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有关刘天的事,秦润自然有所耳闻,同丙六班的学子一样,秦润担忧道:“这事会不会很麻烦?”
  不是秦润胆小怕事,而是这就是现实。
  当然,许云帆会想着帮忙,并非许云帆心比天高,自命非凡,觉得有自己出手一切便能迎刃而解。
  明明自己无权无势,他拿什么帮?
  又凭什么觉得他不会得罪人?不会被刘家记恨?
  许云帆之所以答应帮忙,自然也是深思熟虑后才做的决定,“不会,不过是个师爷而已,你不用担心,我不会给家里添麻烦的,如果此事,刘天确实是凶手,刘师爷也不再是刘师爷了,到时候,墙倒众人推,以前巴结他的人只会离他远远的。”
  “润哥儿,心软的人是干不成大事的,这一点,你要记住。杨皓期一事,并未我心软才答应帮忙,而是我想借此机会立个威。”
  “都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有时候,很多事并非都能按照我们所期许的那般发展,人总会面临很多迫不得已的事,像我们,很多手艺已经教了出去,契书也签了,但说白了,那就是一纸合约,能够规范工人的各自职责,有时候却规范不了人心,你说我做的不对也好,还是旁的也行,我想通过此事,让秦氏的人也好,外人也罢,我想让他们知道,上衙门见县令大人,我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怕的,否则,有的人说不定抱有侥幸心理,以为我一个夫子,也是怕见县令的,通过此事,以后谁敢算计我,找我的茬,他们就该掂量一二。”
  最近村里人见到小秦家动作很大,不免开始有点小心思了,就是隔壁村的村民也来凑热闹。
  小秦家请人干活,但他们到底干的什么,外人不知。
  但是秦氏的人建起来的大牛棚里养着十几头牛还有猪圈里几十头猪皆是小秦家买来的,就这一事便惹来了无数人的眼红。
  活了几十年,半截身子入土的长辈们都不曾见过这样的大手笔,更遑论那些小辈。
  秦氏的人赶了他们几趟,不让他们靠近,这帮人倒是喊丫丫的,说什么的都有。
  也许是自家孩子确实不是读书的料,一些人没打算送学堂让他们走科举之路,所以,许云帆是夫子又如何?
  反正日后也求不到他身上。
  至于许云帆会救人又如何,镇上又不是没有医馆,医馆里的大夫难不成不比许云帆厉害,谁知道他几次救人,是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又或者是他随身携带什么厉害的药物了呢?
  反正这口口相传的事,他们是知道的,有的事,越传越神乎,八成不可信。
  旁的事,他们不知真假,只是有所耳闻,未曾亲眼目睹,但许云帆会赚钱,盖工棚起牛棚的事,他们却是亲眼所见了。
  要是能窥得一二,学个几手,指不定他们也能赚大钱了。
  但他们一靠近,秦氏的人便拦着不让他们看,这可把外村人气的够呛。
  因此,有的人说话那叫一个厉害,牛的不行。
  他们还叫嚣着,秦氏的人要是敢动他们一个试试,但凡许云帆的人敢动他们一根汗毛,那就衙门见。
  这句话,许云帆听后,那是一直记着呢。
  这些人,不过也是打着许云帆大抵同其他汉子一样,不敢见官,因此恐吓秦氏的人罢了。
  许云帆也的确不怕什么刘天还是刘师爷的,他们叔侄敢动他一个试试。
  如今他同齐家合作,他要是出了事,这生意一断,到时候,有损失的不止他一个,齐家能放过刘天?
  但村里这些鸡毛蒜皮的破事,事事都让齐家人出手,他许云帆许小太子爷的面子往哪搁啊?
  秦润明白许云帆的用意了,不由心疼道:“云帆,你受累了,可是我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隔壁村的人几次三番来大棚外观望,还有镇上一些富户不时打着交好的名义找他“喝茶”,其实,他们打的主意,无非就是想从秦润手里将吃食的方子买去。
  因得知秦润的相公是清风书院的夫子,那帮人对他还算客气,只派了几个大汗过来“请”人,要是没有许云帆,人家会在被他明确拒绝后依旧坚持不懈的来找他?
  不会。
  没有许云帆,秦润只怕早已经被套麻袋十几次了,吃食的方子必然也守不住。
  都说小鬼难缠,这帮人,事做的不算过分,却让人烦不胜烦。
  许云帆都知道的,秦润每一次都把这些人给打发走了,甚至不让这些人去清风书院寻他,让他安心授课。
  能把那么多老油条拦住,秦润已经很厉害了,怎么会是一点忙都帮不上呢。
  许云帆摇头,撒气似的捏了秦润胸口上的胸肌一把,道:“我看你最近几天没被我“收拾”了,所以又开始胡说八道了是不是?夫夫之间还用说这种话?我都不爱听,你这个哥儿真是的,有我这么腹有诗书气自华,总之就是长的好,又有气质,还会赚钱的相公,换别人,指不定每天三顿哄,把我哄的心花怒放,你倒好,怎么这么不会说话的?”
  秦润被许云帆不轻不重这么一捏,不禁感到些许的痒意,一把扣住胸前作乱的手,声音都轻了两分,带着几分的情欲与嘶哑,“是我不会说话,那你喜欢听什么?我说给你听好不好?”
  许云帆二话不说,笑嘻嘻的伸头过去,埋头在秦润胸前蹭了蹭,满足后才仰头甜甜的笑:“我很好哄的,你夸夸我,亲亲我就好了。”
  秦润笑了,低头同许云帆注视着,被那双浅笑的双眸盯着,他像是受到了蛊惑,忍不住亲了亲许云帆的眼:“……你确定,夸夸、亲亲就可以了?”
  “当然不。”许云帆想也不想就摇头,“我还想狠狠的欺负你,把你欺负哭。”
  此欺负非彼欺负。
  秦润以前不知一词多义,现在知道了。
  一下子,他的脸顿时就红了,看似很害羞的样子,心中又不合时宜的产生了渴望,却嘴硬道:“如果你那么厉害,你大可试试。”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谁上谁下,谁压谁,是谁欺负谁了,反正目前就体型而言,他要是想压制许云帆的话,估计不成问题。
  到时候,会哭的人是谁,可不好说。
  许云帆压根不知道秦润的“反攻”计划,只觉得秦润真是胆大包天了,“你说真的假的?到时候,你就知道后悔两字怎么写了。”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说了几句不荤不素的话后,许云帆撑起身,啵的连续亲了秦润几下,这才心满意足的躺回去睡大觉了。
  第二天,上完堂之后,许云帆果真去镇上“逛”了一圈,转完回来之后,许云帆没说什么,第二天,他把杨皓期喊了出去,之后亲自给杨皓期批假,随他一同前往杨家。
  古人迷信,不论婚丧嫁娶都讲究一个“看日子”,喜事要看吉时,哪怕是白事办席下葬也得请专门的术师过来看日子,找地方。
  加上传统习俗的停尸七日,因此,杨杏的尸体如今还放在杨家,并未下葬。
  至于杨杏的尸体,因为之前状告刘天之故,杨杏的尸体有被特殊处理过。
  第138章 善举
  杨皓期本打算留家守棺, 但杨家人不愿,生怕杨皓期被刘天报复,如此, 他们杨家的希望就真的灭了。
  不过, 今天有许云帆开口,杨皓期请了假, 带着许云帆一起回了杨家。
  杨家最近因为杨杏一事, 可谓是伤筋动骨, 本就因为供一个读书人而使家中清贫,如今更是雪上加霜,日子更是捉襟见肘。
  路上,许云帆拍拍杨皓期的肩膀, 安抚道:“不用担心,有我在,要是刘天真的派人来报复你, 我一拳一个, 铁定不会让你吃亏。”
  杨皓期闷闷的点了下头, 想到许云帆方才的话,眼泪控制不住的又往下掉。
  他堂姐已经去了, 如今就是入棺了都不得安息, 杨皓期是越想越不是滋味, 心疼难耐。
  见杨皓期又掉眼泪了, 许云帆不由得叹气,他知道杨皓期心里不是滋味, 但他不看看,到时候,他怎么替杨家打官司?
  杨皓期回家后, 杨家人见他回去了,还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几人叹气一声,让他给杨杏上了一炷香后赶紧回书院去。
  至于许云帆,他们并没有多想,只以为这人就是杨皓期的同窗,因此,杨母点了三根香,将其递到许云帆面前,“小伙子,你是皓期同窗,既然来了,也给我家杏儿上炷香吧,可以不?”
  古人认为,不论亲友,既然来了,上香便是对逝者的敬意,来了不上香,不吉利。
  “好的。”许云帆没过多解释什么,接过三根香,学着杨皓期方才的动作,拜了三拜后才把香插到三个矮炉子里。
  杨皓期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忙着给杨杏上香了,未来得及同家里人介绍许云帆是何人,这会得空了,“爹娘,大伯,这位并非是我的同窗,而是我的夫子。”
  啥?
  眼前这位年轻的小伙子,不是自家儿子/侄儿的同窗,居然是他的夫子?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