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26章 “你们不给我休息……
气氛愈发焦灼, 让雁眠云坐立难安，他紧闭双眼，尽量避开三人的视线。
与此同时, 伏在二楼栏杆边围观的两人纷纷摇头叹息。顾宋茗用手撑住脸颊，百无聊赖地扫过下方的修罗场, “男人之间争斗的戏码早就过时了，但是雁眠云能有这么大本事，居然同时搞定三个人。”
“其实我也挺震惊的。”韩温低头轻笑道:“但雁同学一直都是很好的孩子, 应该没有人会不想靠近他。”
“亲爱的，你还是太温柔了。”顾宋茗握住韩温的手细细摩挲，眼底尽是宠溺。
“别贫嘴。”韩温捏了捏她的手。
顾宋茗忽然从后面抱住韩温, 她附在对方身上耳语道:“亲爱的，你怎么对我还是这么冷淡，你之前分明答应过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 就被身前人忽然用手捂住嘴, “那……那件事你不要再提。”
顾宋茗露出一抹坏笑, “我知道啦, 韩、老、师。”
顾宋茗眼看韩温的耳尖变红, 她的心里不禁升起几分得意。
等她转眼把目光放在窝囊的雁眠云身上时, 对方的脸早已被抱枕全部覆盖, 甚至说出口的话也有些语无伦次。
“你们先停, 能不能听我说？”雁眠云急促打断三人的争吵，“你们跟幼儿园的小孩似的，我是人，又不是随便拱手相让的物品。”
“如果你们还不能决定，那以后谁也别靠近我，这样总是公平的。”
这番话让周围的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几人虽然没有再开口，但火药味依旧很足。
等雁眠云冷静后，他后知后觉地皱眉发问:“但是——我为什么非得找你们？”
“你还想找谁？”三人几乎是同时出声。
他忙不迭缩回脑袋，支支吾吾地说:“不是……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现在他们谁也不肯退让，雁眠云疯狂揉搓怀里的抱枕，他把头埋进去停歇许久，随即才迅速抬头看向对面。
他深吸一口气，旋即摊开手说:“那让你们按顺序来，行吗？”
见三人的脸色稍有缓和，他才堪堪松口气，但沈聿的声音忽然传来，“可——周天该怎么算？”
雁眠云立刻站起身，直接把抱枕朝他们砸过去，旋即他歇斯底里道:“我难道就不能休息一天么！”
被死死盯着的三人不自然地移开目光，雁眠云则继续说:“你们几个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这件纠结已久的事算是彻底结束，他们于下午坐飞机返程时，雁眠云特意跟施青同坐，因为他实在受不住顾言深三人虎视眈眈的目光。
雁眠云戴上衣帽后，便把头靠在施青肩上，许是他死气沉沉的模样太过明显，以至于施青有点担忧，“眠云，你怎么闷闷不乐的？是发生过什么吗？”
他慢吞吞地摇头，然后有气无力道:“其实没什么事，就是我以后要面临的东西可能会很麻烦。”
“嗯……如果你不开心的时候，可以找我倾诉，虽然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把烦心事说出口总会好点。”施青的语调轻缓又安抚人心，雁眠云的情绪也稍有好转。
随着时间消逝，雁眠云在不知不觉间沉入睡梦，他从梦境中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再是白花花的装满机械器材的房间，而是由铁栏禁锢的昏暗室内。
外面隐约有光线照进来，他借着余光环顾四周，就在他下意识抬手时，居然不慎触碰到另一只不属于自己的手。
雁眠云被吓得颤抖几下，然后迅速缩回手，直到一个气若游丝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耳畔时，戒备心瞬间落下，“……眠云，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他本能地后退几下，瞳孔骤缩，脸上满是震惊，“……小青青？”
黑暗里的人伸出手贴在他的额间，“怎么了？你似乎有些惊讶。”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立刻握住对方的手，追问道:“我是不是在做梦？”
随着光影变幻，稀薄的光芒洒在眼前人的身上，雁眠云这回彻底看清对方的容颜，“真的是你，可为什么——”
“我不是一直都在这里吗？”施青的表情有些困惑，“眠云，他们是不是又给你注射别的药剂了？”
“不对，不可能。”雁眠云忙不迭撑起身，他不可思议地往后靠，“你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
假如这个梦境是延续之前的，那么也就意味着现在突然出现的施青，可能也遭受过同样的事情。
在雁眠云思忖之际，左脚不小心踩空，他顺势后仰倒地，再往后他便两眼发黑，从梦境中脱离出来。
他缓缓抬手捂住被磕疼的额角，旋即睁眼坐正。他转头看向熟睡中的施青，五味杂陈的心情让他如鲠在喉。
他缄默许久，最终还是把停留在半空的手收回去。
他扶住发疼的头部，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尝试冲破枷锁。
但当他回忆其之前的梦境时，里面还出现过一个熟人，那就是顾言深。
看来他有必要找他们询问某些事情，毕竟正常人是绝不可能反复做同种梦，并且醒来后还能清楚记得梦中的内容。
距离飞机落地还有段时间，雁眠云索性睁眼望着施青，静静等候对方转醒。
十分钟过后，施青慢吞吞地睁开双眼，并恰好撞上他的视线。
“眠云？”施青有些不明所以。
他当即放轻目光，拉过对方的手，郑重道:“小青青，我问你件事。”
“什么事？”
“你以前有没有经历过什么特别的事情，或者你有没有在某个陌生的地方呆过？”他委婉提示道。
施青神情中的异样转瞬即逝，只听对方笑着说:“没有啊，怎么了？”
雁眠云缓缓松开手，他见对方毫不知情的表情，心底的疑虑也就此消弭，随即他朝对方摇头说:“没事，我就是好奇问问。”
“眠云，你是不是想起些什么？”施青如是说道。
他依旧摇头，“没有，我刚刚做梦，里面的画面很真实，我甚至还梦见了你。”
“不过也可能是日间效应，应该没事。”
“眠云，你——梦到什么了？”施青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慢慢靠在后面，伸手抵住额头，“我看见你和我都被关在一间屋内，能让人进出的门居然是紧锁的铁栏，当时的光线昏暗，我险些没有认出你来。”
“然后呢？”施青的语气明显有点急促。
雁眠云不紧不慢地歪过头，他毫不遮掩地说:“没有然后，到后面我就醒了。”
“不过我的梦境一向混乱不堪，小青青，你可千万别当真。”
“嗯，眠云，如果你长时间做这些梦，可能会影响睡眠，你以后还是要多锻炼，加强身体素质。”施青嘱咐道。
雁眠云听到这句话时，几乎是立刻泄气，他哀怨地说:“可是锻炼很累。”
“噗嗤。”施青忍不住捂住嘴，“如果不累的话，怎么能叫锻炼呢？”
他低声喃喃道:“难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既不用动，也不会累的锻炼方式吗？”
“当然有。”坐在后方的沈聿忽然出声。
雁眠云快速转头透过座椅的缝隙看向说话的人，“是什么？”
“做梦。”沈聿一字一顿道。
雁眠云毫不留情地朝对方翻个白眼，“你能不能不说废话？”
“这怎么能叫废话，你就说符不符合你的要求？”沈聿颇有副无赖的作派。
他在回身的前一刻，咬牙切齿道:“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嘿哟，雁眠云，下飞机后你给我等着。”沈聿立刻接嘴。
对方后面说的每话，雁眠云都充耳不闻，反正沈聿的这种情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才不会跟对方计较。
等一行人顺利回到机场内部时，雁眠云掏出久不开机的手机，在弹出来的无数条消息中，他偶然晃见一条由陌生号码发过来的未读短信。
他边走边点开短信内容，只见屏幕中俨然出现几行文字:
【我是元曜的舅舅元笙意，之前给你约的看诊时间被错过后，我回去时找国外的朋友询问过你的这种情况，对方说你的问题不容乐观，所以我又另外给你安排了一个时间，就在这周五下午两点半，你的腺体问题需要深入研究，如果不能妥善解决，可能会影响你终身，当你看到这则短信时，请务必回复我。】
雁眠云想也不想就打字说:【抱歉元先生，当时有突发情况，所以才不得已放弃看诊，感谢你还记着我的事情，星期五的时候我一定准时到。】
他刚打算关闭手机，就发现元笙意忽然发来消息，【好的，到时候我们再细聊。】
【没问题。】他发完这句话后，便把手机放进衣服口袋里，旋即他又快步追上不远处的顾言深。
“怎么了？”被他拉住衣角的人定定地看过来。
雁眠云踌躇几下，最终还是决定把梦中的事情问出来，“……你以前有没有见过一条会冒红光的河，位置大概就在……人流比较拥挤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