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白云起还在一旁拱火:“若庞老爷想证明清白也很简单,直接让大人请了药师去庞夫人所住的院落一查便知。”
闻言,庞巩星眼中闪出慌乱:“不……”
“不肯?那就是有鬼咯。”白云起拖长了语调质疑,摇着团扇走到大爷大娘们面前起哄,“乡亲们说说,这样处心积虑毒害妻子的人,该不该罚?”
“该!”
“该罚!”
官老爷擦了一头汗,将这拱火的徐夫人给拉了回来:“徐夫人!没有确切的证据不能定罪啊!”
白云起眉头一挑:“那您就派人去查证据啊。人家庞夫人已经到堂前状告了,派人搜查也算是师出有名。”
对哈,官老爷窜回师爷身旁,两人商议了一会,师爷便带着一队衙役出了府衙。
庞府离府衙不远,不到一个时辰,师爷便带人回来了。
药师去时两手空空,回来时背篓里装满了花草,他身后的衙役更是手捧诸多食材。
完了。
庞巩星脚一软,摔坐在冰凉的石板上。
白云起冷笑一声:“庞老爷别怕啊,等大人宣判结果再怕也不迟的,咱们啊不急这一会。”
齐悦被他狠心折磨数年,这一会的提心吊胆确实不算什么。
之后的事便也很清楚明了了,庞巩星在药铺购买偏门的补药、草药,将其伪装成普通菜后,又令人去花鸟市场购买特定的草木移栽进齐悦的院子。
特定的食物配上对应的草木,一点点损耗着齐悦的身体,使她变得虚弱无比。
庞巩星因涉嫌谋杀妻子入狱,入狱前与齐悦解除婚契。
这个案子结了后,白云起问齐悦日后是如何打算的。
齐悦与庞巩星解除婚契后便不是庞家的人了,家产她自然也是一分也拿不到。
齐悦道:“多年下来我倒是存了点积蓄,夫人不必担心。”
她在将军府住了两日便决定南下,离开京城这个让她快乐过也悲伤过的地方。
她说:“以前听母亲说,我家是从江南迁入京城的旁支,倒是可以找找主家的人,看是否还能联系上。”
“若是找不到呢?”
“找不到……”齐悦笑了笑,释然,“找不到便罢了。”
齐悦走的时候叩别了两位救命恩人,随后便搭上白府的商队走了。
白云起默默:“之前的她,我还怒其不争,甘为鱼肉。可现在,她好像不需要我担心了。”
徐照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摩挲:“你有担心别人的功夫,何不多担心担心我。”
“你这话说的。”白云起抬头与他对视,“说得我好像没把你给看好一样。”
“不,我只是想要你更多的注意。”
“我怎么听着这话有些酸呐,徐将军也会吃醋吗?还是吃女子的醋。”
“为何不能?”
“好吧好吧,我会多多看着你的。”
齐悦的事给了白云起一个警示,虽然冰人馆的主营业务是介绍婚姻和调解婚姻矛盾。可有时候,处于弱势的那一方根本没办法来冰人馆求助。
她思虑了良久,又想起了尚未解决的曹芳一事,只觉得头疼不已。
屋里骤然发出女子的哀嚎声,去厨房拿夜宵复返的徐昭脸色一变,加快脚步。
当他推开房门时便发现心中担心的那人正好好地坐着,只
是头发凌乱不堪,像个鸡窝。
他咂舌:“这是怎么了?”
白云起苦着脸转头,也不说话,就那样可怜兮兮地睁着一双水润桃花眼瞧着他。
徐昭被看得后背一麻,险些没提稳手中食盒。
他在原地顿了顿,先将食盒放在桌上,随后走到她身旁,微微弯腰,双手一个用力就将人给捞进怀中。
白云起顺势搂住徐昭的脖子,两只脚交替锁上他的细腰,像只树懒攀在他身上。
第85章 难题
这下徐昭可抱得稳稳地了,最近他很偏爱卧房里的小榻,常常搂着人往上一坐就是好半天,此时也不例外。
两人赖在榻上,徐昭问:“不是饿了吗?”
“还好。”白云起懒洋洋的,指尖卷其徐昭的长发一缕一缕地摩挲着,“你说,怎么样才能让曹芳达成心愿呢?”
徐昭就知道她不会轻易放弃,抱着人沉吟了许久道:“……若曹芳与那木匠愿意离开京城,我能做到。”
他这是意思便是要给曹芳开后门了,但知道她情况的人太多了,为避免麻烦,解除婚契后尽快离开京城,换一个地方生活。
办法是有了,徐昭愿意为了她而退步,可白云起偏偏又不想这样做。
她道:“我要的,是真真正正能让曹芳和木匠立于天地之间的法子,而不是这样偷梁换柱、瞒天过海。”
眼角带着浓厚的愁意,白云起喃喃自语:“难道让女子决定自己的婚契去留,就这样难吗?”
受曹芳、齐悦之事启发,她派人去收集了许多消息,发现因种种原由不能和离的人数不胜数,其中大为女子,受名声所迫、受夫家所纠缠、受生活所依赖,种种原由,让女子都不得自由。
她情不自禁将大启与现代作比较,其实,近年来大启的女子地位已然比历朝数代好了许多,若真有女子要迁出户籍独立,官府也支持。
可政策之变的速度远快于人思想之变,思想跟不上,纵使政策开放也没用。
白云起想着想着便深了,入了神,半响没个动静。
徐昭也不打搅她,就这么安安静静搂着人。
突然,怀里的人蠕动了几下,徐昭扳过她的脸,发现她的眼又亮晶晶的了。
“我有法子了!”她从徐昭怀里爬了出来,“我会去向皇上禀告这几件事。”
“可,种种顾虑之下,皇上同意的可能性极低。”徐昭了解养父的脾性,他是历朝历代皇帝中最为保守之人,每道旨意都经过重重深思。
曹芳这件事涉及到军部,其中曲折必不可能少,更是会让他多重思虑。
白云起却道:“我知道,皇上慎下旨意不外乎是为民着想,权利太大,一言一行都会掀起轩然大波,不得不深思熟虑。可这也说明,皇上爱民之心众人皆知。且不管皇上如何决意,首先也要让皇上知道他治下之民众有此烦恼。”
徐昭听后默了一会才道:“你做主便是。”
他这样便是同意了,不管白云起做什么都行。
她嘴角咧开笑了,回身又一个飞扑到徐昭身上。
他自然是稳稳接住了,可下一刻,一模带着温热的唇贴上了他的脸。
瞬间,玉面公子便变成了红面公子。
白云起也是亲完了才意识到自己鲁莽了,徐昭可是原生态大启人,不能理解人激动起来乱亲乱抱也是正常的……天呐,就算是现代人也不能理解啊!
她小心翼翼地瞅着徐昭:“我、抱歉……”
徐昭还沉浸在面红耳赤之中,连眼尾都泛着粉意,瞧起来娇羞极了。
“不必抱歉。”半响他憋出一句话出来,后又含羞带怯地瞅了白云起几眼,似有未尽之意却碍于什么没说。
白云起:……
她发誓,她真的不想用含羞带怯来形容一个男人。
可事实就是如此。
早就说过徐昭长得好看,不像一位征战沙场的悍猛武将,非要说,也是位运筹帷幄的儒将才对。
白云起咂巴咂巴了会这羞涩,忽然又往他身边凑了点,几乎是脸贴着脸地去瞅人。
“咳咳。”徐昭不知道她是因什么突然靠近,也不敢、不想推开,肩膀微展往后仰,企图拉远两人之间的距离。
“躲什么。”
白云起小流氓似地追了过去,直到徐昭后背靠上榻背,避无可避。
此时她又觉得现在这个坐在他怀里的姿势碍事了,随意一撩裙子,两腿叉开跨坐在男人结实的腰腹上。
屁股还蹭了蹭肉垫,似乎是在找个合适的位置放置。
徐昭的呼吸自她坐上来后就变了。
这位将军将少年时学过的龟息之法忘得一干二净,饱满的胸膛随着凌乱的呼吸节奏上下起伏。
偏偏他又不想显得太过激动,一边乱还一边试图去控制这乱意,反而不得要领。
白云起哭笑不得,双手按压在他胸膛上帮着调整呼吸节奏。
他快时便用力按下,他慢时便轻轻抚摸。
别说,白云起觉得自己还有这个天赋,在徐昭胸膛上摸来摸去一点也不难。
而且,她又找到了一点趣味,隔着不算厚的中衣上下揉捏。
徐昭本不想打扰她的好兴致,但他感觉越来越热,特别是与那双手亲密相接的地方,简直要燃起来了,才不得不出声阻止。
“等等!”他还握住了那两只细手腕,待控住人后,又停止了上半身,不自觉便将人圈在了怀里。
攻守之势逆转。
他刚想问责,白云起就满眼无辜地看了过来:“不能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