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你弟,你继母呢?”
姜至目色微冷:“我让那个女人陪葬了。”见宛宁脸色一白,他笑了一声,“有仇报仇,我可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
宛宁的心突突了起来,不是怕姜至,而是莫名有些震动。
姜至突然正色:“阿宁,你跟我一起走吧?离开京城。”
宛宁愣住了,离开京城?走吗?她能走得了吗?温贵妃会放过她吗?若是能走,她要走吗?不牵扯进谢玦和温贵妃的仇恨中,会不会也是个法子?
“我......考虑考虑。”
姜至眼中瞬间有了光亮,即便宛宁现在不喜欢他,即便宛宁和谢玦之间有了什么,但若是宛宁和他离开,他就有很多时间才抢占宛宁的心。
谢玦进宫时,皇上正靠在卧榻上闭目养神,听到谢玦来了,他才缓缓起身,咳了两声,谢玦请了安,关心道:“皇上龙体抱恙?”
皇上轻笑:“无妨,有些着凉,你来的正好,姜至,你怎么看?”
谢玦道:“虽有些少年轻狂,但也算是正直,此番大义灭亲,虽是冷血无情,对社稷却有功。”
皇上看向他:“若是他是像他父亲当年那般明哲保身呢。”
谢玦沉默半晌:“皇上是否在苦恼如何处置姜至?”
皇上叹息:“是啊,只是太妃......朕不忍心再让太妃伤心。”
谢玦道:“不若让姜至去河南驻防军营历练,一来军中艰苦,磨磨他的性子,而来也算戴罪立功,将来若是立下功绩,太妃也欢喜,也算拉住姜氏这一脉。”
皇上眼中一亮,又咳了两声,才道:“就按你说的办。”
谢玦看了皇上两眼,这时太监总管端着汤药来了,喝了汤药,皇上又说:“端王这次虽是去晚了一步,倒是也将姜升带回来了,你一并拟个犒赏的折子吧。”
谢玦没有意外,端王诛杀不成,回来定要找个名头,看来是在皇上跟前说了是他带回了姜氏父子,他领命退下了,出了御书房,转道去了太医院,询问了太医院院首皇上的病情,的确是感染了风寒,又要来了方子,院首奉承道:“皇上若是知道公爷如此关心圣体,一定感怀安慰。”
谢玦掀眼看了他一眼,勾唇一笑,将方子交还给他。
第77章 第77章答应我,别再见他。
姜至吃饱喝足,本来想赖在宛府留宿,结果被宛宁严厉拒绝了,他只能惋惜地离开,过了会又折了回来,严肃地盯着宛宁,把宛宁盯得浑身发毛,推了他一下:“作甚?”
姜至难得正经:“阿宁,你既答应了我要跟我走,你就别私下见谢玦了,你不能这也想要那也想要。”
宛宁一愣,见他误会了,慌忙解释:“我答应考虑,只是因为我想离开京城,并非......”
“诶!你想离开京城就成了!其余日后再说。”姜至不给她解释的机会转身就跑了。
流霞走了过来见宛宁兀自出神,笑道:“小姐,沐浴了。”
宛宁蓦然脸色一红,紧张了起来:“沐什么浴?”
流霞眨巴着大眼睛:“就是沐浴啊,你往常出门一整日回来第一件事不就是沐浴嘛,我都准备好了。”
“我,我先去看看爹爹回来了没有!”说着,她就一溜烟跑了。
流霞奇怪地喃喃自语:“怎么回事......去看老爷差人去看一下不就好了。”
宛宁跑去了清祉院,宛老爷还没回来,她喊了大丫鬟来问话,也是说这两日老爷都没回来。
“金叔呢?”宛宁又问。
大丫鬟道:“金叔是和老爷一起出的门,也没回来。”
宛宁一时有些不安,立刻差遣了大总管去店铺瞧瞧,心神恍惚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流霞还等着她,一副不怀好意笑吟吟的样子,拉着她就往净室走:“小姐,该沐浴好好歇着了,你都两天都没回来了,瞧你这憔悴的样子,都不好看了。”
宛宁顿时紧张起来,走到穿衣镜前照了照脸。
“小姐,我帮你更衣。”
“别动!”宛宁大喊一声,吓得流霞僵住了手,“我,我自己来,你先出去。”
流霞心里的狐疑越来越重,木然地点点头:“哦,那小姐你有事喊我。”
宛宁提着心应了,见她走了出去,才慢吞吞开始脱衣服,背对着镜子,只是不敢看,刚脱得**,准备进浴桶,突然流霞冲了进来,一双机灵的眼睛直愣愣瞧着她,刚到嘴边的话全成了一股冷气吸了回去。
“小姐!”流霞尖叫一身,宛宁慌忙捂住她的嘴,满脸通红。
流霞落下宛宁的手,手指颤抖地指着她,冲脖颈一直往下:“你你你......啊!”她恍惚间看到大腿内侧都有痕迹,羞得捂住了脸,宛宁已经跳进了浴桶。
氤氲的热气攀升,羞红的脸犹如待採的蔷薇,娇艳欲滴。
流霞一下趴在浴桶边瞪大了眼睛低声道:“你,你和公爷......你们......这是狂风暴雨啊!”
“流霞!”宛宁生气地嚷道,“以后不准你看那些杂书!”
“那公爷何时来提亲?”流霞慌张问。
宛宁愣住了,默了半晌:“谁说要嫁给他了。”
“你不嫁给他!你都这样,这样了!你还不嫁给他?他没说吗?他是不是不想负责!”流霞想到这种可能,顿时生气了,“他们这种贵族......”
“不是!”宛宁抢着解释道,“是我不想嫁给他。”
流霞不懂了:“为什么呀?小姐你不是很喜欢他吗?否则怎么会......”
宛宁烦躁地别过脸去:“你不懂,你别问了!”
流霞见她咬唇,纤弱的肩膀轻轻颤抖,她知道,小姐要哭了,她顿时心软,摸着她的头轻声软语地哄她:“我不问了,不问了。”转移话题道,“对了,你不在的时候,梵玥小姐来找过你,我瞧着她是不生你的气了。”
宛宁一喜:“真的?”
“小姐明日要去找梵玥小姐吗?”流霞也高兴了起来。
“好啊。”
流霞伺候着宛宁沐浴,又找了些药膏帮宛宁细细擦拭了,一边擦,一边红了脸,赶紧制止了自己的浮想翩翩,帮宛宁更衣完,两人才出来,猛然一怔。
谢玦不知何时来的,正坐在房中,安闲自在地饮茶,听到她的脚步声,抬眼看过来,嘴角似是噙着笑意。
“你怎么在这!”宛宁惊诧。
“我
为何不能在这?”
宛宁上前拉起他:“这是我的府邸,我的房间,你怎么能说来就来呢,该避嫌的......”
谢玦反手握住她:“我们这样的关系,还需要避嫌吗?”
宛宁语塞,石通识相地别过脸去。
谢玦面色微有不快:“说起避嫌,不该来这儿的该是姜至,你让他进你房间了?”
宛宁道:“自然没有。”
谢玦面色稍霁,转头看向流霞:“你去弄些小食来。”
“这是我的府邸。”宛宁摸摸提醒,仿佛在说他随意发号施令。
结果谢玦面不改色:“所以,我不是让你的人去弄吗?”
“......”
谢玦捏了下她的手心:“宁宁,我还未用膳。”
宛宁叹息,对流霞道:“你去吧。”
石通笑道:“小的去帮帮她。”
宛宁不饿,本不想吃的,奈何谢玦总是将他觉得好吃的菜夹到她面前,她不吃,他就凉声道:“怎么,陪姜至用过了?”
“你别动不动就提姜至!”
谢玦沉声道:“那你以后别见姜至。”
“......”
见宛宁不说话,谢玦忽然认真了起来:“答应我。”
宛宁抬眼看向他:“你说过我说话不算话的,就算答应了你,我也可以反悔的,你要我骗你吗?”
谢玦面色骤沉,冷峻的唇线抿成了一条线,冷冷对峙半晌,他移过目光,面无表情用膳,偏生他这样用膳还十分优雅,只是不一会,他眉心皱到了一起,感觉到胃里一阵灼烧的痛,被气得不消化了。宛宁察觉到了,顿时软了语气:“怎么了,你胃疼了?”
他低眉偏首看她:“你在意吗?”乍听之下有几分委屈,在场的包括石通和流霞皆是一愣。
平日里强势霸道高高在上的人,但凡示弱一些,总是会让人心疼,宛宁的心顿时软成了一摊水:“我让流霞去请大夫。”
谢玦冷硬道:“不必。”他拉过宛宁的手,“你帮我揉揉。”
宛宁的脸顿时烧了起来,慌忙瞥过石通和流霞,还没将手抽出来,石通已经拉着流霞出去关上了门,她瞪了谢玦一眼,只能顺着他掌心按在他的胃部,轻轻按揉打圈。
结果谢玦嫌坐着不舒服,拉着她躺倒了她的床上,闭目养神让她按。
宛宁一开始还有些羞涩,见他面色坦然,渐渐也放松了下来,房中很安静,好一会,她听到谢玦低沉的声音:“骗我也罢。”
打圈的手顿时一顿,见他睁开眼,执着地看着她:“你说你不会再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