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娘亲——”陆连喊着跑过去,这段日子没见娘亲,觉得她又老了几分。
  老太没什么反应,直到陆连跑到她跟前又喊了几声,她才反应过来,喜出望外,脸上的褶子多了几道,“回来了?”
  “嗯!”陆连打开包裹,里面装着京城特产,他还私心地塞了点苗疆糕点。
  陆母喜不胜收,问他怎么不提前叫人捎个信,她都没来的即做饭,这会儿去准备耽误时间。
  这次,景明向玄枵告了七日假期,就是为了陪娘亲。玄枵说那是陆母不是他娘亲,何必那么上心。他从小没有娘亲,不知道和娘亲待在一起是什么滋味,如今看来……可真是羡慕。
  他本是鸠占鹊巢,怎敢贪心鹊巢里最后一丝温暖?
  所以,他打算过完今晚,明日一早就走,以后再回来也不迟。
  中蛊的百姓已被接回家,玄枵让星使留下,替他们彻底拔蛊,星使有怨不敢发,每天像被吸干了精气,麻木地施针、引蛊、拔蛊。
  齐帝下旨将这件事交由明忠负责,而他没日没夜地批阅奏折,批完就读古籍兵法,废寝忘食。宫人觉得反常却也不敢议论。往日陛下勤政,却不会像现在这样着魔似的。
  明榆很早就收拾完了,玄枵觉得只带这点东西去苗疆太少了。明榆睡得枕头被子要带,怕她睡苗疆的竹席不习惯。小院里的厨子也得带上,刚到苗疆难免水土不服。经常穿的衣裙、戴的首饰、用的胭脂都要带。
  小白叼着自己的蛇窝,看着玄枵忙前忙后不知道在忙什么,深感无语,把窝挪到门口直接睡了。不知怎的,它最近越来越容易困了,明明还没到冬天,跟要冬眠了一样。
  临走前,云舒带着云卷跪在门口。
  云舒想替云卷求情,但还是忍住了。他知道玄枵不想听任何人的解释,他只看事实。解释是多余的,按照楼里的规矩,该被分尸祭祀。
  紧闭的房门开了一丝缝,门外一角白衣和粉衣叠在一起。
  明榆收回脑袋,跑去拉拉玄枵衣角,“你打算把云卷怎么办?”
  玄枵抬头望着明榆不说话,忽然一把把她拽入怀中,摁在自己腿上,头埋在明榆颈间,细嗅甘甜。
  明榆不知玄枵何时变得这么大胆,肌肤隔着薄薄衣料相贴格外滚烫,浑身火烧般,她挣扎着要起来,一手推开玄枵的脸。
  玄枵长臂横过圈住明榆,捉住她乱挥的小手,腿肚压着腿背,腹部挨着腰窝,严丝合缝。
  明榆感觉周遭闷得快喘不过气,扭动着身子,蹭来蹭去,锦衣上的丝线勾住玄枵腰间银饰,越缠越多,叮叮当当。明榆情急之下直接摸上他的腰,想解开,结果发现缠成死结了。
  “别乱动,郡主。”玄枵喉咙滚动了一下,腰腹间蹿起火,口干舌燥。
  明榆瞪大眼,焦急道:“门还开着一条缝……”
  “谁敢看?眼
  睛不想要了?”
  “那……那云卷和云舒呢?”
  按照玄枵果断的行事作风,既然没有当场杀了云卷,而是态度不明地拖到现在,说明他没有想杀云卷的意思。
  玄枵眉尾一皱,明眼人都瞧得出他现在心情不佳。
  偏偏明榆瞧不出,她揪起玄枵垂在胸口的几条小辫子,发现他没反应,又捏了捏他的脸,不明所以道:“我脸上沾了什么吗?”
  玄枵唇角微微一勾,突然惩罚性地加大了手劲,明榆吃痛苦着脸。
  “啊——”
  “听见没,听见没?房里有声啊!”蹲在墙角的景明一脸兴奋,晃着旁边的景元,
  景元嫌弃地推开弟弟的手,却把耳朵贴到墙上,压不住上翘的嘴角。
  “阿兄你看,你看,房门都没关上。”
  景元迅速探头看了眼,景明拉着他:“快看,真的。没想到少主好这口啊,这都是我的功劳,我给少主送了那么多避火图,总算在这天干热燥的时候派上用场了。”
  景元拍掉景明搭在他肩上的手,“看了看了,别晃了。”
  晃着都听不清里面声音了。
  “掐我干嘛,还掐的那么重。”明榆赌气,就要从玄枵腿上下去,却被他的脚尖勾住了小腿,蹭得心里发痒,锦衣丝线扯松了他的腰带。
  一串银铃掉在地上,像迸开的碎冰。
  “这——这一定是第三册的那个姿势!”景明分析地头头是道,激动地上蹿下跳。
  景元:“你怎么跟个猴子一样?”
  景明撅嘴道:“我是猴子,你也是猴子,反正我们长得一样。”
  起伏的胸肌就这么大刺刺地撞入明榆眼中,他衣襟打开,无辜地看着她,活像是被登徒浪子欺负了。
  明榆迅速合上他的衣襟,“不怪我哦。”
  “晚了。”玄枵一把抱起明榆,顺手抚去桌上碍手碍脚的东西,把明榆压上去,抓起明榆的手摸向自己胸膛。
  心跳不急不缓,面色从容,哪里有半分少年的羞涩。
  相反,明榆的心跳声冲击整个大脑,心脏快要蹦出体内,半个身子悬在空中,起不来下不去,胡乱躲着玄枵灼热的目光。
  “我们还没成亲……”
  “她拿刀捅了我,郡主想让我放过她?”玄枵发狠地挤开明榆的腿,想离她更近点,恨不得嵌在一起。
  “郡主不应该心疼我,厌恶她吗?”
  明榆看向玄枵的腰,衣物遮掩之下是经年来所留的遍体鳞伤,她抱上去。
  “你瘦了。”
  这才半月,腰细了一大圈。明榆摸摸自己腰,再虚量了一下他的,发现他的腰细到快和她一个姑娘家一样了。
  玄枵神色微动,垂下眼眸,遮住眼底情绪。
  “我以为你不计较了。”
  云卷那一刀捅的很浅,刺的也不是要害,伤口很快就好了。只是她的行为终究是背叛了自己的主子。
  “我不是大方的人。”
  明榆忽然觉得唇上一痛,玄枵咬上他的嘴唇,咬破了皮,嘴里腥涩顿时蔓延开。
  玄枵唇上沾着一抹妖艳的红,侧首顺着明榆的颈间一路向下吻,留下一条红痕,最后停在凸起的锁骨上。
  明榆难耐地仰起脸,浑身像灌了铅一样,动不了一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
  玄枵伸出舌尖舔了舔锁骨的轮廓,一朵艳花绽放在锁骨上,像春日枝头的桃花。
  整个房间里弥漫着诱人暧昧的气味。
  玄枵是贪婪的,他不仅要明榆的心疼与怜悯,还要她满心满眼都是自己。
  玄枵嗓音嘶哑道:“这次就算了。”
  他放开明榆,明榆大脑一片空白,摸着还有残温的锁骨,脸蛋像熟透的桃子,白里透红。
  “他们上桌了!”景明不可思议地张着嘴,景元抬起景明快要惊掉的下巴,道:“别人旁人知道我们在这。”
  景明做了个缝嘴的动作,“绝对不说!”
  景元郑重地点了点头:“溜!”
  两人一溜烟跑了。
  “哥,你说少主这时间挺长的嘛。”
  “可不?”
  兄弟俩勾肩搭背玩儿去了。
  房门打开,玄枵亦如往常一样冷漠,只是眉眼间多了几丝柔情。他低头看跪着的云卷和云舒。
  云舒背脊挺拔,不求任何人垂怜他,但求放过身边这个姑娘。
  “有罪必罚,少主罚我吧。”
  “不关他的事,是我自作主张。”云卷赶忙说道。
  玄枵抬手打断二人说话,按了按太阳穴,他不想看这两人你侬我侬。
  “云卷还记过一次失职之责,加上这次,一起罚。”
  云卷疏忽,把装着断指的木盒呈给了明榆,而且这是她有意为之,罪加一等。
  少年背脊终究弯了,他抓住玄枵的衣袍,恳求道:“卷卷是为了我才这么做,错的根本是我。”
  玄枵蹲下,视线与云舒齐平,道:“你和云卷留在中原,处理好尾事,将功赎过,我好给族人一个交代。”
  云舒惊喜万分,拉着云卷赶紧叩谢。
  云卷不不知是愧疚还是吓傻了一时缓不过来,整个人呆呆的。
  休整了三日,明榆一行人出发去苗疆,一路南下。
  明榆靠在软枕上,问道:“其他苗人呢?”
  “他们早回苗疆了。”
  明榆一下子坐起来。讶然道:“也就是说,这些天,你只有景明他们几人?”
  “对啊。”玄枵满不在意道,“带走郡主是我的私事,不需要别人替我卖命。”
  一切有关明榆的事,他都不想借旁人之手,这样明榆才算完完全全属于他。
  第94章 热是不是烧着了,不然怎么这么热?……
  那帮老不死的早就逃得没影了,恐怕他们以为自己早就死无全尸了。
  玄枵嘴角扯起嘲讽的笑,手撑脑袋看着明榆。
  “笑什么?”
  “很期待那帮老头瞧见我是什么反应。”
  明榆顿悟,突然想起一件事:“那现在你回去了,他们不会对你做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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