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凌緢撑大眼,脑袋嗡的一响,秦珏歌对她又掐脖子,又咬她。
  把她当能捏扁揉圆的面团子吗?
  可偏偏,她还不想反抗。
  想看看秦珏歌这只野狐狸能撒野到什么地步。
  秦珏歌微弓着纤腰,衣襟散开,雪白细腻的肌肤,像是荡漾的一弯水波。
  滑落的腰带勾缠着她的手腕,布料摩擦的触感软腻,窸窸窣窣的声音伴随着水声,传入她的耳中。
  大雪还在下着。
  厚厚的积雪将木门堵住,院落里被皑皑的白雪覆盖住了。
  厚重的积雪落在枯树的枝头,将枝头压弯了。
  房间里,传来秦珏歌隐忍的低吟声,娇弱的美人儿靠倒在她的怀中,鼻尖,额头满是细腻的汗水。
  秦珏歌的呼吸起伏,软糯的弧度抵着凌緢。
  触感卓越,让她很难忽略。
  她强忍着内心的悸动,让自己保持冷静,准备起身。
  “做什么?”秦珏歌眉眼还带着未消退的媚意,拉着她的手腕,不让她起身,慵懒的像只困极了的猫儿。
  “换身衣服。”凌緢垂眸,两人的中衣都湿漉漉的,不能穿了。
  “快些回来。”秦珏歌松开手,低低道了句。
  “...”凌緢无奈的感叹,情毒发作的秦珏歌还挺粘人。她去衣柜里翻找了一下,发现秦珏歌平日穿的中衣都被洗了还没干。
  只剩下秦珏歌不爱穿的那些亵衣,和她的中衣。
  凌緢拿了一件自己的中衣,又拿了一件秦珏歌的亵衣,递到秦珏歌面前。
  “你选吧。”
  秦珏歌抬起手,指了指凌緢的中衣。
  凌緢把自己的中衣递给秦珏歌,秦珏歌闻到凌緢的中衣上有着独属于她的皂荚香气。穿上身上,有一种被凌緢环抱着的错觉感。
  褪去的情毒,一瞬又翻涌而上。
  “过来。”秦珏歌掀起狐狸眼,招猫逗狗似的,朝着凌緢勾了勾手指。
  凌緢咬了咬唇,神色暗了暗。
  翻身上了炕,在秦珏歌想占据主动的那刻,扣着她的手,将她抵在床头。
  秦珏歌乌黑的长发散开在床榻上,她的中衣宽大松散,细致的锁骨,和她明艳的守宫砂落入凌緢眼帘。
  凌緢俯身,报复性的咬了口秦珏歌碍眼的守宫砂,闷声闷气的道了句。
  “这次,换我来。”
  .......
  次日,天刚亮。
  凌緢惦记着王妈的身体,早早起来了。
  秦珏歌在她之后也起来了。
  等凌緢洗漱完。
  看到秦珏歌坐在床边,有些愣神。乌黑的长发垂落在肩头,盖住锁骨处的红痕,她穿着凌緢的中衣,宽宽大大,露出细瘦的一小截手腕。
  绝美的脸上不施粉黛,清丽淡雅,让人挪不开视线。
  “怎么了”凌緢忍不住关心。
  “过来扶我。”秦珏歌掀起狐狸眼看她,红唇轻咬着。
  凌緢靠近,闻到她身上好闻的清香味,见她起身的动作有些别扭,回忆起昨晚两人后半夜的激烈,心咯噔一下。
  两条腿摩擦时,秦珏歌感觉到不适,蹙眉,紧紧抓着凌緢递过来的手,靠着她的身体撑起来。
  “要不要给你涂点药。”凌緢目光落在秦珏歌身上,昨晚确实是有点过了,后来帮她处理时,好像是肿了。
  “这种药,你也有?”秦珏歌掀起眼皮,端倪着凌緢。
  看的凌緢浑身不自在,秦珏歌的眼神带着刀子,想把她剖开,看看她的心脏,是红是黑。
  “没有。”她只是听过秦珏歌读的话本子里好像提到过这些。
  秦珏歌松了手,凌緢感觉手臂一阵空,心也空落落的。
  两人简单的吃了些早饭。
  换好衣服,出了门。
  今日绣房放假。
  秦珏歌跟着凌緢一块去看王妈。凌緢给王妈点了些软和的糕点,还想着带点干果,可王妈牙口不好,就此作罢了。
  王妈家的院落,积雪不多。
  二丫一早来给王妈送药时,帮王妈打扫干净了。
  凌緢敲门。
  王妈开门,气色比昨天好了些。见着是凌緢和秦珏歌,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昨晚才过来的,今天怎么又跑来了。”王妈嘴上说着这样的话,可手中的动作没停,又给凌緢和秦珏歌倒茶,将冬瓜糖片和糕点放到桌上。
  “珏歌说想来看看你,我们就一块来了。”凌緢道。
  “小两口相处的还好吗?”王妈坐下来,用围裙擦干手,看向两人。
  “我们过的挺好的。”凌緢牵起秦珏歌的手,在王妈面前晃了晃,心里却有几分尴尬,越是缺什么,便会越是极力表露什么。
  她和秦珏歌的关系,早就不复从前,那般相亲相爱了。可她私心不想让其他人察觉。
  “珏歌觉得呢?”王妈目光温和的落在秦珏歌身上,她察觉到秦珏歌的个性有了变化,多了份独当一面的气魄和从容。
  “凌緢待我很好。”秦珏歌唇角弯起,轻声道了句。
  凌緢听到秦珏歌这般说,松了口气。可心里忍不住又膈应上了。秦珏歌是在给她发好人卡吗?待她很好,她很感激,但,没有喜欢,或者心动的感觉。
  她都忘了问,恢复些许记忆的秦珏歌,是喜欢男子还是女子。
  若是喜欢男子,那两人这段妻妻关系,就彻底破裂了。
  凌緢的心思神游,指腹被秦珏歌重重捏了捏,回神,对上秦珏歌提醒的眼神。
  “王妈,珏歌她是京城巡抚温如元的女儿。”凌緢深吸了口气,将秦珏歌的真实身份与王妈说了。
  却见王妈并不惊讶,看向秦珏歌时,眼神多了分笑意。
  “珏歌知书达理,看得出出身在高门大户家。”
  “珏歌想帮王家翻案。”凌緢说完,见王妈眼眶发红,又看向两人时,激动的手都在颤抖。
  “太好了。”
  “王家有救了。”
  凌緢心口一闷,像被棉花堵住似的。她这一年来,努力搭建桃源村,想给王家一个避世的生活,让他们远离京城,大家嘴上没说,可心里一直在等着,等着王家血案能有洗刷冤屈的一天。
  只怪她,一个人的力量太弱小,收集证据又花费了不少时间。
  直到现在,还没有能彻底为王家翻案的把握,不过看到王妈脸上抑制不住的笑意和激动,她知道,这一步,她要迈出去。
  不管结果如何,她都要踏出这一步。
  王妈留她们吃午饭。
  菜是王妈一早备好的,是邻里送的腊肉,排骨,全是上好食材。
  排骨提前顿好了,还加了软烂入味的冻白菜。王妈的手艺极好,每次来王妈家蹭饭,凌緢都要多吃几碗米饭。
  其他的菜只等着下油锅炒一下。
  凌緢揽过这些活。
  王妈和秦珏歌坐在床榻边,讨论着刺绣的手艺,王妈见着秦珏歌三两下,将她还在发愁的绣品给回了针。
  她抚摸着绣品上绝妙的针法,不禁感叹,秦珏歌对刺绣的理解,早已超出京城上好的绣娘。
  凌緢把饭菜端上桌,菜凌緢特意多煮了一会儿,煮的软烂,卖相比平日差了些。
  王妈牙口不好,患病后胃口很差,凌緢以王妈为先。好在秦珏歌也不挑剔。
  三人围坐在木桌前。
  凌緢与王妈熟识,没那么多顾忌,秦珏歌也不生分,凌緢去集市,或者她们在绣房时,王妈都是与她们一起吃饭。
  一顿饭吃下来,温馨和乐。
  凌緢见王妈食欲也好了,吃了一小碗米饭。
  吃过午饭,秦珏歌收拾碗筷,去洗碗。
  凌緢与王妈坐在床榻边,王妈枯枝般的手紧握着凌緢,浑浊的眼眸盯着凌緢,似有话要说。
  凌緢沉下心,耐心的等待着。
  经过一夜,她也想过了,如果王妈不愿说,她也不会主动问起,但这些日子,她都每天来陪王妈说说话。
  陪伴她,缓解她心里的郁结。
  秦珏歌洗完碗,见到凌緢与王妈坐在床榻边,两人都没说话,沉静中,又有一股情绪在翻涌。
  “王妈,凌緢,大黄还没喂。”
  “我先回去喂它。”
  “慢些走,雪天路滑。”凌緢和王妈嘱咐着。
  秦珏歌合上门,离开后。
  王妈绷不住,眼眶发红,抓着凌緢的手,颤抖不已。
  “阿緢,我对不住你。”
  “王妈,你待我像亲闺女一样,我还未与你说过感激的话。”
  “阿緢,这一年来你为了我们隐姓埋名,奔波操劳,你本应该在女帝身边,锦衣玉食。”
  “可却为了我们,忙碌奔波,饥不饱食。”
  “而我却还。。”王妈欲言又止,一双眼眸通红一片。
  “那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不愿每日在愧疚中度日,在噩梦中惊醒,手里沾染着同僚的鲜血。每日都要揣度女帝的心思。”凌緢深切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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