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消 第60节
他轻微挪动,
把那缕发挽到她胸前。
手顺势贴着衣口进去。
容珞本有些睡眼惺忪,睫羽忽抬了抬。
似乎睡不成了。
她轻软道:“一会儿…还得去请安。”
万俟重的气息靠在颈边,温和道:“晚一些父皇母后不会怪罪。”
昨日礼节繁多辛劳,帝后不会苛责。
容珞垂下眼眸:“嗯……”
男人的另一只手已来到腹前,夜里的折腾,到现在她还泛着软。
中裤被扯了扯。
药玉还深埋在其中,她想总该拿出来了吧。
只听他探了探,
指间捻着玉底,既转又碾的。
容珞不可抑地沁出声,忽然娇娇媚媚的声音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回眸。
万俟重正饶有兴致地瞧着她。
他偏就喜欢她这个样子,不得不跟从本能的反应迎合承欢。
容珞呼吸微乱:“别捉弄我了。”
她推推他手臂。
万俟重则吻容珞耳边,缓缓将药玉拿出来,她好像松了一口气,但随之抵上来的却是更加壮硕之物。
容珞正意乱心慌,紧接着便被贯得满满当当,她吃紧地挺腰身颤,没等她适应就开始潮起潮落,只剩她瓮声瓮气的哭哼。
原本静谧安然的清早再度云情雨意起来,红鸾帐内男人低声温语,说那些脸红心臊的荤话,弄得她又羞又颤。
容珞知道这时候,近身伺候的宫女们差不多
快来了,不愿太出声,偏偏他欺负她,换了姿势又欺负她。
良久后,
新房里再次唤了清水擦身子。
万俟重给容珞擦拭时,她都尚有点迷濛,但不知在想了什么,与他说道:“夫君记得赔我亵裤。”
她怕他忘记,所以念着。
万俟重一顿:“……”
他捏着她下巴亲了两口,说道:“一条亵裤都念念不忘,怕我差你裤子穿不成?”
容珞认真说:“这不一样,谁让你撕坏的,你答应我了的。”
万俟重擦拭好她的腿,把湿帕巾扔进铜盆里,惯宠道:“好好,我记着。”
容珞点点头。
他若不赔她,下次不长记性,还得撕她。
近身伺候的宫女们都在外面候着,等二人衣物穿好才进来为他们梳妆,一下子进来好几个宫女,容珞倒还有点不适应。
今日得去给帝后请安敬茶,还得进太庙祭拜先祖,需盛装打扮,不得马虎,时间有些耽误了,好在照莹手巧弄得快。
而太子在另间房有太监为他梳妆,整理仪容,但男子着装总是比女子快些的,等他过来,容珞的发髻上珠钗还未弄好。
万俟重近了身,在旁的宫女们都退在一旁,妆奁内的珠宝首饰繁类诸多,他挑出之前送她的珠钗戴上整理。
叫宫女们这般看着,容珞很是不好意思,但太子夸她这样好看,那…那新婚燕尔,柔情密意些也很正常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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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二人用膳后,共同乘辇去交泰殿请安,一路的红墙绿瓦,重新回到宫城,容珞心里有些异样。
虽然不知道太子用的什么法子劝动帝后赐婚,但想到要去给帝后敬茶,容珞小脸绷得紧紧的,以前是皇帝的妹妹,现在成了儿媳。
见容珞紧张,万俟重握着她的手拍了拍,安抚道:“昨日拜礼见过父皇母后的,你别太担心。”
容珞松容,“嗯。”
交泰殿前,早早有宫人在候驾。
夫妇二人下辇一同入宫殿,容珞行在太子身旁,比他慢半个身位。
光崇帝妃嫔不多,但该见的都还是得见,当是认认人,不过对于自小在宫里长大的容珞来说,基本都认得。
到了正殿,光崇帝同江皇后正上位坐着,左右是两个贵妃,新人给长辈敬茶。
敬茶时,容珞别的都还好,就是双腿有些无力,这一跪差点起不来,好在多年的宫规礼教也算刻进骨子了,身形没有半点偏移。
依次敬完茶,接了赏赐。
接着便是赐座说一些场面话,容珞心里想着只要不刁难她就好。
江皇后把她叫到跟前,喜笑颜开地挽起她的手,说道:“本宫瞧着珞儿是长得越发珠圆玉润,都是自家养的孩子,喜人得很。”
容珞头一回被江皇后如此挽着手,准确来说她很少与他人有亲近举动,于是有点不知所措,轻轻福了下身。
江皇后笑道:“昨日累坏了吧。”
容珞听言,耳朵跟火烧一般烫起来。
江皇后知道她是不好意思。
拍拍她的手:“母后还有赏赐,这套红宝石头面,你便带回去吧。”
说着,皇后转而就叫身旁的宫女一声,一套镶有红宝石赤金的头面被呈上来,璀璨贵气,分外耀眼。
容珞眨眨眼睛,连忙行礼:“珞儿谢母后赏赐。”
光崇帝本要冷着脸摆摆架子的,旁边的江皇后欢喜得紧,他便不好再说什么,倒是纳闷皇后有点欢喜过头了。
万俟重则坐在左座,瞧着江皇后身边的容珞,唇角掠过似有似无的笑弧。
这边请完安,再去一趟太庙。
礼节不繁杂,但要走一遍流程,拜识长辈及太庙祖宗。
夫妇二人出了交泰殿,乘上车辇。
容珞忍不住扬唇,是喜欢那套头面的,没想皇后娘娘如此亲和大方。
万俟重在旁提醒她说:“接了母后额外的赏,珞儿就得早些怀上太孙,赏赐可不是白拿的。”
容珞的笑意怔在唇边,“啊?”
她果然是被美丽的珠宝迷昏了眼,没考量皇后的深意,还美着呢。
她望着他道:“可皇后有赏,不得不接。”
万俟重言谈自若:“说得是,夫君回去帮你,争取不辜负母后期望。”
容珞面上羞赧,轻轻推他依过来的身躯,说道:“才不要了…”
连着今早,都折腾三回了。
万俟重笑了笑。
见她蹙眉,便没再继续逗弄。
第55章 (修)她想撒娇耍赖。……
皇城太庙,供奉着历代祖宗和功臣名将,庄严而肃重,面阔十一间,重檐庑殿顶,黄琉璃瓦屋面。
祭殿内,礼部官员置办好祭拜的礼节所需,告祭皇家先祖,子孙成婚添丁加口,同时太子妃的名字添进族谱。
容珞许久未踏进这里,曾为长公主时,年年的祭祖典礼,她站在靠后的位置,亦不曾离得这般近。
金漆神座上立着先帝牌位,庄严肃穆,礼部的官员正告念着祭词。
容珞心中升起不安,侧目看太子。
忽想起先帝的告诲,她微微蹙眉,若先帝在世,想来不会允她和太子成婚。
幼时虽常伴在先帝左右,但很少与太子相处,先帝对他的是无比沉重的经筵,内阁大学士至六部官员,再到骑射练武。
而她只是个闲散的公主,每日的课业上午就能学完,那时无忧无虑,她做得最多的仅是隔着竹帘,偷瞥背写经史的他。
她常想,这位太孙会不会累死。
他非但没累死,还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不负众望的长成,最后继承先帝的幕臣,顺理成章地入住东宫。
先帝不允。
不允她和他有过多接触。
如今她以太子妃的身份站在这里,心虚不安,不知如何面对先帝牌位。
容珞曾打心眼觉得与太子最多只是相识,就像先帝所说的他们不同,所以她在及笄时想象的如意郎君,与太子毫无关联。
容珞心不在焉,直到太子问话:“怎么了。”
回过神,幼时的少年逐渐和眼前的男人重合,不再稚嫩,深邃的面容愈发有棱有角,昨日他们刚成婚。
容珞垂垂眼睫,试着安定下来。
低声回他:“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
万俟重未言,瞥向先帝的牌位。
眼底掠过一抹谨防。
半个时辰后祭拜结束,回去的车辇内,容珞靠着太子的肩膀阖目轻歇,素手握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