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以前是他们在城里大房子吃香喝辣,她在农村山沟沟挖土拾柴火,以后就是他们在监狱里接受改造重新做人,她在繁华世界里跟她的棉棉幸福开心。
  所以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呢,这还没有三十年。
  她走出拘留所,很意外地看到了周观尘。
  他站在车前吸烟,在看到她后眼眸眯了眯。
  她很意外,他是来看什么人?
  刚要跟他打招呼,男人却已经上了车,啪地关上车门。
  姜芫收回视线,也上了自己的车子。
  图南当司机,他问姜芫,“什么时候订飞机票?”
  姜芫看了下时间,今天是周五。
  “明天的来得及吗?”
  图南点头,“可以,明天下午一点有一班。”
  “那麻烦你了。”
  图南其实很郁闷,三番两次了,姜芫遇险他都没能及时救助,发挥的作用很小,被周观尘嘲讽。
  他很想打一次漂亮的翻身仗,可又一想对于姜芫来说,还是无灾无难最好吧。
  回到家,姜芫接到了陈默知的电话。
  那天他跟何苗提前离开了,后来才知道姜芫被姜蘅挟持受了伤,他想要来看她。
  姜芫拒绝了。
  “默知哥,我们明天就要走了,离别我不想再经历一次。”
  陈默知明白她的感受,这次对他来说只是恋人分手,可对她来说,几乎等于舍弃了亲情爱情友情。
  “那你保重,我……”他忽然说不下去了。
  飞机上的事到底如何凶险他不知道,可一想到她以后一个人去经历这世间的虚伪恶毒,他的心脏都在隐隐作痛。
  为什么呀,为什么他要弄丢她?
  为什么他们不能在最对的时间相遇,谈一个永不分手的恋爱,让她成为他的新娘。
  浓稠的悲伤像是沼泽地让他不断的陷落,手机里两个人都不出声,唯有轻缓的呼吸声,重重的落在心尖上。
  最后,还是姜芫先挂了。
  再痴缠下去,受伤的只能是陈默知。
  去收拾东西的时候她又看到书房门开着,那个玻璃罐子似乎比昨天更饱满了些。
  她对自己说那是错觉,就走开了。
  不过,要走的事是要跟他说一声。
  想到这个时间她肯定跟骏骏秦忱在一起,姜芫不想跟上次那样造成人家的误会,但她微信早就把周观尘拉黑了,就给他发了条短信。
  “谢谢你救了我,还帮我这么多,明天我就走了,房子如果卖了,钱给我一半就行。”
  发完后,姜芫就像搬掉了心上的一块大石头,就把手机扔到一边。
  过一会儿,手机响了,竟然是周观尘回复了。
  她发的信息短,他的回复更短,只有一个字,“嗯”。
  姜芫笑笑,还真是短,生怕人家不知道他是霸总。
  扔了手机,她带棉棉睡觉。
  第二天一早儿,她就起来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8点多,图南来接她。
  姜芫很惊讶,“要怎么早吗?”
  “领导让我送你去国博,快。”
  姜芫也来不及问为什么,就被拉上了车子。
  刚上车,叶馆长的电话就打来了。
  “姜芫,你马上来国博,要快。”
  姜芫忙道:“我已经在路上了,叶馆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没看微博吗?”
  姜芫忙打开微博,高高挂在头条且是红字的就是“伊兰王子哈克发文称,考古发现伊兰王朝比现在的历史要早1300年,华国西北都是他们的领土,要求归还。”
  只看到标题,姜芫的拳头就硬了。
  明明只是个附属国,偷个节日文化也就算了,现在竟然想偷领土,找死吗?
  更可恶的是竟然选了周五晚上发文,利用官方渠道休息,暗戳戳的在t发酵舆论。
  她点开,等看到哈克亮出的证据人都麻了。
  竟然是她造假的羊皮卷。
  当初羊皮卷被方斯年拿走,后来他被击毙并没有找到这东西,姜芫还以为混乱中落在了海里。
  可没想到竟然到了哈克手里,是谁拿走的?
  她忽然想到了生死不明的何树,是他吗?
  如果真的是何树,那他这么做可不是简单的绑架拐卖了,而是……
  想到那两个字,姜芫打了个哆嗦,她甚至希望何树只是死了,可千万不能做被千古唾骂的罪人。
  一路上想着应对方法,到了国博她却愣住了。
  这里并不是她想的那么紧张、严阵以待,反而一群老教授端着茶杯侃侃而谈,还有点兴致勃勃的意思。
  看到姜芫,叶馆长招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哈哈,我们华国真是藏龙卧虎,我们都没反应过来危机解决了。”
  “解决了?”
  “嗯,哈克以为世界上唯一一位精通金夏文的老教授去世了,老教授的唯一徒弟被他收买就没有人能认识金夏文,却不知老教授还有一位小徒弟,就是亰大研究生,河津秦家的大小姐秦忱!”
  秦忱也懂金夏文字,这场危机是她解决的?
  姜芫忙打开手机,果然看到了以秦忱为首亰大的一帮学者和学生共同发文谴责哈克,秦忱还对羊皮卷的内容做了翻译。
  叶馆长把一份打印稿给她,“你不是也懂金夏文吗?看看,秦忱翻译得对不对?”
  姜芫刚要拿起来,就听到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让个高中都没毕业的人来看亰大研究生的翻译稿,羞辱谁呢。”
  第229章 姜芫是学术妲己
  姜芫看过去,见说话的是个两鬓微白的清癯男人。
  有人小声嘀咕,这是秦忱现在的导师,很护犊子。
  很巧,叶馆长也是个护犊子的,他没理这位谢教授,对姜芫说:“你继续。”
  姜芫飞快地浏览了一遍,然后点点头,“翻译得不错,大概就是这意思。”
  她话刚说完,秦忱的导师谢教授就笑了,他身边不少人也跟着笑,且笑声越来越大。
  叶馆长有些生气,“你们笑什么?”
  这次谢教授没说话,他身边古文字工程专家委员会的副会长笑着说:“叶老,您身边那位什么姜的以为她看的是汉字?不需要对照原文,更不需要工具书,就这么轻轻巧巧地说出来,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是呀是呀,这不是闹着玩儿吗?”
  “她给叶老灌了什么迷魂汤呀,这也能信?”
  “修复是有点本事,可这是一回事吗?
  听着人们的讨论声,谢教授的眸子眯了眯,“我们今天的参会人员来自古文字、历史、文化、考古等相关专业领域的专家,她算什么专家?又是谁把她带来的?”
  这话一说出来,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姜芫身上,鄙薄的、嘲讽的、看好戏的。
  姜芫垂下头没有说话,盯着自己面前的这张纸。
  她自己写的什么,还需要看原文?
  这个谢教授,好像对自己很有意见,是因为秦忱吗?
  叶馆长早就给气得变了脸色。
  自古以来,国博就存在着学术派和体验派两个派别,这些年学术派逐渐壮大,体验派除了几个老人几乎就没有什么新鲜血液,姜芫的加入,对他们的冲击不可谓不大。
  他小声安慰姜芫,“别理他们,一帮道貌岸然自以为是的猴子。”
  也只有叶馆长这才敢这么说他们,其实姜芫在心里还是蛮敬重这些学者专家们。
  但这些专家可没有怜惜后辈,有一个人带头后,让她离开的呼声越来越大。
  叶馆长气的胡子都翘起来,正想要说什么,忽然看到旁边有人捶着桌子骂了声“老奸巨猾。”
  叶馆长顿时看过去,“你骂谁?”
  那人忙赔笑道:“叶老,我不是骂您,是那个哈克,这个王八蛋仗着秦忱没有任何学术证明,公然叫嚣我们放出个小丫头淆乱视听,说秦忱根本就是胡乱翻译。”
  大家听了他的话后立刻紧绷起来,同时低头查看手机。
  姜芫也看了,不由皱起秀气的眉头。
  金夏文不属于世界六大古文字,很小众,国内研究的人都不多,世界上更别说了。
  只有伊兰国,一直觉得自己是金夏后裔,这些年上蹿下跳地搞证明,可他们那儿什么都找不到,甚至连文字都没研究明白。
  于是,就跟打架输了的小孩子一样,躺地上打滚儿,直接赖上了。
  姜芫翻看了一下评论,国内网友自然是谴责哈克的狼子野心和无赖嘴脸,但国外的可就不是了。
  有人看好戏,也有人支持,还有人借机诋毁华国。
  姜芫气得也想骂人了,她更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
  恐怕靠几个专家学者在社交软件上打打嘴皮子仗是没用的,必须由官方出面,拿出有力的证据才能彻底扼杀哈拉的阴谋。
  众位学者们也是这么觉得。
  那位副会长问谢教授,“你家秦忱就真的没有什么证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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