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27章 转专业。
顾言深低头轻笑几声, “眠眠，全帝都的河都在街边，你具体说的是哪个地方？但冒红光的河我倒是没见过。”
“我知道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 但……”雁眠云欲言又止，他的手在半空挥动几下, 但又很快垂在两侧，他索性放弃道:“算了，可能真的是我想象力太丰富, 你别介意。”
顾言深的脸色微变，他自然而然地揽过雁眠云的腰身，语调略显沙哑, “眠眠，你会不会是因为最近太累？”
他慢吞吞地摇头，“我不知道, 但我总会反复梦见那条河, 这真的很奇怪, 我很难不去多想。”
对方轻轻抚弄他的脸颊, 放慢脚步, “不如等周末的时候, 我开车陪你出去找找？”
“好。”他回望对方, 笑意不自觉浮现。
机场外的耀眼阳光铺洒进来, 映得每块玻璃发出七彩斑斓的光芒，雁眠云凝望不远处的风景，心情顿时舒畅不少，他默默祈祷星期五的看诊日千万不要再出岔子。
雁眠云回到学校时，冗杂的课业以及琐事让他被迫早出晚归，以至于他少有时间和顾言深三人相处, 但他没有精力去顾忌这么多，他整天最盼望的就是能拖着疲惫的身体早点躺在软床上睡觉。
久而久之，他渐渐能听到三个人抱怨不满的声音，手机里未读的消息也越来越多，看得他有些眼花缭乱。
顾言深:【眠眠，你今天中午还回来吗？你千万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好好休息。】
元曜:【学长，我刚刚在走廊看见你了，本来想跟你打招呼，但你似乎太忙，并没有回应我……】
沈聿:【我在你眼里就是人形路障吗？】
【猫猫发怒.jpg】
雁眠云盯着这些消息竟觉得有些茫然无措，他猛地把头埋进臂弯里，挣扎几下后，才拿起手机在屏幕上不停滑动。
他咬牙把三个人拉进群聊，然后疯狂打字道:【你们有事直接群里发，单独给我发的消息，看得我头疼。】
沈聿:【？】
【最近我真的很忙。】雁眠云补充道。
顾言深:【眠眠，你究竟在忙什么？】
他继续打字说:【转专业。】
沈聿的消息几乎是立刻弹出来，【为什么？你就这么不愿意跟我同专业？】
【行，你转哪，我就转哪，我会像鬼一样缠着你。】
不等雁眠云打字反驳，就看见元曜发来想消息，【学长似乎也需要私人空间。】
雁眠云居然被对方生生气笑，他如是发送道:【你们谁也没有资格说这句话，整天发消息轰炸我，还有完没完？让你们按顺序来，不然按顺序骚扰我，而是让你们按顺序给我定期做标记！】
他刚把手从屏幕上松开，顾言深就发来消息:【为什么要转专业？】
雁眠云不禁睁大双眼，【你是2g网络吗？】
等待许久对方才回复道:【没。】
他叹息几下，便同三人解释刚才的问题，【我觉得自己不适合金融学，我想转去物理系。】
顾言深:【雁伯父知道这件事吗？】
他看见这句话时，确实有些犹豫，因为他和雁亭很少有话题可聊，更别提和对方商量转专业的事情，所以他做这个决定都是悄悄的，就连雁松尘也不知情。
【他不知道。】他缓缓按下发送键。
他刚把消息发出去没多久，手机瞬间响起来电铃声，而打电话的人就是顾言深。
他小心翼翼地按下接通键，静静等候对方先开口。
“眠眠。”顾言深的语气有些急促，“你真的想好了？”
“我真的想好了。”雁眠云重复道。
“可雁伯父早就拟定好继承权归属于你，如果你放弃金融去物理系，将来或许没有能力管理好公司。”顾言深郑重提醒道。
雁眠云轻飘飘地说:“没关系，公司的事情不是还有哥哥吗？这点我倒是不担心。”
“可雁松尘是私生子，他德不配位。”
“管理公司看重的是能力，又不是身份。”雁眠云随手在桌上画圈圈，“顾言深，你要再这么说，我可就不高兴了。”
“你至少要尊重我的选择。”
电话另一头的声音消弭许久，就在雁眠云快要没耐心时，顾言深的声音再度传来，“好，我只是担心你不能拥有本该得到的东西，眠眠，既然你有别的想法和选择，我当然会无条件支持你。”
“嗯。”雁眠云满意地点点头，旋即他快速说:“先不聊了，我现在还有事，剩下我们的晚点再谈。”
“好，注意安全。”
他挂断电话后，便抬脚往三号楼的方向奔去，他如果能顺利通过这场测试，那么转专业的事情就会很轻松。
等雁眠云处理完手头的所有事后，时间也来到和元笙意约定好的星期五。
这次无论是赶到医院的过程，还是面见元笙意的时候，都格外顺畅，也没有任何人来阻拦。
他手执单子踏进洁白的看诊室，元笙意恰好坐在位置上盯着他，“请坐。”
雁眠云关闭房门，快步坐在其对面。
只见元笙意翻转电脑，把上次检测的结果展现给雁眠云看，“你的体内存在有名为α-3017的激素，这种激素在国内极为罕见，唯有在国外的安格里亚鲁斯金研究所出现过，但这也是他们曾经放弃的实验项目。”
雁眠云听的云里雾里，索性他开门见山询问道:“这种激素对我有负面影响吗？”
元笙意的表情极其严肃，“我可以确切地说，这种激素不但会让普通beta变成omega，甚至还会影响人的精神状况。”
“但因为α-3017没有开发彻底，其余的副作用我并不清楚，所以你现在最好尽快接受药物治疗，通过抑制激素的作用于受体的方式，来缓解你的症状，至于解药——”
元笙意的眸光缓缓黯淡下去，他无可奈何地摇头道:“尚未研制。”
“我明白。”雁眠云如是回应道。
他垂首看向被捏红的指尖，这个消息对他而言无异于是噩耗，他本来可以是来去自如的beta，不受任何拘束，如果他往后真的变成omega，那岂不是真的要找个alpha伴侣共度余生？
随着雁眠云的意志越来越消沉，眼看他即将跌入谷底，元笙意的声音忽然响起，“对了，说到精神影响，你还记得曾经的事吗？”
“具体是指什么？”他有些困惑。
“比如自己是如何被注射这个激素的，又或者十八岁以前的记忆，是否尚存？”
自从雁眠云在医院中醒来后，他就莫名其妙来到这具陌生的躯壳中，关于原身的记忆，只有零零散散的碎片，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的过去完全是一片空白，更别提体内的激素究竟从何而来。
他迟钝地朝元笙意摇头，并且始终保持沉默，毕竟任谁也不会相信穿越的真实性。
“其实这种事情很正常，因为有些激素确实有可能会影响人脑的记忆，我之所以这么问，不过是想跟你了解情况。”元笙意笑着说:“你可以放松点，过度紧张也不是好事。”
“嗯……”雁眠云依旧有些心不在焉。
接下来的时间内，元笙意通过询问雁眠云的身心情况，以及用抽血、检查信息素和腺体的方式综合出一份报告，并在最后的结论上划出重点:
病人有87.3%的概率分化为omega。
等雁眠云拿完药走出医院时，手机里显示的时间为五点十八。
他随手滑开屏幕，却看见施青在三十分钟以前，给他发来好几条消息。
【眠云，你现在有空吗？可以来趟市中心医院吗？我这里出了点事。】
【如果你有事就先去做，我这里不急，我等你晚点过来。】
他浏览完消息后，想也不想就叫车把自己送往市中心医院，期间他还给施青打过电话，但对方始终没有接听，这让他担忧的心变得更加紧张。
元笙意的私人医院离市中心医院不远，他仅花费十五分钟的时间就赶到病房前。
雁眠云怀揣着忐忑的心推开病房门，却发现映入眼帘的是施青坐在沙发上剥橘子，而躺在病床上休闲自在的人居然是孔甯。
“这是……什么情况？”雁眠云忍不住脱口而出。
“雁眠云，你终于来了。”孔甯像是看见救世主似的，脸上尽是欣喜与轻松。
雁眠云皱眉踏进去，看几眼可怜巴巴剥橘子的施青，又瞥过面含春风的孔甯，他小心翼翼地低声询问道:“你是怎么躺进医院的？你现在不应该在海南吗？”
只见孔甯摆摆手指，旋即迅速掀开被子，一条缠满绷带的腿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雁眠云不禁睁大眼，然后结结巴巴地说:“你……你的腿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孔甯脸上顿时浮现出幸福的笑容，“是施青宝宝做的，不过他的力气真大，我本来想着从后面出现给他惊喜，没想到他竟然被我吓得给我来了一个过肩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