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小青梅不争了(重生) 第34节
无论阿芫要如何,只要想清楚了,她就支持她。
原菁莘倾身给了她一个拥抱,打气:“好,日子本也是咱们自己的,不在意就不在意,还是那句话,开心最重要!”
萧芫回抱她,笑了,“菁莘真好。”
“那可不。”原菁莘潇洒地拍拍她的肩膀,“我保证,以后就算有了郎婿,也比不上你重要!”
说到郎婿,萧芫好奇,“原将军真这么打算的啊,为你招个赘婿。”
原菁莘昂头,“嗯。”
“阿父及笄时就与我说了,阿兄在外戍边,我要是再嫁出去,偌大的将军府可太冷清了,赘婿多好啊,以后都不必离家。”
萧芫想想自己与姑母,便也理解了。
若要她从宫里嫁出去,她是怎么也不愿的。
“这般确实很好,不然若郎婿是外阜的,或以后官职变动留不了京,山高水远,一年都不一定能见得了一次面。”
“你也就不能经常入宫了。”
原菁莘点头,“不止阿父阿母,连你都不能常见,想想就让人无法接受。”
“那原将军与原夫人可有人选?”
原将军身为一品骠骑大将军,麾下的英武儿郎不知得有多少,总有几个看得上眼的吧。
原菁莘却道:“我才不要阿父替我挑,原将军都亲自开口了,难免有些人因为权势上门,我要亲自寻,而且要寻个真心的。”
“真心的什么?是真心想当赘婿呢,还是真心心悦你呀。”萧芫揶揄。
原菁莘摇头晃脑卖关子:“自然……”
“嗯?”萧芫眨巴着眼睛看她。
“自然是都要了!”原菁莘笑起来,“做什么选择嘛,若不是两者皆有,我还不应呢。”
萧芫也笑,“不错不错,我们菁莘这般好,自然得世间最好的郎子来配。”
话音刚落,漆陶进来换了盏茶,又放了两盘点心,问天光这么好,是否去御花园逛逛。
萧芫正想应,原菁莘忽然抚掌,“对了,今日我进宫可是有正经事的,差些都忘了。”
萧芫忽有种不妙的预感。
果然,听得她道:“阿芫可不能厚此薄彼,圣上安排的课业那般用功,我嘱咐的便抛到脑后不管不顾。”
萧芫轻扯了扯她,“什么事,逛了御花园再说不行嘛。”
原菁莘摇头,“这可不行,都这么久了,总得查验查验。”
萧芫站起身,假装没听见,“哎呀,我忽想起来岳伯伯前些日子寄了件明光铠过来,价值不菲,好看得很,也不知过了几日,它在我的库中如何了。”
原菁莘明显有些意动,不过她有杀手锏,遂曼声:“我这儿有个消息,想着你可能会感兴趣,今日才特意入宫来见你的。”
消息?
萧芫没回身,但竖起了耳朵。
能是什么消息,她这些日子关注的,不就是监察赈灾之事吗。
难不成……
“就是有关监察赈灾之事。”
“不过你得答应,好好与我练几招,我才告诉你。”
萧芫忍不住了,狐疑看她:“你怎会有这个消息,难不成是原将军……”
原菁莘挑眉,胸有成竹,“如何?应还是不应。”
萧芫负隅顽抗,“有什么消息我可以去问圣上,不然我这般辛辛苦苦地读书,岂不白费了?”
原菁莘笑得得意,“这可不一样。我猜有些消息,圣上若不到万无一失是不会告诉你的。”
“可我阿父不同,他什么都告诉我。”
萧芫抿唇,挣扎地眉毛都拧了起来,脚底蹉着地,最终还是叹了一声。
“好吧,我应便是。不过若消息不值这般代价,我是不会认的。”
“放心,绝对物有所值。”
萧芫:“你快说,到底什么消息?”
原菁莘神秘兮兮,挨着她耳语:“我也是今晨才知的,我阿父得了密令,要送赈灾监察之人前往黔方,你猜是谁?”
“谁啊?”
“即将兼任监察御史的中书舍人,钟平邑。”
萧芫震惊。
这是个怎么也没想到的人选。
钟平邑位居中书省,和御史台八竿子打不着,况且之前本就代三品侍郎之职,现在又要离京去干八品监察御史的活,简直就是……就是拿牛刀去宰鸡。
可再想想,确实十分符合李晁的行事风格。
他在政事上总能突破常规出人意料,又让人无法轻易反驳。
大材小用,那也是皇帝的事儿。既然之前的监察御史争论不休,那便索性从其它地方调一个定然能干成的人,一力降十会。
且钟平邑背后还有户部尚书,听说他本人对水利之事也颇有心得,身为中书舍人跟在李晁身边,可以说是朝堂上除了李晁,最了解此事前因后果的人。
这么一想,他还当真是最合适的人选。
还是一个谁都想不到的人选。
道是奇兵也不为过了。
“已经定了吗?”
原菁莘猜测:“还未放在朝堂上议,但既然密令都已发到了我阿父手上,估计很快就会有正式的旨意下来了。”
“好了,”原菁莘拉着她往外走,“消息都说完了,也该我查验查验你了。”
萧芫有气无力,如丧考批。
万万想不到,好不容易放的这半日假,是在自个儿宫里的院子扎马步练招式。
更想不到的,是浑身的酸痛还没恢复,就又被硬拉出去为原将军送行。
幕篱一遮,萧芫舍命陪君子,从宫门一直陪到了京城的城门。
她都不知多久不曾走过这么长的路了。
拿胳膊肘儿捣捣身旁还够着脖子往远处看的人,“该回去了吧,人都已经看不着了。”
原菁莘摇摇头,“我阿母嘱咐我了,送行定要望久一些,一点儿影子都看不见了,远行的人才会平安归来。”
萧芫与她打商量,“那咱坐着看行吗?”
她实是腰酸腿疼,站不住了。
原菁莘:“你坐吧。我站着还能看到一点儿黑影,坐着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丹屏机灵地搬过来一个圆凳,萧芫坐下,弯腰捶着自个儿酸痛的腿。
还好回宫的时候坐的是马车。
反正要她走,她是一点儿都走不动了。
支着混沌的脑子安慰几番好友的离愁别绪,让马车先绕去将军府将人放下。
再踏上回宫的路时,萧芫困得闭上眼便能立刻沉入梦乡,一心只想回到自己颐华殿的床榻上。
只天有不测风云,萧芫在外宫,扶着丹屏的手下马车的抬眸一刹,便看到了一个身影。
紫官袍金玉带,面容儒雅,行着阔然的四方步,虽正与人笑言,可依旧能看出骨子里的疏离与淡漠。
正是她的亲父,朝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中书令,右相萧正清。
第30章 父亲
萧芫瞬间清醒, 甚至有些过于清醒,就像是被人倒了一桶冰水,四肢百骸皆是彻骨的寒意。
本能捏紧了丹屏的手。
“娘子?”丹屏疑惑, 也有些担忧。
萧芫只定了两息,便转过身,往另一个方向抬步。
从前是怕他不想看到她,可现在, 是她不想看到他。
原本好好的一日,何必多看给自己添堵。
只是没行几步, 便听见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萧芫回头,看到他竟跟了上来。
先前与他说话的那几位大臣,已经往宫门处走了。
萧芫本想直接离开,可看看不远处的那些三三两两的臣工,和来来往往的宫侍, 还是不情不愿地行了一礼,“父亲。”
眸光半垂, 静静等待着。
过了好一会儿, 才听他开口:“萧芫,春日宴那日,萧若浑身是伤被人送回来, 可是你所为?”
萧芫毫不意外。
除了这件事,能让他主动叫住她的,也没有其他事了。
她不想抬眼, 就这般保持恭敬低头的姿态。
她知道, 他那双眼眸中,一定是满满的挑剔与厌恶。
前世今生, 她看得够多了,不想再看了。
抿得唇有些泛白,方开口,“父亲只问萧若的伤,不问缘由吗?”
她感受到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极沉极重,又仿佛与以往有什么不同,让她心头涌起一股针扎般的难受与排斥。
“那缘由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