过去,只见萧寒生看着地上的头颅,似是喃喃自语地道:“喜欢?”
喜欢?喜欢什么喜欢!
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了吗,就说喜欢,这家伙怎么还不清醒?!
孟清清感觉自己有点要疯了。
下面已经传来了惊呼声,卫逐水顺着那楼梯快速走下去,孟清清跟着跑下去。
这下面是一处密室,占地面积不算太大,但也不小,墙上挂着照明的火把,靠着角落处有几个铁笼,铁笼中蜷缩着衣衫褴褛、神志不清的百姓,男女老少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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