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可一想到那个迷你温妤……
“她不一样。”宋槿没忍住又是“噗嗤”一笑，笑到后面甚至开始打起嗝来。温妤见状，忙去后面给她接了杯温水，这才给人抢救过来。
瘫在沙发上的人小口喝水续命，最后用一种慈祥（？）的眼神看着她，欣慰道：“真懂事啊。”
温妤：“？”
什么毛病？
还没等她接着问，场记老师那边传来了“开工”的叫喊。温妤同宋槿对视一眼，同时放下手中的东西往片场走去。
外面下着连绵不绝的雨，原本要在户外拍摄的计划被迫中断，只能先拍后面的。
这一场说的是警局一大早接到了电话，报案人称自家养殖场莫名出现一股腐臭味，最后从水泥地里发现了人尸，由此引发的一系列故事。
计划有变，众人暂时跳过户外勘察的戏份，直接快进到与嫌疑犯对峙的戏码。
江怀月身上的警服有些皱，脸上带着连日奔波的疲倦——她刚从隔壁省开会回来，刚下飞机立马就被叫了回来。
她把警帽往桌子上一拍，语气严肃道：“说说吧，三个月前你都干了什么。”
.
尸体的dna检验报告出来了，死者系本市知名房产大鳄黄天启的前妻叶婧秀，两人在去年年底离婚，具传闹得很不愉快。
男人即便处于被动，依旧面色如常地靠着椅背，语气淡漠道仿佛死去的不是自己曾经的妻子，而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甲乙丙：“警官，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平时就是做做生意钓钓鱼，不然就是在家睡觉，还能干什么啊？”
“我们调查了监控，你的前妻在案发前去过你家。聊了什么？说说看。”
“还能聊什么啊，离婚夫妻之间的一些小秘密而已，警官不会连这些都想听吧？那多不好意思啊——”扮演黄天启的演员目光如炬，紧紧跟随者温妤的视线，说话的语速依旧不疾不徐，甚至还带了几分挑衅的意味，“更何况她还好手好脚地从我家大门离开，监控可全都录着呢，警官不会怀疑是我杀了她吧？”
“我承认，虽然我跟她存在一段失败的婚姻，但那毕竟都是过去式了。与其怀疑我，警官您不如去查查她的小男友，说不准是他杀的呢。”
江怀月抬眸，扫过去的视线依旧冰冷：“我们有自己的判断，不劳黄先生操心。”
“既然你现在不想聊这个，那我们就说说城南那栋烂尾楼吧。”
“……”
“卡——保一条！小宋你们准备一下，一会该你上场了。”黎杭朝后方喊到，宋槿闻言，抬手比了个“ok”的手势。
再度得到导演的示意后，宋槿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同时快步坐上先前商量好的位置。她翘着二郎腿没款没型地窝在转椅上，双手环抱在胸前，眼神玩味地盯着眼前的监控画面。
在场记拍板的下一秒，江怀月推开了监控室的大门，人还没进去呢声音就先砸了进来：“看出什么了吗？”
“看出他段位挺高。”褚韫道。
江怀月翻了个白眼，声音里满是疲惫：“我是问这个吗？”
褚韫没忍住转过去看了她一眼：“江怀月，我怎么感觉你对我越来越没耐心了？”
“时间久了不断变化发展的才叫'越来越'，像我们这种中间断了五年的不算。”这句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褚韫闻言缩了缩脖子，有些心虚地转过去不看她。
坐在一旁的彭雨欣很想开口劝解，但当她对上江怀月那双锐利的眼神时立马吓得噤了声。
“说回正事，”褚韫转移话题道，“黄天启在提到和孩子相关的话题时表现得很不正常。”
褚韫直起身扒拉桌上的鼠标，将监控画面调回十分钟前，重复江怀月质询对方时他脸上的反应。
一开始，江怀月还在围绕着城南烂尾楼后续问题向他抛问。此时黄天启的表现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甚至给人一种游刃有余的感觉，仿佛不是被人关在审讯室里问询，而是坐在茶室里跟人闲聊。
直到她冷不丁问了一句：“对了，我听说你还有孩子？”
画面里，听到这话的黄天启似乎有些诧异，但还是答道：“是有一个。”
褚韫摁下了暂停键，拉回进度条，重播。
“是有一个。”
“一个。”
“咔”一声，画面再度暂停。
“额……不好意思我不太明白，这有什么问题吗？”全程坐在隔壁一言不发的张静终于没忍住开了口，眼底满是疑惑。
“静姐，你有孩子吗？”褚韫突然没头没尾地反问。
“有啊，怎么了？”张静下意识答道。
褚韫侧过头瞧她：“看，这就是问题。”
张越闻言一愣，随即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但心底的疑惑依旧不减，甚至觉得她这样的判断方式有些草率：“你总不能因为他强调有'一个'孩子就断定他心里有鬼吧？毕竟每个人的思维方式和语言习惯都不一样。”
“那你再仔细看看。”
褚韫将屏幕放大怼准黄天启的脸，同时将倍速调到最低。
在听清温妤的问题时，黄天启看向温妤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左眼眼皮向上抬了一瞬；鼻翼微张，开口前还做了个抿嘴的动作。
他在心虚。
甚至有些厌恶。
但他在心虚什么呢？是孩子有问题吗？
又在厌恶什么呢？孩子？还是生出孩子的人？
褚韫左手指尖有规律得一下一下敲击桌面，半晌才道：“他跟前妻离婚的原因调查出来了吗？”
彭雨欣摇头：“还在走访，她们瞒得很死。”
“喔——”褚韫拉长声音，若有所思道，“或许，我们可以试着从'孩子'身上下手，反正一时半会也弄不出别的证据。”
“好，我现在就去。”
见江怀月撒开腿就想走，褚韫连忙伸手拽住她的衣摆：“我跟你一起。”
江怀月被扯得动弹不了，两弯长眉皱起：“不用，我自己可以。”
得，还在气头上呢。
也不等她反抗，褚韫已经从椅子上跳起，右手挽住她的胳膊就把人往外带：“算了吧，我看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别待会疲劳驾驶，还没开出路口就被同事拷走啊。”
“……”
江月白低头瞥了眼她环住自己的手，到底还是没推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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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个梦
“卡——这条先过！”黎杭拍手道，顺便看了眼表：“到点放饭了，大家先休息一下！”
“啪啪——”宋槿抬起疲惫的手给自己鼓了两下掌，通知脑子可以脱离角色了。陈铭熙的脑袋偏了偏，调笑道：“宋槿，又哄自己玩呐？”
“什么叫哄自己玩？我这是——给自己鼓掌好不好？！”宋槿把手伸向陈铭熙的耳朵大拍特拍，励志给她拍死。
“你好幼稚。”陈铭熙轻轻推了她一把，“换完衣服后一块吃饭不？”
“好啊好啊。”宋槿连连点头。黎杭说今晚有她最爱的酸汤米粉，高低得过去尝一口。
“不过衣服就先别换了吧，反正一会还得再换一次，弄来弄去的，麻烦。”
“也行。”陈铭熙道。
陈铭熙略一偏头，注意到宋槿身后沉默的人影，招呼道：“温妤，要不要一起啊？”
温妤微愣片刻，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不定，最终停在了宋槿身上，像是在征询她的建议一样。
宋槿挑了挑眉，有些意外：“想来就来呗。”干嘛盯着她看，难不成她还能拒绝吗？
那未免情商太低了。
更何况，她好像也没那么排斥温妤。
三个人并排往食堂走去，一路上主要是陈铭熙在活跃气氛，宋槿则负责接话，频率高到像怕她的话掉到地上一样。至于温妤，她还是维持自己安安静静的人设，不知道在想什么。可当两人聊到什么好笑的东西时，温妤的嘴角依旧会略微上扬，显然是有在听的。
“诶，黎姐说这周末放假，你们有什么安排吗？”队伍里，陈铭熙侧身站在温妤和宋槿之间，嘴里滔滔不绝地找着话题。
跟黎杭合作过的都知道，她习惯先给一巴掌再给颗甜枣，然后再给降龙十八掌。正式开工的第一周会放个小假过渡一下，以后有没有休息日就难说了。
“我啊？周六去见一个朋友，晚上要陪我妈参加慈善晚宴，剩下的时间估计会在家躺尸。”宋槿思索片刻后道。
现在这个天气打狗都不出门，她当然也是一样的心理。
“这样啊——那温妤呢，你也宅家吗？”
温妤摇头，老老实实道：“公司给我安排了两个通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