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暗自神伤的大黑听到自己的名字,当即亢奋跃起,感动到汪汪吠叫。
  呜呜呜,果然。
  大黑我啊,也是被人需要的!
  啊呜呜呜!~
  回去的路上,段虎非得背着季春花走,她知道他倔得很,拧巴几下也就放弃了。
  拒绝不了,她就踏踏实实的享福。
  趴在他孔武有力的背上,仰着脸儿瞅月亮。
  小胖腿儿晃晃悠悠的,还挺舒坦。
  段虎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嗡里嗡气地问了一句:“不容易嗷,没哭?”
  “一滴尿儿都没喇喇?”
  季春花嘿嘿笑:“咋可能,我眼窝子浅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那老子咋瞅你眼也没咋红。”
  “我就开始的时候哭来着,后头就不哭了。”季春花用力搂住他脖子,
  “因为我太骄傲了。”
  “我老骄傲啦,嫁了你这么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好爷们儿。”
  “我不要哭,我心里贼美,贼知足。”
  “......”段虎没说出话来。
  心里头像是被掀起层层滚烫的浪,嗓子眼儿里也像被堵住糊死了。
  老半天以后,他冷不丁地滞住脚,嘶声挤出来句:“我,我都不是知足。”
  “我是他娘的,太得意...太得劲了我!”
  “...艹!”
  话音才落地,他自己先遭不住了,
  顶着张在月色中火辣辣的大黑脸,结结实实地兜住季春花的腿儿,突然开始朝前狂奔!
  “噗—”
  “哈哈哈哈!诶呦,你,哈哈哈...”
  季春花先是被吓得一惊,很快就攀着他笑得颠颠倒倒,眼里湿乎乎的一片。
  她乐着看他红到在夜里都无法掩盖的耳根,很配合地搂得更紧些。
  嘿嘿道:“段虎,你真是越来越像个二傻子了。”
  “......”
  “......”
  ……
  “我,我错了...”
  “哪儿错了?”
  “!—”
  “哎呀......你别,别整了,我...我都说我错了,求你,...”
  季春花拼命挣歪着想逃出被窝。
  段虎咵嚓一把掀开被,顶着满脑门子汗迅猛出手,攥住她肉乎儿的腿,“你说不整就不整?惯得你了。”
  “老子现在就是太惯着你了,才叫你啥埋汰我的话都敢说!”
  “不说了不说了,”季春花呜呜道:“再说,...就叫我嘴里长大泡!”
  “呸呸呸!”段虎横眉立目,凶蛮无比地瞪她:“你要疯?”
  “敢咒自己是么?”
  季春花崩溃大哭:“那,那你到底要我咋样,你别这么整啦...”
  “都要把人难受死了,你、你还不如给我个痛快的呢!”
  第209章 你,你别说话了!
  段虎可算是听见自己想听的了,眯缝着眼赤着胸膛粗笑了几声。
  俯身,扳她脸儿。
  季春花吓得俩眼滴流圆儿,迅速偏头,“不要亲不要亲,...脏。”
  “?”段虎嘶一声,“脏个狗屁?”
  “老子刚拿小盆儿给你洗多半天呢。”
  “赶紧的,吃会嘴儿。”
  “...那,那也脏。”季春花死活都接受不了,她听都没听过,想都没想过这种事儿。
  前头那回...只是匆匆一下。
  刚才可是好几下。
  不对...好几十下都有了。
  他到底是咋想的啊?!
  “唔!”正走神的工夫,脸就被他捧住了,然后就被亲了个里里外外彻彻底底。
  季春花羞愤不已,浑身都要烧着了,却听段虎蹭着她脸蛋子喑哑道:“行,你不叫老子整,那你整老子。”
  “?!”
  季春花被逮住。
  段虎赤红着双眸急喘,哄她:“就整一会儿,咱就睡觉。”
  “今儿你太累的慌,走那么多道...明儿,、明...老子让你去搞劳动,”
  “张大夫,不说...动弹动弹,也...”
  “也好么。”
  季春花要爆炸了,听不下去他连说带喘的这个动静儿了。
  主动堵住他的嘴,还咬一口,嗔骂:“你,你别说话了!”
  “...你,你快点儿的吧!”
  “......”
  “......”
  ……
  隔日下午,才刚午休结束,大家伙前前后后的到地里集合。
  季春花跟杨文珍都早早来了,俩人找了片树荫底下坐着。
  杨文珍随口道:“你说今年这冬天咋这吓人呢?眼瞅着都要过年了,连场痛快的雪都不下,还这老暖和。”
  “我去年穿的那条老厚的毛裤,今年都快积灰了也没穿上。”
  “......谁说不是呢。”季春花也随着杨文珍的视线看向大晴的天,揉揉手腕。
  “春花,你是不是扭着了?我从今早起就瞅你总揉手,你要是不舒服可别勉强嗷,我多干些没关系的。”
  季春花动作倏地顿下,脸皮火辣辣的,迅速将手背到身后,“啊,没,没事...”
  “可能是,嗯,不小心有点抻着了吧。”
  她恨恨地瞅着脚面,在心里把段虎骂了好几遍。
  这个臭流氓,说好了就整一会儿...
  结果早晨连衣服都是他给穿的,她手酸的就跟搁醋里泡过似的。
  “春花!春花!”
  是刘大姐的声音,由远至近。
  季春花赶紧捋捋头发,平复呼吸,迎上前去:“诶,我搁这呐刘大姐,咋嘞?”
  刘大姐看上去很着急,拿眼扫扫她们俩的这块地,“你跟杨文珍同志干得咋样了?”
  “剩下的还多不?”
  “啊...还,还行。”季春花有点懵。
  杨文珍瞅这架势,觉得刘大姐很像是奔着季春花来的,便道:“咋了,您是不是找春花有事儿?”
  “不碍的,剩下的我自己就能干。”
  “是,是。”刘大姐连点头,不忍夸赞:“文珍不愧是干买卖儿的,连人心里想的啥都能瞅出来。”
  她转头问季春花:“是这样的春花,镇里头又下了个任务,时间特别紧...就是扫盲相关的,不知道你听没听过?”
  “扫盲?”季春花微微怔愣,马上反应过来:“我,我前几天听何婶儿她们说过,她说镇上就有扫盲班子。”
  “何婶儿说要是可以,她也想去认认字的,可是她腿脚不好,现在天还冷,要是总从咱村往返镇上得老不方便了。”
  “对对,这扫盲就是先从县开始,然后再从县到镇,现在又开始下放任务到咱们各村嘞。”
  刘大姐眼里闪着光,诚恳道:“春花,扫盲的重要性和咱们做劳动、种粮食运到灾区去是一样的。”
  “吃饭,是为了填饱我们的肚子,让我们能走路,劳动,生活。”
  “扫盲,学习文化,是为了充实我们的头脑、精神,让咱们更好的发展跟前进,让咱,不光要能走,还能走得更远。”
  季春花心一颤,听得动容异常,又有些不知所措,“可,可是我,我能做些啥呢?”
  “我啥也...不,”
  她想说自己啥也不会的。
  但不知道为啥,话才到嘴边,便打了个激灵,又咽了回去。
  沉默片刻后定定地回望刘大姐:“您是觉得我认字儿,想让我加入这个行动,帮村委会一起做些啥吗?”
  “诶呀对,对呀!”刘大姐又惊又喜,亢奋得不行,“我就是这个意思,春花,你可真透亮。”
  “就是,就是这个意思!”
  “这件事我还是先去问了王村长的意见才来跟你唠的,我也是寻思着,你们家本来就出了俩人搞劳动了,还只拿一份补助。”
  “况且,你跟你爷们儿都干那么多。”
  “...我,我就寻思扫盲这事儿真的不错。春花,虽说我没法跟你定下啥承诺,但按照以往的经验,如果能做出啥贡献,或是成绩,保不齐是能进村委会当干部的!”
  杨文珍听到这话,啪啪拍两下腿,“诶那可不是咋地,我听说咱几个村先头就是由村长带些稍微懂点文化的,或者性格外向能张罗的人把部队整理起来的。”
  “后来慢慢的,不才开始有了村委会吗?”
  “对对,就是这个理儿。”刘大姐盯着季春花,尽量让自己和缓些。
  她寻思春花原先那个性子,好像挺喜欢跟人相处的,还真是跟段虎结婚以后才突然变得开朗了许多。
  要是太着急,别再给人家吓着。
  刘大姐思索片刻,提议:“这样吧春花,文珍不是说剩下的活儿她自己能干吗?”
  “让她先干着,你跟我回村委会一趟。叫我们那个何书记给你讲讲。”
  “何书记你知道吧,他可是正经考大学出来的,是咱们村干部队伍里绝对的一把手。”
  “他说话简洁明了,让他给你讲,你听听。”
  “要是你感兴趣,我再去跟王村长那边碰碰。如果没有问题,咱们就先在村里落实下户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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