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小院安静,风景和空气都很好,在二楼观景台坐下,刚刚开门的萍嫂端了茶点上来。
身后护栏缠满枝蔓,不难想象春天开花时是怎样一副姹紫嫣红的景象,渔村安逸祥和,周围都是熟悉的邻居,在这里生活的确是养老的绝佳选择。
说了会儿话,婆婆突然让萍嫂去拿东西,没过多会儿一个古朴雕刻纹路的檀木盒子被塞到南晚吟手里。
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能预想到应该十分贵重,刚要推辞就被陈誉凌拦下,他把木匣接过去打开,露出里面通体幽绿的翡翠手镯,取出来径直戴在她手腕上。
“陈誉凌……”
拒绝的话还没出口,他已经握着她的手腕迎向阳光充足处,皓白手腕上那一圈墨绿像一泓碧水,通体盈透,饱满圆润。
陈誉凌对上手效果很满意,得意说,“很贵的,这一趟没白来。”
南晚吟忍不住在下边掐他腿肉,低声说,“再贵也不能要。”
“怎么不能,带你过来就是要东西的。”
他说完又去跟婆婆卖乖,几句话下去把老人哄得笑意不止。东西都戴手上了,这时候摘下来多少有点扫兴,她只能在旁陪笑,打算等结束后私下还给陈誉凌。
吃完饭后两人告别,陈誉凌没有离岛打算,带她去了沙滩,不知他什么时候安排的,那边已经支起一个大帐篷,露营桌椅一应俱全。
天色逐渐暗沉,港城冬天不算太冷,沙滩被海浪抚平,游人渐次离岛,南湾随着夜幕降临陷入寂静。
海风渐静,潮水退到远处,朦胧月光在海面泛起一层细碎银光。
南晚吟赤脚行走在沙滩上,鞋子被陈誉凌提在手里,细沙柔软拖住脚掌,点燃的篝火送来暖意,中和了脚底的湿凉。
在帐篷前的躺椅坐下,他去里面拿出一条毛毯盖在她身上,然后不由分说厚着脸皮一起挤上来。
墨色夜空低垂,星光点点,伸手好似可以触及。
难得的幽静时光,让人短暂逃离现实繁琐,她懒得同他计较,在他怀里找了舒服的姿势,海风是凉的,毛毯下他的身体却滚烫如火炉,让她些许地原谅了他的粘人。
举起手腕,墨绿色手镯仿佛融进夜色,她在他怀里说,“陈誉凌,这东西我不能收,寓意不一样,你拿回去。”
他的手从身后揽过握住她,“这是婆婆很早就拍下来留给孙媳的,我只认你,所以这镯子只能是你的,哪怕你以后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它也是你的。”
她回头,眸色复杂,欲说还休,所有未出口的都尽数吞没在他贴来的吻中,细密缠绵。
第100章 他们之间断不干净,除非他死……
静谧沙滩上这一处的篝火噼啪作响,火光映照在两人侧脸上,她被陈誉凌勾着脖子索吻,亲亲停停,氛围柔和惬意。
毛毯下他的手臂紧揽在腰上,温热的手掌贴着腹部,嘴唇在额上一下下轻啄。
“你打电话让我帮武川那次,夜空也是这样漆黑,月亮清冷,星星若隐若现,海面波光粼粼,我那时在想可惜没人分享。”
她不说话,沉默听着。
陈誉凌下巴贴紧她颈窝,“没接到你的电话时我其实没有这种遗憾,所以大概不是可惜没人分享,而是可惜不能和你分享。”
她的头向后蹭了蹭,几乎可以感受到他有力跳动的心脏,“很漂亮,谢谢你。”
两道身影依偎在一起密不可分,时间流速不再精确,细碎对话里半小时眨眼逝去,接吻时一分钟又显得格外漫长。
她的眼眸湿润,盛着海水盈满星光,璀璨映入他眸底,看不够亲不够,曾经觉得了然无趣的人生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珍惜无比。
最好这一刻再漫长点,让他能够拥着她凋零,或者天荒地老。
唇凑近耳边,温存地舔了舔,他说,“晚晚,新年快乐。”
头顶无数烟花绚烂绽放,近处的渔村,远处的城市,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氛围中。
2020成为过去,2021在火树银花中到来。
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中,陈誉凌似乎说了一句话,但声音太小,掩盖在烟花声中,她没听清楚,回头看他问,“你说什么?”
他唇角勾起笑,没答,俯首吻上她。
海浪一下下扑打在沙滩上,篝火燃烬,残留的余温烘的人脸颊晕红。
……
闻悦主演的电影在春节档上映,因之前一系列事情影响,电影未播先火出圈,引起很多人关注,上映时不论是出于支持还是凑热闹贡献票房的人都源源不断。
随着观众不断涌入,电影稳居春节档票房榜首,很多人真情实感写下观影感受,中间的悬疑和结尾出人意料的反转都令观众赞不绝口,尤其是圆满温馨的结局与春节氛围相得益彰,口碑很快发酵,大家的关注度也由对演员传闻转为剧情拆解上。
闻悦细腻生动的演技在大荧幕上冲击感十足,绝境中反转的爆发力令观众赞叹连连,几乎每一条用心写下的影评都要着重夸赞她一句。
跟陈静通完话交代完电影宣传事宜后,南晚吟又给闻羡打去电话,他在医院照顾闻悦,接通的视频里可以看到她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但不显憔悴,看着就像睡着了。
如果她此刻醒着一定也会很高兴的,曾经畅想做万众瞩目的焦点,如今近在眼前。属于闻悦的风光无限已经到来,只是主人还在沉睡着。
挂断视频后南晚吟情绪有些低落,想闻悦如果真的一直不醒过来该怎么办,她是被自己连累的,明明星途璀璨有大好未来,眼下却被害成这副模样。她内心愧疚难安,偏偏这种事上无从出力,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奇迹上。
察觉到她心情不佳,陈誉凌极有眼色地体贴懂事,为转开她的注意力提起等天气暖和些就动工修缮洋房,问她有什么喜欢的风格,到时候可以和设计师沟通。
她觉得现在这样其实就很好,保留房子原有的韵味,对破败的地方稍加修缮,日后找人用心点看护就好。
陈誉凌全部答应照办,卧室里只亮着一盏复古琉璃台灯,光线柔和温暖,两人在被子里相拥,他的手在她头顶轻抚,撸毛一样上瘾。
就着夜色,有一搭没一搭聊天,她感兴趣了会回,不想理他就闭上眼培养睡意。
陈誉凌毫不在意,只要她在,他从不感到倦怠,哪怕自说自话也别有滋味。知道她入睡难,他每次都极有耐心地陪她到最后,什么时候确认她睡着了自己才会入睡。
怀里的人呼吸逐渐绵长,睡颜安静无害,每次看都让他觉得心头一软。
低头在她额上落下轻吻,调整好让她更舒服的睡姿,他将台灯换掉,室内陷入一片漆黑。
她在黑暗中转身,睡熟后对他反倒没那么抵触防备,寻着热源将脸颊贴在他胸口,毛茸茸的脑袋抵着脖颈,像只突然翻肚皮的小猫。
……
翌日天气晴好,温度也比平时要高,暖洋洋照在身上催人发懒。
白天无事,南晚吟窝在床上想补个午觉,陈誉凌亦步亦趋贴着她,做什么都难获片刻清净,她想当他不存在,他在被子底下却从来不老实,揉揉捏捏扰的人困意全无。
她忍无可忍转回身瞪他,冷眼翻给瞎子看,他倒像是深受鼓舞,手越发不老实起来,脑袋埋在颈窝深嗅,不时还要伸出舌头舔一舔,冷不丁弄得人脊背发痒。
湿热呼吸抚在脖颈上,他仍在得寸进尺,故意问,“可以吃吗?”
“陈誉凌。”她咬牙喊他名字。
他立马回应,“嗯?”
“滚远点。”
“那不行。”
不仅不行,还贴的更近,翻身压在她身上,下巴抵开睡意领口,舌尖扫过锁骨,在胸前戏弄。
她抬手推拒的动作被他轻而易举制止,单手抓住两只手腕扣在头顶,另一只手去解她扣子。
呼吸越来越重,动作也越来越急迫,沉入时唇吻上她,舌在口中追逐,占据她全副心神,身体像海浪中颠簸的一叶轻舟,起伏无依,困于铜墙铁壁。
彼此都沉浸其中时,院外门铃声突兀响起,回来以后陈誉凌就给佣人放了假,芳洲公馆里只剩她们二人。
他撑在身上脸色黑沉不悦,懒得管是谁这时候这么没眼色上门叨扰,半点没有要下去开门的意思。
门铃坚持不懈奏响,期间还夹杂几声不耐烦的拍门,无端扰乱旖旎氛围,南晚吟没了心思,挣开手推他。
“去开门……”
他卖力横冲,撞的她语不成调,语气不容商量,“不去。”
门铃声扰的人心烦意乱,她耐心所剩无几,抬手给他一巴掌,用足力道,“快点!”
他闻言一笑,利落回答一个“好”字,原本照顾她的节奏立马化身疾风骤雨。
指甲深陷进他手臂,她艰难出声,“让你快点……去开门!”
陈誉凌本想将无赖一耍到底,奈何她越来越不配合,怕她生气不理人,到底是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