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我干个七,她也就能干个三。”
  “嗐。这个道理你但凡寻思寻思就能明白啊。”王莉莉切一声,插着腰说:“你一个人的力量哪有群众的力量大?”
  “就算我骂她,你也骂她,但大多数人都受她帮忙了,就只能说她好。”
  “这样的话,咱们三言两语的不好,哪儿还有人注意,有人在乎?”
  说完,王莉莉拿起季琴撇下的镰刀,开始帮着小张一起割草。
  她想想,忽然窃笑,“不过咱也别着急,我看季琴这两天是真快垮了,这么下去估摸她也没劲再装了。”
  “她跟人家季春花还有杨文珍同志不一样,本来就是硬着头皮帮别人搞劳动,心里指不定骂的多脏呢。”
  “再等等吧,假的永远都是假的,迟早会露馅儿的!”
  ……
  回去的路上,季春花不停侧脸儿瞅着段虎软乎乎地笑。
  给段虎笑得半拉身子都发麻,半截实在忍不住了,伸手就捏她脸,“笑个屁的笑,好好两瓶汽水儿都让你放没汽儿了。”
  “都跟你说了老子不乐意喝那甜不搜的,你还不抓紧喝喽。”
  季春花怀里捧着两瓶半起瓶盖的汽水儿,闻着那股甜甜的橘子味儿,只觉得还没喝呢嘴里就可甜了。
  “没汽儿就没汽儿了嘛,放没汽儿不就是橘子冰棍化了的味儿?”
  “那我也乐意吃。我乐意吃甜......的。”
  季春花蓦地顿住,因为这个甜字不可避免的回忆起李守财跟她说的话。
  说虎子哥不咋挑食,就是不乐意吃太甜的,不乐意吃酸的。
  甜的不是一点不能吃,但酸的是。
  啊对,他乐意吃饺子,就是吃饺子都不带沾醋的。
  季春花听的好奇,问:不沾醋他沾啥?
  李守财说:就酱油跟蒜酱。
  季春花更加用力地搂紧汽水儿,眸中水色浮动。
  再想想那回自己喂他吃酸梅粉,他那副强撑着不吐出来的样子,她就想乐。
  嘴里更甜了,心窝窝里也是甜到腻得慌。
  她暗暗决定,等十天以后段虎过生日的那天,她肯定要给他做好多好吃的......再包些饺子,给他配上酱油蒜酱。
  “刚才那老婶儿找你做啥?认识嗷?”段虎冷不丁地发问,将季春花的思绪蓦然打断。
  季春花抬头眨眨眼,有些羞臊,“之前不认识的。”
  “就是她儿子给她寄了封信,她不认识字儿,想叫我帮忙给她念念。”
  “还......还特别客气,说了好几回谢谢,整的我怪不好意思的。”
  “神经。”段虎翻个白眼儿,“狗屁的不好意思,人家找你帮忙,你帮到了,人指定是要谢你。”
  “这谢,你担得也是应当应分,合该被人谢。”
  “她觉得麻烦你,说声谢谢不光是为了你,她自己个儿心里也舒坦。你听了谢,美得直冒鼻涕泡儿,下回就还乐意帮她。”
  “啊??”季春花听得一愣,下意识地就去蹭鼻子,涨红着圆脸儿道:“我,我没流鼻涕泡儿啊。”
  段虎彪悍身形一僵,恍然笑着咧开嘴,露出略显尖锐的虎牙。
  他大掌往她脑瓜顶一放,揉两下,“你现在擦指定是晚了,老子估摸着鼻涕早都淌你嘴里了。”
  “!!”季春花被他这极其不文雅的粗话说的,脸色由红转紫,又由紫转青,有些怄气地腾出一只小胖手要扒拉他。
  “你咋这么恶心呀,说的啥话......一会儿还叫不叫人吃饭啦?”
  段虎不以为意地一挑眉,“诶,汽水儿要洒。”
  “啊!”季春花瞬间顾不上去扒拉他的手了,抓紧跟搂宝贝疙瘩似的护住汽水儿。
  段虎瞅她那心惊胆战的小模样儿,无比愉悦地眯起眸。
  他舌尖抵抵腮,伸手往前一指,“先不回家,去食杂店。”
  “家里要买啥东西吗?”季春花问。
  “哦对,差点儿忘了。”
  段虎睨她一眼,跟逗小孩儿似的怪声哼哼:“咱花大管家现在管钱呢嗷,那你同不同意老子去买点不是家里用的东西啊?”
  “......你,你别瞎逗我!”季春花嘴儿一瘪,瞪他一眼,“你自己个儿又不是没钱嘛,做啥还要我同意。”
  “嚯。这话说的咋不老是味儿的呢?”
  “这是埋怨老子,私藏小金库呢?”
  “我没有呀。”季春花被他一会儿一句的逗弄整的浑身发烫,实在是受不了了,
  红着双眸道:“你,你再逗我我就不跟你一起去啦。”
  “我回家帮妈做饭去,你自己去。”
  “?”段虎停下脚,混不吝地道,“你这娘们儿咋还带一会儿一变脸的?刚谁求着我别走,跟她待一块儿的,嗯?”
  “你还说晚上要给老子捏腰捶腿,看这意思,也说话不算数了呗?”
  季春花一听这个更急了,咋能说她说话不算数呢。
  她可不是那样的人。
  她立马反驳:“一码归一码,是你故意逗我我才不乐意的,跟那个没关系好不?”
  “说好了的事情我不会反悔的!我晚上指定给你捏腰捶腿!”
  段虎呵呵道:“瞅瞅你这劲头,老子一点儿没说错吧?现在跟我多能耐啊,越来越能耐了。”
  “我看你这架势......说给我捏腰捶腿还咬牙切齿的。”
  “别再偷偷往老子屁股蛋儿上啃一口吧?”
  第166章 你个大色年糕团子
  “...啥?你,你说啥?!”季春花吓得直结巴。
  屁股蛋这仨字儿像化作闷棍,照着她后脑勺狠狠敲了一把。
  她原本就有贼心没贼胆,听段虎这么一说,就像是刹了气的皮球似的,
  脑瓜顶“噗”地一声冒出滚滚热气,埋下头再不吭声了。
  季春花咬咬唇,不忍在心里寻思:难,难不成是他知道嘞?
  知道她惦记他辟谷蛋儿的事了?
  不能呀,她咋会跟他说呢。
  她指定是没说,绝对没说。
  那她没说.....他是咋知道的?只是碰巧吗?
  段虎眼瞅她心虚又胆怯地垂下眸,毛茸茸的睫像受惊的小蛾似的颤,无声眯起眼眸,悄然勾唇。
  装啊,接着跟老子装臊!
  哼,胖年糕团子可真会演戏嗷,要不是老子听见你说梦话,还不知道原来你那么好色呢!
  你个大色年糕团子......做梦都惦记老子。
  看老子咋治你的吧。
  老子撩次不死你的。
  我必得叫你自己忍不住,哭着喊着求老子跟你整,求着老子疼你!
  季春花觉出段虎的步伐逐渐变慢,心更是提到嗓子眼儿。
  她耳畔嗡嗡作响,不自觉快走着超过他,生怕他再瞅她一眼就能瞧出啥不对了。
  怎想,超是超过去了。
  后背却烫得吓人。
  季春花咽咽口水,咕咚咕咚的。
  都用不着往后看,就能猜出段虎指定是正死盯着她瞅呢。
  他灼热的视线像是要穿过厚厚的棉衣,直接瞅到她心里去。
  季春花倍感煎熬,实在遭不住了,红着耳根道:“我,我不跟你闹嘞,咱真得抓紧回家啦,不然一会儿天黑了,家就妈自己,妈会害怕的。”
  “咱们快去食杂店吧,你想买啥就买啥嘛。”
  “去啊~这不正走着呢么~”
  段虎语气拐着八道弯儿似的,听上去慵懒又意味深长。
  季春花心尖儿又颤悠又麻痒,
  像是盛在个忽忽悠悠的小船上,又像被小蚂蚁细细啃咬。
  她怕多说多错,再次咬牙加快脚步。
  段虎顺兜儿里摸出根烟,叼嘴上点着,晃里晃荡地跟着她,轻轻松松。
  想离远点儿离远点儿,想跟紧点儿跟紧点儿。
  随意掌控。
  他唇角高高翘起,凶野的视线顺着季春花后背往她腿上看。
  顿时乐得牙花子都要露出来了。
  嘿,这俩小胖腿儿,真够忙活的。
  捯的还挺快,老子都快看见重影儿了。
  终于,俩人可算是到了食杂店。
  季春花率先冲到门口,站在破旧的展柜前往里看,
  她视线涣散,明显没心思细瞧,等段虎走过来的时候急忙道:“我,我看看这里头都有啥。”
  “你进去买你的吧,我就在这儿等你。”
  段虎扫她一眼,爽快答应:“成。”
  然后就大摇大摆地进了食杂店。
  店很小,四面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零嘴儿,卖东西的大爷坐一吱嘎作响的小马扎上喝着茶水,不紧不慢。
  也不欢迎,也不询问。
  他眼花,瞅不清进来的人长的是个啥样,就能瞅出个男女、瞅出个高矮胖瘦。
  段虎进去以后就慢悠悠地四下晃,一边晃一边从墙上挂着的那堆零嘴儿里随手拿。
  拿完提溜着,扭脸往外瞅。
  这回季春花后背不热了,改脑瓜子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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