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你最好祈祷裴温言能快点醒过来,拿素玉来换你,否则,我相信你一辈子也再走不出纪府。”
  第39章
  接下来的日子却意外的很平静, 裴温言依旧没来,对此无阙态度平静,平静的像心死了一般。
  只是偶尔还是会不知不觉走出纪府, 朝着踏云门的方向漫不经心的看两眼。
  放话威胁无阙的纪慈,也消失了好久。
  只林青夕来的勤快些, 日日操心无阙需要什么?缺了什么?俨然一副纪府主人的态度。
  无阙待着无聊,再美的园林, 再像天宫,他也呆的腻烦,所以也会有, 不要再等谁来喜欢他了,走出去迎接新生活也不是不行的想法。
  可行李刚背上,纪慈就会出现在角落里阻止他, 见不到人影, 却时时刻刻在监视无阙的一举一动。
  无阙便索性拿这里当自己家,反正没人亏待他吃喝玩乐。
  直到有一日夜里,匆匆而来的小丫头说是传达纪慈的命令, 邀无阙观星楼饮茶。
  观星楼是纪府最高大的建筑, 无阙对此早生了好奇心, 只是平日那楼大门紧闭, 无阙便也没进去过。
  如今纪慈来请,无阙便赏脸一去,也瞧瞧这楼里有什么玄妙。
  到时这楼黑漆漆的,不似有人。
  无阙站在楼底抬头一望,又想起刚刚的丫头来的匆匆,去的也匆匆。
  此事一定有鬼。
  无阙不是傻的,当即就迈腿往回走。
  耳边忽然有人叫他“白玦要去哪里?”
  无阙侧身看去, 空荡荡,别说一个人,连个活物都没有。
  况且他也不叫宋白玦!
  无阙复又要迈腿,却觉双腿入灌铅般,无法抬动,接着脑内又响起刚刚的声音。
  “白玦这样可不乖哦。来,来本座这里。”
  无阙双眼空洞,竟遵从那声音转身又回到了摘星楼阁前,双手推开了楼门。
  刹那间楼内红烛接连亮起,四道红绸如有灵智冲无阙而来,牢牢缠住无阙四肢,将无阙往楼上拖。
  无阙被扯着疼,神智恢复了些,迅速抓着木门前的木门槛,与红绸对峙间匆匆瞥见一楼皆是一个男子的画像。
  笑着的,坐着的,站着的,睡着的,皆是一个人。
  还未待无阙看清画中人是谁,那红绸已发了狠,拖拽的更厉害。
  无阙挣扎几下无果,被拖拽上了楼。
  随着无阙所到之处,红烛依次亮起,二楼是各色珍宝,玩的用的吃的穿的摆了满满一屋子,无阙见一处好大书架,来不及细想速速抓住,避免红绸继续扯着他往楼上走。
  那红绸却不能罢休,又用力。
  无阙对抗不过,书架也被带倒,连带着一整楼的宝物都摔了个七七八八。
  红绸继续拖拽,一路上无阙胳膊腿上都蹭伤磕伤了好几处。
  红绸却并不在乎,它被施加的命令只有将无阙拖拽到指定位置,然后捆住他,将他留在此处。
  等到了顶层,黑漆漆的楼层正中猛然亮起一盏红灯笼。
  整个一层地面空无一物唯有一张宽大的床榻。
  巨大的红灯笼正挂在其上,照得床上人影倒映在四周四面糊了薄薄一层白绸缎的窗上。
  红绸便将无阙四肢大张绑在床榻上,接着从床下伸出一条带项圈的锁链向无阙脖子上伸去。
  无阙忍无可忍,纪慈如此待他实在可恶。
  而且自挨上这张床,他便感觉床上有施加某种针对他的咒法,让他周身发热,神智渐渐模糊。
  不行,不可以。
  无阙奋力挣扎,召唤碧玺剑,碧玺剑却未出现,反而红绸抚上他的面颊,连无阙的嘴也堵住。
  无阙闷哼,眼见红绸竟然开始撕扯他的衣裳,却无能为力。
  接着一道黑影从地上汇集起来,渐渐变成人型“白玦,我就知道,你还是会回到本座亲手为你打做的牢笼。毕竟这里是为你量身打造,最适合你的地方。”
  黑影的手轻轻抚摸上无阙的左脸,而后红绸恋恋不舍的离开无阙的唇,无阙正要借机问,你是谁。
  还没来得及开口,黑影已吻上无阙的嘴唇,攻城略地,强势的要命。
  无阙想说,他不是宋白玦,却始终没机会。
  黑影连让他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给,只是一味享受与他的魔后重逢的喜悦。
  黑影想再进一步,却被裴温言所留气运做的护罩挡了去。
  黑影如今只是本体残影,修为不足,皱了下眉头,抽出些维持残影的修为,强行将那护罩打出一丝丝缝隙,接着开始愉快的做他已经想做很久的事情。
  随着护罩有了缝隙,无阙心口微微刺痛了一瞬,感到这个黑影对他的身体了解太过清晰,轻轻松松就能调动他所有的感官奔向喜悦的浪潮。
  在床榻法阵的加持上,无阙渐渐放松身体,将自己交给黑影全权掌控。
  直到纪慈持扇而来,捅破窗户上的白绸缎。
  久幽魔君的残影,最后轻吻了呆滞的无阙“都怪可恶的会须君,他自己清心寡欲修行也就罢啦,非要把本座和他关一起。”
  “好不容易有个残影在外面能与白玦亲近亲近,偏偏还有人来搅局。不过,总有一天本座会杀了所有人,把本座的小玉重新握在手里,关进本座做的更华贵的鸟笼里。”
  残影说罢,复又消散成一滩黑影,四散而去。
  无阙睁开迷蒙的眼,便见纪慈举着扇子面带杀意。
  还没搞清楚状况,纪慈的扇头已抵在无阙的命门“谁让你进来的?”
  这摘星楼顶层始终有禁制,纪慈尝试几次也未能进去,无阙却走了进来,还衣冠不整的睡在此处。
  “我不知道。”无阙脑子混乱,依旧被床榻上的法阵影响,脸颊通红,随着吐字,嘴里不断呼出热气来,更奇怪的是,护罩有了缝隙后,他的心在想往纪慈身边靠。
  纪慈觉得眼熟,无阙现在的神态动作与那日素玉与他缠绵,用身体救他时,一模一样。
  纪慈不愿承认,他有被无阙的样子诱惑到,可这是对素玉的背叛。
  他绝不允许自己对其他人心动,绝不允许自己背弃为他献出生命的素玉。
  纪慈伸手,毫不留情的将无阙从那张宽大的床榻上拉了下来,扔在了地上。
  “你……”无阙被摔疼了,也清醒了些,捂着刚刚被红绸拖拽又被纪慈强摔二次受伤的手肘。
  可还来不及无阙再多说什么,纪慈已开始急不可耐的与他划清界限“不愧是裴温言细心调教的替身,身段动作都与素玉别无二致,可替身就是替身,妄想魅惑我,爬上我的床,你的伎俩还差得远。”
  又是替身。
  这段羞辱的话,深深刺痛无阙的心“勾引你?你算什么东西?”
  “我勾引一条狗,我都不会勾引你,你有什么值得我勾引的?少给你自己脸上贴金!”
  纪慈被无阙如此理直气壮的反驳,气笑“那你深夜衣冠不整的跑来我为道侣准备的楼阁,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来勾引鬼的?”
  无阙这才想起刚刚神志不清的时候发生的事情,赶紧将衣服整好。
  “是你叫我来的,我哪里知道你深更半夜叫我有什么事情。”
  纪慈只觉得无阙还在嘴硬“我叫你?我心中只有素玉,怎么会叫你?”
  “是个小丫头叫我来的。”无阙这句话还没说完。
  林青夕匆匆赶了来,一来就跪在无阙身旁,纪慈眼前。
  “是奴之罪,奴没拦住无阙公子。洲主若是要罚便罚奴吧。奴愿把此生所有的月钱连同自己的其他所有财产皆拿出来赔偿洲主摘星楼二层珍宝的损失。”
  纪慈皱眉,摘星阁二层是他为素玉收集的所有珍宝。还包括一些闹市上遇见些好玩的东西,他也会买下来放在二层。
  所有的礼物,都是他对素玉的思念。
  “二层的珍宝怎么了?”
  “已尽数被无阙公子砸坏了。”
  纪慈怒气值暴增,青夕见状又添上一把火“一层素玉公子的画像也尽数被毁坏,无一张完整。”
  若是二层的珍宝,毁便毁了,他尚且能忍耐,偏偏是一层的画像。
  那些皆是纪慈一笔一划所绘制,因为他害怕随着年岁增加忘了素玉的样貌,每当想念素玉,他便画上一副挂着。
  如今毁掉,无异于将素玉从他的记忆里抹去。
  纪慈靠近无阙,居高临下的问他“你做何解释?”
  无阙只扫过一眼那些画,二层他虽弄塌了书架,却未尽数毁去。
  “不是我。”无阙为自己辩解。
  纪慈嘴上说要听他解释,但心绪已大乱,认定了便是无阙搞的鬼。
  “不是你,又是谁?”纪慈恶狠地说“摘心阁有我施展的封印屏障,除了你无缘无故出现在三层阁楼,又有谁能进来。”
  无阙张嘴欲言,纪慈却已扼住他的喉咙,也是先行扼住自己对无阙心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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