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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从柏憔悴了不少,脸上的凶相也更加遮掩不住。
  他淡淡地看了眼孟雪清,并不说话。
  “很多人托我关照你呢,想必你以后在看守所的日子一定会很‘精彩’的。”
  作者有话说:
  这章是存稿……在两个月后首次迎来了存稿
  第51章 前夜
  律师特别嘱咐从柏尽量保持沉默,以防被抓住把柄。
  这次孟雪清让这件事上了新闻,从柏轻易脱不了罪。
  “我哥呢?”
  他拧着眉头。
  从嘉树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只有律师来找从柏沟通。
  孟雪清前倾身体,手肘撑在桌上。
  “你哥自己也惹上了官司,焦头烂额呢。”
  从嘉树这几天正和前妻抢女儿的抚养权,看对方的态度就是不想让从嘉树好过。
  因为官司的事,他差点被停职了。
  从柏忽然笑了,很无所谓地说:“那就让我进去呗。”
  孟雪清叹了一口气。
  她二十岁在异国他乡认识面前这个男人,他绅士有礼,幽默风趣。
  从柏是个狂浪不羁的花花公子,恋爱期间却是忠心不贰。那时的从柏就像伦敦的艳阳天一样难得,可是孟雪清知道,没有人可以这样完美。
  很快从柏的那些丑恶事情就被她发现,她毅然决然分手,却舍不得肚子里那个小小生命。
  所以五年后,她为自己曾经的选择付出了代价。
  但孟玉很好,没有继承他父亲的可怕性格,是个善良又温柔的孩子。
  于是她决定把从柏这个父亲的存在从孟玉的人生中抹去,对外宣称孟玉是她试管得来的。
  面对这个给自己人生带来重大影响的男人,孟雪清的心里只剩下恨意了。
  “你把我儿子吓着了,我会去找你哥要精神损失费的。”
  她很轻松地说出这句话,对方却冷冷说道:
  “那也是我的儿子。”
  孟雪清没有理会他。
  按照目前的情况,如果从嘉树想要让从柏安然无恙,只能把他“变成”精神病人。一个精神病说的话,谁会相信呢?
  孟雪清走出看守所门口的时候,正对面停着的是自己的车,而司机已经消失不见。
  俊朗的年轻男人倚靠在车门边,手上玩着车钥匙。
  看见孟雪清出来,他立刻扬起笑容。
  “韩深,你真的好烦。”
  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她的司机被韩家太子爷截胡了。
  大冬天的韩深居然穿了件黑色的大v领衬衫,外面套着薄薄的大衣。
  他打开后座的车门,绅士地把手放在门沿上。
  “孟总,您要回公司吗?”
  孟雪清站着没动,问:“你到底想怎样啊少爷?”
  “看不出来吗?我在追你。”男人对她眨眨眼。
  “我还是已婚人士呢,你真想当小三吗?”
  那人不知道在哪里修炼的厚脸皮,笑得更开心。
  “我有机会当你的小三吗?”
  孟雪清懒得回答,上了车。
  她和边瀛的离婚手续已经在办了,毕竟对孟玉来说,姐姐变成妈妈可能还比较好接受,要是随便一个陌生男人变成了爸爸,他肯定是不愿意的。
  再一个,边菱早在她们合作的时候就提醒孟雪清,要早点和边瀛断绝关系。
  不过暂时用已婚的身份拒绝像韩深这样的人的骚扰,还是管用的。
  韩深上驾驶座,正色道:“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我会等你离婚。”
  “如果我不离婚呢?”
  孟雪清好整以暇地看着前面。
  他回过头来,平静地回答:“那我就做你的情夫。”
  孟雪清眸光微动,叹气:
  “你非要缠着我不放吗?”
  “不是缠着你,是追你。”
  她低头,沉默了好久。
  其实对于韩深,她不是不喜欢,只是中间牵扯的利益太多。
  这样的关系不是她喜欢的。
  “我回公司。”孟雪清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前面那人微微收了笑意,转头回去。
  她一面游移于各种利益交错的关系当中,一面又希望得到一个纯粹的爱人。
  这未免太异想天开。
  反正日复一日,韩深的耐心被消磨,一切就能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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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边风怜陪着边菱住在医院里,时刻关注她的身体。
  不知道为什么,边菱的心绪不佳,脸色也是越来越差。
  医生说是肝气郁结,开了药。
  边菱自己解释说是嗓子坏了,不能继续练习说话,所以不高兴。
  边风怜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就只能陪着姐姐,等嗓子慢慢康复。
  h市的冬天总是很阴冷,寒风吹着窗子,哪怕开着暖气,冷意也会从脚底攀升起来。
  边风怜做梦了。
  梦里她像一个游魂,裹挟在冷风里发抖。
  她被吹到了春谭,晚上会所的灯光迷幻,三三两两的人从大门口进出。
  有个纤弱的人影从她面前跑过,趴在卫生间的水池边呕吐。
  她穿着很简单的t恤加牛仔裤,长发凌乱。
  吐了一会,那人拿出手机打电话,可是那手机上满是深色的水渍,估计是被泡在酒里过。
  边风怜看了好一会,才惊觉这人应该是佳佳。
  很快有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走出来,蹲在她身边。
  他把佳佳的头发撩起来,露出她的助听器,然后拽着她的胳膊把人拖进包厢里。
  那张清秀稚嫩的脸上满是泪珠,可是她却哭不出声音。
  边风怜想要跟进去,无奈她在梦里不受自己控制,只能站在原地。
  很快包厢里响起了玻璃被砸碎的声音,接着就是男人的咒骂声。
  可是没有女孩的声音传出来,因为佳佳是个可怜的哑巴。
  无论她经受着怎样的痛苦,都无法喊叫出声。
  污秽声不绝于耳,又过了很久,里面彻底安静了。
  先是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高大男人推门出来,边风怜看见他藏在阴影下的那双阴翳的眼睛——是从柏。
  包厢门打开的瞬间,能看见里面满地狼藉,还有隐约的血迹。
  然后两个男人架着佳佳出来了。
  这个时候的女孩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她的牛仔裤已经不见,下身系着一件西装外套。头发也几乎全湿了,还有水珠不断从发丝滴落到领口被撕开的t恤上。
  她低着头,助听器也不见了。
  佳佳艰难地呼吸着,伴随着不断的咳嗽。
  仔细一看,她的脖颈上赫然是青紫的指印!
  那两个人面色凝重,快速把她带走了。
  画面一转,到了唐庭的后花园。
  苏信然穿着侍者的衣服站在围墙边,他手上还拿着一件白色的裙子。
  躺在他脚边的,正是佳佳。
  她的下半身已经是光裸的状态,浑身脏兮兮的。
  这时候的佳佳,胸膛已经不再起伏了。
  苏信然蹲下身,看了她一会,又站起来跑走了。
  很快他拿回来一块擦手用的湿毛巾,把佳佳身上的脏污慢慢擦干净。
  在这期间苏信然非常紧张,隔几分钟就要站起来观望一下。
  擦到脸的时候,苏信然把她的头发拨到耳后。
  看见佳佳的脸,他愣了愣,然后把那块湿毛巾拿到浇水处的水池里冲了冲。
  佳佳的脸上有鲜红的巴掌印,额角有一块血迹。
  下半张脸上满是淡红色和白色的液体。
  等到佳佳身上没有明显的污秽了,苏信然再把她抱起来,然后换上那件裙子。
  那是边菱的睡衣,欧式的宽领口,手腕处和裙摆都有蕾丝装饰。
  边风怜又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边菱在事情发生之后,为什么会睡不着了。
  佳佳死的时候穿着她的衣服,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偶然。
  所以边菱一直觉得自己和佳佳的死脱不开干系。
  前院是音乐阵阵,觥筹交错的婚宴。
  后花园里,苏信然抱着佳佳,把她放进了莲叶丛丛的池塘之中。
  边风怜无法控制地走过去,看见水里那张苍白的脸。
  那么美,又那么绝望。
  她觉得更冷了,冷得牙齿打颤,整个人忍不住缩起来。
  面前那张脸突然变成了边菱的。
  那双大眼睛紧闭着,嘴唇仍然是那么苍白。
  边风怜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这究竟是不是现实,巨大的悲伤先把她淹没了。
  她几乎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只是想着:边菱死去多久了,如果自己立刻自杀,是不是还能赶得上姐姐。
  如果赶得上,她一定要问问边菱,为什么要丢下自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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