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混账!四表哥再不济也是亲王之尊,原来四表哥子嗣单薄都是因为你!你是不是疯了!王府里有万岁爷的探子,你想让佟家背上戕害皇族的罪名吗?”
瞬安颜气的破口大骂:“佟淑媛,今后若再敢戕害皇族子嗣,我定不饶你,你被四表哥抓住把柄了,知不知道!”
“啊!我杀了乌雅格格一事,四表哥不是答应帮我掩盖吗?难道是我害李侧福晋滑胎的事儿走漏了风声?哎,该不会是我毒害二阿哥和四阿哥的事儿被万岁爷知道了吧,堂兄,您得帮帮我。”
“呜呜呜,暗六这个废物,我让她模仿李侧福晋勾引四表哥这种小事都做不好,要她何用!”
“废物!你才是废物!你若再胡闹,我定将你身边的暗卫全部撤回,混账!”
瞬安颜听得后背直发凉,没想到四表哥竟如此爱重堂妹,愚蠢的堂妹算计的他子嗣单薄,他却仍是对堂妹这个嫡福晋宠爱有加。
“谁说暗六无用,她做得很好。”瞬安颜嘴角噙笑,笼罩一整晚的阴云终于消弭。
他绝不会看错,四表哥的确对暗六宠爱有加,权且将暗六留在四表哥身边,说不定今后会有奇效。
“堂哥,您得帮我杀了二阿哥和四阿哥呜呜。”
“闭嘴!佟淑媛,你若再敢胡作非为,我定不饶你!”瞬安颜被愚蠢的堂妹气得面色铁青。
若非是亲堂妹,她早该被蠢死了。
“呜呜呜,我知道了,但是堂哥,真不能杀...”
“不能,你死了这份心,我只能保证今后雍亲王爵位绝对是你儿子的,你不能再得寸进尺,身为嫡福晋,成日里在后宅里勾心斗角,成何体统,你该教导好三阿哥,他方能坐稳世子之位。”
“我错了,堂兄。”佟佳氏捂着眼睛啜泣。
瞬安颜看到蠢堂妹就来气,气得拂袖而去。
前院内,吕云黛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倏而被脚底传来的剧痛惊醒。
她睁眼竟瞧见四爷正抓住她的脚腕,正在为她上药。
“怎么了?为何我脚底剧痛?出何事了?”
第74章
“六子,大事不妙,你方才失去意识,被瞬安颜召唤走了。”苏培盛怅然不已。
今晚六子就像失去灵魂的傀儡般,任人宰割。
此时看她茫然的神情,苏培盛更是忐忑不安,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完了,六子就是四爷身边最大的祸害,若今后瞬安颜对四爷起杀心控制六子戕害四爷,六子就会沦为横在四爷脖子上的屠刀。
而四爷从不会对六子设防,她随时都能杀死四爷。
吕云黛闻言,面色惨白,她最害怕之事,没想到还是发生了。
她甚至完全想不起那段可怕的记忆,倘若她被瞬安颜致使,戕害四爷和孩子们,她定会痛不欲生。
此时她焦急查看四爷,伸手去解四爷的衣衫盘扣。
“我可曾伤害爷?让我瞧瞧。”
“没有。”胤禛心疼至极,小心翼翼处理她脚底的伤口,她赤脚行了许久,脚底板都被砾石划伤,血肉模糊。
吕云黛愧疚的脱簪,发簪锋利,披散头发,她决定与四爷独处之时,身上绝不带任何能伤害他的物件。
可她,就是威胁四爷的最大凶器。
“今后奴才不能再与爷共寝了,奴才睡在门外房梁可好?”
“不必担心,你伤不了爷。”
胤禛从前只是对她不设防,但若他对她提防,她压根无法轻易伤他。
“爷若歇息不够,会生病的,奴才没走远,就在门外。”
吕云黛说着,就准备起身离开内室,却被四爷拦腰抱住。
“说了无妨就是无妨。”
“不成!”吕云黛态度坚决,推开四爷,径直飞身跃到门外房梁上。
“爷,奴才得告假五日,影五顶上。”
吕云黛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先避开四爷几日,她得想出不伤害四爷和孩子们的万全之策。
她正坐在房梁出神间,忽而眼前一花,四爷竟抓住她的肩,将她拽入内室。
“苏培盛,将门窗从外锁死,明日将门窗换成寒铁。”
“爷,不成啊,即便门窗锁死,也无法确保六子不会伤害您,您还是与六子分房睡可好?六子可每日为您侍寝之后,再离开内室。”
关乎四爷的性命安危,苏培盛忍不住苦口婆心极力劝阻。
“爷,苏哥哥的建议极为稳妥..”
吕云黛话还没说完,就被四爷沉声打断。
“不准。”
“爷,那奴才告假一个月可好?”吕云黛无奈的用拖字诀。
她决定无限期的告假,逃避与四爷亲近,在她想到办法之前,即便再煎熬,她也不能靠近他。
“你不能离开王府半步,即日起,血滴子分五人一组,专司护卫在你身边。”
“苏培盛,即刻去安排。”胤禛收紧臂弯,将仍在挣扎的女人拥紧。
四爷强势的抱紧她,他铁了心不准她离开,吕云黛顿时忧心忡忡,愈发愧疚不安。
“爷,对不起,我到底还是活成你的累赘..”她哽咽落泪。
胤禛一个眼神,奴才们纷纷离开。
此时屋内只剩下二人,胤禛心疼抱紧她,贴着她耳畔喁喁细语:“你不是累赘,你是..胤禛的妻。”
“吕芸黛,我心悦你,愿死生契阔,与子偕老。”
“不要妄图离开我,不准!否则,爷定与你同归于尽。”
吕芸黛浑身一僵,他竟将她给看透了,她此刻的确涌出离开四爷的念头。
她忍不住潸然泪下,没想到他竟极端的用同归于尽表白心意。
没想到在绝境之时,竟盼来他的表白,吕云黛却半点都欢喜不起来。
她宁愿四爷不曾对她动心,如此就能毫无顾虑的放弃她这颗危险的棋子。
四爷执拗地将她
抱回床榻上,吕云黛依偎在他怀里,闭眼假寐。
半梦半醒间,她挪了挪身子,原本正在沉睡的四爷倏然坐起身来,眸中满是警惕。
四爷盯着她的眼睛沉默不语,良久之后,他揉着惺忪睡眼,将她重新搂紧。
吕云黛吓得不敢乱动,就怕吵着他歇息。
五更天,四爷起身上朝。
吕云黛躺在床榻上假寐,正困顿之时,炙热的吻压下。
“早些起来用膳,爷下朝回来陪你。”
吕云黛再也装不下去,腾地坐起身来:“爷该做什么就去做,爷不是轮到去兵部当差?酉时之前别回家。”
吕云黛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的存在彻底拖累了四爷。
“无妨。”胤禛轻吻她云鬓。
“爷,您该去上朝了。”苏培盛在门外催促道。
吕云黛伸手将四爷弄乱的朝珠拨正,含笑目送他离去。
待四爷离开之后,吕云黛起身披衣,来到四爷的私库内。
“六子,你想找什么?我帮你找找。”柴玉拎着一串钥匙,施施然走到六子身侧。
爷交代过,无论六子想要什么,都给她。
吕云黛逡巡琳琅满目的库房,焦急追问:“柴玉哥哥,我记得四爷早年间得了一块陨铁摆件,放在哪了?”
“哦,在这呢,那东西黑不溜秋的,你要陨铁做什么呢?”
柴玉掀开墙角的黑绸,露出一块两尺见方的黑疙瘩。
“寻七八名铁匠来,我要打铁器。”吕云黛俯身抱起陨铁,倏地一口气没提上来。
没想到这陨铁看似只有七八十斤,但实际重量最少三百斤。
她满意点头,唤来两个壮实的血滴子,将陨铁搬去王府靶场。
柴玉将铁匠与熔炉带到靶场,好奇看向六子:“六子,你要铸剑吗?”
吕云黛笑而不语。
“差不多。”
此时吕云黛将几张图纸递给铁匠。
“诸位,劳烦在酉时之前,造出此物。”
铁匠们面面相觑,没想到今日被请来造奇怪的刑具。
柴玉好奇凑到图纸前,登时目瞪口呆。
他正要拧身去给王爷传消息,却被血滴子按住肩膀。
“柴公公,统领有令,酉时之前,您必须呆在此地。”
柴玉哭丧着脸点头。
胤禛在兵部心不在焉熬到酉时,迫不及待跃上马背,纵马疾驰归家。
苏培盛站在马车前,急的直跺脚,赶忙驾马车追上四爷。
回到王府之时,苏培盛跟在王爷身后,冷不丁瞧见柴玉那家伙不住对他眨眼。
苏培盛登时警惕看向四周,显然柴玉在暗示什么。
王府里能让副总管柴玉如此谨小慎微忌惮之人,只有六子,也不知六子又捅出什么天大的篓子了。
胤禛也察觉到柴玉的暗示,他心下慌乱,加快脚步,踏入内室。
此时她正笑眼盈盈坐在桌前等他。
心悸的慌乱勉强压下,胤禛来不及更衣,穿着朝袍坐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