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姜辛夷却把这样能够日进斗金的庄子拿来种药材,暴殄天物,简直暴殄天物!
药材哪儿不能种,非得种在城门口?
吕宗昊痛心疾首时,姜辛夷巡完庄子走了出来。他本以为姜辛夷巡完庄子就会打道回府,便让车夫找了条小道隐匿身影,打算也跟着回城了。
没承想,姜辛夷还是没有回城,往庄子更远一点的地方而去了。
“跟上!”
吕宗昊的好奇心彻底被勾起,他今天还就非得看到姜辛夷去哪儿不可。
一路跟着姜辛夷到了院子前,见姜辛夷扶着一个女子进了屋子。吕宗昊躲在草堆后面,一副发现了惊天大秘密的样子,吃惊地捂住嘴巴。
身为京里的纨绔子弟,吕宗昊也算是见多识广,哥儿和女子,他也不是没见过。
可不惜打全京城公子哥脸也要维护夫君的姜太医,背地里居然也玩这些。
这太出乎吕宗昊意料了。
意料之外又有些纠结。
姜辛夷给他治病一场,按理说他该替他保守保密,可今天跟着姜辛夷的人如此之多,其中还有好些是徐鹿鸣的手下,他总不能全给他解决了吧。
若是不解决,这事儿传扬出去,那些曾经被姜太医打过脸的公子哥岂能甘心放过他?
届时流言蜚语可是会要人命的。
此刻吕宗昊有些后悔跟着姜辛夷了,若是什么都不知晓,也就不用如此左右为难了。
“你想干什么?!”
徐鹿鸣一路跟吕宗昊来到院子,见他鬼鬼祟祟躲在草垛子后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院子,脸上一会儿狠毒一会犹豫一会挣扎一会儿纠结,一脸想干坏事的模样,想到他的一众前科,忍不了一点地冲上来揪起他的衣领,照着他的脸就想给他一拳。
“啊——!!!”
吕宗昊想事情想得出神,压根没有留意到身后有人,徐鹿鸣一出声,吓得他三魂当场就去了两魂,剩下那一魂完全懵住。
“大哥,大哥,误会,误会!”待徐鹿鸣揪住他的衣领,一脸恶狠狠地瞪着他,好似要把他给抓起来严刑拷打的模样,出窍的灵魂重新回到身体里,身体下意识地作出回避和闪躲行为。
“误会?我亲眼所见你要对我夫郎干坏事,能有什么误会?”徐鹿鸣压根不听他解释地把人按住,心里一阵后怕,满脑子都是幸好今天他跟来了,不然鬼知晓这孙子又想对木兰做什么。
“我没有!”吕宗昊起初以为徐鹿鸣是来捉奸的,把他误认为是奸夫,才说得误会,这会儿一听徐鹿鸣把他当坏人,梗着脖子否认。
他吕宗昊确实混蛋了点,但他还没有混蛋到要对帮自己治病的人出手,徐鹿鸣把他当什么人了!
“还想狡辩!”徐鹿鸣气极了,对着吕宗昊的胸口捶了一拳。对于这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不能留情面,不然这次放过他,下次他还敢来。
吕宗昊被徐鹿鸣锤得眼冒金星。
“咳咳咳——”他忍着痛地咳了几下,依旧不认,“我没想做的事,我狡辩什么?”
“那你偷偷摸摸躲在这儿干什么?!”
徐鹿鸣见他还这么硬气,不再有所顾忌地直接往他脸上招呼。打人不打脸,他方才原本想给他留两分脸面,是他自个不要的。
“我就是好奇你夫郎来这儿做甚。”方才已经领教过徐鹿鸣拳头厉害的吕宗昊吓得直躲。打在身上看不出来,打在脸上回去所有人都知晓他挨打了不说,就徐鹿鸣那大力,说不得会给他干破相。
“好奇个屁,我也好奇,我怎没跟你一样。”
“真的——啊哟!”吕宗昊都快把头钻胳膊肘下了,还是教徐鹿鸣给锤到一点下巴,他吃痛地大呼一声,人也火大,“你夫郎……你夫郎在这儿金屋藏娇,你自个去看看不就知晓了。”
“少污蔑人,你夫郎才金屋藏娇呢!”徐鹿鸣见他不仅不认罪,还倒打一耙,气得上手还不算完,腿也朝他身上招呼。
踹打得吕宗昊嗷嗷直叫:“真的啊,你去看,你去看啊。”
姜辛夷在屋里,刚给谢诗瑶把药配好,叮嘱她要怎么服用,忽听得门外一阵吵闹,他出了门,径直来到草垛子旁,见到正在扭打的两人,不禁问出声:“你们在做什么?”
“……”
“哼。”徐鹿鸣坐在院子内的石凳子上,冲对面的吕宗昊翻了个白眼,脸扭到一边去。
“好了好了。”姜辛夷揉徐鹿鸣脑袋,温声哄他,“怎么还给自己干生气了呢?”
吕宗昊拿着姜辛夷给的药膏,自己挖了膏体涂抹身上青青紫紫的地方,一边吐槽徐鹿鸣吃了大力丸,打人贼疼,一边见姜辛夷好声好气哄徐鹿鸣的模样,心里酸得要死。
明明自己才是被打的那个,没有人安慰也就罢了,怎还硬生生给他看这个呢!
有夫郎了不起啊?
改明儿……改明儿他也找一个去!
虽然吕宗昊已经解释过自己的行为了,但徐鹿鸣还是很生气,哄不好的那种。
姜辛夷哄了片刻,见他气性不消,转过身对吕宗昊道:“吕公子,虽然我夫君打了你,但这也是你跟踪我在前,事出有因,你得给我和我夫君道个歉。”
吕宗昊顿时傻了眼。
心犹如泡在醋坛子里,咕嘟咕嘟地冒酸泡泡。
徐鹿鸣这小子的命也太好了吧,有姜太医这样医术高超的夫郎也就罢了,姜太医还这般明目张胆地偏袒他,太叫人嫉妒了。
“对不起。”
嫉妒过后,吕宗昊别别扭扭地道了歉。
虽然很不情愿,但这事儿确实是他做得不对,道歉是应该的。
姜辛夷去瞧徐鹿鸣:“你心里可舒坦了。”
徐鹿鸣先是朝吕宗昊丢了个得意的神色,而后挨挨蹭蹭地去贴姜辛夷,心花怒放地哪还有半分生气的模样:“木兰,你真好。”
“你也好。”姜辛夷被他逗笑。
都当爹的人了,偶尔还跟个孩子一样,但没办法,谁叫他吃这一套呢。
吕宗昊看着两人的举动,感觉自己像个腌入味的酸菜坛子,除了酸还是酸。
避免又跟徐鹿鸣干起来,他低下头继续擦膏药。该说不说,姜太医制的这药膏还挺好使,擦上过不了一会儿,就不疼了。
“嘶——”
身上的淤青擦完,他去擦脸上的,脸颊和下巴叫徐鹿鸣锤了几下,没个镜子,他也看不到伤口,胡乱抹了两把,不晓得抹到哪儿疼得他直抽气。
“给。”谢诗瑶见状,将她常带在身上梳妆的小铜镜拿出来,递给吕宗昊。
被徐鹿鸣和吕宗昊这么一打搅,她和姜辛夷方才要办的事儿自然办不成了。
两个大外男杵在这儿,她也不好服药,只盼快点把他们送走,她好成事。
“谢谢啊。”吕宗昊接过铜镜,有了镜子,他上起药来方便许多,边上嘴巴还动个不停,“你是找姜太医看病的啊。”
吕宗昊眼睛不瞎,徐鹿鸣和姜辛夷感情这么好,徐鹿鸣看到谢诗瑶也没有任何过激的行为,两人还点头打招呼来着,知晓自己误会了。
谢诗瑶胡乱嗯了两声,她很少与外男说话,何况她心里还担着事儿,并不是很想说话。
吕宗昊只当她生病不舒服,也没有在意,擦完药,把镜子还给她,人也变得客气起来:“不好意思啊,打搅你治病,方便的话,你可以告诉我,你治病都需要些什么药材,改明儿我给你送些来,就当是我给你赔礼道歉了。”
“……不用。”谢诗瑶摇头,那股作贼心虚怕被人发现的焦躁感又浮上来,手不停地攥着衣服,心里紧张得要死。
“喂,你没事做了,是不是该走了。”吕宗昊动动嘴还想说什么,徐鹿鸣在边上插了句嘴。
难得碰上个同病相怜的,吕宗昊刚聊上两句,就被徐鹿鸣给打断,不服气地道:“那你也没事做了,你是不是也该走了。”
“走就走。”徐鹿鸣本就是来逮吕宗昊的,这会儿人也逮到了,知晓姜辛夷他们还有正事要干,立马起身就向院外走去。
吕宗昊一怔,真走啊。
“走啊。”徐鹿鸣出了院子,没见吕宗昊跟出来,回身对他甩头。
“走就走。”吕宗昊最受不得刺激,被徐鹿鸣激将法一激,也跟着出了院子。
两人的马车在路上你别我,我别你的,一路别回京城。
进了京,吕宗昊想起,他跟着姜辛夷,还是想偷偷再找姜辛夷给他看看病的,被徐鹿鸣这么一打岔,病没看成,还白挨一顿打。
气得他一回家就踹院里的树根发泄。
徐鹿鸣克他,每次一遇到他就没好事。
气归气,想到他答应要给谢诗瑶药材补偿的,吩咐小厮,把他房里的一些滋补药材都给谢诗瑶送去,另外又给姜辛夷和徐鹿鸣各送了一份赔礼。
他性格顽劣,但嘴巴甜,每次都能哄得爷奶爹娘,还有外祖一家偏疼他,院里的好东西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