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听到这句说给那男妓的话,胤禛面色铁青,运轻功甩开狗奴才。
  吕云黛初时还不慌不忙,跟在四爷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渐渐开始吃力,最后错愕的发现四爷彻底消失在她眼前。
  原来四爷的轻功与她不相上下,他到底还藏着掖着多少秘密?
  .....
  胤禛回到私宅,眸中一片清明,再不复迷离醉态。
  此时他寒着脸独坐在书房内,苏培盛端着一盏醒酒茶施施然入内。
  “去查八大胡同男妓,凌姓。”
  他似乎在对空气自说自话,今晚值夜的暗五与暗七虽然听到主子用密语说话,但却完全不知何意,只因这道密令压根不是说给暗卫听的。
  房顶上趴着一道悄无声息的黑影,血滴子影六领命,连夜赶往八大胡同查探。
  这边厢吕云黛正坐在房梁上醒酒,忍不住看向望北楼二楼依旧扑朔的烛火。
  也不知
  今晚凌哥哥在做甚?子时已过都不曾歇息。
  心微动,她忍不住飞檐走壁去偷看凌哥哥,就在此时,前方不远处闪过一道快如闪电的黑影,悄无声息掠向望北楼。
  吕云黛瞬时毛骨悚然,拔剑追逐那黑影。
  “是你!你的目标是我,若敢伤及无辜,我定将你碎尸万段,诛杀你满门!”
  吕云黛朝着前方那道黑影怒喝道。
  “嘁~”女子不屑的轻嗤声传来。
  “来战!”吕云黛怒不可遏,朝着黑影猛冲而去。
  眼见她的剑锋即将戳进那女刺客的心口,可她却以一种诡异的功法轻松躲开。
  此人的功夫的确在她之上,她心中涌出强烈不安,从袖中取出所有能防御之物,一簇簇飞镖扑空,紧接着毒药迷烟依旧被女刺客轻松闪躲。
  那女刺客甚至对她精心秘制的见血封喉毒烟都视若无物,还挑衅的伸手拂散迷烟。
  噗呲一声闷响,吕云黛吃痛的闷哼一声。
  她的左手臂被利刃刺穿,一阵刺痛伴随灼烧的奇异痛感,犹如火烧般蔓延开,弹指间侵袭周身。
  她疼得屏住呼吸,取出最后的防身杀器,一把她自制的短柄六十连发火铳,那女刺客才闪身离开。
  此时吕云黛浑身都被恐惧的冷汗打湿,她气喘吁吁瘫坐在房顶上。
  方才她甚至嗅到死亡的压迫和窒息感。
  她眼冒金星忍着剧痛,撕开衣袖,愕然发现整条左手臂都泛着诡异的青黑色,暗绿腥臭的毒血从伤口中不断涌出。
  她将撤下的袖子撕扯成条,绑住手臂上端。
  “你又受伤了!”
  凌哥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嗯,不碍事,我先回去..”吕云黛担心连累凌哥哥,焦急起身之时,眼前却一片眩晕。
  熟悉的温暖触感搀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型。
  她咬紧牙关,终是没忍住依偎在他怀中。
  “先去我那。”策凌犹豫片刻,将虚弱得无法站稳的吕姑娘打横抱在怀里。
  “多谢。”吕云黛屏息凝神,口中发出嘶嘶嘶的轻响。
  暗夜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嘶嘶声,似乎在回应她的呼唤。
  紧接着数不清的蛇从四面八方爬上屋顶。
  “冬日里蛇应该在冬眠,为何有蛇?”策凌满眼震惊。
  “不必担心,是我朋友。”吕云黛有气无力的说道。
  “一会我朋友们会帮我祛毒,凌相公,无论看到什么都不必惊慌,若有人来突袭,用这个。”
  吕云黛颤颤巍巍将火铳塞进凌哥哥手里。
  “火铳用完就跑,你跑得远远的别回头,记着。”
  吕云黛话音未落眼前一黑,彻底昏厥...
  策凌将吕姑娘抱回房中,才将她放在床榻上,就满眼惊恐看见从门窗缝隙中钻入大大小小的蛇。
  那些蛇花色各异,有些甚至是见血封喉的剧毒蛇。
  此时那些蛇扭动身躯钻入吕姑娘衣襟内,顷刻间就将她身上的衣衫撑破。
  眼见几条竹叶青将她遮羞的肚兜咬碎,露出曼妙身姿,一条肥硕的菜蛇倏然嘶鸣着将竹叶青毒蛇甩开,盘踞在吕姑娘胸前为她遮羞。
  密密麻麻的蛇在她身上游走,它们张开獠牙楔入她在流黑血的伤口。
  那些蛇咬过伤口之后,竟诡异的扭动身躯,痛苦嘶鸣,不消片刻就翻肚软下身子。
  盘踞在吕姑娘胸前的菜蛇昂起头,嘶嘶嘶叫几声,很快就有毒蛇用尾巴将死蛇卷走。
  紧接着一批批毒蛇前仆后继,直到她发黑的手臂渐渐变红润,伤口处流出的血变为正常的殷红,满地的毒蛇才在菜蛇的命令下,潮水般退去。
  他忽然发现吕姑娘脸颊处的肌肤诡异的撬起,显然方才那些蛇群将她脸上的肌肤咬破。
  策凌心下慌乱,赶忙伸手抚向那破皮的伤口。
  盘踞在主人身上的菜蛇小雍下意识想咬那人,可想起来主人吩咐过,他是男主人,这几日主人更是将它和兄弟姐妹们安排到男主人身边保护他。
  小雍歪着脑袋,嘶嘶嘶看着男主人,乖乖扭着身子爬出窗外,留下不着寸缕的主人和男主人共处一室。
  眼看男主人羞涩的满脸通红,小雍趴在窗缝上歪着脑袋担心,主人都这般虚弱,男主人该不会与主人**吧。
  不会不会,主人说男主人是天底下最好的儿郎,夸得那些蛇蛇们都嘲笑她发桃花癫。
  小雍放心的扭着胖乎乎的身子离开,隐藏在苍茫夜色中。
  此时策凌满脸通红,闭着眼,转身取来毯子盖住吕姑娘裸裎的身体,这才缓缓睁开眼。
  他取来金创药,焦急看向她受伤的脸颊。
  不对!为何受伤却无任何血迹?难道是方才那些蛇将血迹舔舐干净?
  策凌狐疑伸手轻抚那伤疤,却愕然发现根本不是伤疤,而是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
  她到底是谁?策凌控制不住好奇心,小心翼翼揭开她的真容。
  随着半张面具被缓缓揭开,策凌浑身都在抑制不住颤抖。
  欢喜之余,却又为自己曾经对她的冷漠自责懊悔,他甚至愚蠢的打了她一巴掌,她当时一定难过极了。
  “芸儿..”策凌忍泪,将心爱之人紧紧搂在怀中,忍不住潸然泪下。
  ....
  吕云黛是被热醒的,她热得浑身冒汗,鼻尖都是汗珠。
  此时她正被凌哥哥紧搂在怀中,他俊朗的睡颜近在眼前,好想亲....
  他睡得很沉,昨夜该是累坏了,吕云黛心疼的凑到凌哥哥面前,忍不住悄悄在他唇上偷吻。
  心中窃喜,她红着脸裹紧身上的毯子,飞身从窗户离开。
  待她离开之后,策凌陡然睁开眼,满眼错愕,羞涩的捂着被芸儿偷吻的唇瓣,眸中溢出温煦柔情。
  他虽不知为何芸儿要伪装身份出现在他身边,但芸儿想做什么自有她的道理,他从不会反驳她的意思,甚至愿意为她偏听偏信。
  她定有苦衷,他不忍戳穿她的伪装,让她为难伤心。
  她既不想让他继续在风尘中打滚,他就顺着芸儿的意思,不让她再为他担惊受怕。
  只是..该如何名正言顺守在她身边,他受够了分离的煎熬,不想再与她分开半刻。
  策凌冥思苦想许久,嘴角噙笑,唤来随从。
  此时吕云黛将换下的薄毯清洗干净,还特意取来沐浴才用的香胰子,将薄毯洗得香喷喷地,这才心满意足挂在院中晾晒。
  “主人买新毯子啦,怎么不放着让柿子清洗?”柿子揉着发酸的脑袋,总觉得近来睡的太沉,早上都起不来。
  “没呢,借来的,洗干净要还。”吕云黛盯着毯子,忍不住绽出笑意。
  今晨偷来的一个吻,能让她精神抖擞继续当牛马一个月,待下个月疲累了...再去偷。
  “柿子,早膳煮了几个水煮蛋,熬了地瓜粥,凑合吃。”
  吕云黛抻抻懒腰,脑子里却在复盘昨晚那女刺客的招数。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女刺客的身型极为眼熟,她应该在哪里见过才对。
  可为何她想不起来?
  她素来只会铭记有价值的人和事,若她全无印象,只能说明此人在她的印象中形同路人。
  到底是谁?
  吕云黛冥思苦想,始终毫无头绪,正头疼之时,却听到八大胡同内传来一阵敲锣打鼓与吹唢呐的嘈杂声。
  这刺耳的乐声鲜少出现,一旦出现,就代表哪家的妓子犯了事儿,要被活活打死以儆效尤。
  “发生何事了?”
  “是望北楼的凌相公,不知怎么得罪贵客,赔的倾家荡产,几个东家亏了银子,要将他打死在望北楼内,警示那些小倌安分守己。”
  墙外传来路人的戏谑的对话。
  凌哥哥!吕云黛心急如焚飞身冲向望北楼。
  当看见凌哥哥正被几个龟奴儿拽出望北楼,当街剥光他的衣衫,登时怒不可遏。
  “放开他!!”
  吕云黛满脸怒容,将一个扯开凌哥哥裤带的龟奴推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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