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怎么回事?”他问汤萤。
汤萤也在偷瞄办公室里的唐组长,回头解释:“是小杨啊,拨给唐组长当秘书了。”
“他在唐誉办公室里工作?”白洋着重地问,“他,和唐誉,一个办公室了?”
“恩恩。”汤萤点了下头。
而唐誉正在拿工作笔记,杨宇文将一样东西轻放在他桌上:“唐组长,上次你说想吃鳗鱼饭,我在家试着做了做,要不你尝尝?”
说完,杨宇文将唐誉从头到脚看过几遍,不愧是自己第一眼就喜欢上的男人。
“什么?”唐誉一个激灵,今天白洋回来,你给我做鳗鱼饭?你这不是让我死么?你是想毁了我么?
铛铛铛,敲门声已至。不等唐誉开口,白洋已经推门而入。杨宇文马上说:“白组长好,出差辛苦了。”
“不辛苦。小杨你先出去一趟,我有点事情和唐组长说。”白洋看向桌面,“这是……”
“那我先出去了,你们慢慢聊。”杨宇文推了下眼镜,主动退出办公室。唐誉第一时间压住那个餐盒,白洋却直接掀翻了他的手和餐盒的上盖。
一份热腾腾的鳗鱼饭。
唐誉耸了耸肩膀:“我没让他做。”
“看来也不用我做了。”白洋看着他,“他为什么在你办公室里?”
“我也不知道啊,总裁办安排的。”唐誉真的好无辜,“你干嘛一回公司就骂我?”
“你是故意的吧?”白洋快速地问。
唐誉这回认真了,视线巡视着白洋快速动着的双唇,幻听了他说出来的每一个音符:“白洋,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么?我要用一个潜在的敌人来……气你?让你……吃醋?我就这么没自信么?”
说完他上前一步,鼻尖几乎压在白洋的鼻尖上,又角度刁钻地笑了。当一个人好看到极点,干点坏事都可以原谅。
“如果是逼你承认什么,就太没意思了。我不喜欢逼你承认你吃醋,我想让你主动说……”唐誉继续凝视着白洋的嘴唇,期盼他下一个字。
“滚,谁吃你的醋!”白洋放下带有重量的餐盒盖子,扭身朝着办公室的门走去。然而当他的手放在门把手上时,又不是转动的动作,而是反手上了锁。
单手摘下了眼镜,白洋迅猛转回去。而唐誉已经提前压下来,这一次咬住了他的嘴唇。
不止是咬住了,唐誉也抓住了白洋的手指,用舌尖顶开了白洋的牙关。
金色的细腿眼镜在他们指间荡漾,插在他们的指缝当中。
第50章
舌尖热了,湿了。
唐誉只是短暂地吻了一下,便立即分开了。他带着惊讶,绷紧了后腰,脑袋里的理智开始切断。转而又变成了笑意,看着人自投罗网,看着人举手认输,看着人落花流水。
在特定的亲密关系里,白洋这样的人,强迫他就没意思了。而白洋这个人,只要他自己不乐意,哪怕骨头断了都不会折腰。
唐誉的耳朵尖开始发红发热,对视当中宛如掺杂了高度数的粉红酒精。他肆意地对视着白洋的注视,却噙着一抹认真的笑容。他不喜欢隔着玻璃片看这人的眼睛,薄薄一片玻璃隔绝太多,让人捉摸不透。
衣服是新做的,唐誉特意穿来。他并不知晓接下来的命运即将通向哪里,只是这一刻充满了期待。百叶窗给他们的世界分化成两部分,就如同他们曾经一起看过无数次的故宫角楼,一边天亮,一边夕阳。
白洋那时候说,唐誉,你知道我最喜欢你这车什么地方吗?
他那时候说,我最喜欢你这车在长安街畅通无阻。
他又说,一个漂亮的车牌号真的能干很多事。
他说……
他说他说……他说了很多,也有很多没说。唐誉难以自持,唇珠成为了导火索在白洋身上怒放,吻过的地方都要开花。他看得透白洋的皮囊,有的时候真恨这皮囊,明明是那么不堪一击的人,却偏偏吓唬住所有人,独自留下一地的狼狈。
喘息没法平息了,唐誉回忆了他们所有的大汗淋漓和赤.裸拥抱,在浴室里,他们赤诚面对彼此,白洋平时梳向后方的头发柔软顺滑地放下来,是很会让人心疼的。可自己凭什么心疼他?为什么心疼他?他自己都不心疼自己!
可是,可是,分开那天,唐誉清楚地记得,自己流下过一滴眼泪。透明的泪珠重重地砸进白洋领口的布料,像从未有过。那一天,白洋就像预知着本人接下来逆转直下的命运,穿上他最最荣耀的队服来送自己离开。
泪水没法骗人。
意识再回笼,唐誉的嘴唇蹭着白洋的喉结,他过不来这一关,心疼的感觉无法自我欺骗。双方压抑住急促的呼吸,“拘谨”两个字根本不属于两人,干柴烈火燥过了头,干等了人,唐誉另外一只手挪到白洋颈侧的另外一边,微妙地掌控着掌心弧度内所有的所到之处。
他要全部,要白洋的第一位!他凭什么不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这近乎于撒娇一样的摩擦让白洋没法睁眼。他的身体介于僵硬和柔软当中,煎熬异常。他吻着唐誉编好的发丝,一遍遍地亲吻,一次次地深埋鼻尖。他怀疑两个人就是两片丝绸,都不用水,只需要摩擦就能生出说不清道不明的静电。
当唐誉亲到那个伤疤的一瞬间,白洋挑起了左侧的眉梢。分别那日他带着一个伤口回了跳高队,屈南问怎么回事,他头一回想不到解释的语言。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和唐誉的关联,但那一刻他又不愿意在屈南面前承认是唐誉之外造成的伤害。
走就走了,再也不见。可白洋清晰地记住了拥抱结束后的那一滴泪。他不能让泪水落下,用力地向上擦去,要用足力气才能擦掉本科回忆里的“走马灯”。
此刻他沉默,闭口不言。他又微张着嘴,吻住了唐誉的耳朵。唐誉浑身都漂亮细腻,这是白洋当年最为震惊的事实,哪怕挑剔如他,都不知道从哪里下嘴去否定唐誉的完美。
有的时候,白洋都会松一口气。他怕唐誉是童子命,因为有一种说法是太漂亮的人命不好,活不长,除非有点缺陷。这样观音就不会把童子收回去了。白洋从不迷信,他自己的命运就是拼出来的,但他却信这个,真傻逼。
唯物主义者的动摇,动摇着他的根基。
分隔他们的只有布料,唐誉的面颊发红了,白洋一只手抚摸他另外一只耳朵,感受他薄薄耳廓的弧度,以及那一片柔软的耳垂。他们同时都能听到门外的声响,可彼此才是真正的震耳欲聋。唐誉肉粉色的耳朵成了白洋掌中的珍宝,金丝边的眼镜也脱了手。
当唐誉再一次亲上白洋的嘴唇时,他的想法和当年他们第一次接吻时一样,白洋的嘴很好亲。
再会骂人的嘴唇都是软的,浅淡的唇色,单薄的厚度,每一样都凸显他这人的薄情。唐誉将他的薄情一口吞下,白衬衫的尖领在暗处才能看出隐藏的纹路。他的手指把握着白洋的后颈,玫瑰粉色的戒指硌着白洋的皮肤,领口的玫瑰却开始绽放。
那是他们的花,还有他们的话。
唐誉胸口砰砰地跳,彼此都在拼命吸吮对方的唇和舌,不怕疼,只怕不够。牙尖留下了他们隐形的划痕,唐誉猛地托起白洋的下巴,狠狠地咬住他“罪恶”的下嘴唇。
这样凶猛的接吻,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初吻之后他们就不受控制,发了疯,乐此不疲,热衷沉迷。
白洋习惯了冷漠,然而他没有法子在这件事情上冷漠。他在接吻的时候经常眯眼睛,为了看唐誉的脸,上床的时候不关灯,为了看唐誉的脸。他无数次地告诉自己,和唐誉睡了真的不亏,这个真的不亏。
肌肉通了微电流,当舌尖卷过唐誉的上颚后,两人短暂分开,一条银丝连接着他们彼此深吻的舌尖。下一秒白洋再恶狠狠地扑上去,热切急迫地将手伸向唐誉的皮带。
伸过去之后,他才发觉唐誉今天没有穿皮带。
唐誉凝视着他,眼神热着,钟情地将手伸向他的皮带。渴求地再次亲上,两人的嘴没法分开,分开一秒都要窒息了,他被白洋推着向后,又一把拉住白洋的手腕,两人都掐住了彼此的脉搏。身体太久未曾踏足欲.望,浓情蜜意瞬间擦枪起火。唐誉都不知道自己的头发什么时候就被白洋拆开了,散开的头发躺在办公桌上。
白洋紧握他。
两个“各怀鬼胎”的成年人,允许对方将旖旎的鼓动留在身上。金色纽扣成为了漂亮的摆设,白洋手指再次触碰到细腻的肌肤,明明没有光线的注入,他的瞳孔也在骤然间缩成了无比小。
唐誉高挑的身体放在他平时办公的书桌上,即便躺下了,仍旧保持着完美的状态。
自己真是昏了头!白洋再一次亲了下去,舔舐着唐誉对称的锁骨。唐誉眼神迷离着,只是碰了一下白洋的皮带,白洋素惯了的身体便猛烈地抖了一下,藏在布料摩擦的声音当中了。曾经他们真的昏了头,竭尽全力用手机记录着床笫之欢,在高潮烘托而起时留下足够令彼此身败名裂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