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方才只是看了眼落地玻璃,他的脖子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青紫痕迹,新旧咬痕交叠,可谓惨不忍睹,后颈腺体不用碰都疼的厉害,被失控的白狮咬了好几口,要不是他反应迅速,恐怕这一遭就要被许之恒永久标记了。
“为什么不让我永久标记你?”许之恒低头在方庭予滚烫的脸颊上亲昵的蹭来蹭去,光滑冰冷的肌肤让他很舒服,很舒服,“我想标记你,永久标记,让你只成为我一个人的。”
方庭予转过头对上许之恒那双沉冷幽暗的蓝瞳,喉结微微滑动,“现在标记还不是时候。”
“标记了,就不会有人惦记你,就不会再受到别的alpha信息素影响,不好吗?”
方庭予紧握着许之恒的手指力气越来越大,指甲已经发白,但他还是努力的想要控制住不断想要挣脱他的白狮,他注意到白狮alpha眼底闪烁着瘆人的光芒,那是高等级的alpha强烈想要猎物时的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了。
方庭予挺起身子,抱住许之恒的脑袋,温柔的从他锋利的眉角吻到挺立的鼻尖,而后落在那染上了血腥的双唇,缱绻温柔的一吻,将在暴走边缘的白狮又拉了回来。
浓烈的诱导信息素压制的让人难受,喘息不过来,方庭予忍着腺体发烧灼热疼痛不断分泌着安抚信息素。
“嘎吱!”
“砰砰砰!”
双重强压导致周围墙面皲裂,玻璃、灯光、水杯等物发出爆裂声响。
许之恒迅速挡住喷溅而来的茶杯碎片,光洁手背被碎片划出一道血痕。
方庭予没有犹豫的握住他的手放到唇边吻去上面的血渍,“许之恒,你要是再控制不住自己兽化了,我就真的生气了。”
许之恒控制不住情绪兽化已经不止一两次。
同是猫科,不管是舌尖还是其他,上面的倒刺弄的他生疼。
每次被白狮碰过都得疼上好久,血肉被剐掉一层似的,床单被罩上全是血。
一次两次就算了,勉强当个情趣什么的,三番五次,一次又一次那就真的太过分了。
“你,你要就好好地,不可以兽化,不可以变狮子……”方庭予通红的眼里布满湿意,眼瞳溢上一层晶莹,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微微喘息着,“我疼的厉害,真的不行,听到没有?”
中午结束后床铺还没来得及换,都是两人身上的味道,他本来打算等许之恒醒了再换的,谁知道他一睡又是一下午,刚醒就要开始……
方庭予衬衫被撕毁,金色中长发散落铺在床上,俊美迷人的脸蛋儿上透着迷人的绯红,精巧好看的唇珠因害怕即将遭遇的事而微微发抖,殷红的嘴唇张开继续说着警告的话:
“许之恒,你再这样我以后就不理你了,你了解我的,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你真是……”许之恒拇指揉搓着方庭予红肿流血的嘴唇,心疼的俯下|身又亲了一下,而后含住那凉凉的耳垂,舌尖更是肆无忌惮的在耳洞上打了个圈,富有磁性的声音低哑迷人,“好,我不用兽化状态。”
方庭予艰涩的咽口唾沫滋润着嘶哑的喉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仍旧正常,“许之恒,你听着,我只给你最后一晚上,明天你要是再不清醒,再恢复不了,我就给习涿打电话让他准备强效抑制剂,我就不信……呜呜呜……”
所有未来得及说出的字眼都被许之恒粗暴的吻再次压回了喉咙。
窗外大雨倾盆,一道道银色闪光打在窗户上,倒映着那床铺上的极度混乱,急促紊乱的喘息在震耳欲聋的雷鸣之中彻底淹没。
——
经过一夜暴雨洗涤,天空干净纯澈的像是一块被清洗过的巨大蓝宝石,金色阳光从叶隙间洒落在床上,散落在床上的金色发丝仿佛被染上了一层淡淡地光晕。
方庭予整个人窝在被子里只露出圆滚滚的后脑勺,头顶两毛茸茸的耳朵无力耷拉着。
轻轻一翻身,被子从头顶滑落到一侧,露出布满吻痕的脖颈,光洁却全是暧昧痕迹的身子,冰凉的感觉袭来,但他实在是没力气再去将被子从地上捡起来,全身酸疼的一动不想动。
洗完澡出来的许之恒正擦拭着头上的水珠,看到此情此景又是喉间一滚,眼神逐渐炙热,他狠心别过头去,一抬手,风力将被子抬起重新盖到方庭予身上。
“许之恒……”方庭予嘶哑的声音传来,不等许之恒应允,就听他又说,“你这杀千刀的,说好的不许兽化呢?你大爷的,你是要整死我吗?整死我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一夜贪婪索取,许之恒精神恢复的差不多,虽然还是有点不太舒服但在他能控制的范围内,只要方庭予稍稍再给他一些安抚信息素,他也能控制住的。
床铺陷下去一块儿,方庭予感觉到白狮温热的手指穿梭自己发丝中,贴在他的头皮上,暖暖的,有种说不出的狎昵。
猫崽子生气的将他的手拂开,‘啪’的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背上,将脑袋转到另外一边不想去看许之恒,“说话不算话,你给我等着吧你。”
“好了,都怪我,是我不好,我的错,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视线落在猫崽被咬的红肿的腺体上,许之恒眼底闪过深深地愧疚与心疼,他急忙将桌子上的药膏拿过来,挤一点在指尖,轻轻按在方庭予的腺体上。
“嘶……你干什么?”
方庭予疼的倒吸口凉气,腺体肯定被这个混蛋咬烂了,碰一下钻心的疼。
许之恒摁住他不安分的手,捏捏他的手指哄着:“伤的有点严重,得抹一点药。”
方庭予推开他猛地坐起来,身体疼的他龇牙咧嘴,“还不都是你害的?”
“嗯嗯,都是我不好,我们先上药好不好?”许之恒紧紧捏着他的手不放开,“一会儿还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呢。”
方庭予眼角凌厉消散挑起优美的弧度,悻悻的转过身,将发丝撩起,“你轻点儿,再弄疼,我就动手了啊。”
“好!”许之恒轻笑出声,鼻尖缓缓凑近,嗅了嗅残留着他信息素的腺体。
好在给方庭予上完药,许之恒也忍的实在难受,趁着猫崽不注意又快速的吻了下他的腺体,狠狠地嗅了一口雪玲花的气息。
“许之恒,你有完没完啊。”
向后挥动的拳头被许之恒一把握住,“好了,乖乖的不气,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炸鸡腿还有雪花酥,过去尝尝。”
“你亲自做的?”方庭予狐疑的看他一眼。
他还以为许之恒这几天待在床上要当神仙用不着吃喝了呢,连带着他都快要被饿死了,要不是冰箱里还有点糕点什么的,他就要被许之恒榨干成猫干儿了。
终于迈出了房门,方庭予忽然觉得腰不酸了,腿也不疼了。
许是外面天气不错,许之恒将早餐放在外面的桌子上,虽然有点冷,但在能够忍受的范围内。
方庭予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啥也不顾不上,喝了一口鸡蛋羹,一手拿着一个鸡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怕他吃的太急撑着,许之恒贴心的倒了一点桃花酒。
“这桃花酒是庄子上的人自己酿制的,特别好喝,你尝尝?”
方庭予手里拿着鸡腿腾不开,就着许之恒的手喝了一口,花香酒浓,味道不错,他赞赏的点点头:“好喝,回去的时候带一些呗?”
“好!”许之恒应了声,见方庭予嘴角都是油渍,拿张纸巾擦了擦他的唇角,又说,“不过,我们可能暂时不能回帝都了。”
“要回海洲学院了吗?”方庭予抬头瞄了他一眼。
“也不回海洲学院。”
方庭予顿时没了胃口,拿着鸡腿的动作僵了下,“该不会还是要在这里……”
许之恒这情况看着挺正常的,易感期应该过了才是呀?
“我倒是想一直在这个庄园里待下去,但你应该不乐意吧?”许之恒耸耸肩,瞅着猫崽脸色变了,也不继续逗他了,捏捏他的脸笑着说,“好了,跟你开玩笑的,早上章绍给我来电说他们先回海洲学院,让我们处理完云佃镇的事情再回去。”
“云佃镇怎么了?”鸡腿吃完,方庭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端着桃花酒喝了一口,“是feg的人逃到那边了吗?还是有什么其他特别的任务?”
“一个月内,云佃镇出现了将近一百起食人案,他们被吃的只剩下一些残肢,被扔在各个地方,我们初步怀疑这件案子与柳子瑜有关系。”
许之恒见方庭予脸上笑容淡去,抿了抿唇,将他手中空了的杯子拿过来又倒了一杯桃花酒给他,“庭予,柳子瑜从卡托实验室逃走之后便被李朔带去了云佃镇,食人案是在他们去了之后才发生的,学院的人一直在监视他们,但就在前两天他们失踪了,连尸体都不见了。”
方庭予面色凝重,“你也怀疑是柳子瑜和李朔干的?”
他曾在卡托实验室亲眼看到柳子瑜变成吃人的怪物,可惜当时没拦住让李朔将人带走了,想到此,方庭予的心顿时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