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相关工作人员必须提前十天过去备战。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连昼正蹲坐在304的沙发边,给尊贵的全球巅峰赛fmvp选手按摩手腕。
手指柔柔压过白皙劲瘦的腕骨,不知道按到了他哪根不安分的神经,肤表温度陡然上升,人也有些泛红了, 低头就要压过来。
连昼原本脑袋空空地走着神, 被眼前暗影吓一跳,手指不自觉地用了一下力,按下一个稍重的红痕。
司偕却像完全感觉不到, 手腕一翻, 握住她的手用力扯过去。
“悠着点啊!”连昼跌坐进他怀里,赶紧去看他的右手腕,“你不是说打完比赛一直在疼吗, 还这样折腾它。”
司偕从后面探手过来,严丝合缝地圈住她,呼吸紧切地蹭着她耳垂:“不疼,装的。”
倒也是有种不顾别人死活的坦诚。
连昼耳根微痒, 偏头躲开:“撒谎成性的小骗子。”
“因为你不理我。”司偕侧过脸,嘴唇若即若离地在她脸侧碰来碰去,“我出了这么多事,你都不关心。”
……怎么好意思说的。
一天发五六条消息卖惨,说杯子碎了你能不能下来看看, 手指被柜门压到了你能不能下来看看,太子闯进门了你能不能下来看看,夜灯不亮了你能不能下来看看……
连昼:【我不能看,这么大的事还不快拨打申城市民热线】
眼看着各种花样都无法得逞,他最后来一句:“比赛之后手腕一直疼,真的疼,疼得睡不着。”
连昼没有办法,为了这句话区区百分之一的可信度,还是蹑手蹑脚地从楼道下到了三层。
“为什么不肯来看我。”他的语气又开始楚楚可怜,“中午想亲一下,你也不肯。”
连昼:……
你那是想“亲一下”吗。
一墙之隔的大家正在聚众吃饭,而危墙之外有些人的眼神像要吃人。
见她久久不回答,司偕的眼神自顾自暗下去,手指从脸侧绕过来,钳住她的下颌,转到一个方便他为所欲为的角度。
茶几上手机铃声适时响起,连昼从气息急促的引诱里惊醒,及时把自己拔了出去:“等一下,我接电话,你不要出声。”
司偕一脸未得到满足的欲念,长手长脚缠住她,像某种披着美貌伪装的触手生物一样,不怀好意地把人缠到无法呼吸。
连昼一边拉扯着他到处作乱的手指,一边努力记着苏西的工作部署:“嗯,好,我提前唔……没事,好的,我到时候嗯……苏西姐我会好好看排班表的,有点事,先挂了。”
司偕的动作立刻停息,手指从一片柔软领域里抽出来,眨了眨清亮的眼睛,无辜地看着她。
连昼咬牙切齿捏他耳朵:“司偕,你再这样我就不喜欢你了。”
司偕的手臂一紧,随即松了劲,缓缓地放开了她,压过来的身躯也退出一点距离,眉眼中的热切迅速淡下去,接着就把脸埋进了她的肩窝,没再发出一点声音。
连昼:“……不是吧,又当真了?”
她赶紧把司偕的脸捧起来,看见他眼尾似有若无的一点淡红,吓得又心疼又好笑:“你是不是真的分不清真话假话啊,我喜欢你,超喜欢你最喜欢你,行了吗。”
司偕的脸被捧着,挤出一点点嫩白的脸颊肉,薄润的嘴唇一碰,碰出一句凉浸浸的定论:“我知道,你不喜欢了。”
连昼:?
从哪知道的,怎么当事人都不知道。
“从伦敦回来,你就躲我。”司偕垂下眼睫,说话的语气很淡,但内容极其尖锐。
连昼:“我没有……”
好吧,确实躲了。
不得不承认,虽然夺冠之后司偕并没有再提起之前许诺好的“奖励好梦”环节,但她杞人忧天地害怕了。
按理说有些事早晚会发生,大家也都是成年人了,没什么好扭捏的——
但是,她控制不住地害怕啊。
尤其是在已经有过一些边缘体验之后,对司偕某些方面的认知更加加剧了这种惧怕。
怎么想,都觉得经验匮乏的自己经不起那种折腾。
所以在本该朝夕相处的这两天,她本能地闪躲着司偕的视线,生怕自己给一个眼神过去,他那带着火星子的眼眸立刻就燃起大火。
“腻了?”过长时间的寂静之后,司偕没什么笑意地勾了下唇角,脸侧过去,从她的指间撤离,“这么快就后悔了。”
连昼眼神飘忽,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虚飘飘地安抚:“没有,我没后悔。”
司偕别着脸,看也不看她,嘴角消沉地抿下去,声音也绷得很紧:“我一直在想,哪里让你不喜欢了。”
连昼即答:“真的没有……”
“想来想去,是不是……那些梦,让你不舒服。”
连昼:“……”
她短暂的沉默作出了回应,司偕顿了顿,脸重新转回来,以一种很难形容的眼神望了她一眼,撑在她身侧的手收回去,默然坐起了身。
“……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
连昼跟着起身,小心翼翼地措辞,“不是不舒服——”
话没说完,被轻轻地打断。
“我以后不做梦,你……再试试,可以吗?”
连昼一愣,莫名地有点想笑:“你做梦怎么控制得住啊?”
司偕垂头坐在沙发边,眼睛不看她,只盯着自己静止的指尖。
“想到你不喜欢,就不会做了。”
“什么啊,这么可怜。”连昼有些不忍心了,想了想,撑着膝盖爬到他身边,“我没有不喜欢你做梦。”
司偕抬眼看她,目光古井无波,好像在说“不用哄我了”。
“我就是……害怕会很疼。”连昼凑到他耳边,即使寥寥几个字已经把自己说得面红耳赤,她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要不然,你试试,我看疼不疼……”
本就轻若无声的耳语传达过去之后,空气陷入了一种更粘稠的寂静。
连昼一边紧张得心跳加速,一边抓起司偕的手按在自己腰上,腿弯下去,低头在他轻微滚动的喉结上碰了碰。
腰上的手瞬间用力,捏得她浑身一软,倒在了他的腿上。
司偕俯身,鼻尖蹭过她的侧脸,嘴唇却没有碰上来,只垂着那双剔透幽深的黑眼珠,低低地问:“那,不让你疼的梦,可不可以?”
连昼茫然地懵了一下。
啊,这,能怎么不疼呢?
不过她也没有那么强的心理素质去追问,只努力地抬起脸,勾下他的后颈,以一个主动的亲吻作为回答。
司偕的睫毛颤抖着闭紧,嘴唇抵过来,热切又克制。
唇齿张开,也只敢温柔地轻咬厮磨。
手掌本能地巡游,但所过之处都是一些浮于表面的轻抚。
哪怕把她从膝盖上捞起来,动作也是轻手轻脚的,好像抱起的是一件瓷器,担心一用力就捏碎了。
他吻得如此投入,却又如此分心。
反而是连昼被这种浅尝辄止的啄吻撩拨得受不了,喘息的空隙里哼哼唧唧飘出一句:“……我不是说这个疼,你不用这样。”
司偕的胸口剧烈起伏,哑着声音回答:“我说的也不是这个。”
连昼不解,仰起脸看他:“那你说的是什么——唔!”
视野猝不及防地天旋地转,带着温度和重量的身躯覆盖而至,两只手腕都被他单手圈住,牢牢地按在头顶。
连昼不安地扭了一下腰,但这个姿势之下,任何动作都只能让她投敌得更彻底。
司偕埋头下去,亲吻从唇角一路蔓延,又吮又咬,带起一些微末的痛痒,伴随着皮肤上轻一下重一下的掐和揉,即使连昼尽力想忍着,也还是没注意哼了一声。
司偕从她肩颈里抬起头,喉结滚动着,问:“疼了?”
连昼哪里敢喊疼,更何况这点疼也确实算不上什么,于是咬着嘴唇添了把火:“也不疼……你,你,就照着梦里的来吧……”
司偕很听话,探身上来,用力地纠缠着她的唇舌,缠到呼吸不畅,才流连不舍地转移阵地,去探索比嘴唇更柔软的领域。
连昼双手被举着按着,奶白色毛衣裙挣扎得凌乱,银色圆扣松松垮垮地从扣眼里斜出来,被几颗尖利的牙齿精准叼扯。
皮肤接触到微凉空气,不自觉颤栗着,很快就被一些同样浸润着凉意的发丝覆盖,那些恶劣的利齿放过衣扣,转而压入风情无边的雪色。
连昼仰起脖颈,喉咙里断断续续地,发出与某些明目张胆的吞咽同样潮湿的声息。
“疼吗?”他沉沉的字音咬得含糊不清。
本就模糊的声音传递到连昼耳边,被洇晕成一片更模糊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