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他最后笑着说。
“需要我们为你造个身体吗?”
他很快就开始思考一些其他的事情。
“我想想,液态合金怎么样?我们可以给你造一具放生机器人的身体让你日常使用,只是不能正常进食排泄什么的,哦,还有——不能追求你喜欢的姑娘。”
“sir,”话题的主人公及时打断了他,“很高兴您有这份心意,但我认为我可能更习惯于以数据形式存在,这样我也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托尼遗憾地耸了耸肩,放弃了这个话题。
维吉尔看向他,目光略有些不赞同。
“你该换个说法,贾维斯,”他摇了摇头,“你一直是在帮我们的忙,你是斯塔克家最好的管家,也是我们最信任的家人。”
托尼于是又恍然大悟。
“当然,维吉尔说的才是正确的,以后不要用这些词语形容自己,你对我们每个人来说都很重要,不仅仅是一个人工智能管家。”
“……copy that.”
他似乎是在处理数据,最后只是这样回答。
往日一向运作正常的仿真情感处理模块今天似乎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出现了一些bug,让贾维斯感觉似乎有些过载。
人工智能不太能理解这是什么感情,但他会尝试去理解的。
就像维吉尔最开始说的那样,贾维斯与他的创造者托尼·斯塔克总是相互成就、也是相互扶持着走到今天。
他们毫无疑问是世界上最亲密的家人与搭档,过去是、现在是、未来更是。
至少为了“斯塔克家最好的管家”这个称号,他也会努力尝试去理解人类所能理解的一切的。
被维吉尔暂时凝聚起的实体化数据就此消散,但贾维斯却没忘记刚才发生了什么,在摄像头里安静地注视着被他的消失吓了一跳的托尼和耐心向他解释了这一切准备去休息的时候维吉尔。
他当然会尝试的。
第72章 invitation congrat……
“您真的不去休息吗?”
维吉尔站在托尼为他准备的房间前, 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当然不,斯塔克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托尼当然毫无困意, 虽然刚被自己管家震惊了一下,但脑子里还惦记着自己没做完的战甲, 看到维吉尔的表情后犹豫了两秒又迅速改口, “好吧, 我马上就去睡觉,不然某个小孩眉毛都要皱到一起去了。”
维吉尔推开门, 看见挂在床对面的那幅画转过头又看了一眼托尼。
托尼靠在门边,看见他转头还颇为得意地挑眉。
“喜欢吗?”他用眼神示意那幅画,“这可是斯塔克特意为你定制的。”
维吉尔没说话,只是又看了一眼他的房间。
他曾经去过彼得和内德的卧室, 他们的房间都很乱——或者说, 很具有青春活力的气息,各种各样的模型、拼图散乱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唯一不同的或许是彼得的书桌上总是堆放着各种各样的资料而非没拼完的积木。
但托尼给他准备的房间似乎也没什么差别——如果非要说的话, 或许是一玻璃柜的钢铁侠模型分外显眼而已,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可挑剔的。
“佩珀和伊森一起设计了这间卧室,”托尼笑着,“我猜你会喜欢的。”
维吉尔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点头, 又想了想补充了一句。
“包括您自作主张加上的这一满柜模型,我都很喜欢。”
托尼面上写满了“我就知道会是这样”,耸了耸肩。
“毕竟人人都爱钢铁侠不是吗?这可从来不是一句空话。”
他挑眉, 微微附身。
“so——”他拉长语调,“看在斯塔克难得听了我们新晋小管家的意见的份上,我们人见人爱的钢铁侠能拥有一个晚安吻吗?”
那双海蓝色的眼睛无声微笑着。
没人能抵抗托尼·斯塔克甜蜜的笑容。
维吉尔没去反驳他又给自己起的那个不算好听的昵称, 只是安静地亲了一下他的侧脸,退后两步抿起唇看着他。
托尼闭着眼都知道自家小朋友在想些什么,忍不住笑了一下,眼看着维吉尔唇都快抿成一条线了才连忙认错,
“my fault,”他举起手作投降状,突袭式地给了维吉尔一个晚安吻,眼疾手快地拉上门,最后还探出头看了他一眼,“晚安,亲爱的,做个好梦。”
“……做个好梦,斯塔克先生。”
维吉尔合上门,走到落地窗边看着黑沉沉的海。
这片海风平浪静,月光落在海里破碎成泡沫,却无法映亮什么,他拉上窗帘,遮住了夜晚的风景,在这个全然陌生的环境里睡了来到纽约后最安心的一觉。
但就算他睡得很安心,梦境却一如既往——充斥着战争的血与火,遍地废墟、秩序崩坏的城市,梦中的自己在角落中穿行,抬起手腕却发现银白色的流体金属逐渐吞噬着自己——然后戛然而止,就此醒来。
维吉尔睁开眼,他碰了碰自己的眼角,在一片黑暗中看着染上泪水的手指陷入沉默,摩挲着指尖直到水渍都消失殆尽才打开灯。
灯光并不明亮,却依旧算得上刺眼,但好在贾维斯及时出现,为他降低了亮度。
“现在是早上七点半,你看上去不太好,”智能管家关切地询问,“是做噩梦了吗?”
与其说是噩梦,倒不如说是某种程度的预知,只是一切都不够明晰。
维吉尔于是摇头,翻身下床后拉开衣柜,被塞得满满当当的衣柜震了震,找了一会儿才找了件看上去不怎么高调的针织马甲套上。
这大概也是佩珀准备的,他想,除了最显眼的那几件超级潮流外套。
那一看就是托尼的手笔。
他捞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目光触及那幅画的缩小版时愣了愣,又直起身看向自己床对面挂着那副放大版。
“actually,”智能管家适时出声,“您最开始画的那幅在四年前就已经被先生装裱好挂在客厅里了。”
维吉尔有些微妙地感动,又因为别墅里似乎处处都有与自己相关的东西感到难为情,最后只是站在客厅里,看着自己那副笔触还很稚嫩的画。
那些火焰在他的眼中燃烧,正如那许多个日夜里曾倒映在他眼中的炉火一般,温暖而明亮,让他的心也滚烫炽热起来。
他看见自己手里未曾拥有的天竺葵,看见画面上三个小人微笑着的面容,只是很轻地笑了一下。
他记得天竺葵的花语是意外的相逢。
这一点被他遗忘、又被他想起。
正如他们在中东意外地相遇,又在纽约的午后偶然间重逢,一切都那样让人惊喜。
“所以你是准备去学校了吗?” 佩珀站在一旁看了他很久,直到维吉尔终于结束回忆才出声打扰他,“托尼可一直很想送你一次。”
“但凌晨两点都还没睡的人可没这个资格不是吗?”
维吉尔朝她眨眨眼,佩珀也会心地微笑起来。
“当然,这可都是他自己选择的,我们可都提醒过他。”
她从厨房里拿出两份三明治,给了维吉尔一份,自己拿着另一份收拾文件,最后跟维吉尔确认不需要哈皮送他去学校之后拎着公文包急匆匆地去公司了,维吉尔看着他们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画了个传送门也走人了。
彼得和共享秘密的朋友在坦诚布公后再次相见显得很兴奋,但又知道自己不能在大庭广众下讨论这个有些危险的话题,只能笑容更加灿烂更加激动地迎接从巷子里走出来的维吉尔。
“早上好!”
他活力满满伸出双臂向他示意,维吉尔顺手把三明治包袋扔进垃圾桶里,也跟他挥了挥手。
“早上好,彼得。”
他快步走了两步到彼得身边,拐了个弯去卫生间洗了个手,对着镜子戴上自己刚从实验室里拿出来的耳钉。
这种行为在一向大大咧咧的男高中生里其实不太常见,大家都是推推搡搡地进来,又在洗手台前嘻嘻哈哈地闹上一通,拧开水龙头随便洗洗手就走了,最臭美的也只是对着镜子打理一下头发,像维吉尔这样站在边角上对着镜子捣鼓自己的行为对他们来说或许略显新奇,他们路过还假装不经意地偏过眼看上一眼,看见是谁之后发现自己也说不了什么,又和自己的同伴聊着天离开了。
彼得看了他们一眼,又转过头去看镜子里的维吉尔。
维吉尔顺便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余光看向一直在看镜子的彼得,朝镜子里的自己笑了一下,下一秒就看见彼得有些慌张地移开目光,于是也若无其事地直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