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他抬起手撩开帐篷,探头往外头看了眼,随后立马退回帐篷,揉了揉眼睛,再往外看一眼。确定没有看错后,张大了嘴。
  第65章
  营帐外停满装着棉服的车队。
  邓文滨走到近前,随意拿起一件棉服捏了捏,里头的棉花鼓鼓囊囊,一看便知用料结实,棉服的长度还到脚踝,穿上肯定暖和。
  他拿着衣裳吃惊地问:“这些都是你们徐大人弄出来的。”
  曾桐压都压不住嘴脸的得意:“是,我们徐大人说了,有了夏天的军服,冬天的棉服也不能少。”
  这事儿在徐鹿鸣拿钱出去的时候就想好了。西北军太累太苦,一年到头关在这军营里,没有俸禄,不能给家里帮忙,还倒给家里增添负担。一件衣裳穿烂缝缝补补几十次都不愿意丢掉。
  冬天,家里穷的,要把一年四季的衣裳全穿身上,才能抵御西北的风寒。
  他想有件军大衣就好了。
  白天当衣裳穿,晚上当被子盖,穿旧了还能拿回家把里面的棉花拆出来给家里孩子做几件衣裳。
  曾桐从岭南带回来的钱一到,徐鹿鸣立马联系西南的布庄掌柜,让他们全力赶制他想要的军大衣。
  大楚的棉花产地主要集中在南方一带,西南种棉花的也不少,棉花的价格并不昂贵,一斤六十文。
  徐鹿鸣要的军大衣,一件三斤棉花,加上手工费、布料费,每件他给三百文。不要绣花,不要其他花里胡哨,只有一个要求,一定要厚实结实。
  西南的布庄掌柜抢着干这活。
  甚至还有好些偏远县城的布庄掌柜,主动来长丰县找徐鹿鸣面谈。
  徐鹿鸣要做四十万件军服,几个布庄怎么够,自然是带着这些掌柜一起发财。
  在西南已经有不少人把徐鹿鸣财神爷的名声打了出去。
  邓文滨不知这些事,他挨个检查,见每件衣裳都这般厚实,震惊得无以复加:“你们徐大人是如何在短时间内挣到如此多钱的!”
  四十万件棉服不是个小数目,何况还是如此厚实的棉服,邓文滨粗粗一算,就得十几万两。
  他想不出徐鹿鸣是如何用五千两赚出来的。
  “这个嘛。”曾桐摸了摸鼻子,“我们老大不让说。”
  财帛动人心。
  药皂一夜风靡大楚,叫军营里的其他人知晓,保不齐就有来摘桃子的,徐鹿鸣可不想把自己的财路拱手让人。
  “行行行,我不问了。”邓文滨见状立马闭了嘴。作为上峰只需要知晓他的下属有能力即可,至于这个能力是什么,完全不用知晓。
  徐鹿鸣又给他长了一次面子,邓文滨不可能不显摆,他满面春风地拿了两件军服往营帐内一带:“你们不是好奇我们采买营今年的利禄是什么吗?就是这个棉服。有没有骄傲自满?够不够有新意?”
  其他指挥使早在邓文滨出营帐的时候,也跟着出去了。这会儿见到邓文滨一脸小人得志的嘴脸,一个个气歪脸。
  有人不服:“你不就是仗着有个徐鹿鸣嘛,有本事你不靠他试试。”
  邓文滨压根不接茬:“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有本事你们也搞个徐鹿鸣出来啊,我保证不说一句酸话。”
  其他指挥使脸色气得铁青,他们倒是想要个徐鹿鸣,奈何他们下属里找不出这么出色的。
  当初为何就没看出来这个徐鹿鸣是个有本事的呢?早知今日,先前说什么也不会让邓文滨抢了先。
  这些指挥使们早忘了,徐鹿鸣可是他们之前联手打压想要赶出军资库的人。
  军大衣抵达军营,最高兴的不是邓文滨,而是军营里的将士们。
  他们拿着上峰发下来厚实如被子般的棉服,激动到热泪盈眶:“来军营三四年了,唯独今年的日子最好过,吃得饱,也穿得暖。”
  “还是徐指挥使惦记着我们这些军卒,不用我们开口就知晓我们需要什么,换成其他指挥使,能给我们口吃的我们就偷着乐吧。”
  “自从徐指挥使进了采买营,我们的日子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还是徐指挥使有本事。”
  军营里到处充斥着采买营好的言论,邓文滨也不小气,到了年底该发给将士们的利禄一样都没少。
  过年,将士们穿上暖和的军大衣,手上提着猪肉回家,家里见自家孩子在军营里没吃苦,年底还能给家里带些回来,个个喜笑颜开:“这才对嘛,要是军营年年都这样,我们如何舍不得家里孩子去当兵。”
  今年将士们的气色比起往年好了许多,军营里也不再那般苦哈哈,到了年底竟然还有棉服发。
  年末,马将军召集大家吃饭的时候,把采买营夸了又夸:“今年的采买营终于像个采买营了,好好干,改明儿你们干得更好,给营里的弟兄们升迁、脱籍都不是事儿。”
  “是!”邓文滨被夸得红光满面,心内也激荡不已,后勤没有军功,升迁难如登天,如今他才来采买营多久,不仅升了指挥使,还叫上峰给记住了。
  以后的升迁之路必定顺遂。
  想到这一切都是徐鹿鸣带给他的,回到家,他还让他媳妇做了条抱被:“他孩子估计要出生了,我这个穷指挥使也给他置办不上太好的礼,你亲手做的,礼轻情意重。”
  “……”
  西南,徐鹿鸣这两个月可谓是春风得意得紧,各路商人都上赶着来巴结他。
  卫所里的银子每天如流水一般进来,再如流水一般出去。
  他算账算得脑子都是麻木的。
  姜辛夷看他这么辛苦,总算是把他准备了好久的姜苏木从县衙找出来,让他去跟着徐鹿鸣干。
  “真的啊!”姜苏木高兴疯了,他本就有意进西北军,这两个月见徐鹿鸣月月给钱贵他们发十几两的银子,眼馋得不行。
  他在县衙当文吏,一个月撑死也就三五百文,这还是碰到来办事的百姓有眼力见儿,硬塞进来的贿赂,大家分了才有这么多。
  去了徐鹿鸣的卫所,离家近不说,俸禄一下翻十倍,谁不愿意。
  姜辛夷摆手:“真的快去吧。”
  姜苏木在县衙这一年真没白干,对各类账本上手起来非常之快,加之他还有姜辛夷教的表格算账法。一到卫所,很快便把卫所里堆积的账本给清算完毕。
  徐鹿鸣也总算知晓,这几个月,他们作坊里共生产了将近五十万块皂,其中,高档皂五万块,中档十万皂块,底档皂三十五万块。
  抛去成本,路费,人工,以及一些商人砍掉的利润,总盈利二十五万两,再除去给西北军做棉服的十五万两,他手中还剩下十万两。
  这其中挣钱的大头都是高档皂,因为它贵,就算是他们半价卖给商人,依旧能赚的盆满钵满。
  而中底档的皂,只够勉强维持这么多皂的成本、运转。
  徐鹿鸣庆幸,幸好姜辛夷给他谋划了三档皂,不然他会儿就算是赚钱,赚的也只够辛苦钱。
  姜苏木也感叹:“还是富人的钱好赚。”仅仅五万块皂,就支起了五十万块皂的利润总和。
  徐鹿鸣想了想明年的规划:“过了年,我们找药材商人重新把高档皂的配方改改,另外剩下的钱也别留着,继续找布庄掌柜做鞋子。”
  有了衣裳,怎么能少得了鞋子。
  “好嘞。”姜苏木把徐鹿鸣安排的事记下,方便他接下来好记账。
  另一边,姜辛夷也没闲着,有徐鹿鸣给的钱,他花起来一点都不心疼。给孩子买了不少衣服鞋子,还有做工精美的婴儿床不说。剩下的,他还投资了付今夕的药膳堂。
  按照付今夕的想法,他刚开始做还不知道做成什么样子,开个小小的店铺就好。
  姜辛夷却鼓励他要敢做敢想:“大楚自开国以来,人口凋敝,这些年朝廷一直鼓励生育,奈何人口就是上不去,这都是因为女子、哥儿不注重自己的身体,你这个药膳能改善他们的体质,从而使自家多子多福,肯定有不少人来光顾的。”
  果然,铺子一开业,人家知晓占了五个门面的铺子,卖得是让女子、哥儿赠强身体,从而好孕的药膳,有那心思多的婆婆,都不用别人催,主动地就来店里给儿媳妇、儿夫郎买。
  付今夕的药膳兼容了药性与口味,不仅仅是药膳,也是一道美味佳肴,一时间长丰县的婆媳关系都融洽了许多。
  当然也有心疼媳妇夫郎的男人去买,就是少。徐鹿鸣就是付今夕铺子的最大支持者,每天下值回家,就去提一罐姜辛夷爱吃的口味,防止姜辛夷跟付今夕过多的接触。
  误会都解除了,徐鹿鸣还是这么小心眼,姜辛夷好笑不已。
  但他又很吃这套,只得跟付今夕说,让他留意客人们的口味与反馈,好方便他撰写《孕夫手册》,便跟着徐鹿鸣回家了。
  路上,姜辛夷跟徐鹿鸣说:“小鹿,你说把小虎也安排进卫所怎样?”
  最近,姜辛夷把姜苏木安排到卫所,曹俊虎的情绪很低落了,别人还没发现,但怀了孕,心思极为敏感的姜辛夷一下就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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