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前男友的孕检报告 第153节

  朱伊伊缓了缓,精力回来了些,失神的双眼渐渐聚焦:“好多。”
  背后的贺绅擦去她额头的细汗:“什么?”
  她努努嘴,示意罪魁祸首去看自己的东西。
  空气里飘着浓郁的味道。
  禁欲太久后都这样,贺绅不反驳,任她笑话:“还要吗?”
  朱伊伊条件反射地推开他,头摇地像拨浪鼓。
  怀孕的腰腹很笨重,只能仰躺,整个过程都像是在击鼓奏乐,受力点时最均衡也最重,一分的鼓槌敲下来,也是十分的效果。又因为她怀孕,时时刻刻都得小心谨慎,贺绅击鼓的频率很慢,朱伊伊被撩烦了,蹬了他一脚,问他能不能快点!
  他亲她:“你以为我不想?”
  等真随了她的愿,敲鼓敲得快准狠,她又像猫似的抽噎。
  两场奏乐下来,精疲力竭。
  比起奏乐的过程,朱伊伊更享受温馨浪漫的余韵,窝在贺绅的肩膀内,这个曾经被她枕过无数回的位置。想起什么,抬起右手,转动一圈戒指:“它有名字吗?”
  贺绅左手有一款同样的对戒,圈住她的:“没有。”
  “你这么讲究的人竟然没让设计师取名字?”
  “因为无名,所以无名。”贺绅与她十指紧扣,“人生最重要的不就是无拘无束吗,既然这样,为什么要因为它是婚戒去套上一层枷锁。”
  婚姻也一样,有没有那两张纸,依旧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她永远自由。
  -
  在伽粤湾住的几天,贺绅格外忙,各种会议不间断地开。
  昨晚两人干柴烈火到一半,手机就响了,朱伊伊喘了口气,让他接电话,以免公司的事耽搁了。他悬空一点距离,平复着呼吸,没抽离,就这么看着她笑了一声:“这会儿接电话忙不过来。”
  两只手都不在他身上,没空。
  朱伊伊捶了下他,男人床上就是这副无赖耍浑的德行,红着耳朵拿过贺绅的手机,接通,帮他覆在耳边,那边很快传来章特助的汇报声。手机话筒里传出严谨冷肃的投标估算,话筒外时不时响起水波荡漾,一浪高过一浪,电话挂断时,朱伊伊双手抱着孕肚,红着眼尾骂人:“变……”
  态字没骂出声,就被贺绅吻进嘴里。
  亲她,一直亲,边亲边混蛋地笑,纠正她:“这叫情趣。”
  朱伊伊腹诽他是歪理歪脑筋。
  在公寓的第五天,朱女士一通电话把朱伊伊喊了回去。
  贺绅结束工作后,中午开车陪她一起回家。
  午饭是朱女士做的,做了一大桌子菜,隆重的像是过年。
  朱伊伊吃了一大碗米饭,没饱,又叼着大鸭腿啃:“妈,你今天喊我回来有什么事吗?”
  “前些时候去庙会找大师祈福,求了两个平安福,一直挂在寺庙里受香火,今天才拿回来。”朱女士掏出一个密封黄包,小心取出两个三角福,“开了光,很灵的!”
  朱伊伊两手油,贺绅伸手接过:“谢谢伯母。”
  “还叫伯母?”
  朱伊伊啃鸡腿的嘴一停,余光扫过去,男人笑了笑:“妈。”
  不咸不淡的嗓音听的人甜滋滋的。
  朱女士大笑地“诶”一声,一个劲儿地说改天把贺绅带出去转转,让她那些小姐妹看看,她也是有女婿的人了。朱伊伊咬掉最后一块鸭肉,喝口汤,抽纸巾擦嘴,慢悠悠地对贺绅说一句:“你完蛋了。”
  他挑眉看过来。
  “我妈喊你出去,她姐妹肯定要拉着你陪她们打麻将。”朱伊伊笑得欠欠的,“她们没赢够,是不会放你回来的,对吧妈?”
  朱女士拉着脸:“死丫头!”
  贺绅很有女婿的觉悟:“陪妈出去转转也挺好,就当给自己放个假。”
  朱女士乐得合不拢嘴:“好好好。”
  朱伊伊:“……”
  资本家的嘴也是一流,想讨好谁马上立竿见影。
  饭吃到末尾,朱女士放下碗筷,脸色正经地拿来日历,上面用红笔画了个圈圈:“今天去拿平安福,我还请大师帮我算了个好日子,良辰吉日,最适合领证。”
  “你俩看看。”她把日历推到桌上。
  领证这话还是朱伊伊主动提起的,可没想到,离这一天这么快。空白纸业上的小圆圈,很有可能以后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贺绅。”
  她主动贴过去,倚在他肩膀:“这天你有空吗?”
  这句话的背后代表着的意义,比山重,比海深。
  贺绅启唇,挤出一个沉甸甸的字:“有。”
  “我们就这天去领证吧。”
  -
  领证那天,晴空万里,春和景明。
  为了避免人多排队,贺绅和朱伊伊起了个早,在家匆匆用完早膳,两人换上定制的衣服,开车去了民政局。这天是个好日子,来领证的小夫妻很多,来得早也无济于事,两人还是在大厅排了会儿队。
  不少新婚夫妻进去时有些紧张,手牵着手。
  朱伊伊看着,突然问:“紧张吗?”
  意料之外的,贺绅颔首:“紧张。”
  还有让他紧张的事,朱伊伊乐了,坐起身子,瞪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真的假的?就填表拍照盖章几个流程,这不比签合同要简单的多?”
  他扬唇说这是两码事。
  看他还笑得出来,朱伊伊切了一声,才不信他真紧张。
  直到两人被工作人员喊去填表,她填女方,贺绅填男方,不经意抬眼望去,男人握笔签过无数张合同的手,竟然有些晃抖。握住笔杆的无根指骨绷起,连着几根青色血管,无人得知他隐忍克制住多大的情绪起伏。
  她后知后觉,贺绅是真的紧张。
  朱伊伊先一步填好表,垂在台下的手悄悄伸过去,握住男人搭在膝盖上的右手背,温度隔着一层皮肤传递过去:“慢慢写,不急。”
  “我急。”
  朱伊伊奇怪地啊一声,他正好填完最后一笔,半开玩笑道:“怕证没领,老婆先跑了。”
  工作人员八卦地看来一眼,以为吃到大瓜,眼睛都亮了。
  朱伊伊尴尬地咳嗽两声:“别乱说话,回头人家还以为咱俩强取豪夺。”
  小姑娘嘴里总是蹦出稀奇古怪的词汇,贺绅抱着认真求学的态度问她什么意思,朱伊伊抿唇,耸肩,最后装聋作哑。
  她总不好说是关小黑屋狠-干吧。
  后面拍照盖章的程序走得很快。
  走程序时朱伊伊心里没什么波动,就像是为一段新的人生旅途办理签证,只有真看见两个红本本时,那是一种爱与法律相融的冲击感,直击心底,看得人眼眶微微发酸。
  她用力眨了下眼,轻唤:“老公。”
  与她一同下台阶的男人步履僵住,一只脚悬在半空不上不下,须臾,贺绅缓缓放下,不可置信又深信自己没幻听地转过头:“……你喊我什么?”
  双颊与结婚证一样红扑扑的。
  她低头不再喊了。
  贺绅从她手心里接过结婚证,护宝似的揣看了几遍,磨挲几下后揣进自己兜里,牵住朱伊伊的手,回应她:“老婆。”
  “回家了。”
  第96章 那是一场预料之外的意外。
  文/行止将至
  白天民政局那声老公, 贺绅没听见,深表遗憾。
  晚上铁了心要朱伊伊再喊一声。
  怀孕诸事皆小心, 敦伦的姿势也比平常讲究。
  朱伊伊这两天都是后背位,她弯着腰,两条胳膊撑在枕头里,力度稍大撑也撑不稳。望着壁钟,已经指向九点,她有些犯困,身体和意识在进行一场拉锯战:“……快点。”
  她想睡觉。
  背后人顿住,过了会儿, 停下,攀过来,亲她:“确定?”
  “对。”
  “叫老公。”
  朱伊伊费劲地扭头, 嗔他一记:“你有本事就一直别动。”
  几个字说得咬牙切齿。
  贺绅抖着肩膀笑,说他没本事,然后老太太散步似的慢悠悠地折磨人。没几下朱伊伊就知道他故意的,两只手顺着床头柜,扶稳, 直起腰, 笨重的腰腹往前一躲, 反骨生起地要跟他对着干。男人发现她的意图,下一秒, 环住隆起的孕肚, 将人扯回来, 朱伊伊惊呼一声, 只觉闯缸鱼击破了那层玻璃罩,她又羞又恼地让他收着点!
  他压低声:“五分之二在外面。”
  “……”
  说得跟委屈他了似的。
  朱伊伊皱着小脸, 率先软下嗓音,喊了声他一直想听的两个字。
  贺绅阖眼,将耳朵覆在她唇边,又听她喊了声:“老公。”
  瞬间,闯缸鱼的速度快得只剩下残影。
  一池清泉都被搅浑了。
  -
  虽然领了证,但考虑婚礼繁忙、程序繁琐、婚纱适配还有朱伊伊体力不支等问题,一家三口商量几天,打算把婚礼延迟,推到生产恢复之后。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