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美人逃婚后 第33节
若此时不是在洛州就好了,若那些多余的人都不在就好了,若他的小娘子能早点嫁给他就好了。
徐肃年握着一杯冷茶,在椅子上静坐许久,直到天幕彻底降下,窗外变得一片漆黑时,他才终于起身走到书桌前坐上,然后从抽屉里翻出一本空白的折子,提笔写了起来。
当晚,徐肃年没再去看盛乔。
第二日休沐,徐肃年知道每月的这一天,郑墨都会出门去找孟娘子核算济善堂的账目。
因此他早上起身之后没急着出去,而且特意等到了郑墨平时出门的时辰,才来到盛乔的院子。
琥珀不在,大约也是出门了,徐肃年畅通无阻地来到盛乔门前,先十分规矩地敲了敲门。
门内却无人应答。
徐肃年蹙起眉,又加重力道敲了两声,还是无人应答。
他的耐心耗尽,没再敲,而且干脆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盛乔的房间很大,内室的门开着,隔着屏风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这次徐肃年没再往里走,停在屏风外轻声唤了一声,“小娘子?”
仍是无人应答,只隐约有什么动静从西边耳房传来。
徐肃年狐疑地走过去,正要敲门,忽然耳房的门从里面被人推开了,盛乔只披着一件轻薄的纱衣从里面走出来,扬声道:“琥珀,你不用……”
话说到一半,她看到了僵立在门口的男人。
“你……”后半句立刻被震惊取代,盛乔第一时间裹紧纱衣,然后看了眼窗外,急声命令,“快出去!”
但男人一动未动。
徐肃年也没想到今日过来会看到这般光景,一时也有些愣住了。
女郎身上覆着的那一层薄纱几乎没有半点用处,反而因为沾了水贴在身上,将玲珑的身段凸显的更加明显。
她的头发也是湿的,海藻一般铺垂在肩颈两侧,因为没有擦,湿漉漉的发根还往外滴着水。
水珠顺着圆润的肩颈淌下来,然后毫无阻挡地滚向腰侧,最后一直顺着小腿滑落,在盛乔赤裸的足边汇成一小滩水渍。
如斯美景,只一眼就能尽收眼底。
徐肃年喉结动了动,然后十分正人地侧过身去,无辜地解释,“我敲门了,可是无人应答,我担心你昨晚宿醉难受,这才直接推门走了进来,实在不是故意要闯小娘子闺房的。”
他还敢说!
盛乔恨不得把他推出去,可若松了手,就真的没有遮蔽之物了。
正急着,忽觉肩头一沉,她抬头看去,竟是徐少安解了自己的外裳,然后严严实实地裹在了她的身上。
“我不看。”男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捉住那外裳的两片领口,替盛乔裹得更严实些。
期间他的眼睛始终往下低垂着,一副十分规矩的样子。
盛乔虽然耳根还是很红,但羞恼之意逐渐褪去。
她从男人宽大的袍子里伸出两根手指,紧紧揪着相对松垮的衣襟处,然后偏过身,用下巴示意了一下门口的方向,“那你也出去!”
因为尴尬,室内气氛异常安静,徐肃年隔着门板听到了一道愈走愈近的脚步声。
他没急着走,反而提醒地往外指了指,对盛乔说:“好像有人来了,是不是琥珀。”
盛乔一愣,而后立刻冲到门边,悄悄推开了一点门缝,果真看到琥珀正抱着干净的衣服往这边走。
走是走不成了。
盛乔头疼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此番情景不由得让她又想到了那天晚上郑墨到访的时候。
她实在不明白,怎么每次他过来的时候都会碰到这种事情。
好在一回生二回熟,她也不是第一次藏男人了。
盛乔没再犹豫,一手捂着胸前的衣襟,一手拽着男人的袖口就往耳房里面去。
只是这耳房实在太小,摆置也简单,别说藏人的地方了,就是连个柜子都没有。
唯一能盛下人的地方,只有最中间盛满水的浴桶。
外面已经传来了推门声,琥珀马上就要走进来了,盛乔看了看浴桶,又看了看高大的男人,还是咬牙把他推了进去。
因是背部先沉下去的,温热的水面猝然没过头顶,徐肃年虽早有准备,还是不受控制地呛了两口水,他下意识想要浮上来呼气,但紧跟着一件湿淋淋的衣裳就直接盖了上来。
盛乔把他刚刚披过来的衣裳脱了,也一并沉入了水下。
好在浴桶够宽够大,只要不是特意走过来看,就不会发现有什么异样。
门外琥珀的脚步声已然走近,盛乔深呼一口气,然后主动迎了上去。
浴桶里的水是温的,仿佛还残留着女郎的体温,徐肃年弓腰藏在其中,一点点扯开了覆在上头的衣服,越过打磨光滑的桶壁,能清晰地看到门口盛乔的背影。
她已经披上了自己的衣裳,但因为头发是湿的,这衣裳也被洇透了大半,两侧紧紧贴着她的细腰,勾出一弯诱人的弧线,仿若天上的月。
半藏半露的春光最是惹眼。
徐肃年往桶底又沉了沉,连耳廓都被潮湿浸润,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女郎的背影,看着她发间的水珠顺着腰线滑下去,滴在地上。
明明是没有声音的。
但在这一刻,徐肃年觉得自己仿佛能听到水珠破碎的声音。
没一会儿,盛乔就将琥珀打发走,而后朝他走了过来。
徐肃年看着她袅袅婷婷的步伐,深呼一口气,慢慢从水里站起来,他的全身也都湿透了。
盛乔刻意没去看他。
头发不擦干就黏在身上的感觉实在难受,又湿又沉,盛乔此时已经无心再去计较男人的冒失,只想把他尽快打发走,“琥珀被我支出去了,你也快些离开吧。”
说完,她从屏风上取了一条干净的宽大巾帕,扔给男人,想让他也擦一擦身上的水。
徐肃年精准地接过,却没有要给自己擦的意思。
随着哗啦一声水响,徐肃年从浴桶里直接走出来,“小娘子头发这么湿,不若我帮你擦干吧。”
他就站在盛乔面前,盛乔除非一直低着头,否则不可能看不到他现在的样子。
男人没穿外衫,薄薄的一层中衣早就湿透了,严丝合缝地贴在他的身上,将他的细腰长腿展示得分外明显。
尤其他的中衣还是难得的浅色。
盛乔只看一眼就觉面红耳赤,忙扭过头去。
男人已经拿着帕子从后往前裹住了她的头发。
不知为何,盛乔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他的动作,就那么半垂着头等他伺候。
男人擦拭的动作有些生疏,好在很有耐心。
两个全身湿漉漉的人就那么对站着,一个等,一个擦。
不知过了多久,盛乔站得脚都有些酸了,终于有些耐不住性子,主动问,“已经擦干了吧。”
“是吗?”
徐肃年不知怎的,声音都发哑,他低头看着盛乔,看她鬓角贴着一缕发丝,正好有一滴水珠顺着滑下来,落到了她精致漂亮的锁骨上。
徐肃年一手按着盛乔的头,一手伸到前面,勾住了她鬓角的发。
“还有最后一点。”
说着,他修长的指尖将那
一缕发丝别到盛乔耳后。
没有头发的遮挡,白净的锁骨全部露了出来。
徐肃年安静凝视半晌,然后俯身吻住了她锁骨蜿蜒而下的水珠。
第31章 花瓣燕国公还有五日到达洛州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接吻。
但先前的吻是强制的,带有侵略意味的。
而此时的吻是虔诚的,含着满满的温柔。
湿漉漉的头发到底不可能被布巾完全擦干,徐肃年此时单手扣着她的后脑,掌心也是潮呼呼的。
他已经分不清那是他掌心里的汗,还是盛乔头发上的水。
可他不想放手,只想将人再抱紧一些。
坚实的手臂圈在盛乔的腰间,几乎要将人嵌进自己的骨骼之间。
女郎也难得没有挣扎,垂落两侧的手臂下意识往上去寻一个归处,最后自然而然地环住了他的脖颈。
在认识男人之前,盛乔对男女之情的所有了解都来源于从前看过的那些话本。
只是再缠绵悱恻的话本,也只会写男女主人公相遇、相爱的故事情节,对于一切的亲密动作都是点到为止、一笔带过。
纵使盛乔涉猎广泛,也实在尝不出其中真味。
以至于她一直以为,拥抱、牵手,甚至亲吻,已经是男女间极为亲呢的接触。
直到遇到徐少安,她才知道,这些不过是最寻常的触碰,因为你只要看着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要与他贴得再近一些。
至少盛乔以前从未想过,她有朝一日,会有勾人来形容一个男人。
更没有想过,她会成为一个色中饿鬼,对着一个男人咽口水。
但这不能怪她。
都怪徐少安。
平时徐少安已经够清俊好看了,此时身上裹了水,更如海妖一般,身形匀称修长。
好长的腿,好细的腰。
盛乔起先还埋着头不敢看,后来又在男人的怀里偷偷睁眼。
她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只感觉心底莫名有一股想要触碰他的冲动,想挨着他近一些,再近一些。
于是,两人就这样越挨越近,越抱越紧,等盛乔再度回过神时,她整个人已经被徐肃年压在了浴桶的桶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