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消 第44节

  容珞捂了捂男人的薄唇。
  羞怯道:“别,别闹了。”
  万俟重则转而吻她的手心,热息绕着,唇舌浅舐弄得容珞痒痒的,赶忙收回手。
  她侧过身子道:“我要衣裳。”
  万俟重失笑,不再逗弄她。
  把容珞想要的那件衣衫拿回来,掩盖住曲线曼妙的身子。
  第40章 太子殿下是命犯孤鸾煞,婚事多……
  正是深夜时,静谧无声。
  卧房内的烛火昏黄,床榻帏幔垂落下来。
  太子入榻来将榻内的女子揽入怀中,温香软玉,带着独属于她的淡淡馨香。
  他们如同夫妻那般了解彼此,或许比寻常夫妻更为如胶如漆。
  容珞尚未睡深,感受到男人便转身依进他的颈窝,忽轻声开口:“太子殿下今晚不回东宫,真的没事吗。”
  记得再过两日就到选秀之日,太子仍留宿在她这儿,但他什么也没说。
  万俟重的手覆在她身背,低沉的嗓音叫人听不出情绪:“此后数日恐怕不便来见你,留一晚便也无妨。”
  容珞微蹙眉,轻轻吸气。
  因为要忙于选妃吗。
  她有点惴惴不安。
  他是不是要说失信的话了,然后数日后忙于选妃嫔,将她排除之外。
  就像先帝和她娘一样。
  如今她有点患得患失,长公主之位都能失去,何况太子的许诺。
  容珞说:“殿下是否只喜欢我的这副身子。”
  万俟重略微一顿,觉察她的情绪低落,榻帐内光线微弱看不清她的小脸。
  他低语道:“又想了什么不好的?”
  容珞不多言,男人则搂着她亲近。
  他白天把她捏得痕迹累累,胸前柔软和腿内皆是他用玉印盖的印字。
  沐浴时擦洗几次都擦不掉,往后几日她都不敢让婢女贴身伺候了。
  容珞敷衍他:“小腹难受。”
  白天被顶|得难受,到现在都酸酸疼疼的。
  万俟重停了片刻,忽撑起半身去掀起帐帘,烛光照耀进来,容珞揪起被褥遮面。
  他靠身于她:“可是癸水快来了。”
  容珞一怔,露出微红的狐狸眸瞧太子。
  他是男子怎能说女子的癸水,这种事向来被视为晦事,男子皆避之不及,他会不会也因此而嫌她。
  正起念头,怎料被褥里头太子的手掌便覆盖上她的小腹,暖和的手温传到肚皮里,好像酸楚少了些。
  万俟重抚了抚,容珞的脸忍不住发热。
  他思量道:“算算日子,确实将近了。”
  曾给她喝过一次避子汤,
  当月癸水来得不安宁,他未在身边,只知她腹痛。
  此后暗自便问梁太医,给他用避子。
  这种药物于男子而言并无大碍,只是有些催情的副作用,她若不在时,难耐罢了。
  容珞声音羞羞的:“不是癸水。”
  他怎么还算起来了。
  万俟重见她害羞,随即便心领神会。
  他笑说:“那本宫给珞儿揉揉。”
  温手贴着小腹揉。
  她宫口生得浅,他时常控不住自己闯进去,他喜欢她因兴奋而打颤的身子。
  容珞顿了顿,被揉得舒服。
  他是太子殿下,应是她伺候他就寝才是,偏他们反了过来,成了太子处处伺候她。
  她说:“刚刚问殿下的,你还没回答呢。”
  万俟重扯下她掩面的被褥,语重心长道:“珞儿为何要将心和身子分开谈论,本宫若不喜欢,怎会吻你。”
  他覆近她的朱唇,
  抵开口齿浅浅吮舐了一下。
  容珞指尖轻触唇瓣,太子转而把榻帐重新放下,口中尚残留着柔润的味道。
  视线再度昏暗。
  她嚅嗫道:“可选秀之日快到了。”
  万俟重搂回她的身子,眉眼间低凝。
  声语沉稳:“多日后,珞儿无论听到什么消息都别担心,安心等着旨意。”
  容珞惑然。
  没等她再问,万俟重便已阖上眼眸。
  安抚道:“时候不早,该歇息了。”
  容珞轻轻攥他的衣口,隐约瞧见太子深邃的眉眼,他未再睁眸,没有理会的意思,她只好垂回脑袋睡觉。
  万俟重心绪渐沉,手温着她腹部。
  他知道她想议婚事,他们之间是有阻碍,父皇不会那么容易答应。
  皇帝曾深信容珞是先帝之女,几年前觉察身为太子的他对小姑姑有罔顾人伦的心思,才会如此震怒。
  那时皇帝将容珞指给沈三郎,也因怕她及笄后,太子做出什么悖事。
  太后占着多年容珞的食邑,包括那些小动作,岂瞒得过皇帝,之所以视若无睹,正因太子的心思,有意苛待她。
  齐王可以光明正大地接近容珞,而他不可以,只因他身在储位,常被诸多戒律教条所束缚着。
  暗中推动幽州旧案再审,缘由之一便是为了让是皇帝间接中查出珞儿与先帝无关。
  有林初瑶这个真公主在,太后不会让容珞稳坐长公主之位的,就这般她成了丽安县主。
  幽州旧案的真实卷宗可并未公之于众。
  那是先帝的丑闻,先帝夺臣妻而不得,毁了李家的丑闻。
  到了这时,他的皇弟齐王还想趁火打劫,他费尽心机筹谋,怎容得齐王得了容珞去。
  他近来暗中动作过多,恐怕父皇已有所察觉幽州旧案的重审有他的手笔。
  万俟重俯下首,贴近容珞的柔软。
  既然介怀姑侄的身份,不肯和他长久,那她便莫再做长公主,入住他的东宫。
  ……
  容珞渐渐睡沉,一夜无梦。
  醒来时温暖的床榻内只剩了她,太子殿下已趁着天光乍破离开。
  他若要离开,总是悄无声息的。
  极少把她叫醒起来为他更衣,共枕而眠这么多次,她连太子的衣物怎么穿都不知。
  或许她该去学学,伺候一回太子殿下,起码得知道怎么脱他的衣服,不能每次都被他脱衣裳。
  落霞居院落不大,如贺熹说的那般,翠竹流水环绕,还贴心地做了一个秋千。
  几日后,容珞在花圃里学着种花草,准备将庭院装点得更好看些。
  兴许是院子位处偏静,京中有些事纷扰不到她,那次在长宁街太子当众亲她,竟没听到什么流言蜚语。
  这次的选秀不止太子殿下选妃,齐王也会选出正妃吧,想来是齐王的母妃着急了,只怕是真染上她这位丽安县主吧。
  之后,越是临近选秀的日头,容珞越在落霞居坐不住,为按耐心思,让自己忙着照顾花卉,好几次打翻浇水的水壶。
  照莹姐妹二人相视,京城里太子殿下选妃的势头可是一天比一天声张,茶肆酒馆都在谈论纷纷。
  太子殿下的选秀时常推延,早在三年前就该开始的,因那时漠北战事吃紧,殿下忙于稳定朝内局势,选秀耽搁了下来。
  人人皆知这位太子醉心政事,不问婚嫁。
  好不容易待皇帝陛下率军回京,责令礼部筹备时,太子年已是弱冠有二。
  但似乎东宫的选秀并不太平,仅仅几个月来,就是秀女的钟粹宫起火,储秀宫的秀女莫名染病躺了数位。
  江皇后原本看重的太子妃人选,摇身一变成了太后娘娘多年前遗失的公主。
  朝堂臣子之间,京中茶肆间皆有流传,太子殿下是命犯孤鸾煞,婚事多坎坷。
  第41章 知子莫若父
  五月初,日丽风清。
  推延半个多的选秀总算已开始选阅,入宫多月的秀女们就被梳妆打扮,穿上款式相当的衣裳,在御花园的揽春阁外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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