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美人逃婚后 第81节

  第67章 遇险居然中了毒
  “徐肃年……”
  叫出这三个字,盛乔完全是遵循本能,可当那人走近之后,盛乔又立刻意识到,那根本不是徐肃年。
  她昏昏沉沉地想要睡觉,但还是强撑着力气坐起身,斥道:“你,你是谁?”
  来人自不会回答,盛乔听着他越走越近的脚步声,心里慌得直打鼓,她撑着美人榻的扶手想要站起来,但是实在虚弱的站不起来。
  正好榻旁的小桌上放着一个茶盏和一个青瓷瓶,盛乔用尽全身力气,将花瓶和茶盏拂到地上,安静的房间骤然炸开噼里啪啦的脆响。
  来人显然也被吓了一跳,脚步顿住没再往前,盛乔立刻趁着这个空当朝外面扬声喊,“来人……来人!雪绒!”
  雪绒原本就没有走远,只是看盛乔身上起了一层冷汗,怕她里衣都要湿透了,便叫人去找琥珀,让琥珀给盛乔拿件贴身的衣物给她换,毕竟宴会还没结束,盛乔一会儿还要归席。
  谁知话刚说到一半,就听到房间内噼里啪啦一阵巨响,紧跟着是盛乔模模糊糊的求救声。
  雪绒急忙跑进去,以为是盛乔体力不支从长榻上滚了下来,没想到一进门先看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一看就是男人,且十分陌生。
  雪绒吓了一跳,顾不得许多,当即大喊,“来人!有刺客!有刺客!”
  然后整个人立刻挡到了盛乔的身前,关切道:“夫人,您没事罢?”
  毕竟是女客休息的厢房,护卫过来不由得慢了几步,等过来的时候那人已经从另一侧的窗户翻了出去,匆匆追过去也没能抓到人。
  倒是雪绒细心,担心张望时,发现了窗户边好像有个什么东西。
  她扶着盛乔靠在软枕边,然后自己走到窗边去看,果然捡到一个香囊,湖蓝的绸缎底面,上绣梅花三友,一看就是男子佩戴的。
  雪绒看着仍旧昏昏沉沉的盛乔,手里捏着香囊的力道也不由得紧了紧。
  她是自幼就跟在丹宁长公主身边的,这些年从宫闱到公主府,见过多少腌臜不堪的手段,此时看到盛乔这副模样,心里也大约有了猜测。
  只是此时若是大张旗鼓,必定损害盛乔的清誉,甚至连端阳侯府和丹宁长公主府的名誉也会赔进去。
  这么大的事很快就惊动了长公主,她匆匆赶来,急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雪绒已经将香囊收起来了,回道:“夫人不胜酒力,奴婢扶着夫人过来小憩,不料一进门正看到有人在房中鬼鬼祟祟的,这才惊慌叫了护卫。”
  她并未提及是盛乔独自在房中,只说是自己和盛乔一起看到的。
  今日是丹宁长公主的生辰宴会,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闻言脸色十分难看,立刻下令彻查,然后又回到了前面去安抚宾客。
  宾客们也都是明白人,知道今日府中发生了这样的事,丹宁长公主定然是无心过寿了,也都没有久留,很快告辞。
  太子妃走得最早,她一提要离开,四皇子妃也没跟着久留,丹宁长公主亲自将二人送到了二门处,四皇子妃上车前看到丹宁长公主脸色难看,柔声宽慰了一句,“只要端阳侯夫人没事就好,姑母要注意身体。”
  丹宁长公主勉强笑笑,回到了至爽斋。
  雪绒正在院中侯着,见丹宁长公主回来,连忙迎上前,“公主殿下。”
  丹宁长公主皱眉看向屋内,“少安来了么?”
  雪绒点了点头,回道:“奴婢担心夫人在的厢房太偏僻,于是特意将夫人先安置在了至爽斋,侯爷听到消息很快就来了,现下正在里面陪着夫人呢。还有……邓大夫,也在里面。”
  邓大夫是丹宁长公主府的住府大夫,平时丹宁长公主有个小痛小病的不值得进宫请御医,都是他来诊治。
  此时听到邓大夫也在,丹宁长公主也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骤然变了,“刚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没有外人,雪绒便也不再隐瞒,将方才发生的事完完整整地和丹宁长公主叙述了一遍。
  然后将方才收起来的香囊双手呈给了丹宁长公主,跪下请罪道:“都是奴婢的疏忽,请殿下责罚。”
  丹宁长公主听完脸色铁青,她接过那枚香囊,然后嘱咐道:“这事别对少安提起。”
  虽然什么都没发生,但毕竟有损盛乔闺誉,丹宁长公主担心被徐肃年知道,会忍不住多想,让这新婚的小夫妻生出隔阂。
  不料此话刚落,雪绒还没应,就见徐肃年从屋内走了出来,径直问道,“什么别告诉我?”
  丹宁长公主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出来,一时不知要不要告诉他,正犹豫间,徐肃年已经朝她走了过来。
  他先吩咐雪绒退下,然后才对丹宁长公主行了个礼,语气冷淡地说:“方才邓大夫给阿乔把了脉,说他不是醉酒,而是中了毒。”
  “什么?”
  虽然丹宁长公主方才心里已经有了预料,可此时亲耳听到,还是震惊到无以复加。
  盛乔居然中了毒,还是在她的生辰宴上中了毒。
  那旁人如何?今日众多宾客之中,可还有两位皇子妃。
  徐肃年如何猜不到丹宁长公主心里在想什么,安抚道:“母亲放心,邓大夫说了,阿乔中的毒名为‘今日醉’,喝下去之后不到半个时辰就会发作,中毒反应和醉酒无异,头晕眼花,身子无力,宴上其他人若也食了毒药,只怕早就发作了。既然一直没有反应,就说明没事。”
  听到这话,丹宁长公主心里总算松了口气,但又很快想到盛乔,不安道:“那是专门为着
  阿乔来的了?”
  答案显而易见,徐肃年脸色铁青,没有说话。
  丹宁长公主有些想不明白,“为何要针对阿乔呢?是什么人……”
  她恍然想到宴会开始前,太子妃对阿乔的态度,仿若有隐约的针对。
  “难道是朱卉?”丹宁长公主皱起眉,“可她为何要针对阿乔?两个人根本就不认识啊?”
  徐肃年说:“母亲或许不知,皇后和太子曾有迎阿乔入东宫的念头。”
  “什……什么?”
  丹宁长公主不是个有野心的人,对于朝政之事并不关心,驸马徐荆的官职也不高,能有宜春侯的爵位,全靠尚公主,夫妻两人平时在家从不讨论朝政之事,因此对徐肃年所说的并不知情。
  不过此时听他一说,也隐约明白了,朱家式微,反倒是盛家蒸蒸日上,太子想迎盛乔入东宫,无非就是想要依靠盛家的势力,因此绝不可能让盛乔做侧妃。
  可是太子正妃的位置只有一个。
  想来皇后和太子都是动过让太子妃之位让贤的念头。或许朱卉就是在那时候对盛乔怀恨在心,一直记到现在,即便盛乔已经嫁给了徐肃年,再不可能入东宫,可她心里仍旧没有吐出那口恶气,暗暗下药想要让她当众出丑。
  这样想着,丹宁长公主忽然低下头,看向雪绒方才交给自己的那个香囊。
  方才还不觉得,此时倒是越看越觉得眼熟,总觉得好像从哪见过。
  徐肃年就在她身边站着,一低头就看到了那个香囊,眉头皱了皱,说:“这香囊,太子身上有个一模一样的。”
  丹宁长公主大惊,抬眼看向徐肃年,问道:“你如何确定?”
  徐肃年回忆道:“前不久太子曾召我去过一次东宫,有个小太监上茶时不小心手抖打翻了茶水,太子解下香囊时,我正在太子身边。”
  说完,他又看向那枚香囊,说道:“无论是颜色,布料,还是上面的花纹图样,都和母亲手里这个相差不大,至于是不是同一个,我也不能万分确定。”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可当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会很快扎根发芽,再想拔除可就难了。
  何况盛乔先前还和东宫有过那样的渊源,或许是太子心里对盛乔还有执念,特意与太子妃联手,让她做局给盛乔下药。
  如此一来,太子妃今日对盛乔隐隐的敌意也能说得通了。
  丹宁长公主将这话说给徐肃年听,徐肃年不置可否,只道:“此时交给儿子去查罢,阿娘不必再操心了。”
  丹宁长公主听出儿子言语之间隐忍的冷意,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幸而阿乔没事,你回去之后,可无论如何不许对她发脾气。”
  他如何会对盛乔发脾气,他心里愧疚自责还来不及。
  不过当着母亲的面,徐肃年并未将情绪表露的太明显,只顺从地点了点头,说:“这枚香囊交给儿子罢。”
  他竟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没有再隐瞒的意义,丹宁长公主将香囊交给他,又嘱咐他好好照顾阿乔,然后说道:“记得一会儿给你岳母去个信,她还不知道别的,只以为阿乔醉了,临走时还没放心呢。”
  没想到丹宁长公主连郑夫人那边都想到了,徐肃年一时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半天才开口,“母亲,让您费心了。”
  丹宁长公主笑着点点他,“这是什么话?你是阿娘的儿子,阿娘为你费心不是应该的么?”
  听到这句话,徐肃年不由得微微一顿,但也只是一瞬间,就将眼底的挣扎与愧疚藏了起来。
  丹宁长公主并未注意到儿子的表情变化,反而欣慰儿子最近与自己亲近了不少。
  自从徐肃年从洛州回来之后,整个人比之从前变了许多,虽然在她面前仍是话不多,可是从前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已经减少了许多,甚至有时也会主动关心她这个母亲了。
  尤其是成亲之后,丹宁长公主明显能感觉到儿子的性子变得柔软许多。
  这一切是谁的功劳不言而喻,因此丹宁长公主对盛乔这个儿媳妇原本就十分满意,现在更是一万个喜欢,一万个感激。
  只盼着少安这孩子能够与她再亲近亲近。
  这样想着,丹宁长公主本想再说些什么,不料忽然听到房间里传来了丫鬟们惊喜的声音,“小娘子,小娘子……您醒了!”
  看来是盛乔醒了。
  丹宁长公主心里也是松了口气。今日实在发生了太多的时候,加上操持宴会,她其实也有些疲累。于是便对徐肃年道:“今日你们夫妻今天就留在公主府住一宿罢,一会儿让雪绒给你们收拾院子。现下阿乔刚醒,想必精神还不好,我就先不进去了,你先去看看她,与她好好说话。”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徐肃年点点头,然后沉默地将她送出了院子。
  “母亲……慢走。”
  第68章 后悔让我替你分担,好不好?
  其实盛乔这一下午几乎都昏昏沉沉的,方才又喝了安神汤睡过去了,连邓大夫给她把脉都没有醒。
  这会儿忽然转醒,还有些迷糊,她看到门口走过来的徐肃年,以为仍在梦中。
  直到徐肃年走到床边,握住她的手,盛乔真切地感觉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才终于感觉心脏落地。
  她扑到徐肃年的怀里,两手紧紧抱住他的腰,呢喃道:“徐肃年……”
  屋里的一众婢女见两人这般亲密的模样,彼此相视一眼,识趣地默默退下。
  屋内只剩下盛乔和徐肃年两人,徐肃年抬手摸了摸盛乔的额头,柔声问道:“头还疼不疼?”
  盛乔下意识摇了摇头,但抬眼触到徐肃年担忧的神情,又诚实地点了点头,“头很痛。”
  说完,她使劲抓了一下徐肃年的手臂,“给我揉揉。”
  她是命令的语气,却像是在撒娇,徐肃年知道她是怕自己担心,因此也没说什么,只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抱了抱,然后当真伸手给她揉起额头来。
  盛乔原本只是与他玩笑,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有两下子,手指在额头按揉的力道不轻不重,让她十分舒服,没一会儿就整个人窝进了徐肃年的怀里。
  徐肃年从后面环抱着她,能清楚的看到盛乔的表情,看着她微微阖住眼皮,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今天是不是吓到了?”徐肃年轻声问。
  一听到这话,盛乔瞬间睁开眼,仰头看了徐肃年一眼,没说话。
  徐肃年捏捏她的耳朵,问道:“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盛乔回头看了他一眼,仍是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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