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先混个眼熟再说。
不能因为身份地位差距太大,就什么都不做,等着人家先低头吧,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徐鹿鸣始终觉得,身份地位是一回事,做与不做又是一回事,地位是可以通过后天努力改变的,喜欢人家又不付诸行动,一天天搁那儿怨天尤人的,叫坐享其成,想屁吃呢。
姜苏木跟徐鹿鸣说这些,也是事儿憋在心里久了,想倾诉倾诉,没想过徐鹿鸣会给他出主意。
这会儿听徐鹿鸣如此一说,他眼睛豁然一亮,是啊,现在京里所有人家都不能走动,但他们皇城司的人可以。
他去帮着贺家做点事情,就算贺家不承他的情,他努力过了,也算不负这一场相思。
姜苏木诚心对徐鹿鸣道:“谢谢你,鹿鸣哥。”
自从徐鹿鸣来了他家,他家就如同坐火箭般一路飞升,大哥能当官,他也能脱籍,现在连这种事,都要他给自己解惑。
徐鹿鸣摆手:“誒,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
姜苏木点点头,但心里还是念着徐鹿鸣的好,没有徐鹿鸣,就没有他姜苏木的今日。
“……”
解惑大师徐鹿鸣解决完姜苏木的情感问题,没忘记正事儿,替家中下人跑了一趟,帮着他们把给家里人捎的物什都捎了去。
这些下人的家人见了主家亲自登门捎物什的,就没有不吃惊的。
吃惊完就是一个劲地感谢。
他们的家人在徐府当差,一个月能拿多少月钱,他们心中都是有数的。
这多出来的米粮哪儿来的,还不是主家给的,这样又给米粮还亲自送到家的主家,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徐鹿鸣最怕的就是别人再三感谢,他做这些事不过是顺手而为,又不是为他们的感谢而来,东西送到便忙不迭地走了。
倒是有一家,东西送到了,没急着感谢,而是一脸难色地对徐鹿鸣说:“徐大人,我知你能帮我们把物什送到家已经是顶顶好了,不该再为难你,可这事儿委实人命关天,我怕再拖下去,一条人命便没了,只得求助于你。”
要是别的事情,徐鹿鸣恐怕抬脚就走,他只是来帮家里的下人们送货,可没有帮家中下人的家人送货的义务。
要是一个送一个,他这一天天的就不用做事了,光帮人送货了,可这人命关天的事,他还是顿住脚步,听了听。
这是家中一个厨娘的家人,他男人与徐鹿鸣说:“是这样的,我家娘子有个婶婶,这婶婶住在城外,近来身体有些不适,托了我家娘子买药,我家娘子给她把药买好了,就等着今日放假给她送回去,可是这京里这一禁,肯定是回不去了,这药,这药我怕送不回去,婶婶会有个三长两短。”
徐鹿鸣听完,理解了,这是想让他把药给这位婶婶送过去。他也没有拒绝,今天都已经帮这么多人送过东西了,也不差这一回了,伸手道:“行吧,你把药和地址给我吧,我明儿给她送去。”
“誒誒誒,谢谢你啊,徐大人,我这娘子的手艺都是跟这位婶婶学的,这位婶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真不好交代。”厨娘男人也是个老实汉子,为着这事儿一直愁眉苦脸的,直到徐鹿鸣答应把药接了过去,脸上才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一脸轻松地对徐鹿鸣感谢。
徐鹿鸣记好地址,不在意地摆摆手,男人这事儿正好也提醒他了,不能只盯着吃上面,京城这么多人口,保不齐就有突发恶疾的,这样关着,就算不死于麻风病,恐怕也得死于各种疾病。
从厨娘家中出来,他便把杨兴和姜苏木两人招了来:“咱们贩货摊子上再加一样,代买药材,若是有那情况紧急的,就直接去医馆拉一个大夫,上门替人家医治。”
这三年,萧复一直在磨炼他的武技,又出了麻风病这事儿,徐鹿鸣有预感,这次的事情办好了,他应该能往上升一升了。
他可没忘记,他答应了要让姜辛夷做将军夫郎的,虽然没有军功,想要当上将军不易,但徐鹿鸣不会错过每个能升迁的机会。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允许任何人把他升迁的机会破坏掉。
杨兴和姜苏木应声,继续下去做事。
“你啊,就是喜欢做好人好事,我看啊,你也别升官了,干脆一直在街上当活雷锋。”
回到家,徐鹿鸣给看了一天书的姜辛夷倒了洗脚水,与他一块泡脚,顺便把白天的事说给他听,姜辛夷一听徐鹿鸣明天还要去送货,这次不送城里,送到城外去,踩着徐鹿鸣的脚,好一顿说。
徐鹿鸣泡脚喜欢烫一点的水,姜辛夷踩着他的脚,水烫得徐鹿鸣全身都变红了。
皇城史三年,原本日日在城门口风吹日晒,晒得有些黑有些糙的脸又白了回来。
加上人又年轻,孩子都六七岁了,他才二十五六岁,这一红,跟个熟透的水蜜桃似的,看得姜辛夷感觉他可爱死了。
“能者多劳嘛。”
徐鹿鸣都被姜辛夷给调侃惯了,再被他这样一说,已经感觉不到害臊了,还能接着说。
“胆子越来越肥了啊。”
姜辛夷松开徐鹿鸣的脚,捧着他脸捏了捏,叫徐鹿鸣抓住机会,把他反踩在下面,姜辛夷不如徐鹿鸣定力好,直言好烫。
徐鹿鸣一点都舍不得姜辛夷受烫,他一说,立马就松开了,姜辛夷直接把脚放在徐鹿鸣裸露在水面上的腿上缓了缓。
徐鹿鸣看他整只脚都烫红了,取了帕子来给他擦拭,边擦边问:“治疗有方向了吗?”
虽然京城才禁几天,但他已经感觉百姓生活的各方面不便了。
短时间内有他们这些皇城司的人帮忙在运转没事儿,可是长时间下去肯定不行。
姜辛夷泡完脚上到床上,继续拿着书看:“麻风病不是那么好治的,放在现代都得治疗半年到一年的时间,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京城的百姓全部盘查一遍,把有潜在麻风病的病人选出来,统一治疗,京城就能解封了。”
徐鹿鸣颔首:“这样,把京城其他大夫召集起来,一起把脉,加快筛选进度呢?”
姜辛夷摇头:“不太行,麻风病前期症状不显,仅靠把脉压根就看不出病灶,普通大夫接触不多,很有可能遗漏,还得太医院的这群熟手来。”
“好吧。”徐鹿鸣泡完脚,把水倒了,回到床上,将姜辛夷搂在自己胸前,让他枕着自己看书,这样会舒服一点。
姜辛夷靠着徐鹿鸣:“你很想病症快一点结束?”
徐鹿鸣点头,把姜苏木看上贺姑娘和自己要升职的事说了说:“任何时候,婚姻还是要讲究门当户对,现在咱们家与别人家差着一大截,等这事结了,我若能往上走一走,说不得人家看到咱家的潜力,就把这事儿允诺了。”
姜辛夷听姜苏木看上这样的人家,笑道:“他倒是会选,不看则矣,一看不得了。”
徐鹿鸣倒是理解:“感情来了,谁也控制不住嘛。”就像他,当时不由自主地喜欢上了姜辛夷,明知道不可能还是想试试。
姜辛夷和上书页道了一句:“那我明天就回太医院。”
徐鹿鸣给他揉着长发的手一顿:“有灵感了?”
姜辛夷放好书,躺下身体,摇了摇头:“没有,先回去,用我先前想的几个法子加上灵泉先试试能不能把病情控制住,治疗的事情后面再说,睡了。”
一听姜辛夷要睡觉,徐鹿鸣不敢打扰,给他盖好被子,下床把家里的灯都灭了,轻手轻脚地上床搂着他。
刚一搂住人,姜辛夷便靠了上来,语气亲昵:“亲一亲。”
徐鹿鸣好奇:“你不是要睡觉吗?”
姜辛夷已经主动亲上了他:“你今天好可爱啊,老公,想要。”
徐鹿鸣被姜辛夷吻得脚都是软的,再被他这么一哄,心肝都在颤,哪儿还忍得住,一手扣着他的头,一手去解他的衣服。
屋里不会儿就响起了姜辛夷的喘息声。
“……”
“咳咳咳咳咳……”
京城郊外,一处靠近山脚的茅草屋里,一位妇人躺在炕上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半夜地听到人耳朵里像是有人在索命似的。
妇人的儿子儿媳住在另外一间茅草屋里,听到这声音两人都从房间里爬了起来。
尤其是妇人儿子,率先走到妇人床前,扶起他娘,替她拍了拍背,待他媳妇去灶房端来一直温着的水,他服侍着妇人喝下水,温声问道:“娘,好些了吗?”
妇人点了点头:“好多了,你们回去歇息吧,不用管我。”
妇人儿子摇头:“这怎么行,要不娘,我背你去其他地方看病吧,京城现在锁着进不去,晨娘也出不来,去其他地方,没准有大夫能治。”
妇人摆摆手:“算了,我都这把老骨头了,治好了也没几日能活了,再说,咱家哪有这个银钱。”
一句话堵着妇人儿子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