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作者有话说:
  难知:*只是随口问问,没想过真的要生孩子*
  恒焉:*已经开始烦小孩了*
  第43章 周难知的安稳也安稳了我
  周难知还是很紧张,直到我换完泳裤出来,他才暂时把紧张搁置在一边,不带别的意思,纯粹欣赏起我的肌肉。等看完,他才意识到自己的目光恐怕太过直白了一点,“……哦,那什么,你肌肉挺好看的,公司里是有健身房吗?”
  “嗯,我再忙都会坚持锻炼的。”
  周难知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很平坦,没有一点赘肉,同样也没有一点肌肉。他撇了撇嘴,对自己的身材不太满意的表情,看来我今天是不会等到他解开浴巾了。
  蒸汽把他的脸蛋熏得红扑扑的。“舒服吗?”
  周难知飞快地收回他的视线,“嗯,很舒服。”
  我学周千澍那样,拿起一个橘子帮他剥开。周难知忽然开口道,“谢谢。”
  “嗯?”
  “就是,谢谢你带我出来散心,要是我自己一个人在家里郁闷,肯定得消沉好一段时间了。”
  太客气了,我把他中午说过的话还给他,“我们是已婚夫夫啊。”
  周难知手一抖,差点没接住我递过去的橘子,“那也是要谢谢的,不是都说了吗,婚姻是要靠双方好好经营的,不能因为习惯了对方对自己好,就把这个当成理所当然的事,很容易消磨爱意的……”
  他慌里慌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个浴池好像温度太高了,我们去别的浴池泡吧。”
  我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周难知在一阵慌乱后,认命地闭上眼睛。这是某种首肯,我这些天为他做的事他作数,一件一件,他全记在心里,到了这一刻,我要想亲吻他,他会顺从地等待那个亲吻落下。
  可是一旦我亲上去,事情就绝不会只停在亲吻这里了。而对于后续,周难知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我从他脑袋上拿下一片花瓣,来日方长,我不会急于一时。
  “在上一个浴池里沾到的。”
  周难知简直要恼羞成怒。他面红耳赤,为自己的自作多情不自在起来。实际上他自作的情反而是太少了,但我怎么会告诉他?
  我怕他把自己烤熟在这个温泉里,上了岸,朝他伸手,“太热的话,我们就去别的浴池吧。”
  冷汤让周难知很快忘了方才的小插曲,他一心一意,要把今天变成很快乐的回忆,“你会做羊角帽吗?”
  我摇摇头,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周难知很快叠好。歪歪扭扭的,显然他也不是很熟练。他招手,要把帽子戴到我头上,“你过来。”
  我让他戴上。周难知端详片刻,对羊角帽和我都很满意,“你这样看起来好像个小面包,好可爱。”
  这句话要是被其他人听到,绝对能发出饱受惊吓的尖叫。池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做评价,随他去说。“怎么叠?”
  周难知把方法教我,对我的成果充满赞许,“聪明的人果然做什么事都做得很好啊。”
  我把羊角帽也戴到他脑袋上,礼尚往来,给他一句正面评价。“很漂亮。”是真心话。
  “……嗯?”
  周难知表扬别人的时候,好话都是脱口而出的。轮到他自己被赞扬,他就不好意思。他不再作声,一张脸慢慢烧起来,我权当没看见,免得他又要钻到水下去。
  我派去周难知公司的眼线按我的意思处理了事情。给他发短信发邮件,表示足够多的歉意,再恰当地告诉他一些事实,当然省略了这些消息是经由多少顿毒打才获得到的步骤。
  我让他们交给周难知自己选,是不计前嫌回到公司继续上班,还是从此就跳出这家公司,都由得他。
  如果他还没和我成婚,仍处在那个把他否定得一无是处的家庭里,他有百分之九十的几率会选择接着做下去。尽管那意味着他也许还会经历类似的事情,但只要这份工作能让他向他母亲证明,他是一个有工作,有抱负,有价值的人,他就会硬着头皮回去。自认倒霉并不难,他有充分的经验。
  遇到不好的事情,他并不过分记恨,也不自怨自艾,就只是归结于一时的倒霉。这种好心态协助他在母亲显而易见的倾斜天平下也没长得太歪。
  可是这一次,周难知决定不去认下这个倒霉。我的态度让他萌生一点勇气,对一个滋生了霉菌的环境说不的勇气。他想这一次他就不妥协了,因为我看起来并不会因为他妥协与否就改变对他的看法。
  他很明确地回绝了人事的提议,语气称得上是强硬了。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他认为好的感情是需要经营的,需要有来有回的。
  眼下很明显,是我插手了这件事,使得他离职时的立场不再被动,不再卑微,那么他也应该为我做点什么。
  前台轻车熟路把他带上来。来了这么些回,他和我的公司职员彼此都更熟悉了一些,不会再出现任意一方略显不自在的状态。
  “我简单地做了几个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我打开饭盒,周难知在沙发上坐下。他在衡量,我帮他帮得这么不加掩饰,那他的道谢也可以再明目张胆一点吧?双方心里都有数,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公司那件事,谢谢你了。知道不是由于我犯错才引起的后果,我心里好受多了。”
  周难知的眼神很诚挚,我的帮助让他对我的信任又累积了几分,这就是我要的。不过,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话讲多了容易露馅,我挑了一句不会出错的万金油答复。
  “没什么的。”
  确实是没什么。要对付一个隐患轻而易举,他们把那个加害者揍得很狠,嘴里都是血,还掉了几颗牙。只是替自己的人渣堂哥报复一个害他堂哥丢掉职位和名望的小职员,怎么会招来这么大的动作?他当初忘了先去调查一下,看看周难知的背后有没有人,要么他是调查到了,但他觉得一桩没感情的联姻还不足以使他的报复计划出绊子。
  他用事先准备好的错误文件,代替了周难知检查了很多遍的那份合同。也没有很过分,他想。他把之前揍他堂哥的人,误当成了周难知找过去的人。这样的话,周难知也该吃点苦头了,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长点记性是好事。他怎么也没想到,最后这记性是长他自己身上了。
  真要说这里面有什么,那就是我一不小心,把这事情看得比它本身更重。周难知心灰意冷地回到家的那晚,门打开,他伪装出来的若无其事没有瞒住我的眼睛。他特别沮丧,因为他为了回避犯错,每个时刻都在小心着。从小学到大学,他一直被周围的人有意无意拿来和周千澍作比较。工作也是周千澍先找到的,他比周千澍多跑了很多场面试,才获得来之不易的工作机会。
  除了谋生以外,工作对他而言还有另一份意义。使他不至于完全丧失信心,而是感觉自己也还算是有能力的人的意义。至少他没有靠人脉获得一份工作,全凭自己找的。
  合同上的那个错别字否认了这样的意义。它不仅意味着公司或许要面临的亏损,同时还意味着周难知百密而无一疏的工作出了岔子。是人都会犯错,但是周难知犯错时,会百倍严苛地审讯自己。
  我看不得那种审讯。我把周难知带出去,让他在全新的环境里放松一下,先别想这些事了。他对自己的苛刻连带着苛刻到我,我没法精密地做判断。
  眼线接到活时不太敢相信,就这么一点小事?只是因为周难知在职场被人暗算,他们就得浪费时间去殴打罪魁祸首,从他嘴里问清楚事情的全貌。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周难知很安稳地坐在沙发上,看我把他亲手做的饭盒吃完。我吃得这么香,他就很满意。
  ——大概就为了这个,为了他这些天不会无止境地消沉下去,而是安稳地了结对自己的不满和损耗。是有些大费周章,但不算白费,周难知的安稳也安稳了我。这就足够了。
  把饭盒收拾好,周难知就预备回家。我喊住他,但并没有想好挽留他的理由,“你不睡一下午觉吗?”
  “嗯?”
  “你不困吗?”
  周难知原本是打算回去再睡的,既然我开口,他就改变主意,“还真有点困了,那我就睡一觉再走吧。”
  他躺到沙发上,卸下一身重担。很快他就睡熟了,呼吸轻且浅。
  我坐在电脑前批阅文件,周难知还在熟睡,如果不是秘书不合时宜地敲门进来,他可以一觉睡到天黑。
  秘书轻描淡写躲过了我的眼神拷问,晚上有宴会,由不得我不去。她是来通知我的,省得我在被通知前就和周难知一块人间蒸发,不见人影。
  交代完她就出去,周难知洗完脸出来,睡意还没完全从这张湿漉漉的漂亮脸蛋上消散,是我趁虚而入、得寸进尺的好时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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