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前男友的孕检报告 第104节
能当医生的人大抵都心如明镜。
一眼看出朱伊伊的顾忌,也能寥寥数语消散她的难言。
两人坐到沙发检查。
尹医生询问朱伊伊最近的生活状况,最后着重检查她小腿抽筋、胸部发胀的问题,定论道:“是孕激素影响。”
“我最近每晚都泡脚,腿抽筋要好了一点,但胸还是很胀。”
“胸胀一般推揉可以缓解。”尹医生拿出事先准备的孕期备用小册子,递给朱伊伊,“上面有三种推揉手法,稍后朱小姐可以让贺先生看看,学起来很快的。”
朱伊伊看着上面的图画教程,呆了。
没听错吧。
让贺绅给她揉胸……
她头摇的像拨浪鼓:“我自己学可以吗?”
一直很好说话的尹医生却摇头:“推揉的手法贺先生是必须要学的,不仅仅是帮助朱小姐孕期缓解胸胀,将来生产后的通乳也是丈夫负责的。女性乳.房很脆弱,持续胀疼的话对乳腺有害。”
僵持一分钟,尹医生叹气,退一步道:“朱小姐实在不愿意的话,也可以找孕期理疗师,一般都是女性,她们的手法也非常专业。”
陌生女人给她按揉私密部位?
也很奇怪啊啊啊啊啊。
朱伊伊条件反射地抱住胸,羞耻感从脚底攀升天灵盖。
她偷瞄了眼阳台。
伽粤湾楼层极高,视野开阔,放眼望去,笼罩在夜幕下的京城星罗棋布,不远处伫立着这座繁华都市最高的一座大厦,霓虹闪烁,直入云霄。
照射的光线正好落在阳台。
贺绅不知何时结束了通话,双肘倚着栏杆,背对着她,指间夹着一根烟,青雾在冷空气中化开,掸了掸烟灰。
背影比夜色还要沉默。
他心情似乎有点不好。
朱伊伊没来由地想。
转念,思绪又被拉回尹医生说得按揉的事,她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比起别人,好像还是贺绅好一点,一点点点点点。
毕竟她只跟他同床共枕过。
-
尹医生明天要去医院坐诊,没待多久便离开。
朱伊伊上楼洗澡。
一下午的时间,她把公寓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在照顾人这方面,贺绅绝对是no.1.
年前到初三短短几天工夫,公寓重新装修一遍。只要能落脚的地方全部铺上防滑地毯,尖锐的边角区也镶嵌一层厚厚的软绵垫,刚刚朱伊伊偷偷摸摸用脑袋碰了一下,一点都不疼。
浴室是着重改变的地方。
专门安了防摔架,她站进弧度凹槽区,只要不在里面蹦迪,百分百摔不了。
洗完澡,一身的疲惫都被冲淡,朱伊伊神清气爽地走出浴室。
泡脚桶已经装满适量的水摆在软榻边。
她走近坐下,看电子屏显示的水温,处于合适的32c。
孕妇不能按摩足底,这款泡脚桶按摩是在小腿肚位置,力道类似人手轻捏,调整好后,两只挂着水珠的脚放入泡脚桶。
热水和揉捏的力道舒服得她眯眼。
孕妈妈泡脚时间严格规定在20分钟内,时间一到,闹钟响起。
朱伊伊抬起一只脚,一句“妈”喊出来,立马噤声。
忘了,她现在是在公寓。
这个点,贺绅多半在书房处理公务,年假谁都放,唯独大boss不能放,集团运作离不开他。
要喊他吗?
朱伊伊在水里踩了几个水波,犹豫片刻,作罢。
身体歪倒在榻上,伸手去够洗脸巾,抽出两张,有些笨重地翘起腿擦脚。到底还是高估了四个月的肚子,没敢挤压,腿没放稳,重新砸回水里。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迅速蹲下。
应时赶来的贺绅来不及躲闪,水花溅了他满脸,鼻骨的水珠滑落到人中,薄唇无意间放松,那滴水珠在他唇齿间,消失不见。
这是她的泡脚水,朱伊伊一僵,忙不迭把纸巾塞他手里:“对不起,快擦擦。”
他接过:“没事。”
只是泡脚水而已。
潺潺春水都饮过无数回。
贺绅接了纸巾,没去擦脸,手伸进水里捧起朱伊伊的左脚,踩在他宽厚温热的掌心里。朱伊伊愣了半秒,不自觉地绷起肌肉,抖了一下,他瞬间收紧手指握住。
男人手腕冷白的肤色,与小姑娘被热水泡过的血红色小腿,形成强烈反差。
贺绅用纸巾擦干左脚,又伸进水里捞出她的右脚,怕打滑,这次直接就近地搭在他的膝盖上,留下一块圆圆的湿迹。
寂静无声的夜里,做什么都暧昧。
朱伊伊蜷了蜷腿。
贺绅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眸底闪过一丝逗戏的心思,故意借着穿鞋的动作,点了点她珠圆玉润的脚指头。
她蜷得更厉害,像蜗牛缩进壳。
“好了。”贺绅将泡脚桶端进浴室,等明天李嫂过来清理。
“谢谢。”她呐呐回。
澡也洗了,脚也泡了,一切都按部就班地完成。
朱伊伊吃了一粒尹医生嘱咐的营养素,上床睡觉,被褥刚盖好,端走泡脚桶的贺绅去而复返。
他没走。
还坐在了床边。
床垫下陷。
朱伊伊零星点睡意消失地无影无踪:“你还有事吗?”
“刚尹医生打来电话,”他刚开口,朱伊伊的脸色变了变,贺绅继续说,“他交代,在你每晚入睡前,我都要替你按摩一次。”
朱伊伊登时遍体紧绷。
她本想再准备个一两天,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今晚就、就开始吗?”
卧室内亮着星星夜灯,昏暗,暖黄,映衬着贺绅的眼神比任何时刻都要深邃。面对她迟疑的表情,他撑着床垫靠近:“嗯。”
“今晚就开始。”
沉沉的嗓音似安抚又似蛊惑。
第64章 如果她想结婚,我希望做她的第一顺位
胸部按摩有利于缓解胀疼。
——尹医生交代的。
一个合格的孕妈妈应该听医生的话。
朱伊伊躺在松软的被褥里, 口水疯狂分泌,喉咙情不自禁地咽了又咽, 半分钟的心理建设过去,终于说服了自己。良久,自暴自弃般一把掀开被子,露出因为睡倒而歪歪斜斜的真丝睡衣,皙白的肩颈就这么暴露在男人的视线中。
“按吧,”她别过头,声音很小,“轻点, 别弄疼我。”
卧室与黑夜一般静寂。
在至少数分钟的时间里,谁也没动。
过了会儿,朱伊伊终于听见布料摩擦的细微动静, 她脑袋朝里侧偏,又是躺着,半眯的眼睛余光什么也看不见。没了视觉,整个人的听觉和触觉顿时发达数倍,清晰地感知到自己扣得严实的真丝睡衣被轻轻扯了下。
最顶上的珍珠扣开了。
又被扯了下。
第二颗扣子开了。
睡衣不停地被男人的大手拉扯, 从气管到锁骨, 再到沟壑的前沿。
突然, 那只手停了。
她缓缓转头,看过去。
贺绅右手还拎着那颗雪白的珍珠纽扣, 在他指腹间显得特别珠圆玉润。他没看她, 而是盯着地板, 呼吸清浅平稳, 脸上表情冷淡,与平时签合同谈判时别无二异。
唯有垂在膝上的左手死死攥拳, 血管凸起,突突搏动。
像捕捉到猎物的鹰隼拼命收起獠牙与利爪,在压抑内心最原始的欲望。
她紧张得浑身紧绷,他比她更紧绷,更难以忍受。
朱伊伊生无可恋。
这到底是在折磨她,还是在折磨他?
她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腰:“你还好吗?”
尾椎骨是男人的情欲开关。
微微一碰,所有的理智轰然倒塌,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