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消 第28节

  “隔壁谁帮你洗?”
  容珞目光躲了躲,“把照莹叫进来就成。”
  万俟重道:“本宫伺候你不好?若叫宫女进来,我怎舍得别人清理你的身子。”
  他是有共浴的心思。
  自上元节之后,便没再仔细瞧过她身子,也没帮忙净过身。
  说着话,松解她的薄衫,露出里面鼓鼓囊囊的云纱肚兜,绣的是桃花朵朵。
  犹记得她雪脯上有痣,朱砂般的痣。
  容珞背过身子,躲着太子。
  嚅嗫道:“下了水,你会折腾我的。”
  却又刚好把腰后的肚兜绸绳朝向了他,男人轻轻一扯,绳带就松了。
  察觉肚兜一松,容珞气愤地回身:“你!你怎么这样呢!”
  万俟重唇角泛起笑弧,故作愚钝道:“我以为珞儿要我帮忙解开。”
  “你是故意的。”
  容珞恼他,想了想道:“总之我自己可以洗。”
  万俟重顿默片刻,把人按回席榻,无奈开口:“今日喝了皇后给的补阳药膳,耐不住燥火,你就当心疼我。”
  容珞微愣,看着太子隽朗的面容,一贯沉敛情绪的眉眼透出几许渴求。
  她道:“皇后?”
  万俟重扶着容珞的细腰,轻轻放平她,“总不能让我碰皇后的宫女吧。”
  他欺身压过来,抵起她白藕般的腿搭在宽阔的肩膀上,亲吻她的云纱小衣,“等做完,再好好为珞儿沐浴。”
  容珞听着男人所求,眉目间似有挣扎。
  或许是早有前面两次,他没费什么力便嵌了进来,惹得她仰首落泪。
  皇后给太子喝什么补阳汤,奇了怪。
  他这个样子,哪里需要这种东西,再这样下去需要补补的是她。
  待至沐浴的清水弄好,太子抱着她入了浴桶,水温暖融融的,她迷迷蒙蒙地趴他怀中,只记得身子跟朵棉花似的轻。
  房里的春风沉醉,娇泣泛了哑。
  待夜至深时,下了雨。
  -
  清晨烟雨蒙蒙,带走几缕幽香。
  暖帐中。
  淡粉的纤手倦累得蜷缩着,她睡得浑浑沌沌,那堵温暖的身墙不在身旁。
  半梦半醒间,好像梁太医来了。
  听见太子节制等字眼,但她实在太倦困,意识又渐渐沉了下去,这一觉睡得很深沉。
  等到醒来时,容珞感到浑身上下如同散架一般,细腰被男人夜里撞得酸痛乏力,身下好似被涂过药。
  她穿着薄薄的中衣,轻轻支起身子,软绵绵地又想趴回去,那罪魁祸首的男人听到她唤人,过来了。
  太子把她从榻里抱出来,清风吹动床帐微凉,好在旁的花香炭炉暖意融融。
  片刻后,下人端来一碗寒汤,容珞不想胎珠暗结,便把那汤喝了。
  一连两日,太子把她留在念云居养着身,不知他用的什么法子,她不在凤阳宫没人起疑心,只是暂住在清和园。
  容珞并不喜欢这样,她是长公主,这样会让她觉得自己像他的外室,藏起来的外室。
  太子白日回东宫处理政务,夜里便会从松竹居穿到念云居来寻她。
  三月下着春雨,屋檐落水嘀嗒作响。
  容珞躺在外间的美人榻上休息,等到太子从东宫那边回来,脱下外氅后便过来拥她。
  容珞正好同他说:“我该回凤阳宫了。”
  太子沾了点水气,衣袍微凉。
  神色从容地说:“待你婚期将近时,自会让你回去。”
  容珞欲言又止,忍不住试探:“我们要在一起这么久吗。”
  太子微微沉眉,手掌覆着她的细腰,指腹隔着衣物轻柔地研磨,“怎么?”
  容珞被太子研得痒痒的,怕痒地从他怀里出来,趴回美人榻里,她身子未康愈,腰肢总是酸软的。
  容珞瞧着庭院里落的雨,思绪飘远。
  太子在的时候她不开心,他若不在,她也不开心。
  喃喃道:“太子不是在筹备选秀了吗,我亦下个月成婚,念云居住久了难免有人疑心。”
  万俟重坐在榻边,躺下去贴她的身子:“本宫会谨慎的。”
  美人榻娇小玲珑,男人身躯高壮又硬挺,一躺过来就挤着她,容珞贴着榻里面都没法转身,弄得她眼睛红红的。
  容珞推太子,哽着声:“我…我伺候不了,我得回去。”
  万俟重:“我什么都不做,这几日你安心养着,等身子好些再说。”
  “好了也不行。”容珞急忙说,又看向太子的眼眸,委委屈屈地瓮声道:“每次都很难…太子的那里,我不适应…”
  她早就想说,没好意思说。
  撑得难受时,总会想:早些和太子分开好了,但有时候也会感到舒意。
  可是这次胸疼屁股疼,腰都直不起来,想想若留在这里一个月……
  万俟重一顿,二人对视片刻。
  随之他微微蹙眉,“是我的问题吗。”
  他只觉得珞儿身弱,总是事后酸软,所以处处需轻柔些,以免伤她。
  万俟重淡了淡眼中情绪,身躯从后边拥着她的身子,从容地说道:“以后我们慢慢契合,日长了总会适应。”
  容珞面颊泛红起来。
  还有以后?
  第26章 “以后我们白日是姑侄,夜晚是……
  雨疏风骤,吹得竹帘汹涌拂动。
  对坐庭檐,寒凉。
  她轻轻道:“以后?”
  额边细发微乱。
  太子将那缕发挽至她耳后,单臂抱起容珞,缓缓朝卧房而去。
  他循循道:“我会让沈阙近不了你半分,公主府没有驸马,他不过形同虚设,我亦会为你准备最好的嫁妆。”
  微微停顿。
  太子敛去眼中晦暗,温柔道:“以后我们白日是姑侄,夜晚是夫妻。”
  容珞心微抖,避开他的目光。
  说道:“我们不是夫妻。”
  “这不重要。”
  太子面色不虞:“重要的是,你是我的人。”
  他没再继续说,眉眼多了一抹霜色。
  来到床榻,地龙温过的榻是温暖的。
  容珞被太子放下后便蜷进被褥里,没回身看他,心里惴惴不安。
  她承认在温泉池的那晚主动吻上去,有勾诱太子的心思,可现在呢……
  待到屋里灭灯,落了暖帐。
  夜色像墨绸那般浓,掺着淅淅沥沥的雨声。
  沐浴而回的男人贴身而来。
  容珞垂了垂首,还是本能地依进太子怀中,拥抱久了之后身上皆是他的味道。
  渐渐入梦,她习惯性放在枕边的手被他握住,五指插入指缝,紧紧扣住。
  -
  雨天,亭阁烹着茶。
  先帝席地而坐,碧墨长袍陈铺满地。
  梦见自己坐于先帝身侧,见他沏茶、闻茶,摆弄茶道,安之逸之。
  不久,一抹挺立的身形于亭前递文呈,少年清隽的容颜透着稚嫩,便已是端正克已的仪态。
  先帝对他寄予厚望,亲自教诲。
  满朝文武夸赞太孙聪慧过人,唯有她跑到先帝耳边说太孙偷吃,还不跟她玩。
  帝王神情慈爱,对她说:‘珞儿莫缠着太孙玩,他为皇储,与你不同。’
  她只能失望地一声:哦。
  雨水落来,打湿梦境画面。
  再看时,粗/重的呼吸已在耳边,太子高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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