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纪暮一向循规蹈矩,惯于掌控情绪,遇到司逐行后却屡屡失控,觉得这个人天生就是来克他的。
  克星一点不慌,笑眼望着纪暮,一副蔫坏模样。
  纪暮:“……”
  第40章 我还是喜欢你主动
  司逐行最后还是松开了, 然后俯身在纪暮耳边说道:“我妈近视,所以她才凑那么近看兰花。”
  纪暮听闻一言难尽看着司逐行。
  司逐行猜到纪暮要问什么,目光狡黠:“她转身看得见, 只是看不清。”
  纪暮对司逐行的孝子行为无语,“所以受伤的只有我?”
  “也可以当成全我。”司逐行一脸得意挑眉,像偷腥成功的猫。
  成全?纪暮不敢再问, 要不是司母身体抱恙,他怀疑司逐行敢当场出柜。
  俩人离得近, 纪暮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纪暮将手放在司逐行脑袋上,推开之前习惯性揉一下他的头发,然后听见一阵轻笑。
  纪暮回头,看见司母带着眼镜看着他们, 脸上露出一副慈爱。
  “还是年轻好啊!小纪笑起来好看,平日里多笑笑,不要总绷着脸。”
  纪暮没想到司逐行那么放肆大胆都没被抓着,自己伸个手就露馅,只能温和笑笑。
  司逐行也没想到纪暮这个缩得像乌龟一样的人这么倒霉,立马起身, 将床头柜上的食盒拿到桌上, 一边打开一边招呼:“妈,你过来尝尝暮哥的手艺, 不比大厨差。”
  司母一听自己儿子的语气,转身向纪暮说道:“小纪,真是辛苦你了, 一看阿行就没少麻烦你。”
  “阿姨别客气,我一个人也吃不完,逐行刚好帮我分担, 不至于浪费。”
  司母见状笑意更深:“你这孩子真是没得说,那下次让阿行帮你买菜刷碗,别让他太闲着。”
  纪暮轻轻点头。
  司母不干涉儿子交友,只要求别失了礼数。
  她不宜久站,司逐行打开食盒后,起身扶着司母走向小餐桌,“妈,你再说下去我觉得我只能去给暮哥暖床做饭报答恩情。”
  司母听了嗔道,“暖床做饭,这词是能乱用的吗?”
  司母胃不舒服,纪暮也不清楚她喜欢什么口味,简单做了一份山药肉末粥和一份香菇虾仁粥。
  粥好煮,但想煮得粘稠温香又不失卖相不容易,司母偶尔会下厨,一眼能看出下厨之人厨艺不俗,尝了两口,说道,“难怪阿行喜欢上你家蹭饭,小纪厨艺真好。”
  见餐盒旁边还有一瓶蜂蜜水,司母刚想说自己体内胃酸过多不宜喝蜂蜜水,却见司逐行已经揭开瓶子开始喝。
  司母遗憾:“阿行,你昨天喝酒了?”
  司逐行喝完点头,“喝了一点。”
  司母听完看了眼纪暮,发现纪暮对司逐行喝蜂蜜水的行为没有一丝诧异,显然就是专门为司逐行准备的。司母这才发觉俩个人的关系远比自己想象得好。
  朋友之间,顺手帮做一份饭菜很寻常,但醉后帮忙准备解酒水却需要更多的耐心和包容。
  纪暮吃过早餐,所以只准备了两份粥。司母喝了山药肉沫粥,剩下的香菇虾仁粥就归司逐行,纪暮想到昨天司逐行说要吃虾,现在这样也算另一种圆满。
  司母需要静养,等两人吃完东西,纪暮告辞离去。司逐行想送他下去,纪暮拒绝。
  等走到医院门口,纪暮突然看见一个熟悉身影,看了一会儿拨通了一个电话。
  因着司母这两天住院,司逐行周末没回山水云天。周一司母要出院,司逐行去公司时比平常晚了一个多小时,等他到公司楼下,一个妇人突然拦住他。
  “您好,请问一下,您知道青松公司在几层吗?”
  妇人带着一个白色口罩,眉眼似曾相识,说出的话很客气,声线却有点冷。
  “我就是那里的员工,阿姨,您找人?”
  妇人迟疑一瞬,问道:“你们老板纪暮纪先生在吗?”
  司逐行听她打听纪暮,仔细打量了妇人一眼,五十多岁的年纪,衣着得体,气质不俗,年轻时候想必是个美人胚子。
  “你是他什么人?”司逐行并未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女子听到这个问题怔住,眼里闪过一抹复杂,“抱歉,不方便回答。”
  说完看了眼高楼,随后转身走向旁边的咖啡店。
  司逐行本想问清楚,要是纪暮的亲人带上去也无妨,但现下妇人藏着掩着又不多纠缠,司逐行心下一阵狐疑。
  司逐行上楼时纪暮正低头看文件,门没锁,司逐行放轻脚步,走近了盯着人看,纪暮看得认真,半响才发现。
  看见司逐行,嘴上露出笑容。
  “回来了,不声不响站这干嘛?”纪暮打量了司逐行一眼,随后身子往沙发上仰。
  “不干嘛,看你,两天没见,如隔三年。”司逐行一惯做派。
  纪暮揉揉眉心,充耳不闻,“别贫,阿姨好点了吗?”
  “好了,我爸下午回来,他回来就没我什么事。”纪暮听完点头,司父出了名的宠妻,这也不奇怪。
  “我下午和你一起回去?”司逐行继续说道。
  “你没开车?”纪暮已经习惯司逐行的蹭车行为,还是不免提了一嘴。
  “有车,但想和你一起坐。”这话听着没什么,但看着司逐行挑眉暧昧的神情,纪暮觉得这个坐还是不要深究的好。
  纪暮避开他的视线,低头继续翻刚刚的文件。
  司逐行恶向胆边生,两步向前抬手压住文件,而后靠在纪暮的桌上,一双笔直修长的腿交叠,眸光浅浅望着纪暮。
  纪暮扶额:“你要说什么?一次性说完。”
  “纪暮,我想你了。”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白,不知道内敛还是习惯使然。
  纪暮拿笔轻敲司逐行按压文件的手,纹丝不动,叹气,“你刚刚进门不是说过?如隔三年。”
  司逐行一听乐了,随即拿起文件放到身后,“我以为你没听见,我只好再说一次。”
  纪暮文件没了,看向罪魁祸首,抬手扶额。
  “赶紧提要求,但不要太过分。”纪暮觉得再任人取闹,自己今早就不用工作了。
  司逐行听了一双桃花眼盈满笑容,“你抱我一下或亲我一下。”
  纪暮已经开始习惯司逐行直接又流氓的做派,明明是一副轻佻索求的语气,配上好看的面孔却只余几分风流,不会让人觉得冒犯。
  “换一个。”纪暮明晃晃拒绝。
  “你让我抱一下或亲一下。”司逐行不肯放弃。
  纪暮觉得这两个要求没有什么区别,无奈道:“别闹,晚上让你坐我的车,文件还我。”
  司逐行听闻眼眸一转,“你起来我就还你。”
  纪暮用脚想都知道司逐行不怀好意,坐着没动。
  俩人对视了几秒,司逐行先妥协,“行,还你。”说完将文件放回桌上,页面还是刚刚的位置。
  纪暮见状眸子一松,“回你的位置。”司逐行身形修长,往桌子上一靠,纪暮的半个桌子没了。
  “看够了我就走。”一副混不吝模样。
  纪暮两辈子谨慎做人,从来没见过司逐行这么无理又难缠的人,开始考虑快速找人装修办公室,最好将俩人的位置隔开。
  纪暮束手无策,只好站起身,司逐行一向力气大又不肯配合,纪暮想将人拉开桌面,手上用了点劲,谁知这次司逐行一反常态,纪暮手腕一转,一双温热的躯体就被他拉入怀中,踉跄后退两步,站稳时腰上被覆上一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腰。
  纪暮:“······”
  肩上传来一阵轻笑,纪暮耳朵有点热。
  纪暮想解释,无从开口。
  司逐行见好就收,没几秒放开纪暮,走之前不忘调笑:“暮哥,我还是喜欢你主动一点。”
  纪暮看着司逐行,眸中复杂,“你故意的。”
  “我顶多算配合。”纪暮发现司逐行有一套自己无法理解的语言系统。
  纪暮不想再讲话,连忙挥手让人离开。
  俩人没看见紧闭的门被人打开一角又再次合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司逐行的胡闹,自他出现后,纪暮觉得自己的效率低了不少,好在没两个小时下班。
  中午俩人一起下楼就餐,纪暮觉得不远处有双视线仅盯着他,仔细一看,大家忙着就餐,并没有人盯着自己。
  隔天下午,俩人下班走到楼下,一个身穿黑裙,戴着白色口罩的妇人站在俩人面前。
  赫然是昨天早上向司逐行打听纪暮的妇人。
  她的眉尾不远处有颗细小的黑痣,摘下口罩时轻轻擦过。
  纪暮身子陡然僵住,温和眼眸覆上一层寒冰。
  司逐行看着酷似纪暮的眉眼,终于知道为什么她戴着口罩司逐行还是觉得眉眼似曾相识。
  女人率先开口:“纪······,小暮,我可以和你聊一下吗?”
  司逐行感受到纪暮的情绪,挡在前面,看着女人问道:“我记得你昨天才和我问路,你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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