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消 第118节

  她大抵是离不开他了。
  万俟重身形微微僵,低首埋在她颈窝,闻着熟悉的女儿香,逐渐心安,不想再置气:“我们厮守终生。”
  容珞点点头:“嗯。”
  万俟重又道:“倘若有下一世,你还嫁我吗。”
  容珞笃定道:“我嫁。”
  “那就说定了。”
  万俟重说道:“我会找到你。”
  容珞嫣然地浅笑,万俟重沉着眉,话锋一转:“至于程孟眠…”
  她略有思忖,说:“他大抵是不会再来了。”
  ……
  回来的时候,
  白雪渐渐陈铺地面。
  程孟眠的话像是确定:“你怕他。”
  容珞有一瞬的愣神。
  怕太子吗,以前有过。
  但现在似乎已有些恃宠而骄了。
  太子殿下纵使再生怒,不打她也不骂她,每回说关着她,到最后都抵不住她装可怜,而不了了之。
  她为何要惧怕他。
  容珞笑了笑:“不怕。”
  反倒是有太子之后,越来越爱撒娇。
  程孟眠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明明起初人人皆传太子二人情感不佳,内情甚至太子妃逃出宫,于幽州被太子找回。
  他试探道:“你爱上太子了。”
  容珞坦然道:“这不很正常吗。”
  程孟眠蹙眉:“可是……”
  “你似乎查过我和太子。”
  容珞看向雪中的朱墙碧瓦,徐徐道来:“我曾觉得这座宫城困住了半生,无比渴望离开,去过清闲自在的日子。”
  “太子是皇长子,自幼立为储君,他何尝不是被困在这座宫城里。”
  “先帝寄予他厚望,谆谆教导,言行举止不容丝毫差错,自五岁起整日经筵听课,不喜玩乐,不结私朋,我不曾见他脊背松懈过半分。”
  “皇子不好做,皇太子更不好做。”
  容珞的声音温温柔柔:“既然太子殿下一生都不能离开宫城,那我便陪着他好了,不然他多孤单呐。”
  程孟眠沉默不语。
  “太子会是个勤政严明的好君主。”
  容珞看向程孟眠,认真道:“程大人有才能,往后定是国之栋梁,倘若真愿意为我做什么,何不用心辅佐太子殿下把持朝野。”
  程孟眠怔怔看着她,释然地一笑。
  到最后未再多言语,拱手行礼,原以为是太子手段卑劣,实则是她心甘情愿。
  檐外大雪纷飞。
  再不离去,积雪便覆满宫道了。
  第98章 改元为承景,大赦天下。
  国丧期间,禁止宴乐欢庆。
  今年的除夕和上元节都不能大办,难得京城这两个多月来清冷许多。
  昨晚上元节,落了一夜雪。
  窗牗外白雪皑皑,天地间尽显清寒。
  帘帐内,容珞埋在万俟重的颈窝里安睡,这几日休沐可以多陪伴点,但习惯早起的他已自然醒来。
  静静等着,呼吸平稳。
  似有些享受她依赖在怀里的安逸感。
  容珞的风寒喝了小半个月的药才转好,除必要的事务以外,万俟重没怎么允她离寝宫。
  每每皆是他一身清寒地回来,时常会给她带些甜点心和梅花,问问朝臣京城有哪家好吃的,就会指底下的人去买。
  还是躺不住了。
  万俟重钳着容珞的下颌,亲一口唇。
  然后便起了榻招太监进来更衣洗漱,打算早膳后去书斋批阅。
  帘帐垂掩着床榻,贴不到熟悉的身躯,容珞隐隐感到空落不舒服,撑起身子撩起帘帐,惺忪地见太子屏风里更衣。
  容珞从榻内下来,走到万俟重的身前,驾轻就熟地帮他穿整衣物,原本伺候的宫女则识事地退到了屏风外。
  她尚着薄纱贴身的寝衣。
  万俟重瞧了瞧她,说:“怎么不再睡会儿。”
  容珞说:“不想旁人来为你穿衣。”
  她是他的妻,这些本应让她来做。
  容珞的身量只到万俟重的肩膀,显得小小的,他抱她的时候都常用抱小孩的方式,单手抱让她坐在手臂上。
  万俟重淡淡笑,由着她动手整理衣带,好在暖阁里地龙烧得暖,她仅穿寝衣尚不会太冷。
  他视线往下落。
  衣口间的雪肤有昨晚留下的亲吻。
  不知想了什么。
  万俟重捏上她的细腰。
  容珞整理的动作顿住,抬脑袋看他。
  最是知道太子的秉性,果然他的掌温贴着她的腰后往下移,轻轻把玩。
  太子便将她往怀里按,俯首亲吻。
  屏风外的太监宫女尚在候着洗漱,听见里头窸窸窣窣的衣衫摩擦声。
  接着太子一声低道:“出去。”
  太监宫女放下活,纷纷低首退出房间。
  万俟重吻着容珞的玉颈缠绵,把她薄纱般的寝衣褪去,肆意横行地亲热揉|捏。
  容珞被太子托得不得不踮起脚,知道男人兴来了不会委屈自己,只好由着他乱来。
  到最后,
  她撑着桌案手忙脚乱。
  身后的腰臀都被捏得红彤彤。
  腿软往下掉,身后的男人就会把她提着,撞得她跌趴在桌案上,云鬓散乱。
  她求饶说:“太重了。”
  泛红的眼眸泪濛濛的。
  久久之后,容珞瘫软地趴在桌案上。
  她被男人扒得寸丝不挂,反倒是他衣着得体,从容矜贵。
  退出来的时候,紧密到分离。
  容珞不禁一阵身颤,粉柔的手指蜷曲又伸直,他这个衣冠禽|兽……
  万俟重抱她起来,爱不释手地亲昵。
  又回到床榻缠绵,过了一阵才唤水沐浴。
  太子殿下离开后,流金早早到寝宫外等着,还不忘打听跟翠宝打听照莹。
  翠宝知道他想见照莹,哼哼道:“昨儿姐姐值班守夜这回睡着去嘞。”
  流金道:“好生睡好生睡。”
  容珞歇息到早午撑起来,踩地的足尖都是发软的,心里怪着太子荒唐。
  听翠宝说流金在外头等着。
  容珞早膳时,便把流金传了进来,瞧他那模样便知是照莹而来。
  之前应了流金,把照莹许给他。
  从良安郡回来,他被罚了杖打,可把照莹心疼坏了,三番两次偷偷往他那儿跑。
  容珞是舍不得照莹的,但见二人情投意合,流金性情实诚本事亦是有的。
  在太子殿下身旁就事,也算知根知底,往后不出差错的话,当个武将军什么的。
  况且她总不能失言。
  容珞吃好早膳,漱口拭嘴:“那便筹备起来吧,找人挑个好日子。”
  流金整个人明亮起来,欢欢喜喜地跪礼:“流金谢过太子妃娘娘成全。”
  容珞把事情安排好,起身去西暖阁瞧瞧两个儿子,腰肢酸软得紧,让翠宝搀扶着。
  流金没敢多停留,退出东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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