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钟不拘这才明白他说的是离开和尹宙的家,他不是没考虑过,但这事终究和祁舜没有关系。
祁舜看出他的顾虑,开口道:“我把基地旁边那座独栋也买下来了,你可以搬进去。”
又补充道:“离得近,也方便你训练。”
钟不拘脸上难得出现一点诧异的情绪,显得一双杏眼更亮:“为什么?”
终于说到他此行的目的,祁舜深吸一口气:“和裘度分手,搬进去住三年,这房子归你。”
话说到这份上,钟不拘再迟钝也明白了。
祁舜想包养他。
见钟不拘还没反驳,祁舜自以为有戏,毕竟那房子市价上亿,钟不拘打一辈子职业也摸不到边。
任谁来看,这交易都很划算。
祁舜扬起头,垂眼看着钟不拘:“我以前也没做过这种事,你还是第一个。”
“你也没必要自卑,裘度的事情我既往不咎,就像我之前说过,你还是,挺特别的。”
钟不拘脸上出现一点笑意:“祁总,是想和我睡觉?”
他这话说得直接,刚推开门准备上菜的服务生,识相地又关上门退了出去。
他的反应印证了祁舜对他的判断:美丽但愚蠢轻浮,一副好牌被打得稀烂。但他这些天思来想去,确认了自己不介意也品尝一口。
祁舜的眼神不加掩饰:“我很忙,每周陪我三次就可以。其余时间你自己安排,想在big打职业,我可以保你首发。”
钟不拘彻底笑了出来,祁舜还是第一次看他笑得如此艳丽,联想起此刻的谈判,心头燥热难耐。
“我可不需要你保我首发,”钟不拘笑着说,“我在哪都能首发。”
祁舜抬了下眉:“别的要求,也可以提。”
钟不拘拿起桌上精美炫目的玻璃杯,浅浅喝了一口:“裘度有的,祁总都想要?”
虽然听见裘度二字就不爽,但祁舜还是肯定道:“我对第一次没有执念,你不用担心。”
“好呀,”钟不拘握住玻璃杯,脸上笑意不减。
祁舜松了口气,刚准备握住他的手,就看见钟不拘举起玻璃杯,毫不犹豫地泼了他一脸:
“那天我就是这么对裘度的,祁总好好享受。”
钟不拘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
big俱乐部,总裁办公室里只有一盏台灯亮着。
祁舜身上的水迹早就干透,但一贯打理精致的发型却凌乱地垂在前额,他坐在办公桌前,神色阴沉地盯着手机。
手机屏幕亮着,显示接入了视频会议。
“祁总,我也不好意思叨扰您,但是事情实在是太大了。”
电话那头传来男声,用语客气却压不住焦虑的情绪:“本来我们都准备结束对钟不拘的调查了,年轻人嘛,谈恋爱没什么错。”
祁舜面无表情,只发出一声沉闷的鼻音。
电话那头的男人继续道:“但是,今天晚上我们接到了一则实名举报。”
“您战队的经理,举报自己参与过……呃,针对cpl比赛胜负的赌博活动。”
祁舜的眸色又沉了些。
“他还举报了钟不拘以他为中间人,也参与过相关的赌博活动。”
“并且还提供了转账记录作为证据。”
第20章 强制
尹宙听见熟悉的键盘敲击声,滴滴答答像是鼓点,也像是小雨打在破败的屋檐上的声音。
他睁开眼,看见一条光洁纤瘦的手臂,白到透明的皮肤透出青色的血管,如一尊古老的玉雕。
“哥哥。”尹宙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叫出这两个字。
滴滴答答的声音骤停,面前出现一张温柔又艳丽的脸,带着甜丝丝的笑:“宙宙,你发烧了,要好好休息哦。”
尹宙这才发觉浑身都酸疼得厉害,头也昏昏沉沉,一股委屈顿时涌上心头:“哥,我好像发烧了。”
对方只是笑得温柔,眼角眉梢都上扬,窗外的阳光给漂亮的脸镀上金辉。
尹宙得寸进尺,一把搂住对方劲瘦的腰,把头埋进一团软香中。
“哥,你哄哄宙宙,亲亲我吧。”他肆无忌惮地撒起娇来。
然而尹宙的头却痛得愈发厉害,昏沉之中,萦绕在鼻尖的香气从淡淡的脂粉味变成凌冽的冷香。
“尹宙,松开我,吃药。”
钟不拘无奈地看着怀里的尹宙,对方整张脸埋在他腰上不肯松开,嘴里絮絮叨叨说着什么,唇瓣划过腰侧的皮肤有些痒。
他用力把尹宙推开些,又拍了拍通红的脸:“你发烧了,吃药。”
尹宙的眼睛这才睁开些,他平日里都是眨巴着一双小狗似得圆眼睛,此时双眼半阖着,薄唇抿紧,看着倒有几分阴郁。
钟不拘捏住他两颊,就要把胶囊塞进他嘴里。
手上还没使力,尹宙眼中闪过阴沉又癫狂的神色。
他一把钳住钟不拘的手,另一只手扣住他的腰,大腿带动腰背一使劲,就把钟不拘直接压在身下。
“哥哥,”尹宙不再撒娇了,声音滞涩沙哑,“该吃药的是你。”
钟不拘刚泼了祁舜一杯冷水,此时对尹宙也不客气:“你又在发什么疯。”
他尝试着起身,却被尹宙更用力地撞在床板上,后背的伤口又开始疼。
尹宙头脑恍惚昏沉,迷乱中看见哥哥甜蜜温柔的笑容,转瞬间又变成眼前钟不拘冷漠疏离的脸。
昨天他跪在门外整整想了一夜,他不相信哥哥竟然会打他,他只是小小的任性和私心,连私心的内容都是希望哥哥过得更好。
哥哥怎么会忍心打他?
哥哥病了,病得很重,病出了邪恶的人格。
尹宙豁然开朗。
尹宙一条腿跨上钟不拘的腰,两只手捧住他的脸,鼻尖划过他的侧脸,喷薄出烫得惊人的鼻息:
“哥,是你疯了,你一定是病了才会这样。”
他神色癫狂:“你到底生了什么病?宙宙帮你治,好不好?”
“哥,你要吃药,吃药就好了。”
啪——
钟不拘抬起手臂,对着尹宙的脸又是狠狠一巴掌:“给我下去。”
第二次挨打,尹宙面无惊讶,他一手夺过钟不拘手里的胶囊,脸上甚至有诡异的笑意:“哥,吃了药就不会打我了。”
他把胶囊一端夹在双唇间,两手禁锢住钟不拘的脸,就要用嘴喂他吃药。
钟不拘挣脱不开,扬起唇角冷笑道:“你早就想对你哥这么做了,对吗?”
他一笑,尹宙眼中又恍惚看见哥哥的脸,看见他所有藏在少年梦里的渴望和不堪。
他停下要去吻钟不拘的动作:“不,你不是我哥,我哥不会这么对我。你是他生病后的一个人格,是邪恶的病症。”
钟不拘那双杏眼艳得惊人,似乎能看穿他的所有龌龊:“不知羞耻。”
尹宙顿了顿,接着抬手解开腰间的皮带:“我可不会这么对哥哥,但你不是,等他回来……”
钟不拘没给他狡辩的机会:“那张床是真的坏了吗?”
尹宙悬在金属纽扣上的指尖停住了,他觉得头脑又清晰了一些,眼前这张冷漠美丽的脸,已经和记忆里的哥哥毫无关系:
“姓裘的能上你,姓祁的能觊觎你,我就不行?”
钟不拘回以轻蔑的眼神:“我看过你扔在门口的垃圾,那张床板,也碎得太整齐了。”
并不是只有尹宙有所觉察。
尹宙咬牙:“闭嘴,哥,你病了。”
钟不拘:“我看你才是病入膏肓。”
尹宙被激得两眼通红,不顾钟不拘的挣扎,用皮带把他的手腕绑在床头。他每挣扎一次,那红痕就更刺眼。
这个姿势更显出他身型瘦削却线条优美,就像一条搁浅的人鱼。
“哥,那你给我治治病吧。”
尹宙刚准备有所举动,钟不拘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不耐烦地准备挂断,拿起手机的瞬间,却看见刺眼的“裘度”二字。
尹宙骤然抬起嘴角,露出一颗尖锐的虎牙,他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道:
“哥,让你的裘度听着我们做,是不是很刺激?”
钟不拘看也不看他:“我不在乎裘度。”
尹宙握住手机,歪过头笑得得意:“是吗?”
钟不拘也笑:“就像我也不在乎你。”
尹宙双臂用力,床单发出一声刺耳的哀鸣。他把布条塞进钟不拘的口中,然后接通了裘度执着的来电。
“钟不拘,你怎么搞的?”
电话一接通,裘度暴躁的喊声就传过来,尹宙满脸嫌弃。
“你怎么敢的啊?你要是缺钱你和我说啊!你和经理配合买菠菜打假赛你不想活了?”
“你知不知道,这样会终身禁赛的!有可能要坐牢的!!!”
“喂,钟不拘,你听见没有!你吱声啊……”
被尹宙折腾了一晚,这还是他眼里第一次闪过惊诧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