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梁妈往梁母那边看了眼,先不作声。
修祠堂是大事,别人都捐钱,就自己家不捐,传出去要被人说成什么样,梁母名声臭,不在乎这些东西了,可梁昭和两个孩子还要在村里生活,又开了农庄,左邻右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不好让她们也跟着被人笑话。
等梁母梗着脖子瞎嚷嚷一通之后,梁妈才用筷子头拨着碗里的饭,语气不咸不淡地说:“捐不捐的也不是我们说了算,你不捐是你的事,其他人要是都捐,那我跟阿昭肯定是要给的,修不修祠堂也是你们梁氏的人决定,我一个外嫁进来的不会掺和你们梁氏的事,你自己要闹什么也别带累阿昭和两个小的。”
以前她在梁母面前低声下气,挨了打也不敢反抗,是害怕反抗了会被打得更厉害,现在女儿出息了,也能治得住梁母这个混账东西了,她也不用再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阿昭说的没错,她是梁母的合法配偶,梁家的东西有她一半,她不为自己,也得为女儿和两个孙女争一口气。
“妈,吃饭,不用跟她这种人说那么多。”见梁妈脸上带出了怒气,梁昭劝了句。
她还不至于为了这几百块钱肉痛,这件事她也赞同梁妈的做法,既然有牵头人,又在村里公布了,总不好推脱的,也实在没必要为这点事让村里人看了笑话。
至于梁母,这些年闹出的幺蛾子也不少了,就算现在她当街喝粪别人都觉得正常,梁昭才懒得花精力去管,她爱闹就闹去。
晚上三娘和七婶她们过来商量捐钱的事,下午就有人表态了,都是同意捐的。
“说起来我们的祠堂也塌了几十年,从来没想着重新修,主要也是村里姓梁的也没有多少,现在有阿昭堂姑牵头,之前去了南洋的族人也都愿意捐钱,她们在外面发展得好,比我们捐得多,都是几千几万的捐,阿昭堂姑也捐了五万。”
名单是七婶负责统计的,她有个小本子随身带着,翻开里面一笔笔的都记得清楚,梁昭路过偷瞄了两眼,粗略估算上面已经有小二十万了,要是在原有的基础上翻修,这钱都用不完,但原来的祠堂已经塌得只剩下地基,现在是要重新起墙搭瓦的,花费肯定不小。
上个月她只是换老屋破掉的门窗、漏水的瓦片、重新弄电路和一些杂七杂八的都花了小十万,除非祠堂只打算搭个空架子,不然就现有的钱肯定不够,起码还要再添十万,这还没算人工费。
就算杂活可以喊村民帮手,破土动工之后也还是要请人,现在请一个熟手工最少300/天,小工也要150,还得包三餐,烟酒也不能少,村里这种人情是省不了的,算下来也是很大一笔开销,更别说祠堂建好之后还要请舞狮队、办酒席请族人吃饭。
“按人头交钱,一人一百,村里总共能凑多少?”梁昭好奇如果钱不够,谁会补上这个缺漏。
七婶算了一笔账,“两万多点。”
鹤岭村姓梁的总共也没几户,嫁出去不算,娶进来的也按人头交,就连在外面工作的也打电话通知了,每个人捐二百是梁堂姑定的,七婶也只是按这个标准收,有些在外混得不错的人会多捐几百。
这已经是板上钉钉了,梁昭看不上梁母,也不太想认梁家的祖宗,但既然魂穿到这,以后也还要在这混,这笔钱就不能不出,而且要出得比其他村民多。
她也没按人头算,直接给了五千,说这是她们家的份额。
五千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她离婚带两个孩子,在村里人看来生活就是艰难的,就算开了个农庄估计也挣不到多少钱,所以她说捐五千,三娘和七婶都惊了。
七婶把钱退回去,没收,还劝道:“宝宝贝贝上幼儿园都花了不少钱,这段时间你又是收土货又是买荔枝柴的,把挣的这点钱都投进去了吧?这五千你拿回去,就按每个人200捐,别逞能,我们都知道你生活不容易的。”
给出去的钱梁昭就没打算再拿回来,她也没有多解释,只让七婶照实登记。
“你这孩子,怎么说你不听啊,五千块可不是小数目啊。”
“七婶,你就写上吧。”
七婶扭头去看梁妈,征求她的意见。
梁妈很心疼钱,但还是点了点头,“孩子有这份心,你就写上吧。”
“那……我就写上了?”
“写吧写吧。”
七婶从口袋掏出一支很有年头的钢笔。
“等等,”梁昭拦了下,“这五千只算我和我妈的,其他人不算。”
休想让她出梁母的份额。
七婶明白,登记时就只写了梁昭和梁妈的名字,梁母那份后面是要她自己另外交的。
之后就没有梁昭什么事了,她也不耐烦坐在那听梁妈几个人说张家长李家短,便带宝宝贝贝到门口的空地玩,四只小狗崽也带出来了,点了蚊香,那些天黑后就嗡嗡乱叫要叮人的蚊子就只能转去别处。
她靠着荷塘上方的水泥栏杆,食指和中指的指头无意识捻着,这是她烟瘾犯了,想抽一根,但两个孩子就在边上嬉闹,她就是再想抽也得忍着。
她把手机掏出来,毫不意外又有几十条未读消息,全是陈芜发来的,都是问她在干嘛,为什么不理人,想没想她之类的屁话。
“大宝,我喝多了,头晕晕的好难受,躺床上想你了,我大宝现在干嘛呢?理理我呗,我想大宝,很想很想,但大宝一点都不想我,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一天说八百回她是狠心的女人,没回消息就是狠心?
梁昭点着手机屏幕,思索到底是回还是不回。
第42章 第42章
那天她没有推开陈芜,一半是作弄,一半是身体渴望。
她并不觉得有性/需求是件可耻的事,有什么不好承认或不能被提及的,她离异,陈芜单身,道德上也没有任何问题,两个都过了三十岁的人有这方面的需求很正常,她只是不打算再婚,并不是要出家当尼姑,后半辈子只能参禅悟道。
这两天没理陈芜,倒也不是她装清高,只是在想要不要让陈芜成为自己的选择,她以前身边不缺人,现在换了一张脸和一副身体,尽管外貌条件不如她以前原装的,但缺不缺人只取决于她想不想,前妻姐最近还频繁以想看孩子为由骚扰她,她没理会而已,褚絮这棵已经没有多少营养价值的老草她是不想再吃了的。
她回村这段时间也有很多alpha对她示好过,大多都是附近村子的,要么就是镇上的,之前她要翻新老屋,经常跑镇上的建材店,那的老板到现在还对她献殷勤,问她家里还需要什么,直接说,不用钱,还给她免费拉过来。
来吃饭的食客里头也不乏对她表达过好感的,这事她还没有告诉梁妈,要是让梁妈知道了,让她再谈一个的念头肯定就断不了,这种烂桃花她看不上,以前她事业止步不前的时候都没将就过,现在更不可能。
至于陈芜,起码外在条件是过关的,牙齿歪成那样都没影响颜值就知道她那张脸长得有多标致,小小的瑕疵破坏不了她的美貌,只能算是容貌中的一大特点,与众不同,令人难忘。
她就是看上陈芜那张脸了,别的都没看上,性格那么癫,说话还油,真是白瞎了好皮囊。
越想越觉得陈芜就是油王再世,前面发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都能拧出几百斤油了,她都不想细看,随便划拉两下就带过,然后大发慈悲回了个嫌弃的表情包。
下一秒陈芜的视频通话就追过来了。
她眉头一皱,当作没看见,直到自动挂断也没理。
她不喜欢接视频,以前除了父母之外,任何人的视频和语音都不接,有事请发文字。
屏幕又亮了,又是视频通话。
她不耐烦,拒接。
这下陈芜没有着急再打过来,而是发了一个字。
“接。”
她慢悠悠打字,“不。”
情绪上来了她又想抽烟,
“为什么不接?我想你了,想看看你,快点接,求你了大宝,接吧接吧……”
这人撒娇起来简直了,梁昭都想给她两掌。
“你不是喝醉了?不接,我不想看醉鬼发癫。”
“没醉,就是喝多了,特别想见你。”
“早点睡吧。”
“不要,我想你了,快点给我看看。”
视频立马又追过来,梁昭拒了五六次她还锲而不舍的打。
荷塘里还有蛙叫,呱呱的,只是没有七八月那会热闹,夏收季节那真是听取蛙声一片,而此时此刻梁昭只觉得陈芜比荷塘的牛蛙还能烦人。
等对方再打过来时她脑子一抽就按了接听,只不过摄像头是转向自己的脚。
屏幕里出现一双青色的狗头懒人拖鞋,两只黑白色的大眼睛装饰在鞋头上,可爱到陈芜一看到就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
摄像头一直在晃动,梁昭也没看清陈芜的脸,只看到披散的头发以及不经意间露出来的枕头和床单,粉白色系的,被单上还有一个个指头大小的凸起圆点,像旺仔小馒头,但梁昭觉得更像是人体上的某个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