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好,你尽快研制解药。”
  “苏培盛,让佟家棋子尽快找到一劳永逸的解药..”胤禛的语气顿了顿:“不惜代价。”
  “爷,若真有一劳永逸的解药,爱妾如命的隆科多早给他的宠妾李四儿服用,可李四儿还不是要年年服用解药。”
  柴玉忍不住提醒,却被苏培盛伸手推搡手肘。
  “去找!”胤禛沉声呵斥。
  苏培盛和柴玉二人离开书房之后,伸手敲柴玉脑门:“你以为爷不知道吗?他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爷不愿意错过任何机会,即便没有机会。”
  浴池内,水汽氤氲潮热,吕云黛恨不能一掌将自己打晕。
  这个疯子!伺候她沐浴之时,竟也能对她...
  她的身子被他盈满,她吓得屏住呼吸,继续装睡。
  她都在装尸首了,可他竟对一具纹丝不动的尸首都性趣昂然。
  此刻他甚至愈演愈烈自娱自乐,吕云黛快疯了。
  男人宣泄过一回之后,将她抱回床榻上,原以为结束了,却不成想,方才那一番羞耻境遇只是开端。
  直到她的唇被他蛮横的撬开,唇齿纠缠间,满口都是他服用的避子药味。
  苦涩得让她忍不住舌头发麻,他就是故意的,从前每回他服用避子药之后,定会漱口后才亲她。
  好苦,苦得她心尖都跟着发颤。
  此时他忽然停下侵占,却依旧不肯离开她的身内。
  吕云黛不知他要做甚,忽而听到他端茶盏的清响,他真是有病!竟忍着高涨炽欲漱口。
  她正在心底暗骂之时,唇瓣被他堵住,清甜的果茶渡入口中,竟是她最喜欢喝的味道。
  “还要吗?”
  男人沙哑的声音染着欲色。
  吕云黛愤怒的睁开眼,所以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她在装睡。
  “王爷,到底要奴才如何做,您才能放过奴才?”
  “呵,放过?爷放过你,谁放过我?你别忘了,是你先说喜欢我的,是你!”
  “吕芸黛,你怎敢如此轻视我的爱,你怎么敢!”
  此时男人忽而从枕头下抽出一把匕首,抓住她的手,将匕首塞在她掌心。
  “看着爷的眼睛,杀我!”
  他抓住她的手,锋利的匕首一点点没入他的心口。
  殷红的血逐渐涌出,顺着匕首缓缓流淌向她的手腕。
  匕首楔入心口那一瞬,胤禛苦笑垂眸。
  她被他虚张声势的掩藏在心间最痛之地,不敢触碰,明知迟早会毁在她手里,会彻底两败俱伤,他却仍是对她欲罢不能。
  甚至已然堕落到非卿不可的地步。
  “吕芸黛,你分得清吗?对我,到底是爱,还是恨更多?”
  吕云黛握着匕首的手都在发抖。
  此时男人忽而迎着匕首,缓缓压下肩,匕首渐渐没入他的胸膛。
  吕云黛杀过无数人,知道他再靠近她一寸之地,匕首就会刺穿他的心脏。
  “为何衡臣能抱你,爷却不能?爷偏要抱你!”
  这一刻,胤禛甚至生出自暴自弃的决绝,与其毁在她手里,不如此刻死在她手中。
  “你到底想做甚?”吕云黛忍泪将匕首拔出,伸手捂住他淌血的心口。
  “不是恨我吗?为何要哭?”
  “别哭了,伤的是爷,你哭什么?”胤禛心疼俯身,小心翼翼吻她的眼泪。
  吕云黛避开他的亲吻,伸手狠狠戳进他淌血的伤口。
  男人并不躲闪,而是执拗的继续压下肩靠近她。
  指尖向前,戳过皮肉,触及到跳动的心脏那一瞬,男人的吻也靠近她的眼角,极尽温柔吻她的眼泪。
  只要她继续向前,就能捅穿他的心脏,那颗正在狂乱跳着的心脏,将永远停下。
  感觉到他还在不知死活的靠近,吕云黛收回手,却愤恨的再次猛戳他的心脏,男人吃痛的闷哼,却不肯松开她,他的吻愈发狂乱。
  吕云黛慌乱压住他的伤口,一掌将他打晕。
  他对她当真一点都不防备,明明他的实力在她之上。
  “苏培盛,速速唤叶神医前来!”
  吕云黛被他压在怀中动弹不得,无奈的扯过薄衿遮挡二人的身子。
  苏培盛领着叶天士前来,一推开门,登时被满屋血腥气息吓得瑟瑟发抖,床榻上就像血案现场似的,到处都是血,暗六更是满脸满手都是血。
  叶天士捂着眼睛靠近床榻,苏培盛亦是垂眸不敢看狎昵的画面,
  吕云黛一手捂脸,管他呢,反正露出屁股的又不是她。
  那人被叶天士包扎好伤口之后,吕云黛也已沐浴更衣。
  “六子!你..你好狠的心肠!呜呜呜,王爷方才差点没救过来!”
  苏培盛想起方才叶天士说四爷心脉受损,出血不止,差点丢命,就气得直跺脚。
  “苏哥哥恼怒什么?你大可让王爷杀回来!奴才洗干净脖子等着挨刀!
  吕云黛阴阳怪气。
  此时苏培盛愤恨的从书桌取来一沓罪状,砸到暗六的脸上。
  “拿去吧,你不就是心心念念张廷玉,拿去!把王爷的命也拿走吧!王爷迟早会死在你手
  里!”
  “你永远都不知道王爷到底都为你付出何种代价!他本就不能为情爱而生,你却逼他堕落沉沦!你会毁掉他!他迟早会死在你手里!”
  “完了,哎,他明知道掀动佟家的时机不对,还是为你铤而走险,你走吧,找你的衡臣吧。”
  “王爷快完了,你永远都不知道他到底为你做了什么..”
  “去江南一个月的路程,他用六日就赶到你身边,他还染着风寒呢,好几回从马上跌下,身上都是淤青。”
  “他从不张扬的性子,为你的及笄礼铺张奢靡,被御史言官参奏,骂得狗血淋头。”
  “为了拿到你要的解药,爷更是..哎罢了,你也不想知道,反正爷永远是被你放弃之人,你从不曾坚定的选择王爷,不曾坚定的握紧他的手。”
  “他只是不想将那些肉麻的情话挂在嘴边,奈何你是瞎子。罢了,走吧,雍亲王府快要成为众矢之地了,你走也好。”
  “那些罪证,张廷玉已核对过,爷许了他登阁拜相,位极人臣,不欠你们了。还有那策零汗王,爷亦是助他登上皇位,他们心里并未将你放在第一位,不是吗?”
  “你是爷倾尽所有,一次次从他们手里换回来的,是爷努力换回来的。”
  “他们选择了父母,家族,权势,他们的首选永远都不会是你。”
  “世间有哪个傻子能抛开权势亲情,抛开性命当痴情种啊,傻子,就是傻子!”
  “你敢说你对王爷的感情纯粹炙烈,绝不掺杂半分算计?承认吧,你更爱你的小阿哥、你爹娘、你自己,甚至暗七暗八与你的仆从都比爷重要。”
  “连你自己都做不到不顾一切选择王爷,又为何逼着王爷放弃所有,选择你?你又是什么东西?你能为王爷付出什么?还不是仗着他喜欢你,你就欺负王爷。”
  “他若想用强权压迫你,你以为逃得开入后宅的命运?吕云黛,你以为你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只有爷才会如此稀罕你。”
  苏培盛苦笑摇头。
  他转身将一大匣子药丸递给暗六:“这是你娘十五年的药量,拿走吧,你娘哪儿是在吃药,是在吸王爷的血。”
  苏培盛看到那些丹药就忍不住怨恨,爷素来谨慎,从不会留下任何把柄,可暗六娘亲翁氏服用的药太过于稀罕,不挪用大内珍藏的贡药压根无法炮制。
  翁氏吃的药,只有皇族才能用,那些个贡药多少双眼睛盯着。
  爷之所为如此着急凑出那么多解药,还不是因为明年开始,内务府就要落到八爷手里,爷不得不提前筹划翁氏的解药,爷简直在用自毁的方式帮她全家。
  苏培盛叹气,可爷不说,什么都不说,从不在暗六面前邀功。
  “佟家那已然摆平,这是五年的解药,你不必再来,五年后,若王爷还侥幸能被你再吸血食肉,你再来祸害王爷吧。”
  “若王爷不在了,你就去寻你的汗王,寻你的张衡臣,让他们为了你,再于权势与亲情间做抉择。”
  “你也用逼迫王爷的方式,逼着他们选你,你看他们选不选你,呵呵。”
  “王爷在算计着如何能将你留在身边,而你,永远都在算计着如何离开他,他那般英明睿智之人,又如何会不知道?”
  “王爷书房内那些解药,你拿去也无用,你以为王爷不知道你偷了那些药?”
  吕云黛心虚垂首,她前几日的确偷走了四爷藏在书房暗格那些解药。
  如今她服下新的蛊毒,那些解药也彻底无用,她决定将那些解药都留给小七。
  “哎,也许,王爷错了,他以为你懂他的言不由衷,欲言又止,他以为他懂你,你也该懂他。罢了,走吧。”
  “什么意思?”吕云黛抱紧药匣子,心下却愈发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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