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两位关系真是让在下都心生艳羡之色。”朝辞啼意味不明地将这几个字吐出,“镇国公不想对我说些什么?”
  “朝
  太师可别艳羡,你在高位该是我艳羡才是。“花无凝叹谓而语:“至于对朝太师说些什么,那便预祝太师,早日抓到罪魁祸首。”
  “借镇国公的吉言,我定会早日将乱臣贼子缉拿归案的。”朝辞啼说道。
  “朝太师信心满满,我也就放心了。”花无凝看他,“我先走一步,不耽误两位查案了。”
  “阿蘅,回见。”花无凝退去时,笑着对柳蘅说了一句。
  霎时一股凉意从柳蘅身侧传来。
  “回见。”柳蘅喜不掩色,跟花无凝倒了别,转头如沐春风之容显露些许洋洋得意,“朝太师我们走吧。”
  “好。”朝辞啼应道。
  两人往前走时,朝辞啼眸色越来越暗,忽而一颗石子出现在眼前,他双眼微眯,若无其事得将石子踢到柳蘅脚下。
  柳蘅脚下一滑,险些滑倒在地。
  “柳少师,走路多看路,别想些有的没的,不然摔了,得不偿失。”朝辞啼幸灾乐祸地立在一旁。
  “多谢朝太师提点。”柳蘅理着衣袖,他打量朝辞啼,从他脸上看出了幸宅乐祸之意,知晓这是面前之人故意为之,“朝太师也是,行路看路,免得掉入深渊,爬都爬不起来。”
  朝辞啼闻言不甚在意地转过身继续走,“我可不像你,我的路,很好走。”
  第69章 上屋(9)凉风吹拂娇颜,花……
  凉风吹拂娇颜,花无凝闲步于宫道上,忽而身后传来一阵不屑的哼声,“花小姐你挡着我的道了。”
  转身回眸,花无凝轻微挑眉,“朱大人,宫道宽阔,怎么就本官挡了你的道。”
  朱大人白眼侧之,“怎么挡的花小姐不知道吗?现在本官所行道上,走得如此慢,不是挡道是什么?”
  “你大可以换一条道。”花无凝泰然从容说道:“毕竟我在朱大人前面,不想让朱大人,朱大人就没办法走也着实让人啼笑皆非。”
  “无知竖子,你就嘴上能说道两句。”朱大人脸色瞬间难看起来,“镇国公今时不同往日,花小姐还得注意点,免得哪天上朝镇国公府无人应答。”
  “朱大人还是担忧自己吧。”花无凝眼底一丝暗芒涌现,她听得出朱大人语中的敌意,可是她勾唇一笑,“您这等人才出了事,才是令人痛心。”
  “大胆!”朱大人被气得吹胡子瞪眼,伸手便要指责花无凝。
  花无凝却是往后退了几步,笑意浅浅,温和善良地回道:“本官还有事,先失陪了。”
  不等朱大人说话,她转身就走,留下朱大人气不过的骂声。
  “小姐。”宫门外的马车夫前来将花无凝迎上马车。
  马车缓缓行驶回镇国公府,花无凝回到院子,刚一推门,暗二便出现在屋内。
  见此她将门关上,盯着暗二道:“来了”
  “嗯。”暗二在花无凝让起身的动作下,站了起来并问道。
  “昨晚做的不错。”花无凝坐在位置上,盯着暗二。
  “多谢主子夸赞。”暗二应道,“朝辞啼的暗卫在胭脂苑停留,想来是怀疑上了。”
  “无妨,你且安心着。”花无凝平静如水,淡定斐然,“今天让暗三大肆宣扬昨晚所留下的讯息,让百姓以为敌国入内,乱他们心神,夜里你单独来,我让暗一带着几个暗兵跟你汇合,再杀一个人就行。”
  “谁?”暗二聚精会神地听着。
  花无凝眉眼微松,檀口轻启:“朱大人朱遂平。”
  京城陡然冒出一股声音,敌国细作杀害朝廷命官,欲图击溃唐国的言论愈发激烈,唯恐受到迫害的百姓们又收敛起来,鲜少往外走动。
  “朝太师怎么还没将人抓住?太可怕了!”掌灯的婢女说及此事,浑身打着颤。
  “你想想那人能在京城戒备森严的地方,一晚上杀了这么多人,肯定是不简单的,朝太师哪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把人查出来。”另外一个婢女解释着,“这个凶手啊,一定有点本事在身上,不然哪能这么胡作非为的。”
  “你说的没错,我只是有些担心,万一下一个是我们大人…”婢女话刚说了一半,突然意识到了不对。
  “呸呸呸,不是,我什么也没说。”
  “少说点不吉利的话。”旁边的婢女剜了她一眼,“我的朱大人好歹也是高官,护卫也是选的有本事的,哪能啊。”
  “对,不能的。”婢女放宽心,两个人提着灯慢慢离去。
  四周寂寥无声,人影也渐渐少去。
  燃着灯火的房内,朱遂平正襟危坐,不稍一会儿,他起身吹灭房中灯准备就寝了。
  室内昏暗一片,他刚一躺下就听见有推门的声音。
  “何人在外面?”朱遂平警觉地睁眼,坐起身。
  可无人应答他,只有门被寒风吹动带出的吱呀轻响。
  他皱着眉,似是不悦地披上外袍,走到门口,却发现空无一人。
  提着的心骤然放下,暗自想着风太大的缘故,自顾自地将房门关上,阻隔住外面的刺骨之风。
  默然回首,一把冰冷的尖刀就刺在了他的眼前。
  嘶喊之声尚不得出,温热血迹撒满门扉,沉重的倒地声响起后,吱呀的开门音又出现了,只不过这一次门没有再被关上。
  掌灯的婢女迷迷糊糊地路过,看着没有关上的房门,嘀咕一句,“大人怎么就寝不关门。”
  说着便上前,当脚踩到湿漉漉的水液,她低头看着脚边,再提着灯笼往前一看。
  灯笼乍然被松开,她跌到在地上,尖叫声将灯火喊亮。
  朱大人死了。
  一石惊起千层浪,京城出门的人又少了不少,连同不少官员都告假,不敢上朝了。
  花无凝本换好了官服,准备上朝之时收到了今日不用上朝的消息,叹息一声只能作罢留在房中看书。
  “小姐,有给你的信。”
  婢女叩门后走进来,将信纸递给了花无凝。
  花无凝展开一瞧,是柳蘅写的:他已看到。
  短短四个字却让花无凝心情骤然好了起来,她挥挥手让婢女出去,自己在房中寻起了衣裳。
  一件黑绸夹袄与斗篷,摆在一旁,她又轻巧地坐回去,继续看书。
  她让柳蘅传给朝辞啼的信息,是她想让朝辞啼知晓的。
  本还担忧柳蘅不能在今日让朝辞啼看到那张纸笺,好在他还是看到了。
  那张纸笺上面写着的只有两个点,第一官员皆是敌国所杀,第二便是敌国最近会在城外与一女子进行火药交易。
  这些言论一旦被放出来,估计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她肯定朝辞啼即便不会因为前面一点而亲自追查,也会为了第二点出手。
  引蛇出洞,她才能窥探虎穴。
  今夜注定是不平凡的。
  书一页又一页翻动,花无凝静默地坐在房内,等候着天色再次暗下。
  京城之中细作的言论已经让不少人惴惴不安,朝辞啼看着手中的纸笺,听着满城风雨的言论,暗下眼眸,眸中泛光几转,将纸笺攥紧在手里。
  “孙客。”他低低唤了一声。
  孙客便走了进来,“大人,有何吩咐?”
  “今夜随我抓人。”朝辞啼说道。
  “是。”孙客看着朝辞啼,他面上虽是不显,却也能看出有隐晦的喜色。
  得了命令之后,孙客也就出去了,此后朝辞啼就安静了下来,时不时将纸笺打开看看又收起来。
  房中弥漫起一股诡异的宁静,整个京城也沉静在这股诡异的死迹中。
  夜幕刚至,花无凝穿着备好的黑衣出了门,暗一在她身侧守着,两人一同走进城中偏僻的一间小屋,里面暗二与几位暗兵正聚在一起。
  “主子。”
  见到花无凝出现,众人齐齐行礼。
  轻轻抬手让他们起来,花无凝取下斗篷,对着暗二到了一句:“开始吧。”
  夜色中,几道黑影极速穿行,陡然停下,似乎挑中了一户官员,手中刀锋刚抽出,从天而降几位锦衣卫。
  “宵小之辈,还不束手就擒!”锦衣卫抽出绣春刀与暗兵对上。
  暗兵们接下三两招,在听见一阵箫声后,齐齐后撤,不留丝毫被抓的机会。
  “别跑!”锦衣卫连忙追上去。
  追了一段路,就看见一戴着面纱,整张脸藏于风帽下的女子吹着箫,在看见他们时箫声戛然而止。
  她抬头望着黑夜之中,站在高楼之上,衣袍猎猎吹动,浑身幽着一股冷气的朝辞啼。
  二人对视一眼,她转身就往巷陌跑去。
  而朝辞啼也随之而动,跳跃在高楼屋顶之上。
  暗兵朝着花无凝聚拢,锦衣卫也围在了朝辞啼身侧。
  回头看一眼穷追不舍得朝辞啼,花无凝二话没说转进了一条狭长的小巷,这条小巷能够无阻碍的到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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