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嫁个全乎人,但是没本事,日子过得苦哈哈的,这叫好?
她嫁的是个残废,但谁有她日子过得好?
反正沈文慧高兴的很。
她也算是看明白了,康少外头女人多的很,在床上还有些见不得人的癖好,真嫁给他也未必就是好事。
现在这样的日子才快活。
她老老实实跟沙承平过日子,只是喜欢花钱买东西,这对沙家来说压根不算毛病,就连最初不同意她嫁进来的沙领导,也都不说什么了。
现在沈文慧唯一不舒服的就是,继父沈成山跟厂里那个女大学生技术员勾勾搭搭,叫她妈高红霞被人看笑话。
她妈上次没敢大闹,也是因为还有求于继父沈成山,要让沈成山把她从牢里救出来。
现在她出来了,也嫁到沙家了,那她这个当闺女的,必须给她妈出气!
也叫厂里人都看看,她这婚事嫁的好不好!
沈文慧不闹沈成山,只找那个女大学生技术员叶姿。
哼,叶姿,叶子,娶这么风骚的名字,一听就不是个好东西。
沈文慧直接带着保姆挺着肚子去厂里找叶姿,叫保姆扯住叶姿,沈文慧给了叶姿好几个大嘴巴子,还把准备好的破鞋挂到叶姿脖子里。
厂里下班时候人特别多,许多人都看到这一幕。
有人上来想要拦着,沈文慧就挺着肚子挡在前面,是男的就质问人家是不是也跟叶姿有一腿,不然咋会帮这个破鞋说话。
是女的就质问人家知不知道叶姿跟她家男人都搞一起了,她还来帮破鞋。
反正是闹得特么难看。
沈成山得到消息赶紧过来,叶姿已经被打得狼狈不堪,沈成山非常生气,沈文慧却还要当众要挟,要让叶姿保证,以后不能再勾引沈成山。
叶姿怎么可能这样保证,在沈成山到来之后,叶姿终于恢复人身自由,她直接哭着跑了,一边跑一边要去上吊,被厂里的人给拦了下来。
浑身是伤的叶姿也被厂里送去医院。
沈文慧带着保姆趾高气扬离开之后,高红霞也在心里暗自得意。
顾忌着沈成山,她不好出手收拾叶姿,现在闺女替她动手了,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她就不信了,都闹成这样,那个叶姿还能继续在厂里待下去,那脸皮也太厚了。
而且闺女现在是沙家儿媳妇了,沈成山这个继父也管不了她。
一次不行就闹两次三次,总会把那些莺莺燕燕都给闹腾滚蛋的。
高红霞心里高兴,晚上就多做了两个菜,儿子沈显凯吃得很高兴。
可沈成山回来之后,脸色就不对。
等到儿子吃完饭出去找同学一起玩,沈成山才把手里的水杯砸在桌上,冲着高红霞怒道:“荒唐,真是荒唐!是你叫文慧去厂里闹的?”
高红霞撇嘴:“我可没叫文慧去闹,文慧怀着孕情绪不稳,一听人家说起那个不要脸的破鞋她就生气,我这个当妈的不中用,她也是在给我出头。”
沈成山起得直喘气。
好半天,他才缓缓说道:“高红霞,咱们离婚吧。”
高红霞:“……”
仿佛没听清一般的高红霞,在反应过来之后,整个人瞬间跳起来。
“你说什么!”
“离婚。”沈成山却好像是彻底想通了一般,下定决心说道,“离婚,房子,存款全都给你,显凯你想带你带,你不想带也给我。”
“不可能!沈成山你可真是丧良心啊,我嫁给你这么多年当牛做马,给你老沈家传宗接代,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你还说跟那个破鞋没搅在一起,这会儿为了她你都要跟我离婚了!”
高红霞直接哭闹起来。
这会儿她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的,直接大哭大闹,惹得周围邻居都来看热闹。
高红霞立马就跟周围邻居说沈成山要跟她离婚的事儿,说他就是跟叶姿那个破鞋干了脏事儿,嫌弃家里的媳妇要离婚,他就是个陈世美。
邻居们也都纷纷开始指责沈成山,当初跟秦小姐离婚,还能说是形势所迫,可他离婚后很快就娶了高红霞,现在又要因为个年轻女大学生,跟高红霞离婚,这种男人就是作风有问题!
沈成山很生气,但一张嘴也说不过家属院那么多张嘴,他叫高红霞自己冷静冷静,他先走了。
自这天之后,沈成山再没回过家,晚上都是睡在办公室,任凭高红霞咱们去伏低做小,怎么去讨好,沈成山也都不回家,就是摆明了架势,一定要离婚。
高红霞找了厂里领导、妇联,还有街道办,总之任何能找的都找了,都去给沈成山做思想工作。
因为这种丑闻离婚的话,那必然会是沈成山身上的污点,他想升厂长?
那也是在做梦!
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相当这个厂长,想当厂长的人多了,沈成山等于是把这个把柄送到别人手上,别人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
在这个年代,私生活上这么大的污点,还闹的人尽皆知的人,他会因为技术还留在技术岗位上,但想升职那是做梦。
高红霞等着沈成山服软。
但沈成山就铁了心的,要离婚!
高红霞又开始埋怨闺女沈文慧,说都是沈文慧闹得太狠了,现在沈成山一心想要离婚,这可咋办?
高红霞已经不年轻了,她街道办主任的工作也丢了,现在就是街道办的一个办事员,工资都降了。
她这情况这岁数,离婚能咋办?
关键是,她再婚的话,也不可能比现在嫁得更高,那岂不是被所有人都看笑话?
高红霞就拖着不离婚。
秦天南知道他们现在这狗咬狗的,也没过多理会。
沙承平还是照常过来做治疗,从一开始揉筋硬生生能把他疼晕过去,到现在,沙承平甚至可以面色不变地接受揉筋,当然了,还是会疼得浑身湿透,但却一声不吭。
沙承平从未提过沈文慧的事情,秦天南当然也不会提,她只是个大夫而已。
指导着学生给沙承平做完治疗,秦天南出来的时候,就听到大堂里有人在哭闹。
“闺女,我们厂已经半年多都没发工资了,我实在是没钱,我孙女烧得厉害,能不能先赊给我点药,等明天我儿子回来,我肯定第一时间把钱送过来。”有人在哀求。
收费的小姑娘,就是过来轮换值班的学生,她也很为难。
秦安堂本来就是不盈利的,就收5毛钱的挂号费,药费只加百分之一,只是勉强够损耗的。
这有人看病不给药费,那到最后还要亏本呢。
关键是这个口子不能开,一开了之后,就会有更多说没钱的想要来赊药了。
往常这种事情都是由苗文德苗叔处理的,今天苗叔不在,这可咋办?
她们这些学生姑娘,压根儿就没有处理这事儿的经验。
秦天南正好出来,就看到这一幕。
她走了过来:“孩子怎么了?”
“肺炎,发高烧。”孩子奶奶擦着眼泪,“我手头真的只有5毛钱,刚才挂号用掉了。”
孩子奶奶看着怀里小孙女那烧红的脸,哭着说道:“厂里半年多都没发工资了,家里实在是没钱,都要揭不开锅了。孩子咳嗽好些天了,我们自己找了好些草药也不管用,今天一直高烧不退我不敢耽搁,赶紧送娃过来看病。”
老太太说着就哭起来:“身上的钱只够挂号的,实在是没钱买药。闺女你们行行好,我真的不会欠账的,我儿子去帮人家带班,过几天人家就给钱了,我一定马上送过来。”
正说着话呢,老太太怀里发高烧的女童就开始抽搐起来。
秦天南连忙把孩子接过来抱进诊室,给孩子针刺放血,又小心地给孩子按摩。
一边做一边给学生们讲解,如何快速给高热惊厥的小孩紧急退热。
终于,小孩不再抽搐,人也苏醒过来。
孩子奶奶这才敢放声大哭。
“都怪我,都怪我啊,我要是早点把欣欣送来看病就好了。欣欣要是出点什么事,我哪里还有脸活啊!”
边上同学很是同情:“奶奶,你们什么厂子,咋就发不出工资了?”
现在不管什么厂子的职工,那可都是铁饭碗。
这位奶奶擦了擦眼*泪,看向秦天南:“你就是小南吧,你跟你妈妈长得像的很。”
秦天南惊讶。
徐奶奶苦笑道:“我是老徐家的,保丰厂的职工,你小时候被你外公带着还去过保丰厂呢。”
秦天南对这位徐奶奶没印象,不过应该是有这么回事。
徐奶奶就说了保丰厂的现状。
保丰制药厂,在建国前就是秦家产业之一,建国后公私合营,一开始国家给私人企业家的是25%的利润,但后期这个数字实在是太高了,且年年上涨,国家就又改了政策,改为按照私人股本,给予定期利息。
前期这些利息确实给到秦家了,而秦安平是个乐善好施的,来秦安堂找他看病的人,穷苦人家他就不收诊费了,他还会定期去义诊,都是自掏腰包。这些钱也花了个七七八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