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须臾,身后传来一道“哐当”声。
猥琐男骤然被打断,当即转身怒骂:“哪个不长眼的坏爷好事儿?”
“......”季琴看清来人时,只觉魂神终于飞出脑壳,不忍再看般惨白着面色闭上眼。
余光哆哆嗦嗦地捡起地上的暖壶瓶子,心里五味杂陈。
虽然还有些许酸涩,但更多的却是荒唐和反胃。
她,她竟然当街跟这样的一个男人......纠缠在一起。
余光也不知道咋,竟莫名觉得眼睛有点脏了。
他提起暖壶瓶,慌张离去,还不忘憨厚道歉,“实在不好意思同志......你们,你们继续!”
余光脑瓜子嗡嗡的,视线都有些模糊看不清了。
只凭着下意识木木然地拎着暖壶往前走。
他不知不觉走进集市,又不小心撞上个人。
是个女同志,“诶”地一声就喊了一嗓子,泼辣又爽利。
余光倏地一惊,没来及骂自己就抓紧道歉,“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同志。”
“我,我今儿出门没带脑子——”
“噗——”女人一下乐了。
那声音张扬又快意,把余光都给乐傻了。
他羞耻得顶着涨红的脸,愣神似地抬起头,却猛地一惊!
“你,你是......!”
“杨文珍同志!”余光脑瓜不好使,但还是一下就想起她的名字。
这样的女人谁见一眼都很难忘。
不光是外表惹眼,还有她响亮泼辣的大嗓门和爽朗的做派。
杨文珍麦色脸颊上红晕弥漫,笑得肚子都疼。
她哈哈道:“余光同志早啊,这今儿是咋啦?咋还能大早上的把脑子落家啦?”
“不回家取一趟吗?”
“......不不是,我不......”余光开始磕巴,挠着脑瓜憨傻又无措。
可也不知为啥,说着说着,他也忍不住被她带着开始傻呵呵地笑起来。
他别扭地清清嗓,客气问道:“杨文珍同志咋还来我们村口这逛集市嘞?”
“我记得你们村尾山脚底下也有。”
“是,但我不是为了买菜。”杨文珍忧愁叹息,如实道:“我们那的东西没你们这全,毕竟我们村儿位置更深些,好些人不乐意往里走。”
“我是为了买些新鲜的猪肉,说好了供货的那个大爷昨夜里生了急病,好像还挺严重的。”
“他们家儿子也怪热心,怕耽误我今儿做酱货出去卖天不亮就去告诉我了。”
“可我这......我这要的也算不上少,我这也头疼呢。”
集市上买也不是不行,但每天都得踩着点儿来还是不太现实。
那大爷岁数大了,听起来病得又不轻。
杨文珍便不忍开始为以后担忧。
余光闻此,当即激动道:“嗨呀,那你咋不联系我嘞?”
“我是做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本来就是干猪场的!”
杨文珍一愣,满怀感恩的笑笑,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说:“我自然知道你是做啥的,毕竟余老板名声远扬。”
“但我上次就说了,我最近这两年怕是没时间考虑结婚的事情。”
“我先头说了,不考虑搞对象结婚,后面又因为私事去找你,我也怕你误会。”
“再说了,我不打算处,但你还得继续相看的,咱俩到底做过相亲对象,叫别人听见对你的影响也不好。”
“......”余光都听愣了,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他心想,他都这岁数了,还是个男的,哪有啥影响不影响。
从来只听过怕对女同志影响不好,还真没咋听过对老爷们儿影响不好的。
余光莫名觉得有点跌份儿,寻思人一个女人这么敞亮,还害怕给他造成麻烦。
那他听到这种事,更不能不管。
“杨文珍同志,咱们都是做生意的,甭管是大生意小生意都一样。”
提起正事,余光脸上的憨厚傻气忽然退下几分,反而爽快笑道:“我带你去猪场,卖给你肉也是赚钱。”
“咱们一个买方一个卖方,有个啥的影响?”
“听我的,你跟我回猪场挑肉去!别搁这晃荡了!”
杨文珍半天没说话,只定定地瞅着他。
眼神直率且毫不避讳,余光被她瞅得直闪躲,不自在地又挠挠脸。
随后杨文珍忽然笑开,龇牙痛快道:“成,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矫情嘞。”
“走,带我这个买家去看看你的猪肉吧,余老板!”
第112章 我,那我给你揉揉
三天以后。
一大清早,尧河村里大大小小的喇叭便同时嘶啦作响。
紧接着,村长王振华喜气洋洋的声音便传出来,“咳咳,各位尧河村的乡亲父老们,大家早上好嗷!”
“首先在这里要感谢同志们对于咱们村委会动员活动的大力支持,没有大家的支持也就没有今天——”
“我现在宣布,咱们村开荒种地大行动正式开始!”
“各家各户报名的同志们,请于上午九点半左右到村委会报到哈,咱们分配一下各自的劳动内容。”
“好就这样,打扰大家嘞,同志们先吃早饭吧!”
嘶啦声结束后,季春花激动到脸蛋儿红通通的,端着一盆大碴粥快步走进正屋,“妈,妈!”
“今儿就要开始啦,我得抓紧吃饭,吃完好快点去村委会。”
孙巧云笑得温柔又宠溺,连连点头,“成,成。”
“你甭着急,吃饱了才是。”
“这可是去搞劳动啊,不吃饱的话咋能有力气呢?”
季春花闻此一愣,随后隐约透着几分不自然附和道:“对,妈说的没错儿,我得多吃点。”
话虽这么说,她心里却在做另外的打算。
她这两天都计划好了,干脆就借着这次搞劳动的机会让自己稍微瘦下些。
虽说原来她在季家干的活儿也不少,但跟这正经下地干活应该比不得吧。
她要是再刻意少吃些呢,总能瘦点儿了吧。
如此想着,季春花便将吃饭的速度放慢。
她这也是意外发现的,吃饭慢些好像就容易吃饱,而且还不用吃那么多。
她悄悄地扫了一眼桌上的葱油饼,忍不住舔了舔嘴。
却很快暗暗咬牙,警告自己这可是结结实实的白面烙的,还是少吃点吧。
季春花正为自己打气呢,就听见院门被人粗暴推开。
这野蛮的动静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季春花条件反射似的,“唰拉”一下就涨红脸,耷拉着脑瓜佯装专注的喝粥,就差把脸都埋粥碗里去了。
可又很快察觉不对。
她蓦地扭脸,有些纳闷地问孙巧云,“妈,段虎不是去县城干活儿了嘛?咋这么快就又回来嘞?”
孙巧云正吃着葱油饼呢,听见这话不忍窃笑,强撑着回:“妈也不道啊,谁知道你爷们儿是要干啥呢。”
“估摸着是刚走到村口就想你想得受不了,折头回来了呗。”
季春花浑身一颤,立刻移回视线重新埋头吃粥。
她忘不了昨晚睡前他蛮不讲理的搓磨和折腾,
她溜光儿的……被他,
这样揉,那样揉的。
他还不停吃她嘴儿,粗重地喘息着,
讲那些差点没把她臊死羞疯的荤话。
可......可后头,他却突然停下了。
硬邦邦地转过身子,叫她睡觉。
季春花不自觉地咬咬筷子,说不清是为啥,心尖尖上有点痒。
她搞不懂,明明他还是跟饿虎扑食一样,却并没真的做那档子事儿。
这是为啥呢?
虽然这也让她今天没有那种站不住的酸痛绵软,但、但说不清是哪儿,感觉空空的。
好像也有点难受。
是一种她没体会过的,令她陌生又心慌的难受。
“诶,诶诶。大清早的寻思啥呢,脸都要扎粥里了。”
冷不丁的,季春花觉得后脖颈被烙铁般的大掌攥住。
她绒绒的眼睫猛地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缩脖子,“没,没想啥。”
“想劳动呢。”
“......”段虎脸一黑,收回手。
搁她身边大喇喇地坐下。
直接抢过她跟前的粥碗,仰脖就是灌。
喝得呼噜呼噜作响,没两口就喝没了。
完了一抹嘴,粗哑哼道:“光寻思你那劳动,饭都吃不下了是么?”
“你吃不下老子替你吃。”
“啧。”孙巧云抄起筷子,越过季春花直接敲中段虎的手背,嗔道:“大清早的有病是吧?这么大火气做啥?”
“没地方撒去打桶井水浇脑瓜去,甭跟我儿媳妇犯横。”
“......”段虎嘴一瘪,不说话了。
周身隐约散发深浓怨气,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您以为我没浇啊?我昨儿晚上浇了好几桶呢。
要不是因为知道今儿就要开始劳动,他至于那么折磨自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