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无声地落下两行清泪,在祈求徒儿的垂怜。
  只当是可怜可怜师尊,不要再突然消失不见。
  第65章
  乌景元口若悬河, 滔滔不绝,把这几天刻苦背下来的所有难听话,下|流话, 尽数用在了师尊身上。
  嘴皮子都磨干了,龙嘴又不像凡人的嘴,牙齿时不时都龇在外头,骂得唾沫星子横飞。
  本以为能让师尊痛苦到蜷缩着抱头求饶, 结果他却惊奇又震怒地发现, 他,居然,把师尊骂, 爽、了!!!
  爽得非常明显!
  一般人受这样的屈辱,多是选择撞墙自刎,或者咬舌自尽。
  可心性如冰的师尊, 却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
  乌景元感到非常愤怒,一把摔开了师尊。
  将特意让魔人送来的烈药, 直接灌进了师尊嘴里, 魔人说,这叫烈男泪,意思就是说, 哪怕是再铮铮铁骨的刚烈男儿,服用了此物, 都会欲|火|焚身到崩溃大哭!
  魔人还说, 每次少服用一些, 嗅点气味就行了。
  可乌景元气得爪子抖,等反应过来时,小瓶子都空了。
  苍溪行被钳住了下巴, 药|粉混合着不可言说的液体,一道儿从苍白干裂的唇角边呛了出来。
  沾染在染血的领口上,显得异常情|色,裸|露在外的胸膛剧烈起伏,从嗓子底憋出一声声吃痛的闷哼。
  药效几乎瞬间就起了作用,师尊浑身的筋脉和血管都夸张地爆了出来,似乎随时都可能破开皮肉血淋淋地炸在外面。
  乌景元看着师尊痛苦地捂住喉咙,似乎想把药吐出来,突然急火攻心,更用力地掐住他的下巴,迫他一口一口咽下去,还发狠地说:“仙尊是嫌脏么?你有什么资格嫌我的东西脏?你可别忘了,你现在不过就是阶下之囚,只要我想随时随刻都能要了你的命!!我会杀了你!”
  大力将人狠狠掼了出去,小金龙因为惯性,也后退了数步,气喘吁吁地怒瞪着面前的青年。
  看着他在地上慢慢蜷缩成一团,浑身都被汗水润透了,湿漉漉的,像是一条受尽欺凌的小狗儿,这是从前从未有过的模样,却诡异地让乌景元感到一丝欢喜,就如同看见了风雨中枝头摇摇欲坠的海棠花,让人忍不住抬手捻住花瓣,狠狠撕扯下来。
  苍溪行听着乌景元羞辱他又发|情了,也一声不吭。
  浑身似被无数只火虫子撕咬,连舌头都一阵阵发麻。
  片刻后,才跟下了狠心一样,轻轻扯了扯乌景元的小尾巴。
  苍白干裂的唇瓣一张一合,根本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小金龙下意识歪了歪头,通过唇语,他看明白了,师尊说的是求你。
  呵,堂堂问仙宗的仙尊也不过如此嘛。
  区区一瓶药,就让他纡尊降贵说了个求字?
  真是可笑!
  “你求我,我就应该给你么?”乌景元挣开了尾巴,无情地游走了。
  命人把大门紧紧锁住,不许任何人靠近。
  然后就跑去找了魔尊。
  原形没意思,他要变幻成人,这样才有意思!
  他去向魔尊讨了一片护心龙鳞,魔尊一开始还有点犹豫,可在看见儿子捂着胸口往地上倒时,瞬间就不淡定了,利索地连皮带肉拔了一片,直接塞进了儿子嘴里。
  还趁机给儿子渡了二百年修为。
  看着面前的小金龙在他眼皮子底下,变幻成了人形。
  可却不是记忆中儿子熟悉的面庞了,虽然清俊,美貌,可爱,优雅……天底下的任何好词语都不足以形容儿子现在的模样,但魔尊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围绕着儿子转了三圈,最终抚掌,恍然大悟:“吾儿!你现在的模样,像极了你那死鬼老娘!”
  看得魔尊的父爱都削弱了几分,总有一种恨不得把儿子当成昔日的玩具,一把压在爪下肆意玩弄的错觉。
  “死鬼老娘?”乌景元冷冰冰地道,“难道你不是打娘胎里生出来的?”
  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也配侮|辱女性?
  这是个好问题,魔尊仔细琢磨了一下,然后告诉乌景元,“你祖父是条断袖龙,当年找了条小公蛟结合……你以前的身体颜色,就是随了你祖母。”
  乌景元懒得听他废话,回到寝殿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一入门就看见师尊蜷缩在地,清瘦的身子不停颤抖。
  察觉到他回来了。
  苍溪行抖得更厉害了,却从始至终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乌景元冷眼看着他片刻,挥手给殿门设了结界,大步流星走了过去,一把从地上捞起师尊,利索地摔上床榻,把四肢绑在床脚,再扯下衣服,然后就骑了上去。
  足足折腾了七天七夜,魔尊听闻后,急得在殿门口抓耳挠腮,生怕把儿子累坏了。
  事后,苍溪行药解了,静静卧在徒儿的身边,享受着难得的安宁。
  他以为徒儿对他还有情,所以才去而复返,替他亲自解药。
  可迎接他的,却是正中胸口的一把利刃,直接将人钉死在了床榻上,鲜血跟不要钱似的,哗啦啦涌了出来。
  乌景元把手上的血迹擦干净,脸上满是吃得饕足意满的舒畅,边穿衣服,边冷冷道:“苍仙尊,别怪我没给你机会。如果这样你还不死,那我就考虑留你一命……”
  以后你安安分分,老老实实当我后宫里没名没分的炉鼎,那我就留你一命。
  我不杀你,我只玩你。
  等玩够你了,就像当初你抛弃我一样,我也狠狠抛弃你一回,如此才算两清。
  第66章
  鲜血像是不要钱一样, 从苍溪行被捅了个通透的胸口,汩汩涌了出来。
  他没有动,静静卧在床榻上, 感受着身下的被褥被鲜血浸透了,温温热热又很柔软。
  疼痛连绵不绝地侵蚀着他的意识,很快他的意识就变得模糊不清了。
  恍惚间,他似乎又回到了过去, 看见年幼的乌景元正坐在殿门口的台阶上, 手里抱着一个比他头还大的瓦罐。
  一看见师尊就高兴地跳了起来,却因为坐久了腿麻,啊的一声, 站立不稳往地上扑去。
  却不偏不倚被苍溪行接了个满怀,那时乌景元的身体很柔弱,个头小小的, 只到他的胸口,像小萝卜一样。
  通红着脸从师尊怀里逃开后, 乌景元鼓足勇气似的, 把瓦罐双手递了上前,紧张又小心翼翼地说:“师尊,徒儿炖了鸡腿, 师兄师弟们都说好吃,徒儿就想着让师尊也尝一尝。”
  苍溪行那时早已辟谷了, 根本无需进食, 就算偶尔吃点东西, 也不喜太荤太油的菜。
  可他拒绝不了徒儿的心意,就浅尝了一口,看着徒儿充满期待的眼神, 微笑着点点头。
  那时乌景元的眼睛瞬间就亮晶晶的,像是林间的小鹿一样灵动。
  时隔多年,苍溪行也忘不了徒儿当时说的一句话:既然师尊喜欢吃徒儿做的菜,那徒儿就给师尊做一辈子的菜!
  这本是小孩子为了讨大人欢心随口所说,自然当不得真,苍溪行那时不想扫兴,就点点头说好,还配合着年幼的徒儿,伸出一根小指,跟徒儿明显小了好几个号的小拇指轻轻一勾。
  “拉钩上吊,一百遍不许变!”
  “太好了!我能给师尊做一辈子的菜咯!”
  “我永远都要跟师尊在一起!一生一世都不要离开师尊!”
  还有更多美好的画面,都一一在苍溪行的脑海中浮现而过,每当他想伸手去拉住画面中的乌景元时,那画面就会立马碎掉,最终他在一片黑暗中,失去了所有意识。
  乌景元狠狠刺穿了师尊的胸膛,一点情面都没有留。
  刺完之后,就去洗个了澡。
  七天七夜没踏出过房门半步,身上混合的体|液早就干涸了,一块一块地黏在皮肉上,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终于清洗干净。
  不让苍溪行的气味,在他身上残留。
  魔尊听说他出来了,立马邪风似的歪了过来,还苦口婆心跟老妈子似的,喋喋不休劝说乌景元注意身体,才恢复人形就纵——欲过度,这样不好,还说什么这世间没有耕坏的地,只有耕报废的犁,更何况他年纪还那么小,这种事情得循序渐进……
  俨然就是知道儿子对苍溪行用药的事了,还误会了两人之间的体——位。
  乌景元懒得听老东西废话,直接抬抬手,打断了老龙的喋喋不休,不耐烦地问:“我让你派人医治沈渡江,他可好些了?”
  “儿子且放心,那小子现在生龙活虎好得很,只不过……”话到此处,魔尊浓眉蹙紧了,不悦道,“只不过那小子不识抬举,能被本座的儿子看上,那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他竟还寻死觅活的,都割了三次脖子,撞了五回墙了,要不是本座派人看得紧,只怕已经身死道消了!”
  闻言,乌景元眉宇间的青筋狠狠跳了跳,立马用很凶的语气质问:“你是不是对他说了什么?”
  “没有啊。”魔尊一本正经地说,眼神微微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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