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干净不是指人品。
而是有没有干过伤天害理之事。
当天下午。
袁世鹏首当其冲。
“听说了，袁家又要倒霉了。”
“不一定吧，袁世鹏早被袁家除族。”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明面上说是出族，不过是脱罪的法子，有人在徽州见到袁世鹏了，据说风光极了。”
“怎么回事？”
“那厮改名换姓了，整一个公子哥的模样，正在黄山的名胜风景之地，与一群狐朋狗友游玩，身边还带着花魁和美人。”
“嘶，他不该在流放地吗？”
“这你就不懂了……”
京城好几个茶楼和酒肆都在议论着此事。
宋锦怀疑这是杨家的反击，跟秦驰提了提：“杨家反击会不会略晚了些许？”
“不晚，袁家的家风比杨家差多了，后续大概还会有事。”
秦驰让宋锦坐在妆台前。他亲自拿着木梳，给她细心的梳着头发。
宋锦本来不乐意让他干的。
他这手艺比她差多了。
是秦驰执意想要做，宋锦拗不过，“袁世鹏真在黄山游玩被撞见吗？黄山那么大，山峰众多，怎么就那么恰巧被熟人撞见。”
“外面说是恰巧，娘子就真以为是巧合吗？”秦驰早前好似跟她说过，杨家在调查袁世鹏一事，“恐怕杨家早就查出来了，仅是隐而不发。但袁世鹏毕竟出族，他的事情对袁家……”
“影响还是有的。”
宋锦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袁世鹏本该流放之人却逍遥法外，最有可是庇护他的便是袁家。”
“我觉得做这事的人，应该是已死的袁大夫人，是她私下瞒着袁家干的。”
袁世鹏被袁家舍弃，袁家再为了他动用人脉的可能性不大。只有袁大夫人向来宠爱袁世鹏，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秦驰仅是从这件事上，嗅到了未来的血雨腥风，“袁家这事刚开始。”
宋锦以前收集关于杨家的丑闻，已经陆续让人散布出去。只能算是小小的推波助澜一把。但是，杨家除了杨令瑜一事骇人听闻。其他的案子都不大，杨家很容易就能解决。
杨家无法避免的一件事，是积攒的百年的声誉，连带杨阁老经营了半辈子的名声也毁了。
“公子，夫人，外面又有大八卦了！”秦八欢乐的声调，在门口传来。
秦驰把木梳放下，扶着宋锦起身，走向外间的椅子坐下。
椅子下放着软垫。
秦驰道：“说吧，什么事？”
“是袁尚书有一次醉酒，竟然睡了他大儿子的妾室，最要命的不久后，那妾室怀孕了，现在外面的人都在猜，那个孩子是他的，还是他儿子的。”秦八禀报的时候双眼亮得惊人。
“噗——”
这是外人能听的事儿吗？
第324章 造起了黄谣
“污蔑！纯属污蔑！”
袁尚书气得一口老血喷出，“是谁这么缺德，胡乱造谣朝廷命官？我要报官，一定要报官把他们统统捉入大牢。”
听到杨家倒霉。
袁尚书本来坐等着看笑话。
结果杨家不当人，竟然胡乱造起了黄谣。
幕僚连忙劝道：“大人息怒。”
“这种事都能息怒，我还是人吗？”袁尚书怒气冲冲往外走，大声的叫着管家。
老管家匆匆而来。
袁尚书立马吩咐道：“派人去衙门报官，请府尹务必去调查出是谁在背后后散播谣言、污蔑朝廷命官！”
“老奴就这才去。”
老管家刚要转身离去，又被袁尚书叫住。
袁尚书问道：“卓太医那边还没空吗？”
“回老爷，老奴让人在卓府门前守着，卓太医这几天一直在宫里。”
“一直在宫里？”袁尚书顿时起疑。
挥手示意老管家退下去，再回去书房同幕僚提了提此事。
幕僚道：“宫里是不是发生了何事？会不会是陛下生病了？”
“我先前让人去请卓太医，当晚卓太医当值，未曾出宫。次日又听闻长春宫似乎出事，之后宫里再没消息传出去。眼下情形不太对劲。”
袁尚书敏锐的察觉到不同寻常。
再让人去继续打听，尤其是宫里的事。
这边袁家去府衙报官。
府尹接到这个案子一阵头痛，“这是神仙打架，殃及池鱼。”
“大人，要查吗？”府丞询问。
府尹深呼吸了一下，淡定道：“让治中去查一查，袁尚书都来报官了，我们不管也不行。不过最近袁家事儿不少，估摸也不会在意一桩小事。”
“下官懂，这就去吩咐。”
府丞眨了眨眼，笑着出去找人。
真为了此事，大动干戈去捉人，府尹不会去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派人去外面装装样子，应付过去便得了。
不多时，衙门就有官差去城中各个茶楼酒肆问询，有官差出现倒是起到了震慑的作用，一时之间外面的人说话都小心了许多。
……
翠花胡同。
宋锦也知道了袁尚书的操作，“挺高明的，他这一招应该能很快压抑住流言。”
“这事儿就是件丑闻，真假外人无法证实。袁家处理得当也不算什么。”秦驰正在看着各处送来的情报。
宋锦又问：“袁家给你下毒一案子，谁来负责调查了？”
“大理寺配合锦衣卫调查。”
“你说能查出什么吗？”
“看袁家的反应了，我知道袁家已经派人去拦截了，那人活不到京师的。”秦驰没说人到京师接受审讯，对于袁家来说更有利。
当初那份证词本是用药物让那人说的，在清醒的情况下对方一找到机会就想寻死。这把人送到京师，很可能就翻供了，袁家脱罪只会更容易。
但是，袁家不会相信他没有背叛。
最大的可能就是派人去灭口，秦驰已经提前让人带口信去给杨县令，告诫他看好犯人，小心幕后的人灭口一事，最好能趁机捉到贼子，拔出萝卜带出泥，或许又是大功一件。
秦驰特别派了个能言善道的。
只要把杨县令忽悠好了，就是一把好刀。
袁家派来的灭口的人，操作得当能是捶死袁家的有力证据。
“公子，袁府的管家登门求见，还说务必要见您一面。他没有明说，我见到他身后跟着一人，像是卓太医。”
秦八过来通禀。
宋锦和秦驰相视一眼。
秦驰将手里把玩的小婴儿穿的虎头鞋放下，再端正衣冠道：“我去见一见。”
“相公小心。”宋锦知道袁府来人，不会有好事。
秦驰从容轻笑，“在自己家还担心出事？”
“小心无大错。”
宋锦不太赞同他的说道。
秦驰连忙道：“好好，听娘子的，我定会离对方三丈远说话。”
这话说出很快就打脸。
出去见客之时，袁府管家说明来意，“我家老爷得知秦大人被人下毒，差点儿出事，特意请卓太医过来，给您瞧一瞧。”
“毒已解，病也好了，这才请太医上门，会不会太迟？”秦驰故意问道。
袁府管家礼貌的态度依旧，“这不是请下平安脉，我家老爷才能放心，这事儿不是咱们袁府的错，却也要袁府背锅，哎，也是我家老爷心善，不确认您身子无碍，老爷就一直不放心，连睡觉都不得安稳。”
“哈，原来是因为我袁尚书才寝食难安。”秦驰笑容浅浅，气息温润，“我还以为是袁尚书上次酒醉误事儿……”
“咳咳。”
袁府管家咳嗽个不停。
秦驰连忙做出关心的姿态。
袁府管家连连摇头说没事儿。他赶紧看向在一旁的卓太医，不等秦驰说什么，便拱手作揖道，“秦大人的身体就劳烦卓太医了。”
秦驰现在可以说是准四品官。
他完全有资格拒绝袁家的无理要求，然而他意外的没有拒绝，坐到椅子上面，还很随和的抬起手腕，放到了一旁的茶桌上面。
“那便劳烦卓太医。”秦驰坦然的态度。
让袁府管家更加捉摸不透。
卓太医走过去，先是向秦驰见礼，这才小心的坐下，一旁的侍从适时从背的药箱里，取出一个小小的腕枕。
将腕枕放到秦驰的手腕上方。
卓太医这才伸出两指搭到秦驰的脉搏上面。
把完一只手腕，又换另一只。
任谁见了都知道，卓太医诊脉很是用心。
片刻后，他放开了手，如实说道：“秦大人脉象软而沉细，理应生来便有弱症，幸得从小得名医调理。前不久，确实大病过一场，身子尚未完全调养回来，最近切莫劳累才好。”
“卓太医名不虚传。”
秦驰客气的笑着说道，“外界都说您是神医，到了您这里的病症，便没有不康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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