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小青梅不争了(重生) 第72节

  那个人,是在唤榻上的女子吗,为何是……芫儿?
  “芫儿,醒醒。”
  神思清明了些,模模糊糊意识到是李晁在唤她,她好像睡着了。
  但梦中的意识太过无力,怎么也支配不动躯体,眼前的画面渐渐暗淡,独留她一人被困在黑暗里。
  胸口沉沉压着什么一样,迫得她不得不很费力地喘息。
  “嗯……”
  一双手臂将她抱了起来,萧芫指尖本能攥住,如落水攀上了浮木,又是一番挣扎,才勉力睁开眸子。
  她捂着心口,弯下了身子。
  “怎么了,是疼吗?”
  “朕命人传御医……”
  “李晁。”她抓住了他,闭眼平复了一会儿,“没事,只是梦魇吓到了。”
  抬眼,看到他的神情,萧芫弯弯唇角,指尖摁住他的眉心,“别这样,真没事。”
  李晁没说话,手臂收紧,牢牢抱住她。
  萧芫微愣,下颌抵在他的肩上,藕臂迟疑地也抱过他的腰。
  日日习武的人身材极好,宽肩窄腰,可就是这个窄,她两只手臂也揽得有些费力。
  他看不见她的面容,萧芫无需遮掩,明媚的眸中未尽的雨雾染上哀伤,口中还在安慰,“上午御医才刚请过平安脉……”
  “经常这样吗?”
  李晁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比她还难过,心疼到气息微颤。
  萧芫抿唇,顿了顿方答:“没有,已经好多了。”
  说着,忽然觉得手中有些空荡荡的,反应过来,惊得身子一颤,“我的佛珠呢?”
  李晁便见她匆忙在榻上寻,那模样不知为何看得他心间发涩,他也帮她找,最后在脚踏边上镂雕花纹下寻到。
  萧芫舒了一口气,拿过来为自己戴好,笑,“我最近是怎么了,丢三落四的。”
  李晁握过她的手,拨弄着珠串,看不清神情,像是有些委屈,“明明我听底下人说,这个佛珠是为我求的。”
  萧芫把手抽回来,连珠串一同抱到怀中藏起来,抬着下颌睨他,眼里笑意愈浓,“为你求就是你的呀,反正法师是给我又不是给你,你要想要,也去求一串啊。”
  李晁把她抱回来,填满胸膛,“为谁求,便是谁的。你这论调,我倒还不曾见过。”
  萧芫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佛珠相碰,声响浑厚。
  明目张胆炫耀,还强词夺理:“那是你孤陋寡闻。”
  说完,歪着脑袋伸过去观察他的神情,唇间抿起抑不住的笑意,手中握着什么,神神秘秘碰了下他的面颊。
  俏皮眨了下眼,“这才是要送你的,猜猜,这是什么?”
  李晁不猜,直接伸手。
  萧芫睁大眼,滴溜溜转动,看看他的大掌,再看看他,鼓腮:“礼都还没送呢,你便伸手了,再这样,我就像对待那一匣子珠串一样……”
  话还没说完,李晁的手便收了回去。
  肃然的面孔上没什么表情,但萧芫愣是从中看出了……乖巧?
  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萧芫正了正身子,背靠回他的胸膛,仰着头,手高高悬起向他展示。
  指间微松,有什么东西轻巧掉下来,又因她捏住的银链弹起,声线明亮清脆:“鎏金缠枝团花纹银香囊,好看吧。”
  “不过香囊不重要,重要的是里头的香是我亲自调的。”
  “嗯……跟一样东西相比,香也不重要,重要的呀……”
  萧芫吊着胃口,直到听到他耐不住地问,“什么?”
  笑声清悦响在耳边,李晁不想看香囊,只想看着她,又怕她说他不捧场,心底兀自按捺。
  却……愈按耐愈躁动,像是有柔软的羽毛在不停撩拨,手指绷紧,在她腰间克制地加了些力道。
  萧芫将圆滚滚的香囊翻转,底部正中心特意有一块鎏金不曾镂空,李晁一眼便认了出来,是她刻的。
  她以独有的、潇洒肆意的笔触,将他与她名字的图案,刻在了这样一个小巧玲珑的香囊上。
  李晁喉结微动,眸底渐渐深黯,如漆墨色翻滚着,一如大动的心绪。
  萧芫指腹轻轻抚过去,像在他心底深深划了一道无法磨灭的痕迹,他调整着呼吸,尽量轻些。
  听她轻快开口,有一种自由肆意的味道。
  “我觉得这样写才好看,我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呢,叫缠讳纹。”
  “所以呀,这个银香囊,全名该叫……鎏金缠枝缠讳团花纹银香囊!”
  这老长一串儿,说起来都费劲,萧芫念完便笑了,笑着笑着,被他的大掌握住后脑,被迫侧脸,迎接他满腔满怀的汹涌巨浪。
  第63章 迷梦
  香囊球随指尖落下, 千工巧妙的内里晃来晃去,中心盛香的小盏始终保持平稳,香气幽幽, 交织潮热。
  又被情不自禁带着,攀上厚实的臂膀,泄出的轻吟又难耐又急促,他猛烈得过分, 萧芫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快失神,沉迷着, 舌尖被吮舐得发麻,好像魂儿也一并被吸了去。
  气息很快不够用,娇靥潮红一片,她本能想躲,却激起了他更猛烈的追击,一下长驱直入, 每一寸都牢牢占据。
  鼻间溢出的声音被挤压得不成样子,粘腻短促, 一节节攀升, 纤长手指痉挛般攥紧他的衣衫,香囊球随之震颤,偶尔会剧烈荡开, 泪与汗湿了浓墨发丝,缠绕上雪白优美的颈项,脆弱地后仰, 濒临弯折。
  为什么……吻也可以这个样子?
  萧芫被逼得低泣, 整个身子好像都不对劲了,酥麻燥动, 每一寸都有了自己的想法,迫切渴求地想做些什么。
  白嫩的脚趾不自禁在足衣中狠狠蜷缩,摩擦着被褥,或者说,他堆叠的龙袍。
  直到一刻,无法自控地失力蹬了出去。
  香囊球跌落下来,又颤颤提起,萧芫捂着唇,泪好像一时半会儿都停不住,她控制不了,只能竭力离他远一点。
  李晁怕她仰倒,大掌不曾离开,安抚着,哄她回来。
  松松纳入怀中,萧芫仿若瘫软,在他肩头一下一下抽泣,语调恨恨,可鼻音那么浓,再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娇了。
  “李晁你个大坏蛋,你再这样,我就躲着你,再不让你亲了。”
  李晁低声应下,顺着她单薄纤弱的脊背安抚,好些了,他开口问:“很难受吗?”
  萧芫想要捶他,甚至想要咬他,可她听得出来他是认真的,甚至含着几分歉意。
  于是骂他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这种……是难受这么简单的词,可以说清的吗?
  “反正我不想你就不许!”
  “还有,不许总是亲,你自己想想,这才几日啊,都多少回了。”
  多到萧芫都懒得数。
  就有……那么想吗?
  李晁一概应下,脾气好得不可思议,还分心将她指间乱缠成一团的香囊银链解下来,又放在她手心,低沉哄她,“帮我戴上,嗯?”
  萧芫真想摇头说不好。
  隐约明白,香囊底下她亲手的刻纹就是罪魁祸首。
  他这样,让她以后想送他什么都得斟酌斟酌了。
  边往他的蹀躞带上扣,边一本正经地威胁,“其实还有一个布香囊,我才刚开始绣,若你还这样,我就不送你了。”
  李晁嗯了一声,“我记住了。”
  萧芫手上顿住,抬眸瞅他。
  他这样,真给她一种感觉,在认真学什么的感觉。
  心就这样软了下来,翘浓的睫羽稍稍低垂,两靥嫩粉惹人垂涎,娇态醉人,敛尽春山。
  嘟唇,声似蚊蚋,“也没有很难受。”
  几乎听不见。
  这是答他的问。
  李晁呼吸一重,目光落在她因他而殷红的唇瓣,忽闭了下眼,睁开一刹将她一整个抱起。
  惊人的腰力即便是这样的姿势也稳稳将她放在榻边,萧芫只觉得眼前一花,自个儿便挪了地。
  这还不算完,他亲自蹲下,隔着足衣握着脚腕为她穿上锦履,掌心的热度像着了火。
  萧芫震住,“李晁,你……”
  起身时俯下,克制而珍重地在她眉心一吻,萧芫本能闭上眼眸,额间相贴,他没有进一步动作。
  呼吸沉重火热,萧芫疑惑地睁开眼,眸色潋滟,闪着莹润的星芒。
  心底沉沉喟叹,他真是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爱意冲堤溃穴,每一次克制都是折磨。
  不见是摧人的思念,见了便情不自禁,他的心如同长在她身上,全然失了自控。
  他又蹲下来,比她矮些,仰望的姿势。
  他眼眸那样望着她,满得盛也盛不下,好像将心揉碎了掰开,她第一次,望见深海里的模样。
  恍惚怕下一刻,便有什么从内里溢出来。
  她接不住的。
  “芫儿,这些我都应你,你要有什么事,也不要瞒着我,可好?”
  萧芫心下一跳,有种错觉,好像他知道什么。
  指梢微微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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