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周恪留在他身上的狗痕迹被凌司穆看到了。
  那抹红痕揉搓不掉,反在凌司穆的指尖下变得愈发红艳。
  为什么没有性瘾却依旧肆意放纵?
  箐辉馆并不是什么正经地方,所以他昨晚又跟了谁在一起?这些想法让凌司穆不太痛快。
  “身体不舒服?”凌司穆克制的收回了手,目光停在郁周的眸子上。
  他的眼神让郁周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外头鬼混了一晚上,被家长抓到了。
  “嗯。”郁周点了头,这个点上他没有骗凌司穆。
  于是凌司穆的眉头蹙得更深了,“少来这种地方,不要挥霍身体,不把健康放在心上。”
  郁周被凌司穆拉上了车。
  “哥,我觉得我没必要去医院的。”郁周只是昨晚体力运动过度,受累了。
  凌司穆显然非常不赞同他的想法,“郁周,你就是这样照顾你自己的身体的吗?”
  凌司穆有些上竿上线,郁周摸了摸鼻尖。
  “哥,你是怎么找到箐辉馆的?”郁周问道,他没有暴露他的任何行踪,难道凌司穆也在他身上装了监控?这有些荒谬,且毫无理由。
  “郁周,这就是你说的在朋友那,有人照顾?”凌司穆反问道。
  郁周觉得自己就不该提这一茬,让话题又绕了回去。
  “是我问了崔粒,他说你可能在箐辉馆,你经常去?”
  郁周摇了摇头,“没有经常去,有事情才去的。”应该是他昨天问了崔粒,箐辉馆房卡的事情,崔粒才猜测到的。
  郁周看着面前体检单上的项目,愣了愣,“哥有必要体检这么多吗?”
  凌司穆颔首,“有必要,你要为你自己的身体负责。”
  郁周稀里糊涂地进了体检室。
  凌司穆的指尖微捻,上头似乎还残留着郁周的温度,为什么别人都可以,他凌司穆不可以……
  凌司穆猛地闭了眼,他在想什么,他该去父亲的墓前再跪上一晚。
  *
  周恪抱着粥边,就戒指放在了口袋里,深吸了一口气,才推开了门。
  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周恪的心涌上一股失落,郁周走了。
  周恪坐在床沿上,挫败地低下了头,他在郁周心里是一点意义都没有的,郁周是因为厌恶他,才会这么快离开。这个想法让周恪觉得如坠冰窖。
  粥边从周恪的怀里跳到了床上,在被子上慵懒地伸着懒腰,被子上还残留着郁周的气息,这让粥边很喜欢。
  *
  “郁周,你怎么了,生病了吗?”谢添安没想到会在医院里遇到郁周。
  郁周也没想到谢添安会出现在这里,“你怎么在这?”
  “这是我家的医院,我来视察。”谢添安回道。他的视线也落在了郁周的脖颈上,眸色一沉。
  他伸手去碰红痕,被郁周打掉了。“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郁周道。
  是谁留下来的痕迹,周恪?淮彧?还是倪垭?抑或是郁周那个师兄?
  谢添安无从判定,也没有质问的资格。
  被拍打掉的手背还在隐隐发疼,提醒着他郁周好像离他越来越远了。
  “郁周,你我之间是生分了对吗?为什么?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了吗?”
  谢添安觉得郁周冷漠的语调,像是一把把利刃往他心口上扎,这并不是无关紧要的,他突然想知道答案。
  郁周挪回了脚步,在谢添安的面前停了下来,冷冷地看了谢添安一眼,随后唇角又轻轻往上扬,“添安,觉得自己是哪里做得不好?”
  谢添安愣了愣,郁周像是密林里的妖,那微扬的嘴角带着蛊惑又好似带着嘲讽。
  但谢添安对自己哪里做得不好,依旧毫无思绪。
  “你不知道对吗,因为你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做得不对的地方。”郁周道,语调并非咄咄逼人,因为他还不想抛弃谢添安这个人脉资源。
  “郁周,我做错了什么?”谢添安的心脏像是被郁周紧紧拽在了手里,不受控制。
  “没有啊,你什么都没有做错,开玩笑的,好好笑啊。”郁周摆了摆手,歪着脑袋道。
  谢添安的情绪随着郁周说话的语调七上八下。
  郁周要走,谢添安拉住了郁周的手腕,“我做错了什么?”
  “添安没有啊,我都说什么了,你还拽着我干嘛?”郁周挣脱着手腕,看着谢添安焦虑的神色,郁周觉得很有趣,但谁又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在假装了。
  谢添安的手将郁周的手腕禁锢得很紧,“谢添安,你弄疼我了。”
  谢添安被郁周厌弃的眼神刺了一下,松了手。
  “哥。”郁周瞧见不远处的凌司穆,正快步朝这走了过来。
  谢添安与凌司穆对上了视线,二人默契地移开,独留谢添安一人停在了原地。
  至少现在郁周还愿意跟他讲话,还能叫他“添安”,事情并没有变化,他们还是像以前一样不是吗?
  谢添安问了自己,随后自嘲地勾了勾唇角,到底是什么事,让他们之间变得不一样了?
  郁周不愿意告诉他,是因为郁周还想要维系着这不咸不淡的关系,这说明他谢添安对郁周仍是有用的,这便足够了不是吗?
  不是。谢添安想,他要的不只是这些。
  “哥,看吧我的各项数据都很达标的。”京都最好的医院,效率自然也是很高,郁周举着报告单给凌司穆看。
  凌司穆颔首,“不要再去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了,如果真的喜欢□□上的接触,就找个固定的人,我可以帮你找。”
  郁周瞪大了眼睛,凌司穆的话太有冲击力,以至于郁周难以弄明白凌司穆这句话表达的意思,疑惑地抬头,“啊?”了一声。
  “我可以帮你找固定的疏解对象,如果你需要。”凌司穆道,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如果是他找的,一定不会让郁周受到伤害。
  凌司穆又强调了一遍,郁周才明白了凌司穆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这是要给他找炮友?
  郁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在凌司穆那里变成了对□□热衷的形象。
  郁周猛地摇了摇头,“哥,我对□□触碰没那么感兴趣,不需要炮友。”
  “那不要再去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了。”凌司穆再次强调,他的眉宇因郁周的不需要而微微舒展。
  郁周点了点头,“知道了哥。”
  凌司穆送了郁周回家,就回了公司办公。郁周则拥有了三天的假期。
  郁周确实有些疲惫了,躺上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饭的点。凌司穆请的生活阿姨,每天都来,为郁周准备一日三餐,郁周甚是清闲。
  “郁少爷,凌总中午特意交代我不要打扰您睡午觉,让我今晚多做些菜。郁少爷和凌总关系真好。”阿姨殷勤地道。
  郁周点了点头,凌司穆对他确实还满义气的。
  “不要怪阿姨多嘴,阿姨就是好奇,你们是亲兄弟吧,为什么不是一个姓,是一个随母姓一个随父姓吗?”
  “啊,我们不是亲兄弟,我们是师兄弟。”郁周回答道。
  “现在师兄弟关系都这么好了?真是奇怪得很。”阿姨小声地嘀咕着。
  郁周吃完了晚饭,就回了卧室,倪垭给他发了消息,【阿郁,明天能不能来给我当模特?】
  【好啊。】郁周看了眼裸露在外面的红痕,跟狗一样的周恪,到处乱啃,希望明天它们能消掉。
  第87章 我们在一起好吗
  遗憾的是郁周身上的痕迹并没有因时间而消减, 反而化为了浅浅的红色,像是夏日里开的灿烂的红蔷薇,在雪白的肌肤上肆意满意, 显得更加暧昧不清。
  郁周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拧了拧眉,他这个样子, 怎么去见倪垭。
  大夏天的, 郁周特意从衣柜里掏出了一件薄衫长袖。
  将那些裸露在外的红痕遮住, 就是脖颈上的痕迹没法遮盖, 这个气温下他也不可能穿高领。
  郁周不满地下压了嘴角, 他不想这些痕迹被倪垭看到。
  郁周思索了片刻, 在医药箱里翻捣了一番, 找了片创口贴,对着镜子将创口贴盖在了红痕上, 对着镜子瞧了瞧, 郁周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样就可以去见倪垭了。
  郁周又取了一张白纸撕成了条,找了一支彩笔, 在上面画了一个爱心。
  带上新的纸条,和上次那张旧的爱心纸条, 郁周就去找倪垭了。
  倪垭开了门, 与上次不同,屋内有了郁周的专属拖鞋,拖鞋上有着大大的猫头, 看起来十分可爱。
  倪垭第一眼就瞧见了郁周脖颈上的创口贴,郁周的欲盖弥彰的行为,并不能算得上明智。
  倪垭的眉头不自主的颦蹙了起来,眼底闪过忧虑, 指尖按上了创口贴,“阿郁,你这脖子受伤了吗?”
  “被东西划拉了一个,破了点皮不碍事。”郁周道。
  “倪垭不让我先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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